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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扑倒冷绝!

  欧阳月看着**大师,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从宿儿跟着我重生后,我就没想过要与他分开,我一直觉得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永远不会承担分离之痛。我本以为以大师的佛法高深,定然能帮我解决问题,没想到大师也没有办法。”
  **对欧阳月这类似抱怨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面容慈爱的望着欧阳月,欧阳月眸微微闪动,眸子里有着化不开的痛,这是她今天来这厢房后,第一次露出除了厉色之外的情感,却仿若一首无言的悲情诗,是谁都能看出她正在天人交战。
  欧阳月双拳紧紧相握,落于腿上,眸子锐芒闪动:“**大师,真的没有其它的办法吗,除了第一、第二,我想要第三条路。”
  **大师叹息道:“阿弥托佛,施主有舍才有得,你明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分开,你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为什么你还想不开呢。”
  欧阳月面上却是一冷:“我为什么要想开,本来我们是不需要分开的,这是被人害至此,我为什么要安然的接受,我接受不了。”昨天想了一夜,欧阳月现在的脑海里全是满满的恨意,她恨不得马上飞回京城,手刃了红姨娘、欧阳柔等人了事,她明明知道她该如何抉择,可是她不甘心。她觉得**大师说不定有办法,只是他不想搅乱这一时空的秩序,所以才会那样的说,她不相信事情会这么严重,她是接受不了!
  宿儿……
  欧阳月眸底幽暗闪动,双眸闪烁着幽红色,她本来因为一夜没睡,眸中泛起的血丝,似乎在不停的弥漫开来,渐渐聚满她的双眼之中,**大师一见,暗叫一声不好,立即念起清心咒:“稽首皈依苏悉帝,头面顶礼七俱胝,我今称赞大准提,唯愿慈悲垂加护,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唵。折戾主戾。准提娑婆诃……”足足念了十余遍,欧阳月才渐渐回过神来。
  心中却是一愣,她之前显些种下心魔。练武之人常有走火入魔一手,其实普通人也有心魔一说,对一件事过于执着,到失了理智的时候,都可以称为心魔,心魔一生,往往能令人极端,做出许多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情,也是许多人因此造下罪孽之原因之一,这种人也可以称为疯子、傻子。欧阳月倒并不认为报仇是错的,只是那份执念之前已让她有些走火入魔,做什么都需理智,不然最后只会害了自己。
  欧阳月看着**大师神色有些复杂,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左腕的金镯子,**大师见到明显一愣,仔细望了这金镯一眼,嘴角却是微微一勾动,静静等着欧阳月。欧阳月深吸一口气道:“多谢**大师指点,信女想好了,只要宿儿无事,我能接受短暂的分离。”
  若是可能,她定然不会如此选择,可她不会自私的因为自己的不舍,而造成可能令宿儿魂飞魄散的惨剧,虽然现在最快速的办法是找一个男人随便怀孕生下宿儿,但她对宿儿的了解,若是她真那样做,他才会生气的。
  “老妈用那么多精子就生出我这么个天下无敌帅又聪明可爱的儿子,将来你找的男人,也不能太差吧,只比你差一点点就行了,不然我跟着丢脸啊。”还记得他当时古灵精怪的冲她做鬼脸道,欧阳月只是一笑置之,心想离这事还早着呢,这小鬼头操这份心做什么。
  “不过老妈也可以找个男人借个种就跑,反正将来我会保护你,别的男人你也看不上的吧。不过面相不能太差,我怕把我生的丑了,也不能是个傻子,万一来个突变种,我这聪明的脑袋被拐带坏了怎么办……”
  “老妈……”
  欧阳月心中一痛,紧紧握着金镯子,隐下眼中要滑落的泪:“**大师,我已经决定了,具体要怎么做,我全凭**大师的吩咐。”
  看到欧阳月面色恢复如初,微微点头道:“你一直在摸着这个金镯,便是他的宿体。”
  欧阳月点头:“正是,宿儿现在应该锁在里面出不来。”
  **大师神色一动:“阿弥托佛,我要为他超渡三天,这三天里施主也要留下。”
  “这是自然。”
  “那施主去安排一下吧,明日我们再开始。”欧阳月有些不明白**大师多等一日的想法,但还是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刚一出了厢房,就看到不远处一身玄衣的冷绝靠在一颗树下,头转向厢房方向,看到欧阳月出来,他立即站直身子跟过来。
  “真没想到你与**大师一见如故,昨天见了面,今天一早又来见他,你们难道有什么秘密不能跟我说。”冷绝眼中分明带着不悦,欧阳月却是淡淡撇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会他。
  冷绝被无视了,身子一僵,还是抬步跟了过去,言道:“你脸色看起来不好,昨夜没睡好。”
  欧阳月还是不说话,冷绝心中也有些气恼,长这么大他还没这么关心过别人,却偏偏在乎的人不搭理他,这令他十分懊恼。不过他明显也感觉现在欧阳月心情不好,还是聪明的闭上嘴巴。
  欧阳月直接回到她所在的厢房,关门之时,冷绝快步闪了进去,欧阳月没看他,只是静坐在桌前,桌前昨夜里倒的茶水早已冷却,静静立于桌前,欧阳月坐在那里,显得十分孤寂。百里辰心中一动,转身坐过来,想了想拉起欧阳月的手,后者却立即一抽,冷眼望着他。冷绝道:“我知你心情不好,怎么,连我安慰一下都不允许,那你和**大师聊那么久,我心里也不舒服。”说到底冷绝觉得欧阳月与别的男人,虽然是个老和尚,不可能有什么花花肠子的在一起,可这么待这么久还是令他心中不舒服,这话说出来不禁有些酸酸的味道。
  欧阳月眯眼看着他,却道:“我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冷绝一听,眸子微亮道:“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吧。”
  “接下来的三天里,**大师要为我做一场法事,这之间不许任何人接近我们所在的屋子,是任何人,也包括你。你能帮忙做到吗?”欧阳月平淡的望着冷绝。
  冷绝一愣,眸中一沉,却没立即说话,此时的他若说出话定然有失偏颇。而且他对欧阳月的事十分感兴趣,她这样隐瞒自己,令冷绝心中不满,可他也不是蠢笨之人,欧阳月这么严肃的交待,定然是大事,即使心中不愉,他还是道:“我若是答应你,你可能答应以后再不会瞒我任何事?”
  “答应还是不答应。”欧阳月只是望着他道。
  “好,我答应了,不过女人,你欠了我人情,你该知道没那么好还的。”冷绝眯着眼睛,似乎已有什么打算,欧阳月却已不再看他,静静凝着已经冷却的茶水,幽幽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冷绝陪欧阳月坐了一个时辰,硬是将欧阳月扶到床上躺下,这才离开,却是直接去了**大师的住所:“你这老和尚,又要折腾什么事。”
  “贫僧要与为女施主做三天法事,看来七皇子已经知道了,这三天里很是重要,希望七皇子尽心看着。”**大师不答反道。
  冷绝眸子一阴:“你看过哪个当朝皇子给你看门的吗?”
  **大师却是笑容淡淡的望着他,冷绝有些烦躁的扒扒头道:“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我就知道从你这臭和尚嘴中问不出东西的,竟然还多此一举。”
  **大师望着百里辰,笑容淡淡,意味深长道:“这事关着女施主将来生存的安危,当然要小心谨慎,就劳烦七皇子了。”
  冷绝眸子一凝:“事关她的危险?”他眸子一眯,“你放心好了,我自然把好这道门。”
  **大师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的药瓶,递给百里辰:“这是贫僧年前做的补身药丸,七皇子最近气虚血亏,先用它补补吧。”
  百里辰却道:“我吐血都吐习惯了,还用的着这东西。”只是嘴中如此道,却快一步将药瓶拿来,打开盖子闻了闻,顿时药香扑鼻,明显就是好东西,这才将东西塞进怀中,严肃道,“你得保证她不会有事,不然我绝饶不了你的。”
  **大师叹息道:“七皇子实在不够尊师重道……”
  “我走了。”百里辰不会想听**大师唠叨,起身便走了出去,迎面风吹起**大师的白眉,他已笑的一团和气。
  翌日一早,欧阳月收抬整齐来到**大师的厢房,冷绝靠在树上,双手抱胸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随后厢房门关闭,断绝了他的视线。
  **大师早已整理好,此时厢房桌椅全都撤下,只在地上摆着两个蒲团,而他已坐在里面,欧阳月立即会意坐下,**大师并没有言语,微微抬眼,便已开始念咒语进行超渡。
  这三天是十分难熬的,因为这三天里**大师要与欧阳月不吃不喝,直到超渡结束,不但是个心神受到折磨,身体同样承受着痛苦。欧阳月神态凝重,从始至终未露半分迟疑与悔意,随后也跟着**大师念起咒法。
  她的放手,若能让宿儿平安,她们就还有机会再重逢中,她会等待那一天,而这之前的种种磨练也会更让她们珍惜这份母子之情,也能够让她处理好外面的事情。
  厢房里只是**大师与欧阳月念咒的声音不断响起,外面冷绝在外头支了个帐篷,里面备了桌椅茶水酒菜果食,他侧靠的软塌之上,倒显得有些寂寞。就在他听着咒语耳边快生茧的时候,厢房中的声音总算停下来,冷绝心中一喜,却没立即冲进去。
  “老妈……”
  欧阳月激动的望着飞身出来的欧阳宿,后者也很想念欧阳月,立即伸过手臂,环住欧阳月,虽然两人不能实物相处,只是那种血脉的感觉却令他们感觉十分满足。
  “在里面可憋死我了,不过老妈怎么这么没用,脸色这么差,这老和尚欺负你了?”欧阳宿抱够了欧阳月,便坐在其肩上,挑眉望着对面的**大师。
  **大师看到欧阳宿的时候,神态明显一僵,轻声道:“一切皆是命中注定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竟是看着欧阳宿一直嘀咕个不停。
  欧阳宿一脸怀疑道:“这老和尚有什么毛病啊,嘀嘀咕咕做什么,好奇怪。”
  欧阳月也没见过**大师这么失态过,心中划过丝疑惑,**大师似乎对宿儿特别感兴趣,然而她却注意到刚刚出来的宿儿,魂体更加微弱,她心中一痛,果然是要分开了吗。
  “宿儿,以后老妈不能时刻在你身边了。”
  欧阳宿身子一僵,沉默了一下,翁声翁气道:“嗯,听说下面又出大新闻了,我要下去玩了,真是担心老妈被人欺负啊,没有我在你身边可怎么行啊。”
  欧阳月嘴角一勾,面上却无笑意:“是啊,你要下去继续祸害其它人了,我真怕你把下面闹翻了,将来有鬼上来找我抱怨,我会被烦死的。”
  “呿!”欧阳宿一撇嘴,一脸的不以为意:“他们敢,我让他们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欧阳月嘴角微挑,那里根本也没有太阳吧,只是她却沉默了:“我儿子不能吃亏,欺负你的,要双倍欺负回去,我以后会审问你的。”
  “我知道了,你真的好烦啊,我又不是不会回来了。老妈你快点找个还算不错的男人借个种吧,不要让我待太久了,但也不能随便将就了,我要生的天生无敌俊美,又举世无双聪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谁见了我都乐意瞧,把我生差了我会钻到你肚子里,让你重新生啊。”欧阳月扯着欧阳月的手发,十分严肃的道。
  欧阳月点点头,欧阳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准备离开,然后下一刻他却紧紧抱着欧阳月,没什么重量的唇印在欧阳月脸上,眼中瞬间流出大量的泪珠,**大师已然念起咒语,欧阳宿的身子越来越淡薄,最后消失无踪,那一刻欧阳月已转身冲出厢房,突然奔了出去。冷绝一个高的跳起来,连忙追了出去,欧阳月跑到寺庙后山那里,不断的深呼吸,吸气,最后她却眼眶通红,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冷绝眼中微凝走过来,蹲下身子,伸手一揽,将欧阳月抱在怀中安慰,然而欧阳月身子却是一僵,突然扑向冷绝,便吻向他的铁面具,手上扯拉着要脱下冷绝的衣服。冷绝一愣,看着欧阳月眼中的激狂,已经向他身下摸去的手,顿时一惊:“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要负责吗,我现在要你负责。”欧阳月只是望着他,神色有些诡异。
  “你……你并不是这么不自重的女子。”冷绝心中一跳立即道。
  欧阳月却冷冷一笑:“怎么,你食言了,放心吧,只此一次,我不会再强求,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目桥,我只要你这一日,你给不给!”
  冷绝眼中无比深沉:“出什么事都能解决,不要伤害自己。”
  欧阳月紧紧咬着唇:“男人果然不可信,你放心,你不同意也无所谓,我定然会找到愿意给我一夜的男人。”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要自暴自弃!”冷绝愤怒的低吼着,若是以往欧阳月会这么主动,他定然会同意,但绝不是这种时候,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他身前的这个人是谁,是个她为什么要委身的人。他也不知道这愤怒到底是对欧阳月还是他。
  “你只说愿不愿意就好,其它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欧阳月神态一冷,看着冷绝眼中的沉色,她冷笑起身,转身便要离开,那离开前望着冷绝的淡淡嘲讽,令冷绝心中一惊,他飞身一跳,伸手直接打在欧阳月脖上。随后接下欧阳月软倒的身子,胸口却气的起浮不定,这个该死的女人,他不同意,她就真要去找别的男人?!
  冷绝紧紧抱着欧阳月,力气大的好似要勒碎了她。
  又一日,欧阳月悠悠从床上醒来,看着厢房的房顶,呆望了一会:“你醒了。”
  欧阳月转头望去,就见冷绝支着下巴,在桌边望着她,欧阳月面上微微僵硬,淡淡应了一声:“嗯。”
  “心情平覆点了。”冷绝继续问道,“出什么事了?”
  欧阳月微抿着唇,想到之前要扑倒冷绝的情景,长吐一口气:“只是超渡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心中有些伤感,你就忘了吧。”
  冷绝沉默望着欧阳月,突然道:“你若是现在要扑倒我,我会十分乐意。”
  欧阳月嘴角一抽,望着冷绝那闪发着寒气的面具,再看到他幽光闪动的眼睛,微低着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冷绝叹息一声:“**老和尚等你清醒去见他,说是有事要说。”
  欧阳月点点头,坐起身还是望了冷绝一眼,这才出了房间去找**大师,冷绝摸摸铁面具:“早知道昨天就应该同意被她扑倒,然后这个那个让生米煮成熟饭的,这女人又反悔了,女人心思变化可太快了。”
  **见欧阳月进来,笑道:“看来施主经过一日,已想想开了,可喜可贺。”
  欧阳月礼貌的点头:“很感谢**大师三天的超渡,你帮了我大忙,昨天走的太匆亡还没来的及感谢你。”
  **摇头道:“其实贫僧今日让施主你过来,也是有事相商的。”
  “嗯?**大师但说无妨。”
  **沉吟一下道:“阿弥托佛,不瞒施主,贫僧早年救过一人,那人身感恶疾,需要一味药方能保全生命,而贫僧却没那个机缘得到这一味药。”
  “是什么东西?”欧阳月立即明白**大师的意图。
  “这东西想必施主你听过,正是天山雪莲。”
  “什么,天山雪莲!”欧阳月一惊,这天山雪莲乃轩辕大陆至宝,听说还有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功效,不知道多少人想得到此物,但是天山雪莲生在天山之上,天山上常年迷雾缭绕,这么多年来没听说几人进了天山还能活着回来的。虽说这天山雪莲是无价之宝,可是也得有命去享用,对它贪恋之人颇多,但是接二连三失踪于天山的人,也让人望而却步。
  “是,正是天山雪莲,此人需得天山雪莲方可解除恶疾。”
  欧阳月神色凝重,想了想却道:“好,我会尽全力取得天山雪莲,算还**大师一个人情。”
  **却是摇头:“施主言重了,贫僧为你子超渡这是应当的,这并不是要求,而是请求,施主亦可拒绝。”
  欧阳月却道:“我从来不喜欢欠人人情,**大师便是不说此事,我也定会找机会报答你,你说出来反倒好,不过前提也是**大师要对我的事守口如瓶。”
  “阿弥托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欧阳月起身一施礼:“谢过**大师了,这两日我便会上路。”
  **大师点头道:“贫僧周游至此也有一年之久,之后贫僧会离开去往京城五行寺,施主可以去那里找贫僧。”
  “好!”欧阳月点点头,毫不犹豫转身离开,只是面色却十分严肃。
  京城将军府
  红姨娘今日一身艳菊绕枝长裙,与欧阳柔一身撒金花红裙,走在小路之上,她们身后跟着两排的下人,两人笑容满面的谈笑道:“这欧阳月可走快三个月了,竟然间讯全无,该不会死在外面了吧。”
  红姨娘面上也带着得意道:“二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只不过三小姐命也真是不好,与一个外人争宠最后失败远离府中,听着都令人心酸的很。不过这也是三小姐的命啊,这也怨不得谁的。”
  欧阳柔冷笑,语气却惋惜道:“姨娘说的可不是吗,三妹做事也真是冲动,你看看她就这么抛弃将军府离开了,现在在外面生死未卜,就算在这将军府中她受了那么点的委屈,可也比现在不知死活的好啊。我若是她,定然要聪明的等待机会,再争得宠爱的。”
  红姨娘浅笑:“二小姐才智过人,而且性子柔和有耐性,这乃是有非凡成就的女子该有的。”
  欧阳柔神色却是一僵,她知道红姨娘这话是为她好,可是她听着心中却不好受,欧阳华已死,她现在是这个府中的长女,而她现在已经十三岁快十四了,该是订亲婚娶的时候了,可是到现在为止却无一人上门求亲。本来软语答应她的洪亦成,现在也不知道上哪里鬼混了,她派人前去,都被洪府的人以各种理解推脱了,洪亦成分明是不想负责任了。
  可是洪亦成若是不答应娶了她,她当初在宁府的事情,任谁来说都是个丑闻,正经人家恐怕也不会娶她。欧阳柔心十分急迫,然而她是个未嫁女子,总不能上大街上随便拉个人便成亲,她虽然坏了身子,可现在将军府四个孩子,欧阳华死,欧阳月不知所踪,欧阳童虽是男丁,年纪还太少,他们现在还没有利益争斗。而她也算是将军府中最利的子嗣了,这求亲的人本该踏破将军府府门才对的,现在却是这般无人问津,一想到这,欧阳柔便一肚子火。
  红姨娘感觉到欧阳柔的怒气,心中也是一叹,这件事她又何尝不着急呢。本来她想以她与欧阳柔的才智,进了太子太师府,将来定是风光无限的,谁知道在宁府的计划硬生生打破了她们的美梦。但是欧阳柔到底是将军府现在最平安健康的女子,她却没想到,竟然连一般小户人家提亲的都没有,若是长此以往,等欧阳柔年纪再大大,她可就真成无人问津的老姑娘了,到时候她想嫁人就更困难了。
  红姨娘与欧阳柔虽然想的很好,现在欧阳志德只有她一个女儿,若是有人想拉拢欧阳志德,定是要娶欧阳柔的。可惜现在欧阳志德出去剿匪,能否安全回来还是个未知数,老宁氏与芮余欢的事闹的这么大,外人都恨不得走到将军府外先吐口唾沫,谁会想娶将军府,还是欧阳柔这个当众与男子苟且的破鞋女子,谁家脑子又没被门挤了,会故意娶个这样的媳妇让人嘲笑。
  欧阳柔越想越气:“哼!欧阳月便是离开了,也给我们带来这么多麻烦,我便让她想回,也回不来!”
  红姨娘跟着点头:“哎,这三小姐哎……”
  两人一路闲谈,已经转了一圈来到欧阳月所在的明月轩,明月轩的下人因为欧阳月的离开,被老宁氏厌弃,已经纷纷调配到别处当差,这明月轩也就三两个下人偶尔打扫一下,她们看到欧阳柔与红姨娘走进来,立即一整精神过来请安:“奴婢见过二小姐、见过红姨娘。”
  欧阳柔淡淡点头道:“嗯,你们倒是忠心的很,三妹都已经离府这么久了,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你们还在这里守着,倒真是不容易,这样忠心的奴才可是不多见的,该赏啊。”
  那三个下人却是一愣,接着一惊,觉得欧阳柔这话中分明有些气恼,当下回答道:“回二小姐的话,奴婢们只是被分派到明月轩里打扫的,府中哪个院子人手不够,我们随时要被调去的。”这是表明她们并非只是欧阳月的奴才,而是将军府的,至于那忠心,自然也当不得了。
  欧阳柔冷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三妹这一走,我这个当姐姐的却是有些想了,你们去把门打开吧,我在这明月轩里走走,也好怀念怀念妹妹。”
  那三个下人有些犹豫,却是令欧阳柔眉头一皱:“怎么,这明月轩我便走不得吗。”
  “不是的二小姐,奴婢现在就给您拿各房的钥匙。”其中一个小丫头,立即吓的转身离开,不一会拿出一串钥匙过来,欧阳柔冷冷一笑,她身后立即有丫环拿起。
  欧阳柔望着库房的方向道:“之前我曾送给三妹不少上等的补品,她这么久不回府,这些东西各个价值不凡,可别受了潮都损失了,便先去库房那里看看吧。”
  明月轩的三个下人对看一眼,心中却有些不好的预感,那个库房里……
  欧阳柔面上一阵兴奋,欧阳月那小库房便是以前她也很少能进去,这钥匙一向是由她最信任的丫环保管的,里面别说是珍贵药材了,便是珍奇古玩只要她想要,欧阳志德都会弄来。这将军府中,除了大库房,老宁氏与宁氏的小库房,恐怕就属欧阳月这里最值钱了,现在欧阳月离开京城三月未归,八成已经死在外面了。到时候便是父亲回来了,他也奈何不了别人,谁让欧阳月自己私自离府呢,死在外面也是活该。
  但是欧阳月这个东西她可不想落了别人的手中,起码得先拿出一部分,想到之前偶然看到的欧阳月的收藏,欧阳柔很是兴奋。这些东西现在都是她的了,便是暂时没有人进府中提亲,可是将来她攒了一大笔嫁妆,她就不信真没有人求亲。
  她欧阳柔何愁嫁!
  “小姐,门开了。”
  “走,进去看看。”欧阳柔面上更是一喜,红姨娘也快步跟了上去,然而当两人奔进明月轩小库房时,神态却是一愣,欧阳柔尖声道:“你们这几个狗奴才竟然敢骗我,这哪里是小库房,这里面怎么什么东西也没有。”
  可不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吗,简直空空如野,连灰尘落地都能瞧见。
  那三个下人吓的瑟瑟发抖:“二小姐,奴婢哪里敢骗你,三小姐离府的时候这小库房就空了,奴婢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
  “什么!”欧阳柔咬牙切齿:“欧阳月这个小贱人,竟然将东西都偷偷送出府去,这个小贱人。”
  红姨娘面上也闪过一丝厉色:“这件事老夫人那里恐怕还不知道吧,三小姐私自将府中东西拿出,携款私逃,可是犯了家规的。”
  “对,去祖母那!”欧阳柔一愣,面上立即闪过阴冷之色,现在老宁氏为了欧阳月的失踪更是头疼,那是恨不得吞了欧阳月的恨,她倒不如多在这恨上添上一笔。
  不一会红姨娘与欧阳柔便奔来安和堂,看着她们这么急冲冲的,老宁氏皱眉道:“这是做什么,还有没有一点规据,走路这样急躁,哪里还像个大家闺秀,你名声是坏了,但你得更注意修养,不然谁还敢上门提亲。”
  刚一进门欧阳柔便被老宁氏骂了一通,心中也绞着恨,她却忍下,哭道:“祖母,不是柔儿失礼,而是柔儿刚从三妹的明月轩回来,却发现三妹那里人去楼空,小库房更是被搬空了。里面那些珍贵之物尽数没了,三妹如此做未免太狠了,她私自出府坏祖母您的名声,这还偷盗府中财物携款潜逃,简直没将家规放在眼中,更加没将祖母放在眼中啊。”
  “什么,明月轩的小库房空了,这是怎么回事?”老宁氏面上立即阴沉下来。
  欧阳柔立即将之前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老宁氏越听面色越是发沉:“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竟然私偷府中财物离开京城,去,到京兆府尹那备案,咱们将军府中出小偷了。”
  她身边的喜妈妈一听,面上却是一变,这事若是扯到京兆府尹那里,事情只会越发不可收抬。现在老宁氏都被传的为恶不仁了,若是还让京兆府尹去通缉,这不是将自己往死角逼去吗。她望着欧阳柔与红姨娘面上一闪而过的歹毒之色,说道:“老夫人,三小姐私自离府确实有失分寸,只不过依奴婢看来,这件事却不能捅到京兆府尹那里。”
  “为何,她做出这种事,我难道还要原谅她、宽恕她!”若是欧阳月现在在面前,老宁氏都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喜妈妈轻声道:“老夫人,三小姐小库房中的东西,都是三小姐往日例银还有老爷等长辈赏下来的,三小姐愿意如何花销那都是她的事,其它人怕是管不了的。若是老爷回来后,听说因为这件事怕是少不了动怒的,也有失老夫人的慈名。”
  老宁氏一愣,犯然惊醒过来,是了,她之前怎么犯上糊涂了。各府的小库房那都是自己的私产,便是欧阳月将这些东西扔到大街上,那也是欧阳月自己的事,这事若是闹到京兆府尹那里,她可更是个笑话了。老宁氏眸子猛然一沉,阴冷的望着欧阳柔与红姨娘,这两个贱人竟然跑到她这里乱嚼舌根,还嫌她之前不够烦的吗。
  “看你们穿金戴银的,原来手头紧成这样,跑到欧阳月那里搜刮去了,谁允许你们的!”
  欧阳柔面上一白,暗恨的望了喜妈妈一眼,正待解释,从内堂里走出一个就瘸一拐的人,面上厚厚包着一层面纱,只露出一双阴毒的眸子,看着十分瘆人,不是毁容断腿的芮余欢是谁。
  “老夫人,我想二小姐与红姨娘也是担心三小姐,这才去看看,谁知道三小姐库房却空了,想来是太着急了,才失了分寸,你就别与她们一般见识了。”
  老宁氏见芮余欢出来立即换了张脸:“还是余欢想的周全,这一次就饶了你们吧。”然而芮余欢却道,“虽说这小库房乃三小姐的私产,可是她就这么私偷离开,也实在有损将军府的脸面,便是将军回来听到这件事恐怕也要动怒的,三小姐此举,难不成要与将军府切断关系不成,这不是让老夫人难做吗。”
  老宁氏面上一黑,冷哼一声:“欧阳月这混帐东西,害的我还不够,她想与将军府切断关系,好,我就成全她。来人啊,给我将明月轩封了,我看欧阳月这畜牲还敢不敢回来,敢回来,我打折了她的腿!”老宁氏怒喝一声,想到这段时间受的冤枉气,她便不能饶了这害她至此的欧阳月,她就不信欧阳月一个弱女子,能在外面躲多长时间,等她回来,正是她恶惩她的时候!
  芮余欢眸子阴冷黑沉,欧阳月你竟然牵连我被毁容又断腿,毁了我一生,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红姨娘与欧阳柔对看一眼,皆松了一口气,还多亏这芮余欢是个狠毒爱记仇的,突然给她们解围了,不然她们可真惨了。本来想借欧阳月离府,她们顺便捞些好处,现在没捞好处,若是能因此折磨死欧阳月,倒也不错。
  喜妈妈冷冷看了芮余欢等人一眼,嘴角淡淡一勾,泛带一丝冷笑。
  林州五行城
  欧阳月已孤身一人赶路,只是她偶然一回身,身后立即会有一个身着玄衣的铁面人冒出头来,看的她一阵无语。她早说不会让任何人跟着,这冷绝对根本不理会她,她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偏偏他武功极高,便是她也难以甩掉他,所以便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欧阳月停下脚步,等着冷绝走上前,冷哼一声道:“你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可是死在半路上,我可不管你。”
  冷绝轻声一笑:“赶路要紧。”
  欧阳月翻翻白眼跟了上去,只是两人走在路上却发现路上行人有些怪异,似乎害怕什么人追杀一般,路上行人极少,很难让人发现人的踪迹,然而便是看到的也一个个急奔于街上,神色匆匆。
  欧阳月与冷绝对看一眼,冷绝立即抬头拉住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吓了一跳:“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抓我啊。”
  冷绝沉声道:“你害怕什么,老实说了,不然便杀了你。”
  “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啊,小的什么都说,现在可不得了了。听说江湖上两大门派,第一杀盟与刹血盟开打了,两位正斗着最凶的时候,听说死了不少人了,我们这是怕受到殃及,所以不敢待在外面。大侠饶命,小的只知道这些。”
  冷绝一愣,放开那人,那人逃命似的跑开了,欧阳月与冷绝对看一眼,第一杀盟与刹血盟为什么血拼起来?
  欧阳月心中突然一跳:“你……你与第一杀盟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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