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她手底下的玉石匠人俏色巧雕,这方面礼至宸是没办法和她抗衡。
  但是陈兮月翡翠琥珀生意做得好好的。
  现在怎么会对这边的珍珠感兴趣了。
  礼至宸之前一直做的生意,是海水珍珠。
  今年被逼无奈, 第一次转向淡水珍珠。
  礼锐颂想起锁在保险柜里的淡水金珠,想把这个信物拿出来。
  从而利用信物,和诸暨的淡水珍珠之王张希才打交道。
  因为,礼至宸在多年前,帮助过张希才落水的父亲张国珍,为此差点溺毙。
  张国珍说,万一有一天,你要转行做淡水珠的生意,就拿着这个信物来找我,我一定开一片市场给你。
  当时在玉海做海水珍珠生意,风生水起的礼至宸。
  他也是存在着未雨绸缪的心思的。
  他一直把那七颗色泽不一样的大珠子当保命符。
  但是珍珠却不翼而飞。
  不应该啊。
  保险柜的钥匙,一直牢牢地在他手里。
  还有一把钥匙,在姚世玫那里。
  为此他大发雷霆,觉得就是姚世玫拿走了。
  两人爆发了严重的矛盾,不死不休的那种。
  之前,礼锐颂在意大利腿断了,礼至宸对他不闻不问,态度冷漠。
  礼锐颂不是礼至宸的亲儿子,养了这么多年。
  这个寡情的男人,也没对他有多深的感情。
  礼锐颂打石膏休学在家,他更是对他视若空气,甚至经常和他发脾气。
  姚世玫本来就因为这些事,有责怪礼锐颂的意思。
  现在不分青红皂白,珍珠没了,姚世玫被男人辱骂败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海水珍珠的生意难以维系。
  由于没有淡水金珠,礼至宸现在没办法找张希才打交道,匆匆忙忙订购了一批成色比往年差很多的次品珍珠。
  姚世玫看不下去了,和他说,去求陈兮月啊,让他代理他们公司的业务。
  陈兮月生意做得这么大,不可能还计较十多年前的旧怨吧。
  再次见到礼至宸。
  陈兮月发现,对方沧桑了许多,可是眉眼那种利己凉薄的模样,还是没变。
  陈兮月还真的给礼至宸指出了一条明路。
  女人穿着雪貂皮革,神色寡淡:“我有个大客户,订金都是上亿元,能直接解决你的燃眉之急,你需要吗?”
  礼至宸对陈兮月不计前嫌,还帮助他解决资金周转的事情,表示感激涕零。
  他忙搓着手问,这个客户有什么要求啊。
  “有,他说他女朋友长得很美,但是最近搬回家了,不爱笑,因为小时候家里的刻薄对待,没有安全感,也很爱哭。”
  礼至宸有点为难:“这......我能做些什么啊。”
  陈兮月抬头,给他指点迷津道:“你的翡翠啊,玉器啊珠宝啊,能让他的女朋友笑,他就会买下这些玉石,顺便支付尾款,但是你要是让他女朋友哭了,后果会很严重。他们不会支付尾款,而且你还要支付三分之一的定金做违约金。”
  礼至宸:“笑?多容易啊,正常人怎么可能不笑,他女朋友不会有什么面部障碍或者抑郁症之类的吧。”
  陈兮月摇了摇头,有些感慨礼至宸果然对礼汀漠不关心:“她什么病都没有,唯一的缺点是害怕水。”
  礼至宸眼珠一转:“懂了,您这是叫我少使用水滴状的构成元素吧,我会回去好好选择的。”
  第二天,礼至宸就签署了电子合同,订单是十亿,联系人是神秘人的秘书。
  合同签好后。
  三亿的定金已经打到了公账上。
  【如果礼先生没有让我老板的女朋友笑,会赔偿一亿的定金,请您认真阅读合同条约,一旦签字,不可撤销。】
  “我会尽量做到的。”
  【但是礼先生,您也不用紧张。她笑起来很美,而且她之前还对我笑过呢。况且我老板都这么有钱了,根本不会在意玉石和珍珠具体的市场价,就算你用几百万的翡翠让她笑起来,他也会支付尾款的。】
  如果真的能用几百万,换到三亿的定金,礼至宸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十个亿。
  对方不缺钱,他怎么可能不狠狠讹上几笔。
  礼至宸当即就命令京域的各大门店,调来放在橱窗里最好的翡翠玉石金器和珍珠,要给他最大的主顾一个满意的答卷。
  回到家,姚世玫听到有这种好事,也惊喜不已。
  她甚至拿出了之前拍卖的古玩玉雕,还有从方兰洲那里得到的钻石。
  反正以后十亿进账,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
  姚世玫拿起桌上一个方兰洲戴过的钻石,在手上把玩着。
  她也不戴,精明的脸上带着蔑视的神情:“我正好把那个狐狸精用的东西处理掉,省得眼不见心不烦。”
  礼至宸:“我可没说要带你们一起去,你们就好好留在家里,把淡水金珠找出来。”
  姚世玫早就想培养礼锐颂,当礼至宸的接班人了。
  “你们约的什么时候啊,正巧小颂腿伤也复建地差不多了,这次我就把他带去见见世面。”
  礼至宸:“啧,带他去,只会给我闹心。淡水金珠的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早点找出来,海水珍珠的生意我现在没办法做,淡水市场需要人情才能打进去,其他的质量又不好。”
  姚世玫咄咄逼人:“淡水金珠和两个孩子有什么关系啊,你会不会当别人的父亲啊,这么大的客户,不带着两个孩子去见见世面?”
  礼至宸心想也是,三亿已经到手了,多少类似的珠子会找不到?
  于是周五那场晚宴上,他和他的秘书周揽,姚世玫扶着儿子礼锐颂,以及最近心情郁郁寡欢的礼桃,都来了。
  晚宴是开设在江衍鹤的私人山庄里,山脚是梅林,入春后,隐约有白狐和刺猬出没,生态环境极好。
  走近庄园,小桥流水瀑布,汀兰草在岸边长势优美。
  这里雕梁画栋,沉香木和南洋珐琅壁画,清绿纸上的琉璃储画框,里面装裱的画是齐白石和郑板桥和李可染。
  礼至宸几乎把京域整个货舱都搬来了,可以说琳琅满目。
  他们在紧张的气氛里等待了很久。
  神秘的大佬带了朋友来,个个都是西装革履的青年才俊。
  礼至宸算不上挤进京圈,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都算是他需要拉拢的类型。
  他们一行人做足了期待。
  甚至今天个个都穿着晚礼服,礼桃和李絮绝交以后,交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今天却穿了正式的低胸收腰礼服裙。
  礼锐颂和礼桃看见霍鸿羽他们一行人走进门。
  坐在暗光里的贵宾席的那一刻。
  礼汀的心凉了半截,脸色煞白,对姚世兰说:“妈,我不想留在这里这里,我想回去。”
  等候的人是顾坚白和霍鸿羽。
  礼桃猜测道,原来背后的神秘人是江衍鹤。
  礼桃今天穿得暴露,浓妆艳抹,只能更加惹人发笑罢了
  姚世兰鲜少参加高端奢侈品拍卖,今天从驶入山庄的那一刻。
  她就认定这场玉雕翡翠产出,是单独为他们举办的。
  她正兀自沉溺于提升自我价值的快乐里。
  姚世兰:“你这个倒霉孩子,大学说傍到了富二代,结果呢,礼锐颂和我说,完全是你自己贴上去的,人家都不带理你。今天是我们的主场,为什么不肯好好表现自己?”
  礼桃:“富二代……富二代……妈,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我就是你联姻的工具吗?”
  “还不是你爸礼至宸不争气,挤不进人家的圈子,只能在外面晃悠。我可要看看,今天着贵公子到底是谁——”
  礼桃尴尬地提了提露胸裙,她嘴角的肌肉不断抽搐着:“行,那你们好好接待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江衍鹤和礼汀来得很晚。
  窗外雪下得簌簌落落。
  外面覆盖着雪,明晦天气里,山庄别墅光线很暗,却犹似他那年落雪天,在叠翠山上隔岸相望。
  明明是一句话就能互相解释清楚的误会,夜夜在身体上较劲。
  在车里,礼汀缩在角落里,她明明喜欢他用温热的臂弯圈着自己,想要把手脚都缠在他身上。
  说不清是发生了什么。
  反正换气的时候,纤弱的人被热风呛到,然后咳嗽起来了。
  礼汀终于心安理得地滚到了他的怀里,发丝黏着他的薄唇。
  她脸颊滚烫,咳嗽的时候,浸出一点细碎的眼泪,耳廓和脖颈都在烧。
  白皙的皮肤带着性晕的红,把之前三两点玫红衬托得格外惹眼。
  她喘着气,咬了一口他喉结的雪山尖顶:“你不是不准我出门吗。”
  “今天是例外。”他吻她染着水光的唇:“你当初不是想要礼至宸给你道歉?满足你。”
  只要不诱发危险的情人生气和嫉妒,他都是宠溺绅士的。
  她那些隐秘的小心思,他都可以驾轻就熟地拿捏着,宠溺着她,维持之前暧昧说话的模样。
  很快,推拒成了一种欲情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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