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捡个失忆男人当老公 第32节
思及此,汪景林掏出放在胸口口袋的本子,打开钢笔递给苏小春。
“我对你说的这个药挺有兴趣的,小姑娘你帮我下来,顺便把谁发明的也写下,我托人问问。”
苏小春可热心了,抓过笔刷刷在本子上写着,还不忘跟人家唠。
“老伯,你要找到了这个药跟我讲下,我也要去买,不然肚子疼太难受了。”
圆润可爱的字体出现在纸页上,汪景林笑容微不可查的变幻了下。
“小姑娘,你叫苏小春吧?”
第30章
赵翎抽出一把钱和票递给周水根, 周水根笑容谄媚的把手放衣服上擦擦,再接过去。
“爹,不, 哥, 以后还有这好事叫我一起啊!”
虽然苏小春男人打人挺疼,但脑子是真灵光啊,不能做买卖,便只靠换东西,从一篮子鸡蛋换到了自行车票,从几根玉米棒子换到了收音机票。
一路就这么换上去, 愣是换出了一把子钱和票,连带着他这个专门负责跑动的都跟着沾光。
偏偏人家做得规规矩矩清清白白的, 只能说有点偏门, 却又完全踩在红线之上,滑得跟泥鳅似的。
以前该不会干过啥不好的事吧?
周水根不自觉的嘀咕出声, 赵翎垂眸看他一眼, 吓得周水根笑一僵。
“咋的,哥?有事您吩咐。”
“你觉得我像坏人吗?”
赵翎漫不经心的问道。
其实赵翎偶尔也怀疑过,不过他心底总有根高压线告诉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其实要真想挣钱, 倒买倒卖来钱和票最快, 但他招来了周水根后, 愣是只让人帮他换物。
换物麻烦归麻烦,流程上倒是一点问题没有,赚得是少了点,可这钱和票拿在手里放心。
可他要纯粹是好人, 为什么又能轻松想出不少不允许做的坏点子呢?
有时候赵翎也想不明白,自己原来到底是干啥的。
“不像不像, 您要是坏人我岂不是坏得透顶了。”
周水根陪笑着,还不惜拿自己出去做比较。
赵翎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
“那倒是。”
……
“别看这赵团长他爹是老首长,根正苗红的是吧?可他本人,根正是正的,就是这苗不咋红。”
卢正清兴致勃勃的跟边上的小兵说着赵翎的坏话,此时他们正开着一辆吉普车,驱车前往临近的县城找寻赵翎的踪迹。
小兵追问,“赵团长爹都是首长,这苗咋不红了?”
卢正清睨他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充满了怀念。
“这小子刚进部队的时候,我们都觉得他是一没用的公子哥,你想想赵团长原来住哪?京城啊!又有个那样身份的爹,就算不来当兵,那也能过一辈子好日子。”
“而且他刚来的时候细皮嫩肉的,眼神哟,啧啧啧,看谁都不服气得很,用我们团原来牛团长的话说,丫就是欠揍。”
说到这,那小兵又赶紧问。
“你们都揍了赵团长?”
卢正清哼一声,“没人敢揍啊,毕竟人大有来头呢。但我们也有法子治他,拉练不叫他,活动不喊他,洗澡故意给他锁起来。谁叫他那么欠揍大家还动不得是不是?”
“你别说我们坏,我们毕竟没揍他不是,就给点小教训,省得这小子傲得屁股都要翘上天。”
小兵偷笑,“赵团长应该不会傲到屁股翘上天吗?我听说他进部队是老首长直接把他扔进来的,还挑了个条件最艰苦,训练最严苛的部队。也不允许他报老首长的名,让牛团长按普通士兵的待遇来训练他呢,所以刚开始,你们应该不知道赵团长是老首长的孩子吧?”
“咳咳,”卢正清尴尬的咳两声,“是不知道,但他那公子哥的样,一看就大有来头呗。总之,我们是想法子给他教训,挫挫他的锐气,就连牛团长都是默认的。”
说完,他一抬眸,脖子立了起来,“结果你猜怎么着?赵团长一点素不吃,错过一次拉练后,直接领了罚,人都练吐了几次。之后再也没错过了,还特么报复回来,有次拉练硬是把我们锁宿舍里没能及时出去,导致我们全体除了他全都挨罚。”
吐槽归吐槽,卢正清脸上却是笑的,“除了这,有一回文工团来慰问,全团期待了两个礼拜,他整啥,开车带路直接给咱带错路,咱别说看文工团表演了,车都差点是推回来的。”
“还有不是给他锁屋里了吗?他又咋报复回来的?直接在训练赛的时候,把那个给他锁上的小子送到团长床上,为这事团长脸上被他媳妇挠了几个大口子。”
小兵听得噗嗤直笑,“赵团长怎么蔫坏的。”
“可不是蔫坏的,整个团最坏就这小子了,可就是这小子,拉练发现下头的人不小心踩坏了瓜田,就把自己津贴全赔给人家。分到的布票全给了家里闺女最多的刘排长,还会往兜里揣部队食堂发的苹果给附近村里的小孩。在战场上,又拿命掩护那个锁了他的小子撤退。所以你说赵团长是坏还是好?”
卢正清捏着方向盘的手抓得很紧,最后一句话仿佛是轻叹出来的。
小兵抿着唇,想到赵团长现在生死未卜,眼眶红红的。
……
苏小春被汪景林请到办公室喝茶时,肚子已经完全不疼了。
喝着小茶的苏小春舒服的揉揉肚子,对汪景林竖起大拇指,“老伯,你真厉害,居然是一个医院的院长哩,这么多人归你管。”
这夸得用词纯粹,汪景林听得也直乐呵。
“不厉害不厉害,管这么多人也累得很,成天都有不听话的。”
苏小春深有感触,“确实,我家的大黑小黄阿花还有小梅也不听话,经常干架,院子鸡毛满天飞,有时候光拉架给我累死。架要是没劝好,大黑叨我,小梅还咬我。”
坐在这她还挺想家里那几只的,希望大黑它们识趣点多下点蛋,不然富贵又要说光吃不下蛋,养了没用不如炖了喝汤。
她不在的时候,希望大黑它们能靠自己好好活下去。
汪景林听着她充满稚气的话语,笑容加深。虽然苏小春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却并不妨碍他喜欢这孩子。
他说人,苏小春讲动物,道理其实都是一样的。
至于贴切不贴切,那不重要,他只觉得这孩子纯粹又通透。
因为此,汪景林也更好奇苏小春医术是谁教的,年纪不大,却这么厉害。
他不兜圈子,直接问苏小春。
苏小春眨眨眼睛,原本想说自己医术是在梦里学的,但她又想到富贵跟她讲过,不能再说自己医术是梦里学的,要说是家传的。
“家里传下来的。”苏小春可听富贵话啦。
家传的,汪景林轻轻点头,高手在民间,苏小春可能来自某个医术世家。这就涉及到隐私了,汪景林便不再追问。
恰好碰到对方,汪景林也想通过苏小春了解下这次学习的课程安排。
“你觉得这次学习的课程怎么样?那些医生都讲得可以吗?”
苏小春瞅瞅茶,又瞅瞅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汪景林摊开手,“但说无妨。”
“那我可就说了昂。”苏小春把茶杯一放,端端正正坐着跟汇报工作似的,清脆的声音都变得正正经经。
“课程很好,但太杂了,我知道你们是想尽快让村卫生员学会所有技能,但一口气吃不成胖子的呀?如果成为村卫生员是一个月能学会的话,那也太简单了吧?而且,不是所有村卫生员都需要从基础学起的,有些人早就给人治病了,那他完全可以来医院学习更深层次的。”
苏小春个人水平和来学习的村卫生员不在一个层面,相当于让一个毕业多年的老教授来学习1+1。她不是不学,而是不需要学。
所以大家觉得她学习态度不认真,她也不是不认真,而是医生说上一句,她都能接下一句了,坐在会议室完全是浪费时间。
因此她干脆利用这些天观察了不少村卫生员,像那些兽医转业的,人原来是兽医,但给人看病看得多,其实非常有经验。这样的村卫生员就可以让他们学得更专业一点嘛!普通伤寒病症他们都不用学了。
比如严娇娇,她属于理论知识丰富,实践能力为0,坐在会议室里学,还不如放到临床去跟一个月呢。
“对病人咱们都知道对症下药,为什么到了我们却是统一管理统一学习,不对症学习呢?”
苏小春用她越来越灵光的脑瓜子也没想明白这点。
原本她对这次学习是非常期待的,可来了以后才发现她没学到东西,但她可以理解,大多数人和姜秀秀一样什么都不懂,大多数人是需要学习基础知识的。
“可是少部分人是不需要再学习基础知识的呀?这一部分完全可以重点培养,也可以更快的撑起村卫生所啊!”
苏小春觉得,整个村卫生所应该是一栋房子,村卫生员们应该是房梁房间房顶的组成,各司其职,建造起整个房子。而不是所有人都培养成房梁,那怎么能组成房子嘛!
汪景林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因为苏小春说得太对了,他惊讶这个小姑娘看出了问题所在。
“你说得很对,这确实是我们思考的失误。”
政策下得急,他们为了更快的建立村卫生所,只考虑到填鸭式喂饱村卫生员们,却忘了苏小春所说的,对症下药。
他松了松眉头,“小春同志,谢谢你的建议,接下来我会让人调整课程的。”
苏小春咧咧唇,拿起杯子跟他杯子碰了下,“哎呀,不客气不客气,就随便聊聊嘛!”
汪景林拿起杯子,学着她的样子也跟她碰了一下,一老一少眉开眼笑气氛融洽的坐在办公室品茶。
上完课打算来告状的梁大兴进来就看到这一幕,话还没说出口,脸先绿了。
“梁医生,来得正好,跟我讲讲今天教得怎么样吧?”
汪景林对梁大兴招招手,顺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梁大兴纠结的看向苏小春,人就歪在汪院长常坐的那把红木椅上,小脚翘着,对自己进来也只是稍稍抬眸看了眼,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怎么了?梁医生?哦,小春她肚子疼,跟你请了假吧?不用担心小春漏课,之后我准备重新安排课程,小春就由我自己带着吧!”
汪景林为苏小春解释了下,原本想着该给小春如何安排课程,但这孩子的水平,整个县医院怕是没别人能教了。
“您,您亲自带着?”
梁大兴不敢相信,汪院长原来所在的军区医院,大拿云集,而汪院长本人也是某一领域顶尖的存在,他居然亲自带人,还是个小小卫生员?
这下梁大兴看苏小春的眼神更加深刻了,她不就请个假出来,是怎么撬动汪院长的?
等梁大兴心不在焉的汇报完,汪景林看他脚步虚浮的走出办公室,疑惑道:“梁医生年纪轻轻脚步虚浮,是不是太忙了把身体忙坏了?”
抱着水杯咕咚咕咚把茶喝完的苏小春咂咂嘴,回头看了眼只有个背影的梁大兴。
“应该是受了打击,脸苦得跟老苦瓜一样。”
并没有走远完全能听到的梁大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