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 艰难抉择
天穹上。
一道雷光和一道灰色光束追逐纠缠，速度快若闪电。雷光内部，隐有人影闪现。那灰色光束却很诡异，看去就是一道光，无形无相，不可捉摸。
雷声轰鸣！
那道雷光好像使尽全力，想要追上灰色光束。无奈总是差了半筹，速度不及。
在后方，约莫百里外，还有一道青色流光破空疾驰。
“你们两个家伙，等等我！”
青色流光内部，传出一个年轻男子的叫喊声。虽在百里外，音波如浪，清晰传荡而来。
咻！
最前面的灰色光束顿住，显出一个浓眉大眼的英俊汉子。紧接着，那道雷光也收势，显出一名光头男人。
“老血，哥这回算服你了！”光头男人直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甘。
“黎光头，败在我的镭射光身之下……你不冤！”那汉子哈哈大笑。
在他们交谈之际，落后的那道青色流光赶了过来，显出一名身穿道袍的娃娃脸青年。
“有没有搞错！咱们是结伴去衡山探望罗睺，有你们这样的么！”娃娃脸青年一脸气急败坏。对于同伴不顾自己的举动，极为鄙视。
“好！我们等你！”
光头男望向英俊汉子。二人目光对视，默契十足，‘嗖’地来到娃娃脸青年旁边，一左一右，拉住他的胳膊。
“知道你老人家身子骨不利索，我们带着你走！”
大笑声响起。雷声轰鸣，异芒闪烁。三人身影瞬息无影无踪，消失原地。
离开龙穴，黎霸直接去了武宗，拜会青龙。这些年来，大家都忙于修行，很少见面。此番相聚，当然要畅聊尽兴。
华夏境内，能够跟黎霸青龙论交的人不多。除了他们俩，就是无尽深渊那位血泪君主，还有万剑城之主罗睺。
稍一合计。黎霸青龙离开武宗，直接前往无尽深渊，找上了血泪君主。过后，三人联袂赶来衡山。
培养巅峰强者，一直是黎霸心中冀望。这些年来，他的神分身采集炼制的魂液，其中很大一部分都赠予青龙、罗睺、血泪君主三人。
一个好汉三个帮！
自身再强大，难挡群敌。这也是黎霸倾力成全这三位的主要原因。
能够独当一面，成为大势力首领。青龙三人毋庸置疑，都是天赋异禀之辈。青龙岁数最长，在黎霸未崛起之时，就是华夏第一强者。罗睺获得剑修传承，乃华夏术法文明仅次于符师的存在，攻击力犀利锋锐，某些独到之处，甚至比符师还要强大。
至于血泪君主，异类存在。承受核辐射异变，拥有诡异强大的能力。
这三位，各有手段神通。在黎霸倾力成全下，历经十五载，全都突破达到半神境。
半神境的青龙，武道修为达到巅峰，采用秘法融合极品灵器龙王夺，人器合一，战力远胜普通半神。
半神境的血泪君主，举手投足间能引动堪比小型核爆的能量冲击，威力绝伦。身法速度更是无人能及，在战场上所能发挥出的攻击力，甚至还要超过青龙。
至于罗睺，半神境的剑修，已成九曜剑体，剑气纵横，无坚不摧，单兵战力仅在黎霸之下。
有朝一日，东西方对决，黎霸相信他们将会成为自己强有力的帮手。
原本，四强聚会，定在武宗驻地。也就是现在的真武学院总部。由于罗睺无暇抽身，因此黎霸三人过来探视。
罗睺其人，堪称修行狂者。在九曜剑体大成，他一直闭关不出，尝试参透剑修最高玄奥，十曜剑体。
如同符师凝聚本命神符，剑修的十曜剑体如能大成，同样可以成就不死不灭身躯。
只不过，想要突破这一步，无比艰难。当年剑修先辈无一人能够修成十曜剑体。罗睺要做的，就是超越古人。
这也是他的夙愿，执念。
黎霸血泪‘挟持’青龙，遁空而去。以他们的速度，没多长时间，已经来到衡山首峰，回雁峰。
此处也是罗睺修行之地。
三人凌空而立。并未落下。因为他们感受到，一股锋锐剑气从下方峰体，直透而来。
咻！
刺耳鸣啸声骤起。一柄擎天巨剑突兀形成，锁定三人直劈而来。
“罗睺这小子不厚道啊！”
青龙笑骂。率先出手，挥袖之间，青色气流弥漫散出，化成一条条龙形气劲迎击而去。
剑气纵横，无坚不摧。一条条龙形气劲还没靠近，就被击溃消散。
青龙见状眉头扬起，便欲拿出看家手段。却在此刻，只听耳畔传来‘滋滋’异响。血泪君主先一步动手，体内爆射出一道炫目光柱，直轰而去。
嘭！
巨大轰响惊天动地。血泪君主祭出的辐射光柱击中剑体，瞬间溃散。这柄擎天巨剑只是晃动几下，仍旧挟无坚不摧之势凌空斩来。
“罗睺的九曜剑……的确不凡！”
黎霸看在眼中，暗赞不已。这一剑之威，单从攻击力来说，丝毫不逊色他的九禁符法。
就在青龙血泪二人，一招未果，大感丢面子，准备拿出真本事的时候。黎霸眉心灵光一闪。磅礴神念如江河绝提喷涌而出，瞬间化成一巨大的九宫图案，凌空盘旋。
九宫图，显现半空，恍若实体，散发出难以形容的玄奥气息。
巨剑凌空斩来。‘轰’一声，直接被挡住，不能破开半分。
“小黎，还是你这招管用！”青龙惊叹。血泪君主也是满脸佩服。
黎霸听后，微微一笑：“他还有后招了！”
话音未落，却见那擎天巨剑一剑过后，剑体虽然黯淡，却没有崩溃。再度扬起的时候，剑体发出清脆裂响，顷刻崩碎爆发出九道异色剑芒，裹挟狂暴无比的气机，直攻而来。
轰——
九宫图竟然被击溃。余威不消，剑芒如雨，攒射而来。
“五行！”
黎霸再度出手。神念喷涌，瞬间结出五行图。水木火金土五种灵光闪耀，凝聚化成巨大光盘，横亘半空。
所有袭来的剑芒尽皆被五行图挡住，不能侵入本分。
至此，九曜剑体一击威能，方才消散。
“罗睺，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黎霸挥手散去五行图，朗声说道。
“茶已沏好，难道还要请你们下来不成！”
下方峰体。同时传来罗睺冷漠的话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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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北区。
逼仄的巷道，拥挤的居民区。霍华德来到这里，心绪一直无法平静。
那名叫昌献东的男子，不紧不慢走在前面。他没有回头看霍华德一眼，似乎胸有笃定，对方肯定会跟过来。
在一间破旧房屋前。
昌献东停下脚步，推门而入。大门敞开，里面潮湿阴暗，让人看不清内部情况。
霍华德想都没想，踏步走了进去。他得蒙老师悉心教导，传承符法精髓，有足够自信面对任何强敌。
同时魂力散出，早已探测出屋内情况。除了那名叫昌献东的家伙，里面还有四个男人。
他们都是华人，并且还是普通人。
霍华德因此没有任何顾忌。走进去后，他望向围在木桌旁的一帮陌生人，淡淡说：“我父亲现在什么情况？只要如实告诉我，想要什么报酬尽管提出。”
“霍华德先生别着急，咱们坐下说！”昌献东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他好像是这帮人的头儿，在霍华德进屋后，其眼神示意下，一名同伴关上大门。还有人去烧水沏茶。
霍华德心中虽然不耐烦，但还是依照对方的话，来到桌边坐下。直到水烧好，茶奉上，他方才又开口询问。
这回，昌献东没有多说，示意手下取了一个平板电脑。这类电子产品在龙城很多，价格也很便宜。
“你父亲的消息，全都在这上面！”
摆弄了几下。昌献东将平板电脑交给霍华德。此刻，电子屏幕上显示出一副画面。无数身穿白衣的西方人，聚集在一座教堂里面，虔诚祷告做弥撒。
镜头拉近。一名五十来岁的西方男人，出现在霍华德眼前。他虽然年纪颇大，但五官如雕刻般分明，年轻的时候绝对是英俊美男。
仔细看去，这西方老人的五官面容，竟然跟霍华德有几分神似。
“父亲！”
霍华德一眼认出，这就是他失散多年的父亲。原因很简单，对方的容貌体型早已铭刻在内心深处，永远也不会忘记。
经过短暂失神。霍华德的目光从电子屏幕上挪开，死死盯向面前这几个家伙，一字一字说：“你们是西方教廷的人！”
从父亲做弥撒的教堂，已经四周人群，不难判定他如今人在西方，皈依教廷门下，成为虔诚信徒。而这五个家伙，能弄到父亲的视频，身份显而易见。
“不错！”
昌献东坦然承认：“吾主荣光，救赎世人……我们都是主的孩子，承蒙神恩，最虔诚的信徒！”
教廷的尖细！
这五个家伙的身份昭然若揭。但是很奇怪，教廷为何会派出他们前来华夏？华人身份的确能起到掩护作用，但是，这帮连进化者都不是的普通人，前来华夏能干些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联络自己？
霍华德脸上闪过一抹阴霾。他缓缓起身，垂下的双手开始逸散琉璃光泽，元魂二力提聚，有准备出手的架势。
对于教廷奸细，决不能手软。
“你可以杀了我们，但是，也要替你父亲考虑一下！”昌献东语气不惊，隐有威胁意味。
“你找死！”
霍华德双目喷火，死死盯着这帮家伙。他内心愤怒到极点，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父亲！
脑海浮现那张慈爱的脸庞，还有宽厚温暖的大手。霍华德体表逸散的元魂气机，开始慢慢消退。
失去双亲，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痛。如今获知父亲下落，决不能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导致终生遗憾。
“说吧，你们想要怎样？”
平复心绪。霍华德语气变得无比冷静。他知道这帮人找上自己，绝对有所图谋。
“跟聪明人聊天，就是愉快！”
昌献东面带微笑。看去阳光帅气，眼眸却透出难以形容的阴狠。
“我要华夏兵力分布图！”
此言一出，霍华德并未感到意外。他冷笑着说：“你认为我会答应么？”
昌献东哂然一笑，自顾自继续道：“还有华夏所有圣域以上高手名单，以及他们的术法武技特征。除此之外，我还要真武学院所有术法武技复印本！”
话到这里，他望向脸色阴沉的霍华德，笑了笑又说：“当然，少不了还有你们符师的术法传承！”
“你的胃口够大啊！”霍华德冷声说。看去神色不变，实则内心已经乱成一团。
这帮家伙不仅想要兵力分布图，还想窃取华夏术法传承。如果让他们得逞，后果难以想象。
但若不答应，自己父亲落在敌营，下场可想而知。
“霍华德先生，你有一个月时间考虑，过了期限……后果自负！”
昌献东神情笃定。他望向摆在桌上的平板电脑，笑着又说：“这里面有不少关于你父亲的视频，还有他要对你说的话。你可以带回去慢慢看……我相信，你会答应我们条件，予以配合！”
“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旁边，昌献东的同伴插了一句。
“或者，立刻出手杀了我们！”另一人接口。
“但是你的父亲，会承受十倍百倍的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昌献东最后总结，面带微笑说：“我听说，你的父亲很疼爱你……为了给你好生活，在末世前两地奔波，辛苦赚钱……”
“闭嘴——”
霍华德终于忍不住，一声大吼。过后，他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掉头走人。
屋内，只剩昌献东和他的四名同伴。一个个望向霍华德暴走的身影，嘴角扬起，露出诡异笑容。
“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走出这片居民区的时候。霍华德仰头望向天空，内心发出无声呐喊。他不想自己唯一至亲有任何意外，也不愿背叛待自己情同父子的老师。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然而，一个月内，他必须做出决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