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
傅明庭的好形象深入人心,不被理解的苦闷,傅余有些烦躁,但又年幼无法表达。
他爹对他,其实非常冷淡,还不如温姨每次来都给他带礼物,以及时常抱他听他说话。
温姨喜欢他,他也喜欢温姨。
温言的午睡有些长,醒来的时候时辰有些晚了,她坐起来,看着金色的光照洒进来,发了一会儿呆。
自从以前的一次不愉后,温言再也没有问过傅明庭为何独身的事。
她也看得出来,傅余只是传承傅家的需要,他并不怎么在意。
将来举荐他坐她现在的位置,其实是她请求周浔之的,一方面他不该被埋没,另一方面,她无以回报。
傅明庭什么都不缺,不如助他施展才华。
周浔之和她说了将来的打算,她是真没想过要成亲。
前一日的晚上,周浔之问温言想不想摆脱那有名无实的丈夫,她心下一阵收缩,
“陛下赐婚,怕是不易。”
“我是问你想不想。”
周浔之的眼神,很深幽,
“想,怎么不想,可若是和离了,我。”
“我会娶你,做我的夫人。”
温言震惊的看着他,
“你疯了,陛下那里怎么交代。”
“那是我要考虑的事情,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浔之,你不要你的名声了。”
“我不在乎。”
温言望着他,说出了自己的缺陷,
“我不能生育,也没关系吗。”
“不能更好,我还怕你喝药伤身。”
周浔之娶她是极限,孩子不可能有,沈枝意也不会同意。
温言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将来,只好先把傅明庭的将来定下,不想他被她的流言蜚语拖累。
屋外的敲门声打断了温言的思绪,她去开门,傅明庭站在门外,告诉她一个刚收到的消息。
西市闹接发生了人群踩踏事件,夏尤清受伤,女帝要杀一整街的人。
温言的脚,定在原地,傅明庭静静地望着她,等她的决定。
半响后,温言说渴了,和他一起去喝茶。
傅明庭露出笑容,和温言并排走向庭园。
谏臣,忠于女帝的人才会做,而温言,她不是。
女帝行为有失,与她又何干。
第92章 贱妓
清晨的屋内,还是暗蒙蒙,看得清物,但不清晰。
幔帐之中,周浔之兴致勃勃,暖被翻浪,温言双臂被按着承欢,少有的在早朝前春动。
女帝行事有差,一些人隐隐愉悦。
女人白皙的背肩,有吻落下,有力的手拥她在怀,
“这么看来,夏尤清真是个妙人。”
“长得是丑了点,但祸水的能力比以前的宠妃强。”
“你和他不是关系不错。”
“哪儿能啊,我站你这边的。”
周浔之的唇落在薄肩上,亲昵的与她说起旁的,早间的屋内,有轻笑声。
屋外守门的婢女,耳神专注听屋内动静,保证在叫唤时及时进去伺候。
家中总有妄想的家人教唆去勾引主子,可没有接触贵人的人,哪里知晓奴婢在主子眼里根本不是人,被碰到都嫌脏,更别说其他。
夏太医的事迹,给了家人一步登天的妄想,可这种奇迹,至今只听说这么一例。
之前周府只有男主人,不是没有人不动心思,可是都只敢心里想想,不敢真的实施,毕竟这是需要勇气的,若是弄巧成拙,被发卖出府可就惨了。
如今有了小夫人,更是没人敢逾越,男主人已经把内宅打理交给了小夫人,所有人收起心思,比起梦想,前途更重要。
节后的第一日早朝上,热闹极了。
劝诫的人有很多,骂夏尤清的更多,要把他驱逐出宫。
最精彩的就是表演忠心,要撞柱。
秦太师老泪纵横,苦劝女帝为一人杀无辜百姓,不仁啊。
就差指着女帝骂她猪油蒙了心。
秦尚书冷漠看着亲爹做忠直谏臣,无动于衷,并不出列去拉止,他们的官路,已经发生了分歧。
女帝恼怒的看着底下一群指责她的人,她不过就是杀一群刁民,要这般阻她。
帝王的怒火,因为一个平民爆发了出来,她强硬的命令立即处死。
“陛下!”
秦太师挣脱拉住他的人,一头撞上了大殿内的柱上,闷重的声音,令所有人惊住,来真的!
就是女帝也愣住,没缓过神来。
秦太师头破血流的倒在了地上,大殿内一片死寂,黄公公焦急命人把他送往太医院救治。
他这一撞,没把女帝的怒火浇灭,反而更旺盛了,说得好听是谏,难听点就是逼。
尺寸没掌握好,女帝反骨了,她是君,要谁死就谁死。
宫门外,接到指令的官员,将收押的所有人,全部运往刑场。
他们的家人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追在刑车后,哭喊冤的声音充斥在街道上。
百姓们站在门前看着这一幕,心中有着害怕,不解他们为何就要被处死。
大都内,有说书先生改编情节,暗指女帝为夏尤清怒杀百姓,口口相传,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位祸及民众的妖夫。
而事件的主人公,至今还在昏迷,他为救女帝,受伤严重。
这件事的收尾,还是大皇子发放抚恤金善后,才平息了一些民愤。
也不知道谁给他出的主意,在出事的街上立了块碑,记载了发生的事件,寓意记住教训,不要再发生。
听说,女帝气得不轻,这碑,够损。
虽然这碑被官兵清理了,但是百姓们自发的又立了一块,警示后人。
这下,不放也得放着,这条街修路拓宽,两边种上绿树,美丽风景淡化流血事件。
秦太师府,秦尚书和秦墨为去看望秦太师,祖孙三人在一室内,沉默了良久。
秦太师有三子,秦仪渊排二,最不受宠却是最有出息。
秦太师的夫人,祝夫人打破沉默,问起秦墨为的事情,关怀曾孙。
秦墨为回孩子在陆夫人那里,曾经因为陆夫人出身不够高,受到了冷遇和诃责,还是秦仪渊升上去后独立开府,才让陆夫人过上了主母松快的日子。
祝夫人劝他孩子要和自己一起生活才亲,不然长大有疏离,话里话外指秦仪渊现在和他们不亲。
秦墨为说信得过陆夫人,不止孩子在陆夫人那里,孩子娘也在那里,受她照顾的很好。
秦墨为独住在自己的府里,他的妻子和孩子与陆夫人作伴,避免她一人在府内孤独。
祝夫人却是挑陆夫人的刺,秦仪渊打断她,
“梓妍都那么大岁数了,不需要你再教。”
祝夫人嘟囔现在连话都说不得了。
秦墨为父子并不理她,秦太师叹气,让祝夫人出去,以前他并不关注家中女眷间的事,妻子的做法也是后来才知。
一家人也有亲疏有别,秦太师也是没想到妻子会做这种愚蠢事。
秦仪渊如今是吏部尚书,秦太师想让他提携子侄,被一口回绝,那些子侄没一个能看上,若是提携了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秦太师气得坐起来骂他,
“都是自家人,你现在不帮忙,以后谁帮你。”
“他们连考核都通不过,那里来的脸要我帮忙。”
“你现在翅膀硬了,嫌弃家里了。”
“我又不是他们的爹,谁生的谁负责。”
秦太师剧烈的咳嗽起来,不想再看见不孝子,让他们走。
离开秦太师府,眼见秦墨为又要回自己的府,秦仪渊叫住他,
“墨为,一起回去吃饭,你娘前些日子念你。”
秦墨为蹙眉,但还是应下了。
父子两一同坐在马车内,秦仪渊有些小心的开口,
“墨为,放下吧,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好好过日子,哪有夫妻分住的。”
“爹,当初你们逼我成亲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好了只要成亲都随我。”
“爹看你孤家寡人,不忍心你过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