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时闻新嗤笑一声:“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不过,你的孩子以后你也保护不了,谁叫你是废物。”
  他停下脚步,弯起眉眼,满是笑意地看着迎面撞上的许诸和陈初云两人。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沈幸跟着停下脚步,他目光平静地扫过陈初云有些显怀的肚子,并没有说话。
  陈初云见到他们,倒很开心,他亲昵地挽着许诸的手,脸上的笑容里都是幸福与得意:“今天阿诸陪我做产检,没想到遇到你们了,对了,沈先生,有一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
  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五年前阿诸不过是陪我逛一逛商店,看看有没有要给宝宝买的东西,你当时不就是被冤枉偷东西了吗?为什么要那么激动,想杀掉霭霭呢?霭霭如果知道,该有多伤心。”
  沈幸面色不变,垂下眸,想起当天的情形,其实那天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他想了一下,才淡淡答了句看似不相关的话:“因为是陈先生你,邢云当时很爱看你的电视剧。”
  “是吗?”陈初云听到这个回答立马望向许诸,“阿诸原来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当时连我都忘了。”
  沈幸面色平静,并没有其他表情,似乎站在面前的两个人不过是陌生人而已,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互相摩挲,想到什么,没有光亮的眼眸轻轻动了动。
  陈初云得到许诸肯定回答后,又看向沈幸:“对了,沈先生,下个月就是我和阿诸的订婚宴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得到你的祝福。”
  沈幸唇角勾起一抹笑,垂眸看向陈初云凸起的小腹,语气轻柔,表情真挚:“祝你的宝宝能顺利生下来,a级异能者,很强大。”
  他的影子被灯光拉长扭曲,黑发软软地搭在病态苍白的脸上,因为低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许诸沉默地看向沈幸,墨黑的眼里神色晦涩。
  .
  是夜,沈幸再一次从梦中惊醒,他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粗气,反复摩挲自己小腹上的伤口,将床头柜上许霭画的画紧紧抱在怀里,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
  很久后,他抬起头,看向床边虚无的一处,喃喃自语:“我本来以为我和你不一样,但现在我才发现,我原来和你一样自私卑鄙。”
  “五年,我活得很痛苦,每天都在内疚,让我都快忘记,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从床底下掏出一把很小的刀,面无表情划开手臂上刚刚愈合的伤口,他的动作缓慢而又熟练,等两只手都是伤口的时候,他又拿出纱布和药粉,缓慢地包扎伤口。
  做完这一切,他似乎是想到什么,笑着看向虚空的那处,笑容诡异:“妈妈,我其实一直想问,你当时心梗死的时候,有没有像你把我关进都是蛇的屋子里的时候,我那么害怕?”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沈幸眼睛里闪过诡异的亮光,他垂下头,恢复平日里的模样,看到大步走到自己面前的许诸,他像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反应过来,朝床角尖叫着缩过去。
  许诸面若冰霜,垂在身侧的手指勾了勾,沉默地看着角落里的沈幸,朝床走得更近。
  看到许诸要靠近自己,沈幸突然哭喊起来:“你不要过来,你不是邢云,邢云不会娶别人!”
  在许诸冰冷的目光中,他的声音又慢慢变小,哭得却越来越伤心:“你不爱我,为什么当时要救我,为什么又要拿宝宝强迫我住院,还安排人照顾我的身体,我以为你爱我,只是想给我们时间缓一缓!结果做完这些事,你却又要娶别人!”
  他的身体不住细颤,抬起头,表情摇摇欲坠看向表情不变的许诸,苍白的皮肤因为激动浮出病态的红色,崩溃喊道:“耍我就那么好玩吗?!你到底有没有心!在我心上捅刀子就那么好玩吗?”
  许诸沉默地看着他的控诉,目光落在又渐渐变红的纱布,语气平静,眼神却很冷:“过来,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沈幸将自己抱的更紧,小声哽咽:“我不去,我凭什么听你的?你是我的谁吗?你都要娶别人了,别管我死活了!”
  许诸额角跳了跳,俯身,猿臂一伸将沈幸捞到自己怀里,箍住沈幸不断挣扎的手,要给他重新包扎。
  沈幸却停下挣扎,用尽全力扬起头,温热的唇吻上许诸的唇,趁许诸愣神,他费力挣开许诸的禁锢,伸出手搂住许诸的脖子,将身体紧紧贴在许诸的身体上。
  许诸微微一愣,目光沉沉,伸手箍住他细瘦的腰。
  不知道过了多久,室内的黏腻的水声停下,沈幸喘着气疲惫地缩在许诸怀里,眼神迷离地望着面色莫测的许诸,眼尾可怜地垂下,表情脆弱:“许诸,在你订婚之前,你再陪陪我,好不好?”
  许诸伸手,粗糙冰冷的指腹不断摩挲已经变得艳红的唇肉,时不时伸进去挑起他的舌尖,觉得玩够了,抽出手指,带起淫.靡的银丝,语气危险:“理由?”
  沈幸呆愣地收回舌尖,红着脸将头埋进许诸怀里,手却抱得更紧,他的声音带着潮:“不然,我觉得自己快死了。”
  “求你了……”
  第55章
  内城区今天,又是提前就预告了的好天气,沈幸穿着宽大的病服,站在一片阴影里,沉默地望着百米开外的父子,那位父亲两鬓头发有些斑白,却无损他的儒雅温和,儿子小腹则是微微凸起,在温和舒适的阳光下,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眉梢眼角全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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