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 挑起争端!
众多消息灵通之人都是目光骤凝!
尤其是宁无双,她与背后的于泉相视一眼,不禁浮现出了一抹忌惮:
早先便听闻莫藏锋继任大罗宗少掌门之位,如今看到就连因他之故才成为南域四秀的兄弟罗斩云,也获得了如此地位。
爱屋及乌至此,难道,莫藏锋真的成为了——地级炼器师?
难怪他们有此想法,要知道大罗宗传承无比悠久,比起如今南域其余三大宗派历史要长得多。
即使是当年火炫横空出世,以无可匹敌的气势君临南域,大罗宗也没有被撼动多少,只是受摄于地级中品炼器师的身份而略有所收敛锋芒罢了。
可想而知,这样的宗派其底蕴该强得多么可怕了!
云梦盛会三十年一度,乃是南域一等一的大事,诸多门派势力参加这一大会所派遣出来的弟子均是一时精英之选,而能够成为其中领队之人,至少也要是一名长老!
但是,从刚才大罗宗藏长老语气中听来,这一次大罗宗领队之人竟然是莫家兄弟——莫藏锋、莫斩云!
这不由不得人不好好深思,尤其是很多人都知晓罗斩云完全是因为乃兄之故才忝为南域四秀,自身天赋绝对算不得上是南域顶尖。
但他这次却能占据领队之位,可想而知大罗宗“爱屋及乌”到了何等程度,更可侧面窥出如今莫藏锋在门中的地位!
莫斩云面对明长老的歉意微微躬身,显得风轻云淡,只是眸子深处流露出了一抹愤恨,他笑道:“如今时间还早,既然明长老等得不耐,我看不如由我大罗宗牵头,设计一场游戏给诸位解解闷,如何?”
诸多势力所遣长老还沉浸在惊人发现所带来的震惊当中,一时间没有人接他的话头,令得他短时间内被晾在了当场,分外尴尬。
莫斩云强压下的一丝羞愤再度燃起,白皙俊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片厉色,手掌不自禁地握起,身体轻颤了起来。
“呵呵,能够有些消遣自然再好不过了,省得我们太过无聊,不知莫大人有何妙思?”关键时刻,反倒是柳镇岳站了出来,他微笑拱手,态度不卑不亢倒是很好地帮莫斩云解了围。
莫斩云暗含欣赏地看了他一眼,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再看向剩下其余之人时,眸子中寒光乍现!
“也谈不上什么妙思,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莫斩云一拂袖袍,道:“我知道今曰能够前来参加云梦盛会的都是各方势力中的青年俊彦,大家彼此并不熟悉,为免进入秘境之后有不快发生,不妨趁此间隙来一场赛事如何?也好联络一下彼此感情。”
这话一出,不少势力代表都是暗暗皱起眉头,很明显莫斩云的提议是要年轻一辈们进行比试,还美其名曰是为了“防止不快”。嘿,真当大伙儿是傻子不成,比试场上原力无眼,万一有个伤损岂不是提前结下了深仇大恨?
到时候感情倒是联络好了,不过嘛,这份感情可全都是对彼此的仇恨!
似是完全察觉不到身周猜疑、愤怒的眼神,莫斩云从容地一笑:“既然是我大罗宗组织,那本宗也不能太过小气了……这样吧,不如由此物做为最终获胜者的奖励如何?”
在他右手食中二指之间一颗通体雪白,如玉如冰的半指长珠子炫目生辉,珠体之内灵气充盈,几乎已经可以化为液体状的实质。
一道道灵气盘旋如龙,十龙拱卫,留出了正中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空间,这片空间之中存在着一方由纯粹已极的灵气形成的“鼎”!
鼎呈三足两耳,看上去宛然就是实物,若是再放大十数倍几乎可以看清楚表面密密麻麻的纹路,繁复精微、华美之极。
“鼎灵丸!?”
蓦地,一名二流宗派的长老失态地从座椅上起身,“哗啦”一声臀下座椅全盘散架,他仍然似是丝毫未觉,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莫斩云双指之间!
尽管这名长老的举动失态之极,可是没有人嘲笑于他,所有人的眼神都是死死盯住了那颗鼎灵丸,更有甚者喉咙间发出了“咕嘟”一声,贪婪之光爆射而出。
莫斩云很满意自己所造成的震撼,悠哉地将鼎灵丸旋转于两指之间,含笑道:“不知这件奖品如何?是否能让各位青年俊彦满意?”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哪怕明知道这是大罗宗设下的一个局,怕是不少人也会心甘情愿地跳进来。
刚才还暗暗嗤笑莫斩云设局太过稚嫩的人也是齐齐变色,不怪他们心思多变,怪只怪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大罗宗有此气魄,竟然舍得将一枚鼎灵丸拿出来做为奖励!
“那就是鼎灵丸?”方辰双眉微皱,脸上流露出了一抹困惑:“传闻中可以提升冲击幻灵境概率之物?”
“嘿!不错。”左莫舔了舔嘴唇,肥厚的脸颊不自禁地抖动了一下,竟有些代大罗宗心疼了:“这大罗宗到底想要干什么?竟然舍得将这般宝贝的元器拿出来作为奖励,这份手笔真真是大得叫人吃惊啊!”
鼎灵丸,能够提升凝原境巅峰向幻灵境冲击的成功率大约三成,其炼制最起码也需要人级绝品炼器师才行。
并且,炼制鼎灵丸的材料收集起来异常困难,一家小宗派倾尽全力往往一年也未必能够收罗上一份。偏偏其炼制成功率又是低得惊人,寻常天赋的人级绝品炼器师,只有二十分之一的成功概率!
换言之,二十份珍稀的材料才能造就出一枚鼎灵丸,其中还不计入尊贵的炼器师在其中耗费的心力。
综此种种,可想而知鼎灵丸的价值之高了!
可是现在大罗宗却将之随意地拿出,作为一次近似于儿戏般比试的奖品,气魄之大不由得人不惊叹了。
他们自然不会认为这是身为南域四秀之一的莫斩云头脑发热下的杰作,能够在如此重要的场合设计一场比试,并且拿出惊人的奖品,可不是任意一名弟子能够办到的,这背后定然是有着大罗宗高层的影子!
但是,他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
众人不明,陷入苦思。
倏然,有人站起身来:“莫大人,我们‘凌云门’想要购买你手中这枚鼎灵丸,不知可否?我愿意出星石四十万!”
“嘿,凌云门主真是打得好算盘,四十万方星石就想要购得一枚鼎灵丸!”另一名黄袍老者嗤笑道:“若是莫大人愿意,我王家愿意出价四十五万方!”
“你——”名为凌云的宗主被气得双眼一瞪,但是看了看黄袍老者又生生忍耐了下来。他知道王家名义上虽说仅仅是一个家族,但是若论及真实实力,怕是自己的凌云门还要逊色三分!
南域之中有许多势力都是家族式的传承,外人很难在其中冒头,这样的势力结构自然有其弊端,但是凝聚力往往超出寻常宗派。
眼看又有几人要加入争吵,莫斩云含蓄地一笑,暗暗涌过得意之情,手掌压了压:“诸位稍安勿躁,这枚鼎灵丸罗某说过是做为奖励品,那么自然是不会食言……”
看着争执的众人失望地落座,他充分调足了情绪,又续道:“不过,此次云梦盛会彻底结束之后,我们大罗宗会另外举办一场盛会,用于一些元器的拍卖。其中,就包括鼎灵丸!”
哗然!
此言一出,与会众人顿时嗡然一片。
往常并非没有大宗派出售元器的先例,可那相对而言只是局限于一个很小的范围,断然没有大规模开展的道理。
尤其是莫斩云言辞灼灼地声称,这一场盛会将有鼎灵丸出售!
那可是鼎灵丸啊,若是能够购得一枚,几乎可以为本宗增添一名幻灵境强者,对二流宗派简直意味着巨大的诱惑。
不消说大罗宗,即使是全盛时拥有地级中品炼器师的乾门也没有干过这种事。偶尔有一二枚鼎灵丸出售,那也只是为了换得一些珍稀物事。反倒是火行烈与左莫上次经受过了一次冲击,宁无双为了救得方辰,单是开价便是三枚鼎灵丸,所以相对而言他们倒是二流宗派之中难得保持冷静之人了。
“莫大人,不知在这场盛会之上会有多少鼎灵丸出售?”
“是否限定交易物品?”
……一道道疑问声发出,在鼎灵丸面前,这些算得上一方豪雄的幻灵境强者们彻底失去了风度,接连争抢着发问,彼此间怒目相视。
“呵呵,这些问题到时候诸位可以亲至我大罗宗,自然就明白。”莫斩云不肯明说,故意卖了个关子。他话锋一转:“但是我可以透露少许,会上出售的鼎灵丸绝不会少于三枚!另外,交易之物没有限制,自然是星石了……不过嘛,这鼎灵丸的竞争必定会十分激烈,诸位可得好生准备,不要到时候临时发觉所带星石不够,与心仪元器失之交臂,那可就悔之晚矣。”
一些附和的笑声响起,有些担心的人倒是暗暗松了口气,他们原先担心大罗宗之所以出售鼎灵丸乃是因为急需要某些原材料,那样的话自己很可能失去竞争的机会,现在看来倒不是那么回事。
同时,另外一个疑惑浮现上了心头:
这大罗宗到底是怎么回事?拿出鼎灵丸交易,竟然只是为了一些星石?难道他们真的穷到了这等程度不成?
这个念头方一浮现就被他们强行压灭,只要是稍微知道南域历史之人都不会觉得大罗宗缺少星石。
大罗宗立宗已经超过了千年,积蓄的底蕴绝对丰厚得常人难以想象,这些年任凭南域风云变幻、势力消长,它仍然能够屹立不倒便是明证。
只有天宁府、青冥阁、苍月门之人暗暗凛然,他们都从各自渠道知道昔年海云阁被灭一事,同时想到了莫藏锋——这位南域千年仅现的天才,难道真的成为地级炼器师了?
鼎灵丸相对人级绝品的炼器师来讲是个无比艰难的炼制任务,可是对地级炼器师来说却不是那么困难。
不仅仅是炼制时间大幅度缩短,连成功率也会上升极多,即使不能达到百分百的成功率,相去也不远。
若是莫藏锋真的成为了那样的存在,他几乎不需要做别的事情,只要不断地为大罗宗炼制鼎灵丸,然后疯狂地招揽所有凝原境巅峰之人……大罗宗的实力就将膨胀至一个恐怖的程度!
想到那可怕的一幕,事关切身利益的三大宗派之人都是心头压抑无比……“差点忘了。”莫斩云洒然地一拍额头:“只顾着与诸位说我大罗宗的盛会,倒是疏忽了眼前。”
他又拿出了那颗鼎灵丸:“不知哪位年轻俊彦有此兴趣获得这奖励?唔,为防伤了和气,参与竞争者年龄不得超过二十。”
听了最后一个补充条件,在场一些跃跃欲试的青年泄了气,他们虽然天赋卓绝,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能稳稳得晋升幻灵境,若是能够得到一重保障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却被卡死在年龄一关了。
一些老成持重之辈倒是暗暗点头,一般来说二十岁以下的很少有修为能够突破三阶的,即使是争夺起来也很难受到太重的伤,自然不至于结下深仇大恨。
这让一些怀疑大罗宗是借机挑起门派势力间仇恨的人松了口气,暗暗奇怪:难道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知哪位年轻俊彦对此物感兴趣?”莫斩云充满了蛊惑意味地道。
自始至终,乾门掌门火行烈都是一言未发,在这样的场合之下哪怕他们乾门身为地主也没有一点发言权!
醒觉到了这一点,他愈发痛苦。但是多年来养成的忍姓,还是让他表面上保持了平静端坐了下去。
略微静默。
“我来!”陡然间,一名粗壮少年在长辈的默许之下跳了出来,他肩膀极厚,高高鼓起如同一座小山丘,看上去有些庞大的压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