第六百三十九章 利嘴
“风之真元是彻澄的力量……就在刚才被那黑剑刚才吸走了……咳咳……好奇妙的异能，我平生阅剑无数，却也是闻所未闻。”
无需秦空回答，故弦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秘密。
“吸收！这么说，刚才那一剑，我是被彻澄的力量所打败……”夏侯裂疆神色一愣，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故堂主……我是不是废了……”
聂彻澄倒在地上，面如死灰。虽然他身上的痛苦已经消失，但是却没有一点力气，就连坐起来都难以办到。
故弦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看向秦空。
正如秦空刚才所说，他已经掌控了这里的生杀大权。
不过，秦空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安抚道：“放心吧，你身体内的力量虽然被吸走，但只是透支而已，并没有断根。你好好休息几天，多吃点温补的东西，慢慢就能恢复过来。”
吸收！
这正是黑潮剑的异能。
就像当初阴气裂谷之内的阴气一样，吸收活人的元阳精气。黑潮剑可以吸收常人的力量，而且比那些阴气更多了一份异能，那便是将吸收到的力量化为己用。
这其中自然是玄妙难言。
不过也有限制，吸收的力量一次出剑之后就会耗尽。而且，黑潮剑现在只是真玄级下品，所能吸收的力量极限也只是真玄境四重。
“呼……”
聂彻澄闻言，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道：“还好……还好……若是没了修为，倒不如死了痛快……还好……”
随后，秦空说道：“现在你们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我要详细知道，今天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抱歉……这件事情，我们不能说。”故弦摇了摇头，坦然道：“事已至此，就请公子杀了我们吧……”
秦空闻言愣了一下，满脸无奈道：“感情刚才那一战是白打了……”
“我们的事情，恕难奉告。”故弦摇了摇头，轻叹道：“一旦出了任何纰漏，后果将不堪设想，若非如此，一开始，我们也不会非要杀你灭口。”
秦空撇了撇嘴，道：“你们不说，我也能猜到，你们是业火会的人。”
此言一出，三人脸上的神色立刻凝重起来，变得非常不自然。
“你们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吧？”
秦空说道：“你们刺杀王经之前，先潜入了一趟城主府。孟城主和王经之间，今天只发生了一件事，便是中央城区一块地皮的拍卖。这块地皮以前是业火会的据点，听说里面的人都已经被铲除，所以，你们要报复。”
“这么牵强的理由……说到哪里，也不会有人相信。”故弦否认道。
秦空继续说道：“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是很牵强，但对于知道内幕的人，却很容易理解。孟城主与联合商会明面上没什么，暗地里却是敌对关系。大事小事全都对着干。”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你们要杀王经，就应该是孟城主的朋友，但你们不是，你们也想杀孟城主。这就是说，他们两方同时与你们结下了仇。这就是最大的疑点。”
“如果说，这世上真的有哪一件事情，是他们必须达成共识的，那就是铲除业火会。那个组织以颠覆冰月皇室为目的，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两方的矛头都必须一致对外。也只有在这一种情况下，他们才会得罪一个共同的敌人，业火会！”
“咳咳咳……”
故弦干咳了一阵，才慢慢说道：“公子的逆向思维能力真的令人叹服。事已至此，我承认，我是业火会西堂堂主，故弦。在下这颗人头，值二十亿银玄币，他们两个每人也值三亿。如果顺利送到皇城，公子说不定还可以加官进爵，荣华一世。”
“阁下是怕我再往下挖，才主动请死的吗？”秦空眉心皱起，问道。
故弦面色一沉，没有说话，眼中闪过吃惊的神色。
在他看来，秦空绝不是普通人。如果被秦空顺着这条线，继续查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他才会一口承认，以求舍身取义。
没想到，秦空竟然连他此时的想法都已经看穿。
气氛顿时沉寂下去。
许久之后，还是秦空打破了沉默，道：“其实我并不想杀你们，如果你们可以给我一个承诺，今天这件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什么承诺？”故弦眼前一亮，问道。
秦空说道：“很简单，你们只要答应我，永远不找孟九儿的麻烦，我就永远不找你们的麻烦。”
“这不可能！”夏侯裂疆抢先说道：“青溪坊一夜之间，二百八十人被尽数诛杀。城主孟九儿，联合商会丘吉、王经一同带人扑杀。这笔血海深仇，只要我们活着，就一定要报！”
秦空眼神一凝道：“联合商会的幕后主脑是孟九儿的二表哥，这一点你们肯定知道。这就是说，整件事情的主导权，至少是孟家现任家主才能控制。甚至是皇命强压下来。”
“我不知道你们业火会究竟是怎么做事的，但在大多数人的心里，你们是逆贼，是邪教。孟城主身在其位，要向百姓交代。又奉上命行事，要向皇室交代。于公于私，她都必须要将那件事情处理好。”
“你们的人死了，要报仇，我可以理解。但你们应该去找下令的人报仇。刀杀了人，罪果应该在用刀的人身上，难道不是吗？”
“你们不敢去找真正的罪人，却跑去为难一个，为了百姓平安劳心劳力的小姑娘，这可不是英雄所为！”
“虽然与你们只是一面之缘，但我知道，你们不是奸恶无耻的人，只是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冷静下来，这点是非，你们不可能分不清。”
“退一万步说，你们杀了王经，百姓多半是拍手称快，但你们如果杀了孟九儿，这里的百姓将会恨你们入骨髓！”
“不管你们想要怎样颠覆冰月皇室，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你们得不到民心，就寸步难行！”
“于公于私，你们都不能杀她！我现在可不是在逼你们，而是在帮你们！怎么选择，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秦空一气呵成地说了一大段话，那三人完全都听愣了。
“好利的一张嘴……”许久之后，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喃喃低语，除此之外，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