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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对好朋友

  向帆和孙路芸两个同年同月,查一天同日。两人都是十岁,属猴的。
  他们俩的家之前一个住在南,一个住在北,之前只是一般同学关系。
  自从两家购房到同一个新楼盘后,两家居然巧合的都住在五楼,门挨着门,窗靠着窗。
  同学加邻居,她俩一下子成为了好朋友,蜜里加糖,糖里拌蜜,上学放学都在一起,好上加好。
  她们的新家真好,有各种漂亮的卧室,有时,向帆孙路芸站在各自的大阳台。
  向帆张开嘴:“喂,向帆!”
  孙路芸耸起小鼻头:“!”
  两个好朋友扑到一起,钩着脖子接着腰,一起来到了向帆家。
  向帆走进厨房,伸手拧开水龙头,清水立即啦啦流下来。向帆笑
  着望了孙路芸一眼,就用一只手指堵到龙头口上。一股细细的水柱溅起来,欢跳着落到孙路芸脸上,凉津津的怪好受。
  ”孙路芸说
  他们又一起来到孙路芸家。
  一进门就不见了孙路芸的影子,只是传来他轻轻的喊声:“向帆,你猜我,在哪里啊?”
  向帆提起脚跟,像只小猫一般悄没声来到壁橱跟前,伸手把门拉开了,瞧,孙路芸猴起身子,藏在壁里面。两人互相望望,同时笑了
  在学校里,
  两个好朋友今天格外高兴,每根头发都想跳舞,每个毛孔都想唱歌。
  他们手拉着手,一块儿飞快地跑下楼来。玩什么呢?
  在操场玩耍,追逐打闹的学生孙璐芸把向帆撞倒,顺着教学楼的楼梯水泥楼梯骨碌碌滚将下来。
  “哇…”向帆扔掉手里的还拿着书,张开嘴尖声哭了起来。
  脚上还流血了,是受伤,学校立即将其送往医院治疗,同时通知了她们的家长。
  医院鉴定,此次受伤不会对向帆的身体造成不良影响,属于轻伤。
  可是,向帆家长不服,要求学校和孙璐芸家长经济赔偿十万元。
  这个事还闹啥到了法院。
  一审法院审理后认为,本案当事人均系未成年人,其在校期间,学校应当承担教育、管理的责任。因此,学校应承担一定责任。二审法院经审理认为,向帆受伤过程中,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若干问题的意见》的有关规定,在学生伤害事故中,应当按过错责任原则确定学校责任,即学校有过错的应承担与其过错相应的责任,无过错的即无责任。一审判决认定的事实、适用法律均有错误,予以撤销。
  学校为了安慰照顾向帆家长情绪,拿出五千元安慰费。
  孙璐芸爸爸家到向帆包扎的医院只是支付的医疗费,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可是,向帆的妈妈总是觉得自己吃大亏了,痛哭流涕,家长之间就闹得不愉快了。
  家长的情绪影响到两个孩子,一对好朋友也再互相不说话了。
  放学回家,两位妈妈打开门,放自己的女儿走进来,她们同时拍起头,望见了对方门口着的年轻女人,时之间,两双眼睛同时鼓起来,得像四只铜铃;两张嘴同时紧紧
  咬住自己的嘴唇,每人咬出来一排血印印。
  “砰!”向帆家的大门猛地关死了,楼梯口像刮起了一阵小台风。
  “咚!”孙路芸家的大门用力扣紧了,像发生了一次小地震。
  向帆妈妈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倒霉!
  “要是真伤着哪里了怎么办?”爸爸望着向帆说,“这孩子,就是调皮……”
  孙路芸家,孙路芸妈妈猛地坐到床沿上,气吐出两个字:“败兴!”
  “不要紧吧?”爸爸望着孙路芸说,“这么大了,当时玩耍的时候为什么不小心一点呢?”
  “不关孩子事!”妈妈两眼着门外说,“那家孩子本来就是一个胆小鬼,一玩耍就大惊小怪,自己紧张站不稳摔到,摔倒了医生也说没什么影响,就那样扭着我们家不放!非逼着陪她家五万块,财迷心窍了,哪里拿我们当隔壁邻居看待!
  向帆家一
  向帆妈朝向帆爸发布命令:“别忙着擦那张桌子啦!去,领着你女儿找她去!”
  向帆爸扶了扶眼镜腿,没有动。妻子的话自然有几分道理,但这样的事不便亲自出马,还是女人打头阵为好。他朝向帆说:“去吧,跟你妈去找地!
  你当时摔伤了可是她家动的手,还赖着不赔钱,总得说出个子丑寅来!
  向帆已经洗净了脸上的泪痕,用红药水过了膊上跌破的一点伤
  她低着头说:
  “我不去!我们打仗是闹玩儿的,是我叫孙璐芸推我的……
  “你是个……”妈妈扬起手,朝着向帆的小底股,啪啪打了三巴掌
  孙路芸家一一
  孙路芸妈孙路芸爸:“那面镜子等会儿再挂!你領着孙路芸,去,找去!
  孙路芸爸摸了摸下巴,没有吭声。爱人生气是可以理解的,但这样的事到是,最好不要轻易出面,还是当个后台参课为高,他朝孙路芸说:“去,你妈去找她!如今讲的是法治,动手伤了人,总得说出个是非曲直来!”
  孙路芸已经扫清了身上的灰,用胶布把小上不大的一个块包好
  了他鼓着嘴说:
  “我可以去!我们是着玩,当时没控制好,我推她手有点重,我……”
  向帆家里,妈妈推开通往阳台的房门大声说道:“靠着什么?不就是靠着耍泼?欺负到我们头上,算你那眼子长歪了!”
  孙路芸家里,奶妈卡腰站到阳台上,大声道,“告诉你,法院判决是有效的,要赔钱,做你的春梦去吧!”
  向帆孙路芸来到学校里,谁也不理谁,不要说之前那么好的好朋友,就是同桌之间闹别扭,那滋味儿可真难。
  上课的时候,两人就像两棵在毒日头下晒了半天的小草,头脑没点儿精神下了课,一个问闷地倚着东窗台,一个杲地靠着西窗口,没有在走廊里奔跑打闹,也没有到操场上跳踢球,就像两人突然间一齐变老了,成了一对没长胡子的小老太。
  新体育委员高雁琦走来说:“怎么啦,你们两个?”
  向帆低声说:“俺妈不叫我跟他说话。”
  孙路芸头说:“俺妈不叫我跟他搭腔。”
  高雁琦把他们拉到一起,笑着板住两人的肩膀,让两个脑瓜轻轻
  下,一面说:“那是大人的事,你们头碰头,好朋友,不记仇!”笑着跑了
  向帆牙嘴,望了孙路芸一眼。
  孙路芸抽抽小鼻头,望了向帆一眼,向帆望着脚尖说:“不怨我,怨我妈
  我妈说你妈是坏蛋”
  “俺妈不是坏蛋,是好人。”孙路芸望着地板说,“你妈呢?
  “我妈也是好人。”向帆说
  既然妈妈们都是好人,那么他俩当然应该听妈妈的话,听好人的话。
  可妈妈是不让他们好,要他们谁也不理谁。
  怎么办呢?一一这真比解一道超难的奥数还难,比航天飞机进入太空飞到比火星还远困难……
  高雁琦把班上两个好朋友现在不说话的事,分别告诉了班主任雷老师和自己的爸爸。
  高爸爸和雷老师进行了沟通,后来他们想出一个办法,先让高雁琦给这原来的一对好朋友出注意,
  “你们在学校里照样还是好朋友,回到家就谁也不理谁。”
  对,你这个办法真好!”向帆和孙璐芸说,她们的难题解开了。
  就像下来一场春雨,两棵晒了的小草**直了起来,浑身翠绿翠绿,又恢复了无限生机,成了两个蹦蹦跳跳、欢欢乐乐的小学生。
  放学回家,他们走在楼梯上,故意谁也不说话,只是互相倫偷挤了挤眼。
  这一来暴露了秘密,让站在门口的两位妈妈看到了她们都不高兴了,马上把她们各种拉回屋子。
  星期五下午不上课,向帆回家了独自睡午,爸妈都上班还没回来。
  孙璐芸家长也还下班,虽然她们下午有网课,但是两人那天都不想学习。
  向帆起床,高高兴兴走向门口,可任她怎么用劲,大门反锁了。
  妈妈留了纸条,“爸爸妈妈不在家,你不准去找隔壁玩,门反锁了,安心在家上网课,下午爸爸妈妈马上回来。”
  “拦不住我!我去从阳台上叫她!”向帆有些气呼呼的了。
  但她来到阳台上,指头一看,不由大了眼。只见大阳台的防盗窗朝向孙璐芸那边,被一个大黑罩子盖住了。
  就像处于交战状态的国家之间的国境线一样,戒备森严,硬是把两家隔开了。
  向帆不知道,这是周五早上,向帆妈妈完成的作品,孙璐芸妈妈也不甘示弱,也挡住了自己家那边阳台的方向。
  向帆着嘴回到屋内,家桌上妈妈留的纸条气根地扔到旁,拿出作平板,自个儿打开做起作业来。
  今天的网课作业特别乏味。本来,向帆之前很喜欢,可现在,难道。向帆干脆一头扑到床上,手脚乱置乱甩,像一只困在笼里的小野兔。
  那边阳台上,隔着黑罩子的对面,有人喊,“向帆。”
  原来孙路芸经历了跟向帆相同的磨难,她被家里的奶奶看着,不准去对面找向帆玩。
  听到声,向帆连忙回答:“孙路芸,你在那里干什么?”
  “不干什么!”孙路芸说,“你呢?”
  “我也是。”向帆说。
  过了一阵,向帆突然眨巴了一下眼,说:“咱们唱歌吧!
  “怎么唱呀啊?你在那边,我在这边,都被黑罩子罩子,都看不见脸……”
  “不怕,咱们隔着黑罩子唱歌。”向帆说。
  孙路芸立即表示拥护。
  两个人就唱起的班上音乐课上新学的《大海啊故乡》
  唱着:无论走遍天涯海角
  都是我的故乡……
  不过,她们快乐唱歌,不知不觉让人们发现了。
  这是向帆的爸爸妈妈和孙路芸的妈妈。
  “你…”孙路芸妈妈失声喊了出来。
  “回…”向帆妈妈只喊出一个字,突然被向爸爸把她嘴巴堵上了。
  两个孩这才发现了站到楼下的爸爸妈妈。
  她们在各自家阳台,像两只小老鼠,害怕得吱溜一声钻到屋里去了,十分可怜的模样。
  ……
  第二天回到学校,两个孩子都挺难受的。
  班上转学过来了高雁琦是五(12)班新体育委员。
  高爸爸特别热心班级的事,雷老师组织了一个家长会。
  家长会前,高爸爸在全班同学面前做了一个测试。
  假设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只能选10个人登上一艘方舟,你会选择谁登上方舟?那么用理性的方式,如何选择这十个肩负起人类文明复兴重任的人呢?
  孩子们选择最多的是警察、军人和猎人同时送上了方舟,可以看出,现在的孩子们看重灾后重建过程中的秩序。
  高爸爸给家长们就解释,
  我们没想那么多,就是考虑怎么解决现有问题。”他们就在解一道数学题一样,将人都单一还原为一个功能,把人想成了公式里的字母,比如猎人打猎,军人和警察维持秩序,他们纯洁的心灵里不考虑现实生活中背后的权力关系,更关注自己的心灵状况。
  这种时候,我们家长在同学之间发生矛盾,不要把大人的情绪强加给孩子。
  孩子们成长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往远处看,的确目标有些庞大;但往近处看,用对了方式,目光放长远,不急于一时,我们的孩子也都能够成为正直善良的人,才是未来为重要的。
  爸爸和妈妈怔怔地交换一下眼神。
  这天晚上,两家都睡得很晚,爸爸妈说了很久很久的话。
  第二天早上,两位爸爸在门口相遇了。他们互相微笑,紧紧握手,就像两位邻居第一次见面一样
  “向帆他妈,心眼儿……"向帆的爸爸说
  “请您多担待,我对孙路芸妈帮助不够……”孙路芸的爸爸说
  “您也有错儿…”向帆朝爸爸着说
  “不能光推到妈妈身上……孙路芸朝爸爸鼓着眼说。
  向帆爸爸抚着孙路芸的脑瓜,孙路芸爸爸摸着向帆的脸蛋。两位爸爸一齐笑着,笑得都有些不好意思
  向帆孙路芸立即动手,帮爸爸拆起墙来。两位妈妈坐在自己屋里,没有动手帮忙,可也没有阻拦,她们呆地望着孩子爸爸从大阳台防盗网上摘下来了大黑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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