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我以为你会向赛方反应这个问题。”柳生说。
  仁王不咸不淡的回道：“这话你应该对真田说吧，我难道像是遵守规则的人吗？”
  柳生抽了抽嘴角，不，你只会在规则的边缘左右横跳。而且还会幻影成别人的样子甩锅。
  “不过，我没想到真田竟然也没有向赛方反应这个问题。”他还以为，以真田刚正不阿的性格，会看不惯青学这样的行为。
  “不管真田看不看的惯，不管真田反不反应这个问题，最后的结果都一样。”仁王将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腮。他的目光挨个扫过青学背后观众席上坐着的学校的选手，似乎是在看他们，又似乎是在透过他们看别的什么人。说出来的话像是答非所问，又似乎另有深意：“我们称霸的太久了，太多人看不惯我们了。”
  仁王心里清楚，就算将问题反应上去也不会有结果的。立海大称霸关东十六年，今年更是势不可挡的要拿下全国三连霸，关东网协乃至日本网协的忍耐早就到了极限。
  更别说还有那些看不惯立海大的其他人。
  在他们看来，冠军奖杯总是落到同一所学校手中，只能说明目前网球界人才衰落——他们不会去想是不是这所学校的选手付出了比旁人更多的努力，只会想，是立海大垄断了优质生源。
  而今年青学的崛起，让这些人看到了把立海大拉下马的希望。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要保证青学——或者其他任何一所有希望打败立海大的学校，在决赛和立海大对上。
  仁王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柳生就坐在他旁边，几乎就要错过这句话。
  柳生已经反应过来了。
  他猛地扭头看着仁王，镜片后的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如此的干涩。
  “……所以幸村和柳刚刚才劝住了真田。”
  仁王想明白的事情，更熟悉比赛的一些琐碎程序的幸村和柳没理由想不通。
  ——假扮‘越前龙马’的人究竟是怎么检入成功的？迹部为什么突然带着青学的二年级生离开，为什么在迹部离开的几分钟后他们会听到飞机的轰鸣声？
  问题一个接一个，几乎就要把答案摊开摆在他们面前了，容不得他们想不明白。
  或者说，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才会劝住真田。
  大家都想用实力证明，即使他们费尽心思，今年的冠军，还会是立海大的。
  单打三的比赛，气氛十分古怪。
  自从被手冢打败之后，真田无时无刻不想在赛场上再次碰到手冢，而后赢过他。但是，整个国中三年大大小小的比赛，他一次都没跟手冢碰上。
  好不容易碰上了，结果又是这样的情况。
  真田是带着愤怒和困惑上场的。他不相信作为部长的手冢对真假越前的事情一无所知，但也无法相信手冢会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幸村和柳劝下了他，说要光明正大的赢给所有人看。
  “手冢，今天赢的人只有一个！”真田握紧球拍，“我会赢！”
  单打三的先手发球权在真田这边，一开局就用出了超高速发球。
  “其疾如风！”真田喝道，双手握拍，侧着打了出去。
  以这一球作为开局，比赛直接跳过了试探，进入了争夺控制权和节奏的拉锯阶段。
  作为对‘风林火山’的回应，手冢直接用出了‘手冢领域’，将球牵引到自己一步的距离之内，顺势回击了回去。
  两个人都是国中界有名的选手，实力差距微乎其微，以至于第一局的第一球足足打了七八分钟才分出胜负。
  是真田不再使用‘其疾如风’而是直接用‘侵略如火’将‘手冢领域’击溃后，网球落地得分。
  赢了一球，真田脸上丝毫未见喜色。他明白，手冢的实力不止于此。
  果然，手冢紧接着用出了‘千锤百炼之极限’来扩大自己的优势。球是冲着真田防守不到的薄弱区而去的，距离真田目前所处的位置有一定的距离。
  按理说真田是接不到这球的。
  但是……
  “动如雷霆！”
  眨眼间，真田已经赶到了落球点并且成功将球打了回去。球以近乎90度的角度落在了手冢的半场，而后垂直弹起。
  球如其名，宛如惊雷。
  观众席上，坐在立海大这边的有几个特别的来客。
  入江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身体微微前倾仔细观察真田的动作：“没记错的话，场上比赛的一方应该是你的学弟？”
  这话问的自然是毛利。
  毛利眯着眼睛笑着点了点头，“怎么样，我的后辈是不是很厉害？”
  越智月光隔着刘海看了眼雀跃的毛利，头顶蹦出一个问号。
  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
  与此同时，立海大备战区。
  “这就是真田之前几天一直在练的招数吧。”柳在笔记本上记了几笔，而后念出了一段古文，“……所以，还有一招？”
  真田的‘风林火山’出自中国的《孙子兵法》，而这段话其实还有后两句，‘动如雷霆’出现后，柳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难知如阴’想必真田也已经练成了。
  比赛的局势变化大体正如柳预料的那样。
  比赛过半的时候，手冢用出了‘才气焕发之极限’，是通过对手的行为模式预测出还有几球能够得分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