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少了一个很爱很爱我的你
章正没想到这只古妖还会与满熄战神有那么一段经历,他不觉多认真看着他。一直眼神黯淡的修烟地藏突然抬头瞪着章正说:“你说,到底是谁有这个本事取代他!”
章正说:“你问我我问谁呢,不过呢,我倒是听我师叔说过一个传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说是满熄战神留毅与皆无怨妖打了一仗死掉了,就留下了这两个装备,皆无怨妖很喜欢这战袍上面的蛇纹,于是它就将它接收了,不过你也不用懊恼,皆无怨妖后来也死了,被一大群上古大神仙人还有当时的能人异士围攻,最后连元神都碎裂掉了,比你还惨呢,然后那对装备就不知道辗转几何了吧。”
岫烟地藏听到“皆无怨妖”的名字以后,他的眼神突然发亮,还带着凌冽的光直直射向章正,章正贴在墙壁上都感觉后背寒毛直竖,不过岫烟地藏并没有再做什么垂死挣扎,他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章正看,那眼神诡异而冷漠,在他完全烟消云散之前,他竟然对着章正笑得一个灿烂,但是这个灿烂的笑容却带着肃杀的意味。
“哈哈哈,竟然是你……汝本皆无……哈哈哈……却留恋血肉……失败失败……哈哈哈……”岫烟地藏完全消失了,但是他那最后的遗言却在整条深渊回廊内久久徘徊。
“轰隆”一声,整条走廊突然爆炸,章正被那股爆炸的气浪震飞出去。幸云看得真切,她惊惧地大叫一声,也瞬间从地上跳起来,把另一边靠着柱子已经清醒的令狐葵落吓了大大一跳。
令狐葵落低声自语道:“作恶梦了吧,吓我一跳。”
幸云此刻很想冲进大殿内,奈何那两扇厚重巨大的门扉却让她举步维艰。艾和章鱼在脉海中不断劝她别冲动,最后还是音用它的阴影遮朱她的双眼,让她看到章正安然无恙后,她才安静下来,又走回原地坐下。
章正只是被气浪震飞出现了短暂的晕厥,这会儿他躺在地上咳嗽了几声后就醒了,他缓缓爬起身,拍拍被摔痛的后背,环顾四周,他惊呆了。
如果说深渊回廊是一个循环的地狱,带给人是无尽的压抑和恐惧的话,这里就是瑶池仙境,让人逍遥又快活。
穿着白色纱衣的仙女在天上飞来飞去,时而落在长满蟠桃的枝丫上,时而落玉池边净面。还有很多仙女坐在池边耍乐的,轻绮罗、醉欢颜、琵琶心、古筝韵、笛声清越,舞姿蹁跹。
不止章正惊呆了,幸云也惊呆了,由于音是个哑巴,没人和她一起分析,她就和脉海里面的艾和章鱼对话。
“宝贝们,你们说那是什么考核啊,色戒吗?龙族生性大淫,难道他们现在要成为一个自律的民族?”幸云疑惑不解。
艾说:“也许是的。”
很快,章正就从最初的惊讶,不知不觉融入了其中,幸云竟然看到他坐在万花丛中与仙女们把酒言欢,章正风流潇洒的气质以及他幽默风趣的话语,直惹得仙女们娇笑,幸云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好你个章正,你竟然敢背着我拈花惹草,以为我看不到就可以肆意妄为是吧!”
章鱼说:“冷静,先观察,或许这只是表面现象。”
幸云无法冷静:“表面现象,我看他玩得不亦说乎才是!”
艾说:“也许章正只是权宜之计,阿幸,淡定。”
幸云听到两个傀儡宝贝在劝说她,她就只有再沉住气观察,可是那个可能有“权宜之计”的章正,此刻已经和仙女们一起翩翩起舞了,带着香风的披帛缭绕,章正的样子简直春风满面。
幸云再也坐不住了大骂道:“我要去抓奸,都别拦我!”然后站起来就冲往那道高耸的青铜大门,可是大门紧闭又笨重,幸云根本无法打开,令狐葵落已经被她一惊一乍的行为吓到了,她马上躲到柱子后面,生怕幸云一个发疯殃及池鱼。
只见幸云对着青铜大门又踢又打的,胡乱释放灵力捶门,奈何大门却纹丝不动,令狐葵落看得目瞪口呆,平时幸云举止还算优雅,虽然言谈上略显毒舌,性格也有点高冷,但是整体来说还是个知书达理懂规矩有分寸的人,现在,怎么像一个泼妇,没见过这样暴力的疯婆子呢。
幸云已经完全听不到艾和章鱼的劝告了,还是她还搬了一块大石头举起来正要去砸门,音快速地遮住了她的双眼,幸云才瞬间安静下来,她举石砸门的动作就戛然而止了。她双手还举着一块大石头在半空呢,令狐葵落看得心惊胆战,这万一手一松,石头直接砸下来,这不就……
想什么就出现什么,只见幸云真的双手一放,巨石就直接砸了下来,令狐葵落条件反射用手捂着嘴巴,双眼圆瞪。“咚”一声发出了沉重的巨响,大石头稳稳当当地砸到青铜大门门槛前,惹起了尘埃高飞。
令狐葵落眨巴着双眼,不敢置信,她的视线移到对面的石柱子前,发现幸云已经背对着她,额头靠着圆柱似乎又睡着了。
令狐葵落心想:“这都是什么人啊,神经兮兮的,章正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这边,幸云从音的放映中看到了章正此刻正盘腿坐着,他紧闭双眼,满头大汗,而在他周围却围了一圈女妖,她们双手灵力满布,结着印,一个个对着章正怒目圆瞪。
幸云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她急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章鱼说:“被女妖迷惑了。”
幸云说:“哼,一看就知道有诈,却还是沉浸其中,看现在不就中招了,你们说如果他不是色心起,怎么会中招!”
章鱼说:“先别激动……”
幸云说:“我能不激动吗,你们现在如何是好,我该怎么救他!”
艾说:“阿幸你冷静点,听听音怎么说。我看你的眼睛也没空看音的手语了,我帮你翻译,你还要不要听。”
幸云急忙道:“要要要,宝贝们你们赶紧说吧。”
艾说:“音说,你误会主人了,而且还是很深的误会。主人他并没有色心起,他从没有放下过警惕,只不过他刚才看到的幻境都是你。”
幸云诧异不已:“什么,什么都是我?”
艾说:“音说他很抱歉,他刚才也中了幻术,所以才会呈现出你看到的情景,不过现在他幻术解开了,所以他才能让你看到真实的东西,其实章正自从被摔进了这个鬼地方后,几乎都是保持这个姿势和女妖们斗法,还真从来没有拈过花惹过草。”
幸云惊讶道:“真的?”
艾说:“音说千真万确,至于你看到章正在拈花惹草,是因为音他本人中了幻术,虽然说他是个奇怪的存在,可毕竟还是妖,凡是开启了灵智的都会中幻术。”
幸云疑惑地问:“那你为何能那么快解开幻术呢,可是夫君为何到现在都解不开呢?”
艾说:“音说,他是个小孩子,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他一下子就从环境中走出来了,可是主人至今走不出来是因为,他在幻境中看到的是你。”
幸云诧异不已:“看到我?”
艾说:“是的,就是看到你,看到很多个不同形态性格的你,温柔的甜美的调皮的泼辣的高冷的坚忍不拔的重情重义的楚楚可怜的你,可是后来主人清醒过来了,是因为他发现少了一个你。”
幸云问:“少了一个我?”
艾说:“嗯,是的,音说,主人发现这群你之中,少了一个很爱很爱他的你。”
饶是这话是音转述出来的,但是幸云听到后依然羞红了脸,这死鬼说什么呢,我哪里有很爱很爱他了。
幸云低声问:“真的,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可是音是怎么知道的呢?”
艾说:“音说他是和主人立下契约的,有一定程度能与主人一脉同心,所以只要浪费点修为,也是能读到主人的一点心思。”
幸云羞愧不已,他都身陷囹圄了可是满脑子想的还是自己,而自己竟然还在怀疑他质疑他对自己的感情。
“你个傻瓜,我又不是人格分裂,怎么可能会出现那么多个呢,你说你傻不傻呢,我只有一个了,只有一个很爱很爱你的我了,过去遇不上你是我的遗憾,但是自从与你相识结为连理以后,我的此生,我的来生,都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幸云说着说着已经羞红了脸。
幸云这番真情表白先不知道章正是否听得到,但是首先艾和章鱼听到了,他们不断地抚着双臂说:“真是太肉麻了,鸡皮疙瘩全起了……”尽管它们其实根本就没有毛孔。
由于幸云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也不小,所以连令狐葵落也听到了,她听着这番话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很爱他的人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如果他愿意,我也可以只属于他一个人,可是他……”令狐葵落失落地低下头去……
幸云在深情表白的当头,章正突然睁开眼大叫一声,双手向着两边一挥,那些围着他的女妖就全部都飞了出去一个个砸到周围的墙上,摔到地下全部都变成了一个个剪纸人,章正站起来,眼神凌厉,余怒未消,双手再次一挥动,灵力一个不落地全部打到那些剪纸人身上,那些纸人瞬间就化成了灰烬。
凄厉的尖叫声不绝于耳,章正冷冷道:“装成她的模样,简直是罪不可恕!”然后一甩衣袖一转身,墨发和裙摆飞扬,背对着双手昂首阔步往前走。幸云满眼都是花痴,好帅啊!
这时候整个场景全部变化了,刷刷刷地转来转去后就变成了一层,那是个无门扉大门之中。
幸云诧异:“怎么回事呢,怎么又回到了原点,难道夫君挑战失败了?”
章鱼说:“我猜测,不是他挑战失败了,而是没过一关就会随机跳转到任意一层。”
艾说:“我同意章鱼的说法,阿幸你想,章正在深渊回廊和修烟地藏打了一架以后就被震飞到了不知道哪里,不像是那种挑战成功后就会出现一个楼梯通道那样让你不断一层层往上爬的。”
幸云说:“所以,你们才会觉得是每挑战成功一处就会随机转移到别的层去,嗯,听着有道理。”
章正环顾四周,自言自语道:“怎么,又要让我重新选择了,这次又想考我什么呢?第一次,引导我到深渊回廊里与修烟地藏打的这一架看似毫无道理,其实,你似乎是想告诉我点什么,除了那两个装备的来历以外,我想你还是想告诉我点什么的,可惜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幸云诧异,心想:“为什么夫君会这么说呢,他口中的你,应该是中央长老殿的十殿长老,那十殿长老要告诉夫君什么呢?”
章正继续自言自语:“第二次是在考验我的意志力吗,可是很遗憾,你们用我妻子的样子来迷惑我,是很不明智的做法,我的妻子只有一个,别拿些纸人来给我滥竽充数。”
幸云再次羞红了脸,她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章正继续对着空气说道:“第三次呢,要考我什么?我想不管我从哪道门进去,都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费力去想了。”
章正靠直觉随便进去了一扇门,幸云刚才还在低头花痴,现在抬起头来,却发现一楼处哪里还有章正的身影。
“咦,夫君哪里去了,音,快转移啊!”幸云说道。音捣鼓了一下,却发现根本就无法再接收任何画像,音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幸云想了想道:“没有音去不了的地方,除非那个地方不会产生阴影效应。”
幸云被切断了与章正的联系,音只能在一楼蹲点,幸云也百无聊赖地在这里踱步,期间她和令狐葵落没有任何交流,两人都自带有干粮和水,饿了就吃,累了就靠着柱子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