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说起来,约莫就是烦在这里了。
  司沂除靴上了塌。
  芙潼越往里挪,已经贴着墙面了,她的心跳得砰砰砰。
  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没有人说一句话,司沂都听到了。
  不由牵唇冷笑,她还是慌怕的么。
  目光扫过小姑娘心口的那一块,不料目光触及,露出一截绵软的高耸,跌宕起伏的鸿沟。
  司沂眼一顿,邺襄女看起来瘦弱不堪,没有几两肉,谁知道身上的绵软竟然如此波澜壮阔,吸人眼球。
  司沂皱深眉头,移过他的目光。
  芙潼自己都顾不上,她还伸手过来,司沂警惕心很强,凛眯住眼,临伸手要做出应对的险招,几乎要制还掐住她的脖颈了。
  生按住,看她做什么。
  等到芙潼将手伸过来,原来只是给他掩高被褥,要他全都掩住。
  芙潼甜甜笑着,“司沂,不要着凉了。”
  中间隔了一块距离,盖她的被褥只有那么点大,给司沂盖住,她的后背就没了遮掩。
  不怕她自己冷?
  也真的不是故意的?
  芙潼越过来的手,很快就倒缩了回去,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交叠落放在脸侧。
  闭上眼之时还说了一声,“我睡啦。”
  在司沂的注视下,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入睡过去,侧卧使她的娇绵更加的明显,都不管了。
  司沂等了一小会。
  她竟然真的快要睡了过去,呼吸缓缓平稳。
  等不到她的动作,又不想再直视。
  “......”
  不得已司沂,只能伸手把芙潼盖过来给他的被褥塞盖到她的前面,遮住芙潼泄漏的春光。
  眸光闪过嫌恶,背过身平躺,一动,又卷走了芙潼半截被褥。
  他也阖上眸子。
  原本是毫无睡意,一旁芙潼身上的药香飘散弥漫,它安神静息的作用可比一般香炉里燃的香都还要管用。
  渐渐,司沂也在无意识中睡了过去。
  夜里如芙潼所说,果真落了点雨,没盖住被褥的半边冷,就不由自主地往身旁的热源靠去。
  待太子幽幽转醒时,天已经亮了。
  垂眸见到一个乌黑的发顶,女子的墨发扑散了满塌,部分缠绕到他的掌心,邺襄女不知道什么时候窝到了他的怀里。
  绵软温热紧贴着,两只手还抱着他的腰。
  她睡得很熟,娇嫩的侧脸压到衣衫的印子,借此能看出是抱了很长的时辰。
  神情变得很无比难看,眼神都是浓浓的憎恶和阴鸷。
  什么时候滚过来的?
  夜半睡得安稳,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警惕竟然下降到毫无察觉了。
  抱来一夜,他竟然觉得睡得好!
  视觉对上芙潼的脸蛋,司沂在心里讥嗤斥笑,红颜祸水!
  芙潼还在熟睡当中,被骤然转醒的太子殿下一朝从怀里拨走,提着后颈,丢破布似地无情丢下塌。
  芙潼是被砸醒的,她惺忪睁眼,望上司沂染上愠怒的眉眼。
  还以为是在梦里,摔下塌砸到了她的双腿,疼痛使她将腿蜷缩到了一起,两只手抬起来揉揉眼睛。
  司沂看着她略显懵懂无知的动作。
  气一滞,猛然从怒火中抽身,只差一点,他就动手,露馅了。
  趁芙潼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收拾转换好了脸上露出的要杀她的表情,转为温和与担忧,朝她伸手。
  扭曲他出手狠将芙潼摔下塌的事实,反问她。
  “昨夜你睡在里面,怎么那么不当心,反而越过我,还摔下去了?”
  芙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刚刚她半梦半醒中,疑见到司沂脸上寒意刺骨的表情,周身都被这样的眼神瞄盯打了冷颤。
  芙潼有些不可置信,心里委屈惶恐。
  司沂如何会对着她那么凶冷,原来只是看错了。
  太子出手不收敛,腿上的疼痛异常,芙潼小脑袋摇晃得厉害。
  嘀咕说着,“我也不知道。”
  两条腿都被摔破皮了,疼得麻。看着司沂伸手的手,竟然娇气瘪了瘪小嘴,坐在地上朝他伸手。
  得寸进尺,“疼,可不可以要司沂抱?”
  说到抱。
  太子殿下另一只手攥成拳头,敛睫透出杀意,默不作声半响,司沂忍下一时之气。
  长腿下塌,掐着芙潼的小细腰。
  把她给腾抱了起来,放在榻上。
  不就是嗑出些血,破了点皮,看起来稍微恐怖了一点,就疼得跟他要抱了,真是令人发指的娇气。
  “好了。”
  指尖松手时,有些沉沦抽身的异样,司沂的指尖动了动。
  芙潼低头看着她的伤势。
  她的衣衫能不能好好整理整理,松松垮垮都被见光了。
  司沂深深恶寒芙潼的放.荡不.检。
  他的身体却不可名状地有了一点点触动,简直叫他厌得不能再厌。
  异样带来的感觉,几乎让他快要等不到放血,恨不得即刻将勾搭他的邺襄女扬灰处死。
  管她是不是真的刻意为之,但也实实在在被恶心到了。
  东宫的快马碾上去往承伯府的道上。
  一路上,芙潼乖乖坐着,听见大道上喧闹的动静,那双眼睛却忍不住透过抖动掀起的车帘子往外看。
  看到一半,看不到一半。
  她脸上的表情也随之鲜活起来,一会欣喜,一会垂头丧气焉巴巴。
  眼巴巴看着小贩扛在肩头吆喝的糖葫芦,馋得舔了舔唇角,头都跟着走远的小贩转了。
  一旁的司沂知道她想要,默不作声翻阅着书籍,却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早间的气都还在,司沂看芙潼不悦。
  想要就给?
  笑话,什么都要顺她意不成?
  好在,除了害怕想要亲近之外,芙潼从未跟司沂张口要过什么物质上的东西。
  唐舒窈是游园会和生辰宴一起办。
  来的人很多,司沂自然要露面,只是带着芙潼不大方便。
  东宫的马车一出现,备受瞩目。
  另外给芙潼备一辆马车又不太好,司沂下马车之前,想到即将听到她,便赏了一个罕见的好脸,温柔嘱咐她。
  全然是为芙潼考虑的口吻,
  “外头人多又很吵,你怕生,我也害怕人乌泱泱围上来挤到了你。”
  “你就在马车上不要露声,我让林简牵马车从后门带你进去,我们待会在里面会面好吗?”
  司沂思虑周全,芙潼听话点头。
  “好。”
  司沂摸摸她的头发,“不要乱动乱跑,被人发现。”
  眼睛眯起来。
  手安抚在她受过打的头皮和肩头,帮芙潼重温过去。
  “若是你不乖,遇到了之前的坏人,万一我不在,就没人给你出头了。”
  提到那群仆妇和唐令呈,威慑到了,她果然乖觉。
  芙潼全身心依赖他,脸似小猫儿蹭蹭他的掌心,十分顺司沂的意,保证道。
  “司沂,我会乖乖等你来接我。”
  司仪满意了。
  太子殿下众星捧月般,下马车就被人簇拥着进了承伯府。
  芙潼听着周围喧闹的声音,想到了梦,很怕,爬被人看见,抱着双腿蜷缩到了马车角落里,在夜里张皇无措。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
  许多人都送走,舒窈那边已经通过气。
  果然放任唐令呈率先说过之后,也不用他再费心操持送人过来,不会起疑。
  由承伯府发起的游园会和生辰宴,就是最好的幌子。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