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不胫而走
站在一边的燕扬眼中闪着奇怪的光芒，过了好半天之后，他才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被扔当成绝顶天才来对待呢！我得好好享受一下这种感觉。不过，我想天才跟信心没什么关系。”
听到燕扬的话，马克里摇摇头说道：“当然有关系，一个人一直成功他就会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就能一直成功。大多数的天才都是对自己能力有信心的人。”
“那照你这么说，就算是真的有天才一直失败的话，那这个天才也不会是天才了？”燕扬有些不赞同马卡里的说法，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马卡里看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很矛盾啊！”
“这当然不矛盾。”听到燕扬的话，马卡里看着他解释道：“一个不断失败的人还能是天才吗？人们口中所谓的天才是指什么？不就是那些能够做成别人做不成的事情的人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燕扬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驳马卡里才好，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不过你说我是天才有些过了。要是我真是天才的话，那我为什么连抗体都研究不出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马卡里笑呵呵地说道：“或许是时间还不到，或许是之前的积累太浅薄，能够研究出来抗体毕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你现在就想一步登天，哪有那么容易啊！”
正当燕扬在准备辩解几句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实验目标忽然喉中嗬嗬作响。燕扬扫了一眼旁边的心率监控器，却见这个病人的心率已经降到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随时可能会死。
一边的马卡里很淡然地对那个病人做了一些抢救措施，只可惜并没有什么用，最后那人还是死了。马卡里脸上一点忧伤的神色都没有，只是用步话机通知实验室的清洁队，不带一丝波动地说道：“第四小组第二十七号观察室有一名患者死亡。你们马上派人来将尸体收走。”
因为实验室里面的病人都是感染病毒而死，所以需要进行尸体处理，防止病毒发生变异。这些专门处理尸体的人就是清洁队。他们效率很高，没几分钟就到，用收尸袋将尸体装走了。
“你说我们有一天会不会也像他一样被人用收尸袋给这样装走？”看着清洁队的人将黑色的收尸袋抬出观察室，燕扬心里面忽然闪过一丝难过，“或许收尸袋里的下一个人就是我。”
“不想变成下一个收尸袋里的人，就赶快过来做记录。”相比燕扬的触景生情，马卡里冷冷地说道：“如果实验室里面的人都像你这样的话，那咱们迟早都会在收尸袋里再见面的。”
听到马卡里的话，燕扬一下笑出声来，起身开始帮马卡里记录剩下两个病患的情况。很快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马卡里和燕扬来到餐厅，却发现四周有人用奇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燕扬敏锐的耳里还能听到有人在低声说道：“你看到了吗？那边的两个人里面，黑头发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燕扬，我听人说燕扬是华夏人，黑头发黄皮肤，这个人应该就是燕扬了。”
“马克医生，你之前听到的消息没有错误吧？这个燕扬身上真的有我们要的东西？”那人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燕扬，“他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这样的人体质真的能够那么好？”
“体质好不好，不是由肌肉决定的。更何况...”说到这里，那个最开始开口的人看到燕扬的目光向他看去，连忙低下头假装吃饭。燕扬看看他，皱了皱眉头，自己也去吃饭了。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端着自己的饭菜坐到桌上，周围那些审视的目光和议论的声音终于小了许多。马卡里这才轻声的问道燕扬：“从他们的目光来看，应该都是在议论你。”
“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燕扬心里面比马卡里都郁闷，本来自己想要低调，可是没想到稀里糊涂地竟然成为了所有人议论的焦点，“你知道，我这几天都在宿舍里面养病的。”
“就是因为你这几天在宿舍里面养病，所以才闹出这种事情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生从燕扬的对面传来。燕扬抬头，正好看到林素馨和加利亚端着饭菜坐在了自己的旁边和对面。
加利亚刚刚坐下，就连忙问道：“燕扬，我听说你这几天在宿舍里面不出来，是因为你身上的卡尔曼病毒发作。现在既然你出来了，是不是说你身上的病毒已经被你自己治好了？”
“怎么今天每个人都问我这个问题？”燕扬脸上的苦笑之色更加浓郁，他瞟了一眼旁边的马卡里说道：“今天上午马卡里也问过我这个事。你们两个不是商量好了一起整我的吧？”
“当然不是。”加利亚也看了一眼马卡里，但是立刻就将目光又转回到燕扬的脸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素馨说你只是感冒，所以不得不在宿舍里面呆着。可别人不这么说。”
“素馨说的没错。”燕扬摸摸自己的鼻子，事到如今，自己只能硬撑到底了，“我真的只是得了感冒，所以不得不在宿舍休息而已。至于别人怎么说，我不管，我自己清楚就行了。”
“你这么淡定，是因为你还不知道现在消息已经传成了什么样子。”林素馨夹了一块鱼肉送进自己嘴里，看着燕扬说道：“你知道现在这个餐厅里面有多少人想把你切片研究吗？”
“有多少？”燕扬环视了一下餐厅里面，发现大概只有不到两百人在吃饭，他贱兮兮地说道：“总不会这么多人都想吧？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变成了唐僧？谁都想要吃我？”
“你以为你现在不是唐僧吗？”林素馨冷笑着看着还有心情开玩笑的燕扬说：“在餐厅里面除了我们三个和你自己之外，所有人都想抽你的血，只不过他们现在还比较克制而已。”
“怎么会这样？”燕扬看林素馨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有跟自己开玩笑，于是也立刻收起贱笑，皱眉说道：“我最近好像没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吧？用不着全实验室的人来审判我啊！”
“你是没错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可是你却做了一件触动他们根本利益的事情。”林素馨看着燕扬说道：“之前所有人都说你身上病毒发作，现在你却好了。你要是他们你怎么想？”
“这小子身上肯定已经产生了有效对抗卡尔曼病毒的抗体。”燕扬听到林素馨的话，脸色顿时煞白，“可是我真的只是感冒，不是病毒发作啊！难道我还要一个一个跟他们解释吗？”
“现在就算你解释也没有人相信。”加利亚在一边添油加醋地说道：“这件事可是关系到他们的生死，就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从你身上提取抗体，他们也一定会用你做研究的。”
“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燕扬这次真的有些担心了。自己现在身在实验室中，就连跑都没有地方跑。一旦实验室真的决定要拿自己做研究，那么自己到时候肯定反抗不了。
“我们也不知道。”林素馨摇摇头说道：“只是前几天我给你请假，说你感冒需要休息的时候，就已经有传言说你是病毒发作。那时候相信的人不多，现在相信的人一下多了起啦。”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燕扬苦笑着说道：“如果是我知道有一个人，很可能在病毒发作之后活下来，那我说不定也会有把他当目标做实验的想法。毕竟抗体能救自己的命。”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林素馨叹了一口气说道：“照目前这个速度下去，很快就有人要来认识你，从你嘴里面打探秘密。有些心狠手辣没耐心的，说不定会直接对你下黑手。”
虽然在实验室里面，燕扬的生命安全应该没有问题，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从背后给燕扬一闷棍呢？要知道做研究需要的东西并不是太多，很多实验只要有管血液就已经够了。
“我还能怎么办？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燕扬再次环绕餐厅，却发现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地观察着自己。也不知道事情真的是这样，还是听了林素馨的话之后产生的错觉。
“也只能这样了。从今天开始，你上班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防备，下班之后立刻回到宿舍，不要到人少的地方去乱晃，等这阵风头过去后，你再恢复正常生活。”林素馨命令式地说道。
“那要是这阵风头过不去呢？”燕扬对于林素馨的话没有意见，却在担心另外一个问题：“实验进度要是再没有变化，肯定还会有人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的。到那时候可就麻烦了。”
“你刚才说的，走一步算一步吧！”林素馨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叹气说道：“现在我们只能希望，他们冷静下来之后能够发现他们的行为并不对，不然我也没有办法。”
“不吃了。”燕扬看看只吃了几口的饭菜，再看看四周那些人有意无意看向自己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我还是先回实验室吧！争取研究出抗体，解决这个弄巧成拙的难题。”
如果当初不是燕扬自己想出装病的法子，诱惑在暗中对他出手的宋子端，那么现在燕扬的处境也不会这么尴尬。可是他却用了这个法子，结果所有人都盯上了他，只能说作茧自缚。
回实验室的路上，燕扬感觉所有跟自己照面的人都在盯着自己，尤其是跟金龙鼎合二为一之后，燕扬六识的敏锐程度大大增加。现在只要有人扫燕扬一眼，燕扬就觉得他在看自己。
索性燕扬一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实验室，看着空空荡荡，只有两个病人的实验室，燕扬长出一口气。现在这里总算没人盯着自己了。就在他刚放松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