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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有时候就是这么凑巧(二更)

  自从那天赵如意说想办一场春宴时,宋无忌最先想到的是在这京城中有哪些女眷可以相邀。
  可后来却发现他若是将人邀来,能替自己出面招待她们的也只有赵如意而已。
  而现在,赵如意的身份尴尬。
  那些天生的贵女们自然不会与她交心。
  恐怕只有等到自己有所建树,并且为如意挣回诰命之后,才能让她妻凭夫荣。
  因此,他这才放弃了最初的打算,而请了眼下这一帮人,就是想借着他们的嘴,解答几个当下让人最为好奇的问题。
  所以他才会故意提及那些话题。
  现在看众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宋无忌便知道自己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张罗着大家吃起了酒菜。
  宴席散后,宋无忌说过的那些话,自然也传了出去,也有人开始怀疑起长胜赌坊来。
  毕竟长胜赌坊在京城这么多年,在大家的印象中也是属于不好惹的地方,再加之前些年又有过他们操纵赌局的流言传出,这就更让人不由得相信,长胜赌坊为了吞钱,会做出一些很是极端的事来。
  很快,这一说法就在京城里流传了起来,甚至被人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仿佛有人亲眼看到了长胜赌坊是如何迫害卓举人的。
  所谓三人成虎,谣言被人传得多了,也容易让人相信那就是事实。
  市面上那突然跑出来的所谓“卓举人的死亡真相”,就让那长胜赌坊的东家成国公府感到很是不安。
  那长胜赌坊虽然是成国公府的,可真正管事的人却是成国公世子裴垣。
  这些年长胜赌坊在他的带领下赚得那个盆满钵满的,直叫成国公府的其他人眼红。
  本来他好好地做着这份营生,一般与人河水不犯井水,可在去年九月秋猎的时候那裴垣却与宋无忌结下了梁子,裴垣就一直想找宋无忌的不快。
  天下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就在裴垣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时机时,却突然得知了宋无忌和那卓卫下赌约的事。
  裴垣一下子就看到了机会。
  有着以往操纵赌局的经验,裴垣特意让人开了盘口,并且打算借着这个局弄死那个叫卓卫的,并嫁祸到宋无忌的身上。
  可以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卓卫活着,后来的那些做派,也只是惺惺作态而已。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明明是他设下的局,可谣言风口怎么好像在一夜之间调转了矛头全都指向了长胜赌坊?
  裴垣只得把手下的人叫了过来,过问起卓卫的事。
  可毕竟杀人的事太过阴私,不可招摇,因此裴垣就只交代了他最信得过的长胜赌坊掌柜王有胜去办此事。
  王有胜跟在他身边多年,素来是个办事很牢靠的人,因此这件事他并没有过多地追问,因为在裴垣看来,王有胜一定会将所有的事都办得妥妥的。
  这段时间王有胜也觉得奇怪,那卓卫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而且他也命手下的人毁尸灭迹了,可这段时间关于那卓卫的传言却是越传越盛,也是让他头大。
  而更让他头大的是,当初去埋那卓卫的王麻子最近也消失了踪迹,自己的人寻了他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找到人。
  可这件事他却不知道要怎么跟东家说才好。
  见东家特意寻了自己来问及此事,那王有胜就在犹豫着要不要同东家实话实说,可一想着东家平日里稍不如意就喜欢对手下又打又骂,王有胜那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正在他们主仆二人相对无语时,却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在珠帘后娇笑:“这事有什么难的?反正那卓举人已经死无对证了,咱们再把那脏水泼回去就是。”
  话音还没落,就瞧见一妙龄女子眉目含情地从珠帘后娇娇柔柔地走了出来,只听得她继续道:“现下里,谁手里都没有实证,既不能证明人是咱们害的,也不证明不是那宋无忌害的,不过是全凭两片嘴,看谁更厉害而已!”
  裴垣一想,好像正是这个理!
  他就一伸手将那女子拉到自己的怀里,并在她的脸颊上重重地亲吻了一记后,笑道:“嫣娘这话说得有道理,王有胜,你就照着嫣娘的话去做,咱们就咬死了是他宋无忌害死了卓卫,我倒要看他要如何替自己辩解!”
  王有胜见东家没有再多问自己其他的事,也就赶紧应了下来,只是他在退下时,却忍不住多看了眼那个叫嫣娘的女子。
  东家喜怒于形的性子他是最了解不过了,但他还真没见东家对哪个女人言听计从过,这个叫嫣娘的还真不简单。
  待那王有胜走后,嫣娘继续赖在裴垣的怀里娇嗔着:“世子爷待我可真好,愿意替嫣娘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呵呵,你才知道我对你好?”裴垣就淫笑着看向了嫣娘,手却探进了她的马面裙里,和她胡闹了起来。
  他瞧着她问道:“你说,我和那个宋无忌,到底谁更厉害?”
  被逗得花枝乱颤的嫣娘就伏在裴垣的肩头娇声道:“宋无忌就是个病秧子,他哪里能和世子爷您相比,自然是世子爷您更威武雄壮!”
  裴垣一听到这话,比吃了什么人参鹿茸都有用,闹得动静也就更大了,害得屋里屋外的人一个个都避之不及,全都是红着脸躲了出去。
  原来这嫣娘并不是别人,而是当初被宋无忌赶出了府的抱琴。
  因为察觉到她的别样心思,宋无忌不敢再留她,不但归还了她的卖身契,还给了她好些银两,也算是全了主仆一场的情分。
  可那抱琴本就是入画在路边捡回的一个小乞儿,在这京城里可谓是举目无亲,被赶出宁国府后,她竟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拎着个锦缎包袱,穿着一般人家都穿不起的潞绸衣裳,很快就被街上的那群混混给盯上了。
  他们也就趁着抱琴走到一个僻静小巷去询问是否有房出租时,抢走了她怀里的包袱,顺带还拔走了她插在头上是一支赤金簪。
  本还有些钱财傍身的她,一下子就陷入了身无分文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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