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3 等到什么时候
0883 等到什么时候
安排完工作后,马哲迫不及待地来到坞州领事馆。想到马上要出国,心情格外激动。
这是他第一次出国,以前听人说要去大使馆办签证,还要提供什么工作证明,纳税证明,存款收入等等,办下来要好几个月。不知道坞州啥时候有了领事馆,着实方便不少。
来到领事馆,找到所谓的小红姐。罗列了一大堆需要提供的证件和证明,听着头都大。不过只要准备齐全,三天就能办下来。
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提交成功,又预定了下周一的飞机票,万事俱备,只等起飞了。
马哲哼着小曲回了家,进门就闻到阵阵排骨香味,蹑手蹑脚走进厨房,猛然从背后抱住母亲,刘玉梅吓了一大跳,轻轻拍了拍头道:“和鬼一样,快吓死我了,能不能别神经兮兮的,不知道我心脏不好啊。”
都快三十的人了,在母亲面前永远是孩子。马哲额头顶着肩膀上,双手抱着摇晃道:“刘老师,怎么知道我要回来,最喜欢吃您做得排骨了。”
“去!谁给你做的,给宁宁做的。你还把这里当家吗,一个星期也不回来一次,快把我们给忘了。”刘玉梅埋怨道。
“这不工作忙嘛。”
“忙也得吃饭吧。”刘玉梅心疼地道,“以后回家来吃饭,妈闲着反正没事,给你天天做好的。”
“谢谢啦。”说着,在脸上亲了一口。
刘玉梅笑得乐开了花,用手指戳了下道:“害不害臊啊,多大人了,呵呵。”
“这有什么,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再说了,你是没看那马宁和我爸,那腻歪的劲哦,不知道的还以为情侣呢。”
“越说越没正型。”刘玉梅白了一眼道,“你现在没事吧,没事去接宁宁,这两天累得够呛,好好给她补补。”
马宁在检察院公诉科,正好接手了杜三儿的案子。这种得罪人的事谁都不愿意干,院领导直接指定她负责这起案件。
“成,要不要买什么?”
“不用,都买好了。”
走到门口,马哲又返了回来,倚着门框道:“和您说件事,下周我去法国了,瑶儿说想吃您做得辣酱,辛苦您了。”
刘玉梅笑容僵在脸上,进而变得漠然,放下菜刀道:“儿子,有些话妈早就想和你说,她孟瑶去法国工作是哪门子意思,还把你放在眼里吗?以后还回来不回来,给个准话。”
“妈!越说越跑偏了。瑶儿现在是您儿媳妇,能不回来吗?”
“什么儿媳妇?”
“结婚证你不看了嘛。”
刘玉梅冷笑道:“一张纸就把你哄开心了,你也太天真了吧。其实我一开始对她印象挺好的,又觉得她没妈可怜,现在所有的好感都荡然无存了。如果她在乎你就不会去什么法国,现在好了,人没了,钱没了,房子也没了,你到底傻不傻啊。”
马哲不愿意回来的原因不想每次与母亲争吵,歪着头宽慰道:“瑶儿去法国我是同意的,为了实现她的梦想,我做点牺牲算什么。”
刘玉梅气得浑身发抖,拍着桌子指着道:“你说你,为了她当年把律师的工作的丢了,又差点蹲了监狱,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到底图什么。儿子,咱家就是普通人,不奢望高攀,也不奢望对方多漂亮,简简单单,平平凡凡过日子妈就知足了。而她现在这么吊着,要等到什么时候?”
“哎呀妈,咱能不能阳光乐观点。”马哲拉着母亲坐下道,“你想想,瑶儿在不久的将来站在国际舞台上,无数个闪光灯咔咔作响,台底下有无数粉丝疯狂喊叫,到时候衣锦还乡,到那会,你出去可以自豪地说,那是我儿媳妇,多牛逼啊。”
刘玉梅不为所动,语气低沉地道:“到那会,她还能记得你吗?”
马哲愣在那里,挤出一丝笑容道:“肯定会啊,我们的爱情坚不可摧,经得起生死考验。”
刘玉梅叹了口气,扶着桌子起身道:“但愿吧,妈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何时才能见到孙子,哎!”
望着母亲佝偻的后背,马哲心里不是滋味。有些时候不能怪母亲唠叨,到了这个年龄她图什么,不就是图儿女嘛,怪就怪自己不争气。他没有多说,转身下了楼往市检察院走去。
到了大门外,马哲望着进进出出的人群个个神色凌然,不苟言笑。见到领导点头哈腰,寒暄问暖,每天过着甭提多累。他庆幸没步入父亲的红尘,要不然和他们一样机械般地生活着。
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看到马宁拖着疲倦的身子走了出来。上了车,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道:“你今天这么有闲心来接我,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马哲给马宁捏了捏肩膀关心道:“累了吧?”
“一边去,别假惺惺的。”马宁瞪了一眼道,“说吧,又想从我这里打探什么消息?”
马哲嘿嘿一笑道:“你是我亲妹子啊,又不是犯罪分子,能不能别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哪有时间给你好脸色看,快点开车吧,我回去抓紧休息会。”
回去的路上,马哲漫不经心道:“铎子的案子到什么程度了?”
“就知道你要问。快了,估计下个月就要开庭。不过今天早上听我们领导说,他的案子要单独审,应该会提前,具体啥时候还没定。”
马哲蹙眉道:“为什么要提前?”
“我还想问你了,为什么,有人打招呼了呗,是不是你?”
“没有。”
马宁有些生气地道:“哥,不管你以前和铎子怎么样,但他差点把你送进监狱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没必要同情他,这种人就应该关进去。”
马哲狠狠瞪了眼道:“会不会说话,我看你现在越没人情味了,铎子是我的好兄弟,他又不是故意害我的。”
马宁不耐烦地看着车窗外,半晌道:“哥,你太善良了。”
“这不叫善良,而是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