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真千金只想保命[玄学] 第285节
她和丈夫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经历过很多人生变故,深谙世事无常这个道理。
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父母不可能护孩子一辈子,孩子总是要离开父母长大的,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那一天迟早都会降临,谁都避不开这个结果。
还在房间纠结的黄小胖并不知道父母的态度已经松动了,生生熬了一夜,早上起来的时候黑眼圈都冒出来了。
师父说了,没做好决定前就不要出现在她面前,说明这件事并没有商量的余地。
黄小胖对着洗手间的镜子叹口气,准备戴上眼罩好好睡一觉,脑子清醒后再继续想。
还没等他躺倒在床上,就接到了小老头给他打的电话。
听清楚那边的话语,黄小胖的脑袋瞬间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匆匆穿戴整齐出房间。
等他到客厅的时候,沙发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除了黄父黄母,姐姐黄玉灵,还多出了大哥黄玉卿夫妻,和两个侄子。
“黄珏呢?”见少了一个人,黄小胖随口问了一句。
黄玉灵脸色难看:“大半夜被他爸接走了。”
黄小胖刚想说什么,就被黄父打断:“行了,这件事之后再说,我现在有件事要宣布,也是我和你妈达成了一致的事情,因为是昨晚上才做好的决定,干脆趁早上大家都在的时候说了。”
黄小胖已经猜到了小老头接下来会说什么了,只因为刚才电话里小老头说了一句:“把自己收拾好了,一起去酒店。”
好端端的去什么酒店?黄小胖唯一想到的就是正住在酒店里的顾音。
他屏住呼吸,盯着黄父张合的嘴巴,果真听到了他说:“黄玉杰很快就要拜一个大师为师,正式拜师后,你们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人了。”
黄小胖连忙纠正:“不至于,不至于,我师父可没让我六亲不认。”
黄父没搭理他,简单说明了昨天的情况,又说了他和妻子的考量。
除了黄小胖这个当事人,其他人都以为自己没睡醒,才会听到这么奇怪的事情,黄父也不管他们听没听懂,催促小儿子:“走吧。”
黄小胖意识到小老头说完了,立马乐颠颠的跟上去,嘴里不忘求证:“爸,你不是诓我的吧?”
黄母看向女儿,示意:“走吧。”
客厅很快就只剩下黄大哥一家四口,夫妻两人面面相觑,两个孩子也在小声嘀咕。
“胖叔叔要去当和尚了?那他以后就不能吃肉了,好可怜呀。”
“祖祖说的是道士,不是和尚。”
“什么是道士?”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和尚。”
黄玉卿听到两个孩子的对话,确定了刚才并不是自己产生了幻听。
“要不要跟去看看?”妻子兴致勃勃地看向四人离开的方向。
她对小叔子嘴里那个无所不能的师父太好奇了,早知道昨天就不出门了。
“爸妈既然没叫我们去,就别去了,要真成了师徒肯定有见面的机会。”黄玉卿当然也有好奇心,但他今天约见了一个很重要的外国客户,不能疏忽。
妻子也要送两个孩子去辅导班,只能作罢。
-
酒店。
顾音一边吃早餐,一边欣赏落地窗外的雪景。
鸡师弟可以明显感觉到她心情不错,只因为在不久之前顾音算了一卦,然后嘴角就一直勾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在顾音身边这么多年,鸡师弟并没有耳濡目染,至今看不懂算卦的门道,但它多少可以感应到顾音的情绪变化,想必卦象的结果很不错。
吃完了饭,顾音又让人把碗筷收拾走,不多时,她就听到了敲门声。
顾音起身,稍稍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才去开门。
门外站着四个人,打头的是昨天才见过的黄父,这次他脸上肃穆,恭敬的喊了一声:“玄明大师。”
顾音并不意外他态度的转变,示意他们进来说话。
进了门,黄父也不绕弯子,先是表达了一番歉意,又表示尊重儿子的决定。
黄父和黄母的态度诚恳,且有些忐忑的观察对面的少女,昨天见面的时候夫妻两人只把她当成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如今一点轻视的念头都没有了。
此情此景,让黄玉灵心里惊奇又纳闷,依旧不太敢相信顾音一眼就能看穿魏家那些奇葩狗血的家丑,但老爷子和老太太不同寻常的反应又让她不得不相信。
面对夫妻两人的诚意,还有黄小胖的一脸期待,顾音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只眸色淡淡地看着黄小胖:“看来你是想好了?”
黄父黄母能接受固然好,但本人的态度才是顾音决定收不收的前提。
方才在来的路上,黄小胖已经和父母谈过心了,也说过五弊三缺的事情,以及自己愿意对往后的人生负全部责任。
谈心的结果自然是好的,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跪下双膝:“徒儿拜见师父!”
站在桌子上的鸡师弟昂首挺胸,清了清嗓子。
黄小胖十分上道:“见过鸡师叔。”
他看向顾音手腕上的魂珠,提议:“师父,要不要把师祖和大师叔叫出来,我拜一拜?”
顾音解释:“他们不在。”
闻言,黄小胖也没有多问,黄父和黄母也不知道儿子说的是鬼,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顾音又吩咐:“十日之后你到云西市,随我一起回道观,拜见祖师爷,走过流程之后才算是我正式的徒弟。”
黄小胖立马去拍胸l脯:“不用十天,师父您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徒儿永远追随您的步伐。”
这马屁精的模样让黄父不忍直视,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安慰自己不要太计较,反正是迟早的事情,这小子以往也经常不在他们跟前,早一天晚一天也没区别。
既然小儿子的下半辈子有了稳定的去处,黄父干脆丢开不管了,说了第二个来意:“玄明大师,我还有一事相求。”
可能是顾音身上穿着仙风道骨的道袍,黄父这次说起话来也文绉绉的。
顾音的目光扫过一直没坑过声的黄玉灵,黄母眼尖,立马介绍:“大师,这是我女儿,最近我女儿和我外孙出现了一些嫌隙,我们想知道是不是小人在从中作梗,具体用了什么手段。”
即便他们认定是那边和黄珏说了什么,才会让他性情大变,但也要知道具体原因,不然也是治标不治本,容易让问题越滚越大。
顾音盯着黄玉灵的面容,微微拧眉,久久不语,让黄玉灵的神经随之紧绷起来。
顾音沉吟:“有你儿子照片吗?”
那日只匆匆打了一个照面,顾音并没有看清对方的脸。
黄玉灵连忙从手机里找出一张照片,顾音看了一眼,又问:“有最近的照片吗?”
黄玉灵摇头,她不爱拍照,平时也没什么时间去记录儿子的生活,这张照片还是去年生日时候拍的。
顾音将视线再次放到了黄玉灵的脸部,确定了她先前并没有看错,她斟酌几秒,才发出平缓的声音:“从你子女宫来看,你命中有一子,但他已经死了。”
“死”这个字眼立即吓了屋子里的所有人一大跳,昨晚他们还见过黄珏一面呢,怎么今天一大早就死了,这也太突然了。
黄玉灵一个脚软,还好黄小胖及时扶住了她,不然她的脑袋肯定要结结实实的栽在地板上。
“我们昨天还在一起呢,他怎么会死?是不是我前夫想要害他?”黄玉灵努力稳住心神,儿子半夜被前夫接走,现在顾音告诉她,她儿子出事了,明摆着就是前夫的问题。
黄玉灵想起一件事:“肯定是那个女人!她儿子没了,就想害我儿子!”
黄玉灵口中的女人是前夫现任的妻子,也是插足她婚姻的第三者,后来生了个体弱多病的残疾儿子,据说前段时间那孩子猝死了,也是算是遭了报应。
如今黄珏是前夫唯一的血脉,保不齐那女人担心没了保障,就恶毒的想来害她的儿子。
黄玉灵颤抖着手翻阅相册,想找那两人的照片给顾音,可是她怎么可能会在手机上存那两人的照片呢。
顾音看得出她是在强撑,将一张符纸递给她,黄玉灵只觉得脑袋骤然清醒,但是她没有心思去惊奇,只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该哭喊,还是该立马去找那对狗男女算账。
顾音掐指一算,又问:“告诉我你儿子的八字,还有你的八字。”
黄玉灵忙不迭的回答,顾音凝神片刻,安抚:“你别担心,你儿子还有一线生机,不过这一线生机很微弱,子时我可以试着招魂。”
因为背了竹背篓,顾音带了不少家伙,以备不时之需,只是酒店人太多,不方便施展招魂的阵法,得找一个合适的地点,最好绿植多,人少。
听到她的要求,黄玉灵想起自己在生态园别墅区有套房子,立马向顾音说了房子的地理位置和小区情况。
顾音点头:“可以,先过去吧。”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但顾音还要布阵,画符,这些事情做起来耗损元气,她还得花时间调养生息,时间也不算充足。
生态园别墅区距离酒店不算太远,现在也不是上班上学高峰期,一行人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顾音取下竹背篓,在宽敞的院子走了一圈,选了一个合适的方位后就开始做正事。
黄玉灵站在一旁,双手交握,手心全是汗,就连一阵阵的冷风都吹不开她的急色。
“姐,手机响了。”
黄小胖听到铃声,提醒心不在焉的姐姐。
黄玉灵这才伸手,掏出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冻僵的手指在看到来电显示时,僵在了半空中。
察觉到什么,顾音侧目看去。
黄玉灵同样看向她,舔着有些发干的嘴唇,解释:“是我前夫打来的,他半夜的时候趁我们都在睡觉,把我儿子接走了。”
大门外的监控显示黄珏大半夜偷偷溜出去,坐上一辆车就走了。
黄玉灵误以为儿子就是在这段时间出的事情,不太想接这个电话,她担心控制不好情绪,让那边警觉,毁了黄珏的尸体,没了身体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活吧。
“接。”
顾音示意她接,黄玉灵只能在深呼一口气后,划开了接听键。
“喂,怎么了?”
那头很快就传来:“我这段时间来这边出差,最近小珏就和我一起住了。”
黄玉灵在这边冷笑,但又不能什么都不说,因为以往她和前夫总是会因为他擅作主张的行为发生争吵。
她用另一只手掐着手心:“范博宇,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每年寒暑假去你那半个月,你算一算这段时间你违约多少次了?大半夜让小珏溜出去,跟你走,你还真是好样的!”
黄玉灵发火很正常,所以电话那头的男人没察觉异常:“我也没办法,小珏非要我接他过去,你工作忙,平时不也是把他丢给保姆照顾?我是他爸,又不能害了他,再说了,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了,我宝贝他都来不及呢,我们俩的事情是我们俩的事情,不能波及到孩子身上吧?”
那头的人一副很讲道理的样子,当初黄玉灵就是看上了他脾气好,情绪稳定,适合当丈夫,但也正因为这样,渐渐显得黄玉灵愈发的不好起来。
就连范博宇出轨的时候,外面都在说是黄玉灵性格有问题,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女强人老婆,熟不知他们感情出问题后,范博宇可没少发大爷脾气,动不动就拍桌耍横。
每次听到那些议论,黄玉灵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想笑,难道她是在结婚后才变成那样的吗?她一开始就是这么个性格,怎么结了婚后就嫌弃她不温柔,不善解人意了?
外人不知道,她可知道得很清楚,前夫当年就是冲着她家里的身份来的,心里一直装着高中时候的初恋,结婚那几年,这两人背着她都不知道干了多少脏事了,一直到她临时取消出差回家,才在家里撞破这桩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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