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特地让人看好他。
  太子殿下亲卫的命令,即便是承伯侯的府上,谁敢不听从。
  唐令呈在自己的屋子发了一通火气。
  喝了一口茶冷静了,回想一下,自从攻打了邺襄之后,太子殿下对他们唐家的态度简直越来越表面了。
  刚刚那名女子,长相不俗,单看相貌就知道她是邺襄人。
  邺襄人不是铲干净了。
  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出挑的女人留在东宫里,绝对有见不得的猫腻。
  眼看着,姐姐的身体一年比一年虚弱。
  会不会是太子起了二心,碍于外头的面子,故而在东宫养了人,难怪他上次去,那些人胆大包天,都敢拦着他了。
  太医送回来的药材,唐令呈也看过。
  虽说这些东西满江没有,郎中不也是说大多是治标不治本的药材。
  什么叫吃多酒看花了,依他来看。
  分明就是有鬼。
  这件事情不能够找父亲做主,母亲也不好惊动,于是唐令呈去了唐舒窈的房间。
  “姐姐..”
  唐舒窈身子不好,卧病在床,深居简出。
  老远就能够闻见她闺房里飘出来,苦涩的药味。
  唐舒窈身形消瘦,脸蛋尖细,没有什么血色。
  本来是躺着的,听到唐令呈的声音,她坐依着床榻起来。
  丫鬟在她背后垫了好几个软垫子。
  虽说吃了东宫送来的药,有些奇效,讲话还是气弱游丝。
  “阿呈,今日你怎么过来了?”
  唐舒窈和唐令呈乃是一母所生,自然亲厚,见姐姐这般憔悴。
  唐令呈握紧了拳头,姐姐为太子吃了这么多的苦。
  若是太子殿下忘恩负义,薄情抛弃了姐姐,他一定会给姐姐讨回公道!
  “想姐姐了,过来看看。”
  唐舒窈自然开心,只是唐令呈东说几句,四说几句,又提到最近太子府,分明话里有话。
  唐舒窈屏退了两旁伺候的人。
  轻声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令呈欲言又止,对着姐姐不好的气色,犹豫再三。
  真怕说多了,姐姐气急攻心,心里扛不住怎么办?
  不说的话,那女子真跟太子殿下有了什么,万一再闹出人命,姐姐知道了会不会怪他。
  “阿呈,今日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还不能跟姐姐说吗?”
  唐令呈咬咬牙,心一横。
  露出他被咬的手臂,豁出去一般,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有心里想的,全都说了个干干净净。
  唐舒窈听后久久不语。
  唐令呈有些慌乱,“姐姐...”
  “或许都是我多想。”
  “不。”唐舒窈打断他,“你说的没有错,我的身子的确是再撑不了多久了。”
  “殿下纵然有新人,养在宅子里,也未尝不可。”
  “都怪我,让姐姐不开心,姐姐不要瞎想,一定会有办法,治好姐姐的病。”
  “陛下与皇后娘娘都看中姐姐,太子殿下纵然桀骜不驯,但是皇后娘娘的话历来都听,再者父亲母亲还有阿呈都会为姐姐谋划。”
  唐舒窈只苦笑,她的身子,她最是清楚。
  这样病怏怏的残躯,怎么能够嫁入皇宫,为殿下生儿育女。
  别说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姐姐,你不要哭,说不定就是我的猜测,还没有板上钉钉,也没有坏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我再为姐姐前去探个虚实。”
  唐舒窈先是说不用,实在她心里也没有底。
  当年孤注一掷,好不容易博来一个机会,她不甘愿就这样拱手让人。
  太医不也说了吗,她尚且有一两年可活过来。
  若是可以,为太子殿下诞下一儿半女。
  她也不算白活,百年之后,说不定她的子嗣也能问鼎高位。
  唐舒窈答应了唐令呈想出来的法子。
  好在过两日就是唐舒窈的生辰,同时可以在承伯侯府举办一个春景游园会,特邀太子前来。
  届时东宫府上戒备就不会太过于森严,他再进去细细查看。
  “殿下,唐小公子性子骄纵,刚刚送回去时,他满嘴胡言,骂骂咧咧,属下担心他会坏事。”
  林简的顾虑,司沂当然能想到。
  他翻阅着河西的案宗,“且看他要闹出什么动静。”
  本来唐家那边,他就不打算自己去说,正好借唐令呈的手,告知唐舒窈。
  唐令呈纨绔,能做什么。
  至多告状去了。
  正好,药奴的事情,他得先跟唐舒窈通个气,面得坏事不好打理。
  别人的人嘴都严实,谁敢乱嚼舌根,主要的是,瞒过邺襄女。
  芙潼不敢回去,从书房一跑出来,为了逃避追捕,慌不择路,跳进了蔷薇花林里。
  花刺刮破了芙潼的衣衫,在她细嫩的手臂上刮出很长的伤痕。
  她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动静,看着唐令呈寻找她的身影从眼前掠过,直至消失。
  一直躲到天黑了,周围静悄悄的,耳朵竖起来,没有听到动静,她才敢跑出来。
  刚钻出蔷薇花院,芙潼就见到了滚金线边的月白色锦袍。
  往上一看,迎月而站的玉面郎君,不正是司沂吗?
  为什么每一次,司沂都出现得好及时。
  不知为何,芙潼的鼻子一酸,好委屈的,她快步跃起来,就用邺襄语带着哭腔喊他的名字。
  张开双臂。
  娇气而依赖地扑向了男人的怀中,司沂算计好的,顺势而为地接住了她。
  第6章
  ◎“司沂,芙潼不怕疼。”◎
  林简悄然地退开。
  他在这里,怕影响殿下发挥,不好哄人。
  像第一次一样,又和第一次不一样。第一回 ,司沂可以说是措不及防。
  第二回,司沂身体原本是下意识要闪开,一想到不能,就定住了。
  他虽然还是做了准备,依然被绵软震得回弹。
  第二次感触,她身上更香更绵。
  他的身躯被撞得触动,也怪异地动了一动,出奇地想要喟叹,为什么会这样?
  她扑过来的力道很大,足以让人感觉到,她十分的依恋。
  少女的身子柔软,带着越发明显的药香和蔷薇花香。
  令太子殿下不自然眨眼,随之压沉了眉。
  发丝里还有蔷薇的叶子和花瓣,发髻也早就被给勾落,扑散了满背。
  当真是芬芳扑鼻。
  因为她的衣衫破了。
  司沂的手落到她的腰处时,毫无隔绝,不小心直接碰到了她腰肢。
  僵了一下,不动声色挪开手。
  挪完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变化,脸色拉了下来,转为阴戾,他刚刚是在做什么?
  在芙潼看不到的角度,他的脸刺骨冰寒,嘴上惯常耐着性子问道。
  “怎么了?”
  尽管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还是要依循惯例,安抚询问她,给足她关心和慰问,叫她能够敞开心扉。
  “司沂,刚刚有人欺负我。”
  每次她用邺襄语叫司沂,都跟撒娇似的,语尾往上翘起来,而今又带着哭腔,听起来酥酥麻麻。
  小姑娘抽抽噎噎,话有些磕绊,司沂给她拍着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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