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连忙站起身，和追赶过来的女孩怯怯望着对他们而言过于高大魁梧的海贼。
  “对不起…”
  那海贼留着庞巴度发型，肩上扛了个箱子，闻言摆摆手，“之后小心些，还有，不要抢女孩的东西！”
  他盯着男孩把发绳还给女孩，这才快步走到烧烤架旁。
  身后有海贼吹着口哨兴奋喊道：“萨奇！快来一起喝点啊！”
  “喝喝喝！你们这些家伙连个木炭都要我自己扛，饿死你们得了！”
  他怒吼着，也不是真的生气。
  将木炭倒进烧烤架里，萨奇熟练点上火。
  此时天已渐暗，正是由黄昏转到夜晚的最阴沉、压抑的时候。
  但海贼们的欢闹声驱散了环境带来的压抑，只剩下彻底的自由和欢乐。
  萨奇喜欢白胡子海贼团，喜欢老爹，喜欢船上的每一个人，也喜欢这种氛围。
  他心情很好，随着不知是谁起头的走调的《宾克斯的美酒》大声唱着，而后，他看到了那团火焰。
  那是一团很奇怪的黑色火焰。
  在晦暗的天光下，在烧烤架的正前方不远，一簇黑色火焰突兀的在地面上燃起。
  就那么摇曳着，仿佛也在随着海贼的歌欢腾跳跃一般。
  萨奇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确认那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所熟知的火焰除了红橙色，便是马尔科的蓝焰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黑色的。
  它就像个黑洞，吞噬光、吞噬一切，又好像那片空间消失了，只余下个火焰形状的空洞。
  萨奇不知道它如何形成，但却直觉感到危险。
  “马尔科！老爹！”他大声喊道，在欢声笑语中，这急促的喊声有些突兀。
  几乎所有人都迅速看向他，比白胡子更快的是马尔科。
  不死鸟煽动翅膀，在落到附近的下一刻又恢复成人形，“萨奇，怎么了？”
  “火！黑色的火！”
  萨奇庆幸那团火还在烧着，不然他要是看错了，这一嗓子的黑历史会伴随一生。
  马尔科疑惑看向萨奇手指的方向。
  而原本坐在座椅上岿然不动的白胡子，在听到“黑色的火”的下一刻，便反应极大的站起身。
  他怒喝道：“马尔科！别碰它！”
  仗着同为火焰，马尔科本想伸手过去试一下的。
  但在老爹这一声怒喝时，他便迅速收回手，同时让周围靠近的海贼们迅速拉开距离。
  在众海贼的注视下，白胡子快步走到那团火焰附近。
  火焰燃烧着，不仅让周遭大范围提升了温度，也在掠夺这附近的氧气，使人在靠近时，越发感受到呼吸憋闷。
  “哼。”白胡子冷笑一声。
  但在熟悉的儿子们听来，这笑声却不是生气与愤怒，反倒有种极力压制着高兴，故作生气的感觉。
  “马尔科，找几个人在这火焰的三米之外钉上木板，禁止任何人靠近，也告诉岛上的人和其它岛上的海贼，一旦靠近这团火，不止自己会死，整座岛都会很危险。”
  众人相互看看，都不明白老爹这番安排是为了什么。
  终于有一人站出来询问，是一向憨厚耿直的蒂奇，“老爹，既然这火这么危险，为什么不直接扑灭它？”
  众人点头，都等着老爹解释。
  “黑炎不灭，黑火永生，你们想扑灭就试试看吧。”
  白胡子吩咐下去，大笑着回到主位上，一边喝酒一边静看着孩子们徒劳无功的尝试扑灭火焰。
  一桶水下去，火焰跳动几下，继续燃烧。
  两桶水下去，火焰跳动几下，顽强燃烧。
  三桶水下去，火焰似乎还大了一点。
  马尔科阻止了兄弟们的努力，点了几个人跟他去拿木板，其他人则全都聚在老爹身边，要他给个解释。
  “老爹，看起来您知道这团火的来历啊！”
  “老爹，这火这么奇怪，不会是恶魔果实能力吧？”
  “不是吧，那它烧在我们地盘上，不就是明晃晃的挑衅嘛！”
  白胡子听着他们的讨论，直到所有人又都安静下来，他才开口。
  “这是黑炎格雷的火焰，如今这个世界上，还能记得他的也就只剩下六七十岁以上的老家伙们了。”
  “黑炎…格雷？”
  “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过？”
  ——
  “黑炎啊……罗杰船长喝醉酒的时候，和雷利前辈不止一次提到过，黑炎格雷，一个实力强大但无故失踪的大海贼。”
  红发香克斯站在一团燃烧的黑色火焰前，眸光深邃的注视着那团跳动的火焰。
  从火焰周围的痕迹看，这里的人曾尝试过用海水浇灭它，但失败了。
  副船长贝克曼站在船长身边，嘴里叼着烟，皱眉说道：“我没有听说过黑炎格雷，是被世界政府封锁了消息吧。”
  “是啊。”香克斯笑笑，抬头看向暗下来的天空，“听船长说……黑炎格雷像个理智的疯子。”
  “哦？听起来他做过很多疯狂的事又安全逃脱了。”
  “不知道太具体的，但我和巴基有听过他一部分事情，黑炎格雷以前是海军，当了海贼以后，公开拍卖过天龙人。”
  “什么——！”旁边安静听着的耶稣布、拉基等人反应极大。
  连贝克曼都微微一怔，不由再度确认，“拍卖……天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