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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大灾,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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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传信官可谓被人驾着进辰王府的,一进入辰王府里,所有下人看着他的眼神都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那传信官吓的面容失色,他只是个奉命传信的,今个送的这封信,不会有送无回吧,他是吓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砰!”传信差直接被两个驾着按在了地上,传信差抬头一看,就见到一个身着金绣衣绝美的年轻妇人冷冷盯着他,吓的立即磕头道:“卑职见过辰王妃。”
  “是你传信说王爷殒了,这是怎么回事?!”欧阳月却理会不了这人害怕,已急道。
  “卑职……卑职是接到林州刺史薛恒大人的传令送信的,具体的,在……在这信里。”那传信差立即在怀中绑的口带中拿出一封信递过来。
  “快拿来。”欧阳月忙接地信,打开一看,面上却是越来越沉,大厅里的人顿时都沉静下来,过了一会欧阳月面有沉色,却是平静的道:“这封信只交给辰王府。”
  “是两封,一封传向宫里,一封传回辰王府。”这也是一般情况下传信差的工作,这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这只是百里辰,不然正常人家碰到这事也是最快先传到家府之中的。
  “春草,将他带下去,这一次快马加鞭赶回来肯定是累了,好好照顾一下。”
  春草立即应道,那传信差还有些发懵,已经被春草等人带下去了。
  冬雪焦急道:“王妃,王爷真的出事了吗……”
  欧阳月神色不定:“上面的传信是王爷失踪的时候,他们就着打斗,最后发现了两具尸体面容已有些残破,但是从身形等细节能确定是王爷。”
  “面容残破了?”冬雪一听就不对劲。
  欧阳月声音却有些低沉:“我们不能放弃,派人加快寻找王爷,不论他身在哪里,我要先知道他的安全,此事先不用做定论,静观其变。”
  先是传出百里辰在林城有红颜知已,那梅菊没过多久便来了,接着又开始传百里辰失踪的种种疑点,现在更是传出他已死了,这背后的人不论是想干什么,明显都是冲着辰王府来的,只要她没亲眼看到百时辰的尸体,她就不相信他会死,这时候她必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岂不是给了肖小可趁之机,说不定这背后的人等的就是她慌乱失措,再行什么恶毒之计呢!
  百里宿伸出软软的小手拉着欧阳月:“娘,你放心吧,爹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我知道,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去休息睡一觉。”欧阳月笑着摸摸他的头。
  百里宿摇摇头:“我不困。”
  欧阳月摸了摸百里宿的小脑袋对身边的喜妈妈道:“喜妈妈你带两个去通知梅菊这传信差的话。”
  喜嬷嬷眸子微转,便明白了欧阳月的意思,随后又挑了两个看起来十分机灵的丫环便去了。
  辰王府与一般王府都是一样的,后宅那里是按照等级罗列着几个院子,王妃、侧王妃、贵妾等……因为这辰王府里只有欧阳月与百里辰,当初这格局略微改了下,后宅子没设那么多的院子,但也不少,而且欧阳月与百里辰住在一起后院那里的院子几乎都是空着的,但是现在梅菊无名无份的,几乎是住在中半段的位置,若是敢住在前院里梅菊确实是在找死。
  喜妈妈带人前来时,梅菊还十分有闪心的弄了个花瓶在摆弄花,看到喜妈妈进来笑道:“原来是喜妈妈人,你过这来是王妃有什么吩咐吗?”
  这喜妈妈可算是跟欧阳月嫁进辰王府的,这辰王府里的原总管你还能得罪,但是在欧阳月身边的人你要是敢得罪,可是比总管什么的还要倒霉,梅菊虽然才来几没天,可是辰王府里主要几个人都已经搞明白了,冲着喜妈妈自是笑的十分和善。
  喜妈妈对于梅菊没什么好感,面上抖了一下算是回应了,直言道:“梅菊姑娘,奴婢要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刚刚有传信差来报,林州府刺史薛恒大人亲自书信,辰王爷殒了。”
  “……啊?什么?”梅菊一愣神:“喜妈妈你在说什么,怎么能诅咒王爷,你知道这该当何罪。”
  喜妈妈也一脸悲愤痛苦的道:“这是传信差传来的消息,本来我也不敢相信,可是……哎……梅菊姑娘,您还年轻,或许应该想想以后的生活,王妃是个仁爱善良的,你便是要走,王妃也会给你些银子让你安顿下来的,这一点你放心。”
  那梅菊一听眸子突然一转头,忙摇头道:“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王爷就这样死了,我要在辰王府,我在留在辰王府等王爷的消息,我不走……我一定要等到王爷……”
  “噗通”一声,梅菊跪地,抓着喜妈妈道:“求喜妈妈帮我说句话,我不想走,求王妃留下贱妾吧,贱妾只要留在这里,只有留个念想也好啊,贱妾不是会背叛王爷的,贱妾说什么也不走。”
  喜妈妈有些同情的看了梅菊一眼:“既然这是梅菊姑娘你的选择,我也劝不了什么了,这就回去禀报王妃去。”因为梅菊现在还没有什么名份,喜妈妈也不乐意着对她自贬了身份,一直是自称我的。
  梅菊却是肩膀颤抖着,低着头跪在地上却是不起身,喜妈妈离开前还特意看了梅菊一眼。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梅菊随后对着身边两个伺候的道,那两个也都是辰王府的,对这梅菊也看不上,梅菊这样一说她们乐不得走呢,没一会这屋子里便走了个干净。
  梅菊扶着椅子,轻轻抚了抚身上的灰尘站起来,面上很是平静,只是眼中却有些闪烁不定,心中也大大惊奇,难道辰王爷真是死了?!
  喜妈妈这边已经向欧阳月回报了:“当时奴婢说起来的时候,这梅菊确实是十分惊讶,那只是带着一点错愕,绝不是担忧或是伤心,奴婢看着她倒是挺怕离开辰王府的。”
  欧阳月“噢”了一声,眸子眯了起来:“知道了,派人暗中盯着她些,不过不用太拘着,她在府要干什么便干什么,不要拦着。”
  喜妈妈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早感觉这梅菊不对劲,点头应了道。
  接下来几天,欧阳月直接把百里宿送到霜霞长公主那照顾,自己回了辰王府后,便一直闭门不出,早午晚膳都在房间里解决,除了几个贴身的外,连辰王府的下人都见不着她了,有什么事也都是春草、冬雪、喜妈妈她们去处理,这辰王府里也泛着一种低气压。
  房间里,欧阳月半靠在软塌上,端着杯茶轻轻撇着茶叶,看着那里面微微浑澄的液体眸子直了直,便又将茶杯放了回去,这时她敏感的听到外面似乎有说话的时候,不一会春草已经进来了:“什么事?”
  “是盛王府的正侧妃前来了,正巧在外面还碰到了姜萱公主,正要请报见王妃呢,王妃她们这分明是来者不善,您要见吗?”春草紧张的看着欧阳月,欧阳月却是敏感的发现春草这丫环面色十分的苍白,嘴唇也有些干,眼中黑眼圈虽然用粉遮了,却隐约能看到,眼神也不若平时的明亮有些红。
  是了,当时信上说的两具尸体,不就是百里辰与冷刹的吗,春草这丫环不声不息的,指不定怎么在背后哭呢,却一直尽心尽力为她办事,到现在还为她着想,欧阳月心中有些感动,冲春草摆摆手,春草走过来,欧阳月道:“春草,你有多喜欢冷刹。”
  春草身子一僵,震了震,眼泪终是止不住的落下来,只是却是咬着唇不让她哭出声来,欧阳月轻轻摸着她的手安慰:“春草,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我们春草这么好,一定会幸福的。”
  春草“呜呜”直哭:“我……我……我只要冷刹,别的人我都不要,我以后就跟着……跟着王妃……春草以后都不会嫁人的。”
  欧阳月抱着春草的腰,眸中却是暗了暗:“春草是个好姑娘,若是冷刹知道了必定十分开心,若是他不能活着回来,他也不值得你爱她,不论如何我都会保你一世平安快乐的。”
  春草“呜呜”的哭着,又好怕欧阳月伤心,还猛着点头道:“对对,王爷他们肯定会回来的,那信都是骗人的,春草……春草也是不相信的……王妃你不要伤心了,您还有小世子呢。”
  欧阳月现在都将百里宿送走了,可见这事给她打击有多大,连自己儿子都无力抚养了,春草心中抱怨自己一句,怎么就因为伤心还让王妃来劝自己,现在最伤心的是王妃才对啊。
  “嗯,我都知道,去吧,将她们带到大厅去,我去见见。”欧阳月起身步下塌子。
  春草却是一惊:“啊?王妃还要见她们,可是她们分明是来看好戏的,何必呢……”
  “这事是躲不了的,去请吧。”欧阳月拍拍春草的手道,春草不怎么同意欧阳月的做法,倒是将外面三个女人恨的不行。
  欧阳月坐到梳妆镜前对着冬雪道:“梳个简单的发髻吧,脸上涂的白一些。”冬雪对于这些事虽然不如春草与秋月,但是梳个单髻什么的还是没有问题的,然而欧阳月梳着单髻,头上却是一连别了两对金钗,两只红宝石流苏,又是带着成套的翡翠首饰,比起以前能简化就简化的妆束,这简直是太隆重奢华了,然而等她扶着冬雪的手出现在大厅的时候,那宁喜珊与姜萱看到欧阳月的装扮时,脸上立即乐开了。
  看看欧阳月这装扮吧,尽可能的奢华,脸上也化了妆,只是那惨白的脸色却不是妆能化出来的,哼,说的也对,百里辰都死了,这辰王府也不过就是个空壳子了,欧阳月一个女人能干什么,这也不过强作震定罢了。
  “呜……”宁喜珊拧着帕子便哭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啊,辰王爷竟然死了,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妾身那个心啊瞬间就掉下来了,隔了这么多天了我才敢来府中看看辰王妃,辰王爷就这么走了,对辰王妃的打击肯定不小。”
  欧阳月淡淡看着宁喜珊:“有劳盛王妃关心了,本王妃一切都好。”
  “怎以可能好的了啊,辰王爷可是辰王府的顶梁柱啊,这就这么死了以后这诺大的辰王府还怎么撑的起来,辰王世子这么点,以后只有娘教导,又是孤儿寡母的让人想想就心疼。”姜萱摇头叹息,这两人的模样是看的辰王府一众下人都气恨的很。
  这些人哪是什么来看望的,分明就是落井下石、火上浇油的,这里里外外的话哪一句不是存了挤兑王妃的,真是可恶。
  “别说王爷到底如何,就是王爷真有什么,本王妃也一定会肩负起照顾世子的责任,多谢你们关心了,本王妃在这心领了。”欧阳月淡淡的道,并没有她们的的话而受到什么刺激。
  宁喜珊与姜萱对看了一眼,皆是冷笑一记,宁喜珊抽着帕子直擦嘴,嘴中苦楚不断的道:“辰王妃现在心情肯定不好妾身这些都明白,可是辰王妃也得打起精神来,您还要辰王府、还有小世子要照顾,妾身也知道这时候只能劝劝您,让您往开了想,不然熬坏了身子辰王爷在天上看着也不会心安的。妾身便是备了些东西,还望辰王妃喜欢。”
  “噢,说到东西,本公主也是为这事来了,不说本公主倒是差点忘记了,来人将东西带上来。”
  不一会几个下人手中皆是搬着两个大箱,一个小箱子进来,姜萱冷冷一笑:“打开吧,看看辰王妃可喜欢。”
  “啪啪”箱子打开的声音,接着便是一晃眼的白,两人的箱子里基本上都是白布、白幡、香烛纸钱等物,每一个都是给死人准备的,这种东西若是拿到哪个办丧礼的人家,那分明是给人上眼药的,还不得被人家打出来吗。
  倒是那冷彩蝶带来的小箱子,里面装的都是燕窝的补品,明显是给欧阳月补身子用的,可见还用了点心思。
  姜萱笑容满面的道:“辰王妃可喜欢这些东西,本公主想着辰王妃现在心中无比痛苦,一定是没有心思准备辰王爷的丧礼的,那丧礼的东西本公主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辰王妃可省了不少事,若是辰王妃不介意,这丧礼本公主也愿意为你带劳了,到时候辰王妃只要在接客的时候露个面就行了,谁让辰王妃现在心情不愉,怕是想办也力不从心吧。”那笑容中,还着恨意,以及一丝畅快。
  欧阳月总算是到你倒霉的时候了,之前你将我害的那么惨,现在你又如何了,果然这就是报应啊,你的一切尊荣还不都是这辰王妃给的吗,等辰王死了之后你又剩什么了,一个皇室孤媳带着个小不点的世子,还不得在这人吃人的皇室里被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吗,哈哈,太好了,太爽了,现在比起来她可比欧阳月幸运的多了,有这么个重重打击她的机会,姜萱又怎么会错过呢。
  “是啊,辰王妃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妾身可以多代劳的,说到底都是一家人,这种时候也不用客气,宁府也办过丧事这一点妾身还是有些经验的。”宁喜珊嘴角勾着笑意建议道。
  这百里辰一死,皇后极大的可能会落到百里茂的头上,本来最大的竞争者便是百里辰了,现在百里辰虽然留有子嗣,可是这必竟还差了一辈呢,明贤帝便是对百里宿很好,他也不会随便将隔了一层的皇孙越过皇子来继承的,这百里辰一死,这皇位几乎是百里茂莫属了,这还能不令宁喜珊兴奋吗。那冷彩蝶虽然还占着个盛王妃的名头,可是她可是个死废啊,这历朝历代还从没听说过有哪个皇后是个残疾的,冷彩蝶绝对是斗不过她的,再说当初明贤帝虽然保证她会是盛王妃,可没保证让她做皇后,而现在百里茂在府中虽然有不少女人,可是对宁喜珊却是非常喜爱的,再加上宁府的这个后盾,她已经开始期待将来登上后位的生活了,想想便令她兴奋不已。
  那辰王府的下人们看着姜萱与宁喜珊眼睛都冒火了,恨不得直接扑上来将她们都啃了,只不过她们两个人现在却特别享受这种感觉,气吧恨吧,那又如何,这些人又能对她们如何。
  “春草,将东西收下先存在库房里,等将来姜萱公主与宁侧妃用的上的时候不需要再买了,直接打捆都送上,噢,不要忘记了标上姜萱公主与宁侧妃的名头,这样吧,直接拿纸与笔来。”春草听闻立即跑来了,不一会便拿了纸笔,欧阳月在两个纸条上写完,指了指道:“去贴上,到时候不要弄错了。”
  然而看到那上面写着什么,宁喜珊与姜萱脸都绿了,只见两个箱子上分别写着宁喜珊祭,姜萱公主祭的字样,直接贴在放丧物的箱子上,怎么都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就好像这些是她们用的祭品一样。
  “辰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诅咒本公主吗!”姜萱立即怒斥道。
  欧阳月笑的十分温和的道:“姜萱公主误会了,本王妃哪是这个意思,只是上面写着您的名字好方便确认,一个祭字代表的也是祭品,这辰王府的库房可是很大的,不写上字条,可是不好找的。”
  “这隐意太大了,看着就像是在诅骂本公主,本公主让你把那字条拿了。”姜萱却是冷哼。
  欧阳月淡声道:“这可不行,既然姜萱公主送了这东西,那就是我辰王府的东西了,我辰王府的东西就不劳姜萱公主费心了,春草,叫人抬下去。”
  “是,王妃!”春草冷笑的看了宁喜珊与姜萱一眼,招呼两个下人,直接挤开宁喜珊与姜萱的下人便要去抬箱子。
  “不行,你先将那字条拿下去!”姜萱对那可是十分在意的,一想到这丧物的东西贴着她的名字,她就感觉毛骨悚然的,她带来的两个下人一见,立即跑过去要抢东西,那春草带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就是拉扯着不给,没两下这几个丫环倒是纠缠在一起,你抓我头一下,那个扯你衣服一下。
  “都给本王妃住手!”欧阳月突然冷喝一声,大厅里的人都是一愣,安静了下来。
  “姜萱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若是舍不得这几个小钱买的东西也就直说,这东西都送过来了,辰王府也不是回不起礼,现在又拉扯着是什么意思,姜萱公主既然这么喜欢这东西,那本王妃自然也不好夺人所爱,这东西姜萱公主需要,本王妃便不收了。”欧阳月面上表情极淡,姜萱却是气的不轻:“谁需要这东西了,这种死人东西谁需要了,这现在最是适合你这个死了相公的寡妇了,谁还需要!”
  欧阳月眸子平淡的看着姜萱,笑道:“既然如此,本王妃都不介意,姜萱公主还在那里抢什么呢,春草将东西带下去吧,姜萱公主看来对这些东西十分懂行,看看这用度的全是好东西,丧礼也都用的上的,姜萱公主别是以前也替人办过丧礼吧,宁侧妃家中办过丧事自然是在行的,自然是不介绍多办的,春草你可记下了,下一次宁侧妃用的上这东西的时候可要双倍送去了,咱们辰王府可从来都不是小气的。”
  春草一听立即大声道:“王妃您放心吧,奴婢一定记得,在这箱子周围都贴上名字,保准以后姜萱公主与宁侧妃用上的时候不会措手不及,到时候咱们辰王府全包了都可以。”
  “大胆贱婢你说什么!”宁喜珊怒道,回手便要甩了一巴掌,春草却是一躲,欧阳月冷笑道:“宁侧妃怎么和一个丫环一般见识,再说我这丫环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宁侧妃与姜萱公主送了东西,不过是礼上往来的事,她也没说错啊,宁侧妃何来的怒意啊,真是让人不解的很。”
  “你!”宁喜珊气极,冷彩蝶却已冷漠开口:“辰王妃你也自己保重身体,你还有小世子。”
  “谢盛王妃关系,这份心意本王妃领了。”欧阳月看了眼冷彩蝶,眸子微闪,冷彩蝶似乎变了一些。
  冷彩蝶说完,转身便走,那宁喜珊与姜萱此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姜萱直言道:“将这条子拿下来。”
  欧阳月直接一摆手道:“春草,将姜萱公主与宁侧妃带来的东西拿走,咱这辰王府钱有,还没到山穷水尽买不起这些东西的时候,既然姜萱公主刚送了礼就多番折难这东西不收也罢。”
  姜萱一听面色却不好:“这怎么行,这可是给辰王爷办丧礼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收的回来。”
  欧阳月冷笑:“姜萱公主有这心意了,你也可以在没人的地方给王爷将东西都烧了表表心意,王爷若是真死了化成鬼自然也会见你了表谢意的,必竟姜萱公主也是难动一心的。”欧阳月说的意味深长,姜萱大怒,“你不要乱说,快摘了这东西,带走!”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姜萱原可是向明贤帝请旨要嫁给百里辰的,这现巴巴的送东西,虽然传心挤兑,可在外面来说倒也表明了心迹,姜萱虽然看不上孙全,可是这未嫁前弄个这样的名声,对她也没有好处。
  然而东西刚一出辰王府,便让姜萱与宁喜珊扔在了辰王府门前,刺目的丧礼这物让人看着就十分晦气的很,欧阳月冷笑一声,直接让下人站在辰王府外烧了起来,不论是谁问起来,她们都会照实说明,姜萱与宁喜珊送了丧礼,最后送了东西又对辰王府指手划脚,辰王妃不胜其扰送还了东西,这人便将东西扔在这里,为了表达对姜萱两人的尊重这东西不能扔,自然是为两人送了!
  众人一听直感觉寒毛倒束,怎么都有些诡异的感觉,姜萱与宁喜珊回去后听到这消息,自然是气的七窍生烟,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欧阳月坐在大厅里,冷冷看着姜萱与宁喜珊离开:“我辰王府的笑话岂是这么好看的!”
  而此事却远远没有这样停下去,只是这一回闹出大风声的,同样出身在辰王府却不是百里辰,而是百里宿。
  突然间京城里传出一些流言来,当初百里宿抓周之时,当时天空放霞光林王妃便晕了,然而皇宫里太后皇后孙昭仪的宫里花草尽衰乃是不祥之昭,且百里宿大闹抓周宴,之后皇宫里皇后又被折腾的不轻,太后身子骨也不是那么利索了,百里辰出宫办事,以前都没事,偏这一回出去竟然传出死讯来,这辰王世子可是大凶之人啊,会克光他身边的亲人,这百里辰就是一个例子啊。还有甚者觉得这百里宿是妖星转世,是来祸害人间的,所以做的事都十分邪性,不少人暗暗的觉得应该为百里宿举办祭礼,所谓的祭礼好比一些古老的村子残忍的祭祀,求雨时烧童男童女这一个旧俗,还有的觉得应该将百里宿送到庙观或是道观那让佛主洗净其污秽的身子。
  众说纷纭,不少人都倾向于百里宿是不祥之人,而就在这时候,又出了一件事,更是让这件事血上加霜!
  那就是月州城突然爆发了一场水灾,这场水灾来的十分凶猛,周连三个村子被祸连,不说今天庄嫁颗粒无收,当时被冲走淹死的就有五十多人。顿时月州府那里受到牵连的四五个村子灾民全一起涌向了京城,京城一时间人满为患,而百里宿是天上灾星之事也是越演越烈,朝庭之上已有不少官员开始起奏,便是不软禁处死百里宿,也要将百里宿远远送走到边关或者观高庙之中,明贤帝虽然一直压着,但是随着灾民的不断涌进京城,皇宫里也开始有借机搅混水的,百里宿的灾星之名更是宣染纸上,不断被人叫嚣着要处理。
  也好在欧阳月早早便将百里宿送到了霜霞长公主那里,以霜霞长公主的我威望,现在还没有人敢到那里去要人,可是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也绝对会是十分危险的。
  欧阳月确实是心烦了,百里辰一直没有消息,现在百里宿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只要上面一声令下,百里宿很可能要被无情抹杀,欧阳月很清楚古代人对于这些事有多么迷信,就算只是无中生有的事,只要为了心安,他们也一样不会在乎。
  明贤帝虽然一直压着,可是架不住后宫与前朝天天有人上奏让他处理,欧阳月头一次觉得,她不是无敌的,有些事情发生了她也无能为力,她利用过人的舆论,可是现在她也正被舆论所迫害,她第一次觉得心乱如麻,没有了主意。
  因为现在这个时候,除非百里辰好好的出现,除非那火灾能马上解决,那些人都可以不用死,否则一切的解释都是惘然,欧阳月直接将身边的一半人都调去公主府保护霜霞长公主与百里宿,就怕有人借由这机会混水摸鱼闹到公主府去,而欧阳月便一直坐着练心法,然后便是看书,有时候春草与冬雪都一副欲言又止,可是谁都不敢去打扰欧阳月。
  两日后,孙梦儿主动找上了门,欧阳月这一天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特意打扮了一下,只是明显因为睡眠不好全色有些苍白,孙梦儿一上来就是虚寒问暖的:“辰王妃这是怎么了,看这苍白的,你也不要想的太多,小世子现在在公主府那里,任谁天大的面子,也不敢去公主府捣乱的。”说着又有些叹息,“王爷他一个男人家的,也不好这种时候登弟媳门,这便让我前来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帮助辰王妃的。”
  “谢过三皇兄与孙侧妃的关系,本王妃一切安好。”欧阳月面色平淡,未有任何面对困境的颓废绝望,孙梦儿心中微疑,却是更加亲热,当天百里治派便了大总管过来与欧阳月聊了半个时辰,至于说了什么连春草与冬雪都不尽知道。
  倒是这几日里,孙梦儿时不时的上门劝导着她:“哎,以前是妾身见识浅薄了,还与辰王妃有过不欢快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那都是什么事呢,王爷他与辰王那可是同胞兄弟,谁也比不得他们的行份,咱们这做女人的为的还不就是男人们吗,现在看着辰王府多事之秋,妾身心中也甚是难过。”
  “孙侧妃关爱了,这些本王妃都记在心中了,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日子还是要过的,人要向前看。”欧阳月待孙梦儿越发的平和了,好似因为孙梦儿的多次前来,对她也少了些成见。
  孙梦儿怅然的道:“我看不如去庙里拜拜吧,反正五华寺离的也不远,妾身是不相信辰王爷真的出了这样的事,小世子那么乖巧可爱的哪里又是什么灾星的,现在只要这水灾的事情能快点解决了,就算没有办法,这去求神也算是心安吧。不瞒辰王妃,担忧此事,妾身最近也一直无法成眠。”
  欧阳月点点头:“孙侧妃说的极是,本王妃也有这个想法,不如明日便去吧。”
  “那好,妾身这就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便陪辰王妃去五华寺上香。”孙梦儿面有忧苦,此时也冲淡了一些。
  “王妃,这孙侧妃性子未免变的太快,您真要与她去五华寺吗,她不会有什么诡计吧。”春草有些担忧的道,欧阳月眸子只是幽幽一动道:“明日让冬雪带着几个功夫好的跟着。”
  春草与冬雪互看一眼,都不明白欧阳月到底要做什么,至从王爷断了消息后,王妃便变的更加难猜了。
  翌日孙梦儿如约陪同欧阳月前往五华寺,一路上都相安无事,一路上孙梦儿也不停的劝着欧阳月想开了,且孙梦儿十分有耐心的陪着她在五华寺各大小殿佛前参见跪拜,赤诚的不得了。
  “这拜一拜就心安多了。”
  “哇……”
  回程的马车里,欧阳月与孙梦儿坐在一起,欧阳月十分安静,几乎便听孙梦儿从头说到尾,却在这时候外面突然发生十分吵杂的声音,孙梦儿一愣的停下来,向外问到:“外面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辰王妃,侧妃不好了,外面都是灾民。”
  “什么,灾民!”孙梦儿一愣,有些惊讶的揭开车帘,便看到外面的灾民一个个身着破烂的衣服,面上全是土灰,一个个瘦的不成样子,十分可怜,“天啊,竟然这么多灾民,打眼一看这里起码就有一百来号人,这月州府的灾情据说是十分严重,这本来是收获手时候,今天不但税收不上来了,她们自己的生活也成了问题,可是这么多灾民一起涌进京城里,父皇便是想解决,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听说各部都在调动银子,但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欧阳月从那缝细向外看到,一个个灾民饥饿的面黄肌瘦,眸子浑浊,神情都呆呆木木的,或是坐或卧或是躺倒在地上直哼哼,看着确实是可怜至极,欧阳月看了一记,眸子微闪:“先走吧。”
  孙梦儿一脸惊讶:“辰王妃看她们多可怜啊,他们都快饿死了,我们今日前来求神拜佛就是求个心安,看到他们怎么能不伸以援手呢。”
  欧阳月面色冷淡:“孙侧妃,本王妃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对这些穷苦的人见死不救,你良心过的去,本侧妃良心上可过不去,你冷血冷心不在乎难道本侧妃也该与你一样吗,这也是为了本侧妃好。今天本侧妃若是就放任着他们,最后自己离开了,本侧妃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辰王妃若是不求,也别说这么绝情的话。”孙梦儿不禁扬声斥责了起来,而那些灾民一个个面目呆滞,听到这尖声却不禁坚起耳边来,听到这声音面上露出颓然之态,也没有上前。
  欧阳月面容坦然,并没有因为孙梦儿的话而有丝毫不满,也未因为这话而露出丝毫尴尬,孙梦儿此时却是将身上的荷包拿了出去,并且让她带来的下人都将身上带着的银两,还有她们随行所带的各种食物拿出来,去分给那些灾民们,就在她的丫环走过去的时候,那些灾民突然变了一个样子,抢了银子,大叫起来:“那个车里的人有银子,她们有东西吃,还有钱,快找他们要!”
  “我饿,求求你给口中饭吃……”
  “我饿……”
  “我饿……”
  这些灾民突然将马车围了起来,那孙梦儿带来的丫环银子与食物都分光了,现在手中哪里还有东西直叫着没有轰人,没想到却是激怒了这些灾民。
  “别听他们胡说,她们身上肯定还有,这些为富不仁的狗东西吗,天天吃着我们的辛苦劳果贪图享乐,在这时候却不肯伸手帮忙,大伙将他们抓起来,一定能换到银子。”
  “对,她们装饰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抢了她们,将她们都抓起来。”顿时那孙梦儿的人被推挤而开倒在地上,那些灾民忽的冲上来,根本不管不顾她,一人一脚狠狠踩在她身上,那丫环顿时噗噗喷血,一会功夫身上便全是血迹,而且因为踩蹭事件肚脏俱裂,死壮恐怖。
  孙梦儿吓的花容失色,下一刻惊叫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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