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他双手插着兜，低着头，刚想说这就走了不用再送，就听见了什么东西划破夜空的声音。
  少年一愣，抬头看，看见漫天烟火在眼前绽放。
  红紫绿黄……各种颜色的烟火在天空中炸开，化作一朵朵绚丽的圆花，层层叠叠地打开自己的花瓣，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幅百花绽放的春景。
  紧接着是蓝色。
  苍蓝，青蓝，湖蓝，深蓝，松石蓝，天空蓝……视线所及的天空中，被各种各样的蓝色所占据，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它们一齐在天空中燃烧，像是蓝色的太阳。
  这一刹那，就连附近的夜空都明亮了起来。
  手被牵起来，五条悟愣愣地跟着她走，没多久，看见自己的老师和同学正站在后山，着急忙慌地放烟花。
  “老师你点错火了!那个是后面压轴的时候一起放的，胖达你小心一点，不要被烟花的余烬烧到了，喂——硝子，倒是动起来啊。”
  在指挥全局的，是说自己担心被揍所以提前跑回来的夏油杰。
  “知道了知道了。”
  神色倦怠，满脸不情愿，但还是认命动起来的，是平时最喜欢休息，最不可以多管闲事的家入硝子。
  “五条这个家伙，竟然能被这样爱着，我真的好嫉妒啊!!下次必须要他好好喊我前辈才行!”
  正骂骂咧咧臭着脸配合行动的，是平时总和他合不来，囔囔着讨厌五条的歌姬前辈。
  “这些东西真的分不太清……”
  正慢吞吞分辨哪个先点哪个后点的，是正经严肃，总会把他脑袋锤出个大包的夜蛾老师。
  “金枪鱼……”
  扬着小脑瓜仰头看天空，扯着他们的袖子叽里呱啦的，是从婴儿时期就养在身边的小家伙。
  五条悟低头看。
  站在身旁的这个人，是总说着“最喜欢悟”，也真真切切履行着自己诺言的人。
  “悟喜欢吗?”
  她的眼睛里倒映着天上的烟花，朝他笑。
  “如果悟喜欢的话，就像下午那样笑起来吧，最起码也不要再不开心了好不好?为悟的笑容，梨芽会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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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纯爱到想哭……
  不是，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在对谁告白啊(捂心脏)
  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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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好运连连，恭喜发财，心想事成，天天开心!
  啵啵啾~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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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天空是绚丽的蓝色。
  少年穿着高专黑漆漆的校服，站在漫天烟火之下，脊背挺得笔直，白发也被烟花染上淡淡的蓝。
  在这样的时刻，五条悟下意识把手插进口袋里。
  “你做的?”他问。
  “嗯!”
  她点点头: “因为悟没有看见烟花很不开心，所以梨芽和夏油君一起想了这个办法，但实际上，行动起来的人是……”
  “不是因为没看见烟花不开心。”
  五条悟看向她，说: “是因为没有成功和你告白。”
  “……?”
  告白?
  他这样的话说出来，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紧接着，少年别开眼，看向烟花往下坠落的余烬。
  “很奇怪。”
  他说。
  “在这种时候，我应该有什么样子的反应?开心?兴奋?又或者是感激?至少得像你说的那样露出笑容吧。”
  “但是很抱歉，全都没有。”
  燃烧到极致的烟花，最深处或许是和冰一样的温度。
  十几岁的少年，在这样温暖的时刻，却对这个世界，对于身边全部的一切，展露出一种绝对的冷感。
  “会感觉挫败吗，我和你说这样的话。”
  “很抱歉，不过此时此刻，我感到身体只剩下大脑在运转，只有理智。”
  他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的心脏: “这个东西，我现在感觉不到了，也听不见它的声音，不论它在说什么也好，全都听不见。”
  “……”梨芽沉默了好一会，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好久以后，她走过去轻轻牵起他的手。
  “没有被悟的无下限隔开呢。”
  好像确认了什么事情那样，她笑起来，抬眸看向他。
  “那悟现在可以感觉到吗?梨芽手掌的温度。”
  是热的。
  手心还带着一点汗。
  很柔软。
  小时候的自己没事情干，总喜欢捏她的手玩。
  “你不生气吗?”五条悟问。
  “生气?怎么会呢。”
  她的眼里一片澄澈，像是可以包容一切的，透明温柔的海。
  “梨芽做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为了获得悟的反馈和感激，如果因为悟没有给出‘那种答案’而生气，岂不是变为一种索取了吗?那不是我的初衷。”
  “悟是咒术师。”
  她低下头，慢吞吞地说道: “悟体内的那些咒力，全都源自负面情绪，悟的眼睛，是咒术师之中最强大的天赋之一，梨芽有的时候会想，承载着这些的悟，究竟会遭受到什么样的伤害呢?”
  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伤害’这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