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您好, 史克先生，好久不见。”亚当坐在自己的工作室里，看着眼前略有些憔悴的威廉史克，笑着打着招呼。
威廉史克嘴角硬是扯出一丝的笑意，但是完全无法遮掩脸上的疲惫, 虽然借着亚当的小说《巫师》将加州时报的销量从原本不过十万在一个月时间翻了十几二十倍, 可谓是春风得意, 受到了董事会的嘉奖, 各种的荣誉和金钱也接踵而至，让他一下子飞到了人生的巅峰。
但是，借来的东风，终究还是得还的。自从《巫师》正式连载结束, 加州时报从巅峰时能够力压美国报纸界的霸主《华尔街日报》, 迅速滑落, 即使有着近四十万的订阅用户，但是两个月时间便直接从最高点的两百多万销量跌倒不过六十几万，可谓是雪崩。
其实这个成绩对原本不过十万销量的《加州时报》也绝对算是很好了, 但是，由于之前扩张的太快，短短一个多月将报纸扑向了美国整个西部, 而其中大多数的州却根本还来不及熟悉，《巫师》连载一结束，整个网便瞬间崩离，损失惨重。
但是这三十万的订阅用户中有近十五万的用户是分布在各个州中, 想要回缩回原本的领域，便只能抛弃这些用户，而作为一个报社若是做出这个选择，那么将会使得名声大损，而没有了名声的报社又怎么撑得下去。
但是若是坚持维持如此广阔的领域，那么其成本可谓令人咋舌，完全不是《加州时报》这个骤然富起来的小报纸扛得住的，不到一年就足以将其拖到崩溃。
其实，这又怪的了谁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亚当·贝克，也不是什么小说都是《巫师》，威廉史克在同行的吹捧下，看高了自己，以为随便找一个大牌的作家坐镇就能够弥补《巫师》连载结束的巨大缺口。
显然，事实给了他一个巨大的巴掌，雪崩的结局只宣告了一件事——这个传奇是属于《巫师》的，而不是《加州时报》的。
威廉史克虽然为《加州时报》带来了传奇，但却也将其带进了巨大的坑洞中，随时面临着崩解的悲惨情况，而造成这个局面的威廉史克也甭想顺利脱身，若是因为他使得一家老牌报社因此破产，他的前途也必然被毁，没有哪个报社敢于聘任其作为自家报社的总编。
左支右绌下，威廉史克拨打了莉迪亚的电话，可是莉迪亚却早早就收到了亚当的讯息，根本就没有理他，当然理由也是现成的——《巫师》开始进入销售阶段，整个亚当贝克团队都极为的繁忙，抽不出时间来会见他。
所以眼见着《加州时报》的销量继续雪崩，从九月底的六十几万到十月底崩跌到不足五十万，其中三十余万还是加州本地所贡献，可以说其他的州一个州平均过去不过几万，而且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之前《巫师》连载期间一次性订阅了一个季度或是半年，乃至一念报纸的读者。
随着季度订阅用户即将到期，可以见到若是没有什么有效措施的话，十一月份《加州时报》将继续崩盘，也许1992年将会是《加州时报》存在于世的最后一个整年。
而威廉史克也再不复几个月前的意气风发，整个人宛若老了十岁，头发在短短几个月内便白了大半，整个人也看起来萎靡不振。
就在他几乎绝望，甚至想到了自杀时，带给他所有荣耀，又剥夺了这些荣耀的罪魁祸首——亚当·贝克，终于拨冗愿意见他一面。
于是乎，在经过一番精心打扮以后，威廉史克在苦苦等待了一个月以后，终于坐到了亚当的对面，看着面前这个意气风发，潇洒的青年，威廉史克连羡慕嫉妒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苦笑着说道：“贝克先生，能够再次见到您真是我的荣幸。”
“夸张了，不过很高兴见到你，不知道有什么事么？托你们报社的福，《巫师》卖的不错。”亚当带着浅笑，面露感激地说道。
“哈，听说《巫师》已经破了千万，真是太让人惊喜了，我们《加州时报》为能够连载过这传奇的小说而感到无限荣幸，再此也恭喜贝克先生收获第二本千万销量的小说。”威廉史克堆着笑容，刻意讨好的恭维道。
亚当看着眼前微微弓着身子，面上尽是讨好谄媚的威廉史克，想到之前那高傲骄矜的人，仿若隔世。他收起了刻意的笑容，对着眼前的人说道：“也许莉迪亚和你说过了，我最近在忙着写新书，所以就不兜圈子了，不知道史克编辑今天来有什么事么？”
威廉史克听到亚当说起正题，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我们报社希望贝克先生，能够继续在我们报纸上连载，我们将为此提供最大诚意。”
亚当听着他的话，心中不免一阵嗤笑，最大的诚意？说得好像我需要一样。他看着威廉史克的眼睛，直到他怯懦的收回了视线，这才悠悠的说道：“史克先生你也知道我这才刚刚出版了一本小说，今年没有出版小说的计划，所以非常遗憾。”
“您不是正在写新书么？无论是什么，我们都愿意提供业界最高的条件，只要您愿意在我们报社上连载。”威廉史克瞪着眼睛，两只手按在桌面，急切紧张的说道。
“嘿，嘿，史克先生，请冷静一些，我知道你们报社的困境，但是很抱歉，我真的爱莫能助，这本小说我并没有连载的打算。”亚当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身子微微向后靠去，闲散的看着面红耳赤，满脸焦急的威廉史克说道。
威廉史克被亚当这么一提醒，狠狠的喘了几口气，坐回了椅子，只是眼睛还看着亚当，显然绝境中的他反倒是慢慢地冷静了下来：“我想贝克先生今天见我不是对我说这个的，我们报社的情况想必贝克先生也知道了，我们需要一个重量级的作品来提振报纸的销量，所以贝克先生如果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
亚当坐直了身子，看着恢复了理智的威廉史克笑了：“行，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藏着掖着。是，我可以拯救你们的报社，但是你们能够拿出什么利益？别和我说业界最高的稿酬什么的？你要知道再高一本书也不过几十上百万，还不够我一周小说销售的版税。”
“是的，我们《加州时报》的确拿不出任何吸引贝克先生的条件，但是既然贝克先生你说了，那么《加州时报》肯定有贝克先生想要的东西，所以不妨直说吧。”威廉史克抿了抿嘴，他知道如今的他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处于绝境的他，只要有人能够给他伸出橄榄枝，即使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也绝对会紧紧握住的。
“你很聪明，老实说我有些搞不清楚，像是聪明如你，怎么会犯那么明显的错误。”亚当很是赞赏地看了一眼威廉史克，不过威廉史克却因为亚当的话露出了追悔的表情，当初的他一方面是因为突然到来的成绩冲昏了他的头脑，一方面则是因为董事会在利益面前陷入了疯狂，两方一起最后导致了如今悲惨的结局，其实身在局中的他看不到会有这个结果么？只是他完全忽视了这个选择可能的糟糕结果，只想着事情能够往最好的方向走，但是怎么可能？事情往往只会往最糟糕的方向，绝不会总向着理想状态方向而去，所以结果无可避免。
“我也直说了吧，我要绝对控股《加州时报》，去和你们董事会讨论一下，不要和我讨价还价，我只要一个回答，同意，或者不同意？你知道，我的选择很多，你们并不是最好的那一个，所以我只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去考虑，下周的这个时候，我希望能够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否则的话，我们今天的所有话我会全部当没有发生过一样。”亚当索性也不扭扭捏捏直接将他的目的说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个答案可谓是惊世骇俗，作为一个作家竟然想要染指一个报社？要知道报社其实并不赚钱，他最大的意义就是拥有的话语权，一个作家，即使是这个世界最畅销的小说作家，想要一个报社是做什么？
显然，这个答案连最最大胆的威廉史克都没有想到，其实也并不怪他，即使亚当的小说经纪人团队，托纳雷斯以及他的秘书莉迪亚都行不通亚当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显然亚当并没有满足他们好奇心的想法，而合作了这么久的托纳雷斯自然知道亚当的性格，于是没有多加质疑，反正以亚当如今赚的钱供养一个报社的运转还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若是亚当继续授权报社连载小说，能够让他赚钱也不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忙着找工作，不能给大家回复，十分抱歉。
昨天刚刚送走一个同事，喝得人醉醺醺的，春天真是适合换工作的季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