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杺莯 po18 a r.c o m

  又过了数日,城外的困兽依然不见少,有时候来来去去,但总会在500只左右,所幸金城的粮仓充盈,还可供全城人静待百日不足为虑,城墻上的巡查开始减少,由每班1000人改为每班700人,大家开始恢復生產,只是依然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现在走在金城城中,看着人头窜动,大家照常劳作、打渔、赶集、挖矿、冶炼,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烟火气,总会让人不自觉地忘了城外那些兇残的困兽还未散去。
  这几日,蒙杺莯已经不再把自己关在屋里子看书,而是在小姨的介绍和带领下跟金族的同龄人熟络不少,珞王白天依旧在别的地方忙碌着,令她也没有夜晚与他四目相对时那般拘谨。
  这些日子没有太多事操心,两人都像是与他们年龄匹配的普通人,而不是肩负着重任的太子和太子妃。
  这些天,蒙杺莯将现世的一些益智类游戏教给金族的孩子们,如象棋、跳棋、五子棋、陆行棋、扑克牌,还有跳房子、木头人、踢罐子等游戏。她有些难以置信幽州的娱乐项目竟如此匱乏,虽然也有棋类,但有点像现世的围棋,规则更多也更復杂,只在贵族中流行。
  想想也对,木曜星君选择的能人都是成熟的大人,应该不怎么关心幽州人民的娱乐生活。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幽州的子民可以花费更多的时间在学习技能和武艺上,由此早熟,这也难怪到了光线不明的晚上,他们除了赤身肉搏外无别的事可做。
  这几天,除了教他们游戏外,蒙杺莯还给他们讲了不少自己世界的事,光是电视和电影这两个现代文明的结晶就足足讲了两天,所有人都无法想像一个小方盒里怎么会有其他不同的人物和世界讲着各种他们想都想不到的故事。
  为了便于说明,蒙杺莯曾试着在地上画出了地球的图形以及上面的七大洲五大洋,还有太阳系里的各大行星,只是她也不知道宇宙之外还有什么。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omp orn8.c o m
  这让蒙杺莯意识到人类在宇宙中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存在,自詡为高智慧生命实则对自己的世界根本还一无所知,就像幽州的人不知道其他州发生着什么事一样,也许幽州就像另一个太阳系,各大行星知道彼此的存在,却并无关联。
  对于九州的世界,蒙杺莯了解得越多,就越有更多的问题,因此她再一次提出想去清域看看,上次没能下水,也没看到他们怎么打渔,想补上这个遗憾。
  小姨这次找了艘比上次更小更紧凑的轻船,照例叫上珞王和雄司,她亦有意为两人创造独处的时间——这些天她已感觉到两人比之前更加微妙的氛围,他们在白天总是有意回避着对方,但她能在用餐时看出,珞王举手投足间对蒙杺莯的怜宠和听她讲话时不经意间露出的温柔表情,而蒙杺莯总是很拘束,对他有着刻意保持距离的礼貌,令她暗暗心疼珞王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真心相待的女子,却被她拒之心门外。
  小姨当然知道蒙杺莯爱的是她的亲侄子,但她也算是看着珞王长大,有着近似血缘的亲情,他自幼的经歷令她无论如何都希望这个伤痕累累,试图用全身的刺来保护自己的孩子能幸福,这也是她,可能乃至整个金族都愿意暗中相助的原因。
  未来太久远的事,小姨还不曾深想,毕竟时局復杂,珞王想要顺利即位恐怕不易,更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让皇太子復生,也许五载十载甚至二十载,况且皇太子復生的重要条件之一不就是珞王和蒙杺莯生下皇子吗?还是先顾好眼前为妙。不过对于皇太子復生以后的事,小姨倒是不担心,她知道以皇太子的品行,必定会做出对叁人都好的决定。
  这次船驶去的是清域15渡哩的地方,算是深海之处,水的顏色较之前五渡哩的碧蓝更接近于湛蓝之色,不过海水极为清澈,倒不会影响穿透水下的视线,在这里也能看到之前看不到的鱼类和从未见过的水生物。
  蒙杺莯并不会游泳,她只能撩起裙摆将双足泡在水中轻摇着,水很冷也很柔和,珞王在她旁边不远处试图按之前船员演示过的方法钓鱼。
  幽州的垂钓和现世差不多,应该也是冯湛穿越过来后教他们的,钓鱼的精髓在于时机,需要耐心等待,还要眼疾手快,一招致敌,珞王虽精于武艺,对于钓鱼却经验不足,有好几次都拉了个空,雄司都已经钓上来好几条了,他还一条没钓着。
  眼见这一次真的有大鱼咬鉤,连坐在船沿的蒙杺莯都看到前方五米远的水下有条大鱼张着大嘴吃掉了鱼饵。那鱼身形足有一米来长,鱼身呈青白色,尾鳞却是蓝色,就像一条小型鯊鱼,她忍不住大喊一声,珞王亦开始用力回扯,那水下的鱼开始翻腾摆动,翻起浪花打在船上和眾人身上,珞王不顾全身浸湿与鱼较着劲,眼见鱼桿已经弯成了下弧形,双方还胶着着。
  蒙杺莯心生惻隐,本想让珞王放它一条生路,视线却穿过清明透亮的海水看到一团白色的物体从斜下方漂向那条正在奋力挣扎的鱼,她正想着这里也不可能有塑料袋啊,不等她弄明白,那团纯白的物体突然伸出刚才还看不见的触须缠住那条鱼,更大力地将其拖入深海,蒙杺莯不知道那是何物,想必是巨型魷鱼之类,她急忙转头向珞王大喊:
  「水下有东西,快放手!」
  她的出声无疑是让那团白色的东西对她定了位,说是迟,那时快,一条触须猛然袭向她,缠住她泡在水里的脚,将她「扑通」一声拉到水里。
  「咕嚕嚕嚕」,蒙杺莯想呼喊,可是一张嘴就灌入不少海水,不过这海水并不咸涩,有点像现世的淡水,她根本来不及细想,就感觉自己被那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往深海里拉,勉强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不断往上方冒着的泡泡,像是在对世界挥手告别,下方那条跟她同命相怜的鱼也还在挣扎着,可能因为体重较轻的关系,它下坠得更快。
  完了!我要死了!!本来就不会水的蒙杺莯被灌得快窒息了,海水不断呛入她的喉咙,浸入她的肺部,挣扎间却只会吸入更多的水,她只能感觉自己全身被冰冷的海水包裹着,那条触须就像绳索一样拉着她快速往下拖,她试过蹬腿,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如今她就是食物链最底层的砧板上的鱼肉。
  就在蒙杺莯意识渐渐模糊时,她感觉到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同时一股劲浪从上方往下袭向那团白色的怪东西,怪东西受惊收回了缠着蒙杺莯的触须,拉着那条可怜的鱼潜返深海,而抱着蒙杺莯的那人正带着她奋力地往上方游去。
  「哗!」两人出水,蒙杺莯根本来不及看清来人是谁,就本能地缠抱着他呛咳着,她感觉自己的五官都往外滴着水,下巴枕着他的肩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过了好一会儿,肺部总算有了足够的空气让她开始保持冷静。
  救她的人正是珞王,蒙杺莯这才註意到他们离轻船已经很远了,而珞王的胸口还套着一根足有两指粗的长绳,另一头连着轻船,应该是方便将他们拉回去的绳索。
  「我的天,刚刚那是什么?」蒙杺莯死死地抱着珞王,劫后余生的她这才意识到这应该是水中的顶级掠食者,有些后怕地心惊不已。
  「浊鲀,应该只生活在浊域,清域很少见,可能我们离浊域太近了。」珞王道。
  「这东西很像我们那个世界的水母和魷鱼的集合体,有几乎看不见的透明肌还有长触须。」蒙杺莯依然惊魂未定,她死死抱着珞王怎么都不敢撒手。
  「小声点,它是通过声音捕食的。」珞王在她耳边轻声道。
  蒙杺莯这才意识到两人有多近,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额头顶着额头,珞王呼出的气息就如春风扶面一般,令她脸颊一红,小声道:
  「我不知道你还会游泳,会水。」她意识到他可能不知道什么叫游泳。
  「我不会。」珞王道。
  「那你还跳下来救我?」蒙杺莯有些吃惊。
  「我忘了我不会。」珞王轻描淡写地说。
  「等等,也许你们海里的浮力跟我们的不一样。」刚刚蒙杺莯被拖下水,还没有试过自己能不能浮起来,这样她就不用跟他靠这么近了。
  蒙杺莯试着松开珞王,谁知「咕嚕嚕」,她顿时像铁砣一样沉了下去,珞王急忙把她又捞了上来,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竟会瞬间沉入水中,以她在游泳池里戏水的经验,怎么都可以浮上一阵,这次令她又呛了不少水,只能再次像《异形》里的抱脸虫一样死死地贴身缠抱着珞王的身体再也不敢放开。
  「这也太不公平了,你是浮标吗?」蒙杺莯嘟着嘴不服气地说。
  珞王有些无奈,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感受到她从未与自己贴得如此之近,近得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双臂交叉在自己颈后,双腿盘在自己腰腹之间,虽然两人都穿着衣服,可是水已经将其变得完全不存在般,令她如赤身黏在他身上一样,更要命的是,她完全不自知地左顾右盼,水的流动像是代替她撩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你能不能别乱动!」珞王忍不住出声阻止。
  「欸?」蒙杺莯感觉自己被他吼了一般,虽然他声音已经尽力压低,但还是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埋怨,她定神看着他,只见水滴不断沿着他的黑紫短发滑过脸颊,他俊眉微皱,一双碧波般的绿眸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呼出的气息好似带着火,却轻抿着嘴唇像是咬着牙在忍耐着什么。
  蒙杺莯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他们这姿势有点不对,她不禁往后一退,却忽略了身体往后,缠绕在他腹间的双腿却本能地夹紧了以防止自己又沉下去,这一下的弄巧成拙令她瞬间明白了他意有所指,她急忙回撤,抓着他的双肩,松开了盘着他的双腿,但还是太晚了,她已经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惊醒了睡龙。
  「你,你该不会……。」蒙杺莯瞬间羞红了脸。
  「告诉了你不要乱动。」珞王无奈地翻着白眼,他知道她完全不懂这些举动对他来说是多大的考验,而本就年轻精壮的他偏偏经受不住这种考验。
  「这可怎么办?那一会儿回船上……」蒙杺莯忍不住低头瞄了一眼,果然在被水浸泡到贴身的衣衫下,那高耸的轮廓更是无比清晰扎眼,看到此景令她的脸红到了耳根,觉得变成这样自己也有责任,她咬了咬下唇,重新靠近并缠抱着他,下巴枕着他的肩膀,轻声道,「别让他们发现就行。」
  这是第一次珞王与她直接进入主题,水是冷的,心却是热的,只是没有前奏和序曲间的起承转和,两人就这么屏着呼吸尽量保持低调。但蒙杺莯还是环住他的颈项并死死地抓着珞王湿透的短发,水从她的指缝流淌,她也明显感觉到这与夜半时分不一样,虽依然令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可失去了他的引导,让她远没有平日那般投入,更像是考试时间快到了急于赶完最后一题的考生。
  在轻船上,雄司指挥着船员正驶船靠近,同时叫那几个正拉回系在珞王身上的绳索的船员动作再快点,突然,小姨叫住了他们:
  「等等,先别拉。」
  「小姨,怎么了?」雄司以为又出现了什么危险,紧张地问。
  「总之先别拉他们回来,让他们自己呆会儿。」小姨笑着。
  「那多危险!」雄司反对着。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小姨嗔怪着,招呼上船员走开了。
  雄司一脸疑惑地望向远处的两人,却没有看出端倪,正奇怪着,突然註意到一道道水纹涟漪正带着规律从两人周围往四周散开,顿时明白了,他笑着跟小姨他们一样离开了船头。
  ……
  蒙杺莯回到别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泡入浴室方池的热水中,45度的温泉水顿时将她身上的寒冷一扫而空,虽然在轻船上换了干衣服,但她还是连打了几个喷嚏。
  再回想起水里的那一幕,她似乎明白了小姨曾对她说的「男人的快乐其实很简单」是什么意思,联想到这些日子他们入夜后的一幕幕,蒙杺莯感觉到珞王其实本不需要做那么多事,至少不是为了他自己。
  「我的天,我现在一天天地在想什么。」蒙杺莯也不知是温泉水的热气蒸腾,还是心火灼烧,竟满脸烫得通红,似乎这水的热度都不及她身体发烧的程度,她憋了口气,沉入水中想冷静一下。
  可是脑中的纷乱令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索性憋了一会儿后浮出水面,却眼见珞王已经赤裸着泡在水里,他双臂搭着池边,离她仅叁步的距离,令她惊得往后一靠,背部抵住了光滑坚硬的池壁:「你怎么在这?」
  「我们屋就这一个池子。」珞王当然不是非得现在泡,但他感觉到之前在水里并没有令她很尽兴,虽然以前御女时他都是如此直接了当,简单完事,也毫不在意,但对于她,他不想把她当一个来去自如的玩物。
  蒙杺莯不敢起身,也不敢让他起身,只能将自己缩进水中,所幸水面上还飘浮着一层粉色的花瓣,可以隔断清水中的视线,珞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索性起身走向她。
  温泉池只有一米来高,水位线只到珞王的腹部,这也是蒙杺莯第一次这么清晰直观地看到他的胴体。
  珞王身姿挺拔健硕,肌肉线条流畅紧致,虽然平时的衣服也能勾勒出他雕塑般的身体曲线,但裸眼看上去更显直观的美感,他的胸肌宽阔,肩膀宽广,结实饱满的双臂孔武有力,八块腹肌有六块在水位线之上,修长的腰身上每一根线条都书写着完美二字,这视觉冲击令蒙杺莯更是手足无措,她几乎尖叫着阻止:
  「我的天,你别过来。」她已是抱成一团地缩在水里,恨不得连眼睛都扎进水里好好洗一洗,但她知道水下的东西她更不敢看。
  「怎么了?」珞王装作不知,见她双手环抱着双膝全身紧崩倦缩在一起,在她旁边站定,伸手取下沾在她湿头发上的粉色花瓣,「就拿个花瓣而已,你在期待什么?」
  「我哪有期待?」蒙杺莯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般涨红了脸,感觉周围的水都气得沸腾了。
  「那刚刚是谁在水里缠着本王不放开的?」珞王当然不打算放过她,看着她像喝醉了酒一样满面赤红,他忍着眼里的笑意,佯怒道。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想到之前自己的主动,蒙杺莯更是羞得面红耳赤,不知应该如何解释。
  「那你揪我头发怎么说?」珞王又责问着。
  「我什么时候揪你头发了?」蒙杺莯只得被迫回想刚刚在水里的细节,自己确实抓过他的头发,而那明明是因为他……,她努力将那画面挤出脑海。
  「怎么没有?都揪秃了!」珞王凑到她面前,摸着自己的脑后,控诉着。
  「有吗?我看看。」蒙杺莯也忘了当时下手的轻重,只记得当时只想着转移无法发出的能量,手上用了多大劲她也记不起来了,见珞王委屈的样子,心生欠意,她忘了此时两人在浴池中完全坦诚的尷尬,想顺着他的手摸他的后脑。
  谁知珞王竟趁势拉过她,将她揽在怀里,让她像在海里一样那样紧贴着自己。
  「你这……」无赖二字还没说得出口,蒙杺莯的唇就被他毫不留情地堵上了。
  不知是不是被热水包裹的缘故,蒙杺莯感觉他的吻比以往更霸道,唇齿间的碰撞似乎在述说着他刚刚有多怕会失去她,直到吻得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珞王也敏锐地意识到她溺水后对窒息的后怕,转移了目标,将舌间的挑逗转而对她的雪颈和耳垂的舔舐和轻咬。
  珞王在水下的手丝毫没闲着,像是在弥补海里的不周到一般,右手手臂箍着她的玉背,让她柔软的双峰与自己宽阔的胸肌挤压在一起,左手则温柔地滑过她柔软的腰肢,他知道她怕痒,意在让她与自己的腹肌更紧地贴合,接着托起她圆润的娇臀,让她感受到他坚实的支撑。
  「啊!」蒙杺莯忍不住叫出了声,这大概是她这么多天这么多次以来第一次真正用声带发出的声音了。
  「告诉我,」珞王的鼻尖轻触着她的鼻尖,看着她潮红的脸颊,迷离的眼神,带着顽劣的笑容问:「你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要不要停?」
  蒙杺莯咬着嘴唇却不知如何回答,她知道珞王这是故意逗自己,以回应前几天她的突然叫停。
  珞王当然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他见她有些恼怒的脸上带着一抹红晕地瞪着自己,不等她想好怎么说,再次缠堵她的唇,左手依旧托着她,上半身保持着紧贴的状态,右手则改撑着池边,用腰腹的核心力量往前缓慢压送着。
  可能也因为水的加持下,她全身的细胞都像煮得沸腾了一般,蒸气顶着活塞不停地敲击着壶盖,喉咙发出嚶嚶的抗议声却被他严严实实给驳了回去,她感觉珞王应该察觉之前在海水中有些不尽人意,现在放出大招是想刷新分值,其实他真的多虑了,在海水中虽然没有考到100分,但也有70,现在这架势,是想做附加题考到120?!她不自觉地往后仰,他也跟着往前倾,直到两人的头顶完全被水浸没。
  可能知道这水池的深浅,再加上水温宜人,蒙杺莯虽没有了之前在海水中对于未知的恐惧和慌乱,但还是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身体也不由地紧贴着他,双手抓瞎般的揪住了他的短发。
  「哗啦——」两人再次出水,珞王轻咬了她的下唇后放开了她一点,在她唇跡道:「看,你揪我头发了吧。」
  「你还真是会顺桿爬,又得了便宜还卖乖。」蒙杺莯没好气地回应,但她意识到两人其实还没有分开,他稍微一动全身又像过电一般。
  「又?」珞王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又」了。
  蒙杺莯突然想起上次自己给他这个评价是在木果岭错入了他房间的那晚,他可能早就忘了。再回想起他们的第一次,其实当时她完全没有那意思,就想问问珞王对玄泽的话有什么想法,谁知他二话没说不等她搞清楚状况就将她抱上了床,这不是会顺桿爬是什么?但事已至此,也不能怪他不懂得谦让,只得抿着嘴无声抗议。
  「没关系,我不介意,你想抓我咬我都可以。」珞王声明自己不是想限製她的自由发挥,「想叫想喊想用什么姿势都随你喜欢。」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再次顺着她下巴的线条重新吸吮着她的雪颈。
  如果只是为了怀孕,做这么多实在是太过了。蒙杺莯感觉他抱着自己时早就忘了他们的本来目的,尽情地享受着每一个拥吻、每一次爱抚、两人命运紧紧纠缠在一起时的一次次悸动。
  这来来回回间,指尖的皮肤都泡起皱了。
  在被他抱起放回到床上休息时,蒙杺莯按耐不住心中的担忧,问道:
  「你有那么多婢姬,她们中有谁怀过身孕吗?」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技术如此嫻熟,不仅仅是天赋异秉、身体素质极佳,还必定有着勤加练习而累积的丰富经验,不是说了吗?1%的天赋都需要加上99%的努力,才能达到大师级别的成就,而珞王绝对是宗师级别,肯定花费了比别人数倍的心血。虽然蒙杺莯只曾有过皇太子,但她也能感觉到两人的区别就跟他们的武艺一样,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差距是因为珞王本身尚武又擅武,再加上日夜勤修苦炼,还从不吝于跟人请教的结果。
  那么问题来了,珞王既然御女无数,她们中又没有人怀上他的小孩,那他会不会有什么生育方面的缺陷?现在两人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怀上他的皇子,稳固他的地位,让他尽快登基,从而復生皇太子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珞王斜躺在她身侧,左手握拳撑着太阳穴,疑惑地看着她,不明就理。
  「我就好奇想问问,你应该有过不少女人吧?她们中有谁怀过你的小孩吗?」蒙杺莯斜着头,抬眼看着他,再次重復了她的问题,她清楚记得不管是路上偶遇的商人还是珞王郡中的官员对他的评价中都有「御女无数」四个字。
  蒙杺莯当然不是觉得珞王不行,而是他太行了,从来没有过子嗣反而很奇怪,她记得小姨曾说过,在幽州,只要有生育能力就会顺理成章地结婚有小孩,本来嘛,他们没什么娱乐活动,成年后好不容易开啟了一项娱乐功能不用做什么?而珞王已经十八岁,在这里算是大龄了。那么,精力旺盛雄性荷尔蒙爆棚的年轻郡王又跟无数女子有过肌肤之亲却没有子嗣?!不是生育能力有问题是什么?
  蒙杺莯暗暗一惊,自己当初没问清楚就上了贼船?
  「你是觉得我还不行?」珞王挑起眉头盯着她,有些难以置信地反问。他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能力,就像他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武艺再配上斩天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战力,根本不需要与他对练的武师或军士反馈,语言可以浮夸,他们的神情和肢体动作更能说明一切。
  「就是因为你太行了,才奇怪为什么你有那么多婢姬却没有小孩啊!」蒙杺莯羞红了脸,只得把话说得再透一点,「万一我也好几年怀不上怎么办?」
  「哈哈哈!」珞王第一次笑到快岔气。
  原来他会笑啊。蒙杺莯有些尷尬又有些感慨。
  「是啊,本王至今没让婢姬受孕是因为每天至少要与同一个女人做叁次,连续做一载她才能怀上小孩。」珞王强忍着笑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本正经地说,「这可是御医说的,可能是因为常年习武,精力损耗太多落下的病。皇兄也知道,所以他再多等叁五八载应该不会介意。」
  「你这日以继夜的,还习武精力损耗太多?!」蒙杺莯顿时就急了,对他的话却无法辨别真假,「更何况我们每天岂止叁次?!」
  「如果六次呢,那就是半载。」珞王轻咬着她的耳垂,悄声问,「怎么样?想不想加快一点?」
  珞王的话令蒙杺莯瞬间打开了思路:「那十二次就是叁个月,二十四次就是一个半月。」她在心里开啟了九九乘法表,完全无视了他的求欢,继续道:「一次如果半小时,那一天就可以完成四十八次,只要坚持二十叁天就可以了!」
  「你这是不把本王当人啊?」珞王不得已停了下来,看着她一脸认真汗顏不已。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加快速度。」蒙杺莯当然知道这不可能,只是用魔法打败魔法。
  「行,那这次本王就加快速度。」珞王再一记魔法反弹。
  「等,等下,我说的不是,这种,加快……」蒙杺莯发现结果自己还是着了他的道。
  半空中,扇着翅膀的凤凰君飞离了金城上空,向木曜神殿的方向飞去。
  此时赤鷩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也没睁眼,径自问:
  「蒙杺莯那边怎么样?」
  「还跟珞王困在金城,而且如你所料,已经跟珞王越来越契合了。」凤凰君虽然没有在蒙杺莯面前现身,可没少暗中帮助他们——他曾在逃离的少保补面前扇起了巨风加以印证是木曜星君在帮金城;而后围困金城的困兽,就是他眼见珞王他们斩杀太多,又招了一些来,确保他们被困城中直到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今天浊鲀的出现也是他的杰作。至于其他的,气氛烘托到那,再加上珞王极为上道,小姨也是各种神助攻,基本就水到渠成了,当然他没有偷窥癖,眼见差不多就会回避。
  「很好,」赤鷩睁开眼,露出微笑,他见凤凰君还是十叁岁左右的样子,并没有成长太多,而他现在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他肯定有什么话想说,道,「你是担心皇太子復生以后的事吗?」
  「我是觉得,现在差不多都在计划内,我是不是应该为她烙下契印?」凤凰君红着脸,小声道,「我知道赤鷩你说过蒙杺莯是我们守住幽州的唯一希望,但如果为她烙下契印,那以后我就不用每天都跟着她了吧?就像你跟你的契主一样,这样我还能帮你去暉涤郡采集本源球,或是平时收集点零散的,至少我跟黄鷩中有一人可以腾出手来多帮帮你啊。」
  如果没有烙下契印,他就必须时时在契主五米以内的地方,否则就会像之前蒙杺莯手刃害死她父母的仇人时,因他飞得太高,白白浪费大好时机。
  「你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没有你在她身边及时策应,本源不会顺利聚集。你看你仅吸过两次,就能成长到这种程度,说明她是极为罕见的孤品。」赤鷩知道他不想回蒙杺莯身边的原因,淡淡地解释道,「黄鷩烙下契印后依然跟在契主身边是有原因的,她的契主虽只有那一次机会,但还有其他用处。」
  「那为什么不让黄鷩另找一个契主?就跟你一样?以她现在的力量,应该可以缔结两个契主了吧?」凤凰君不懂了。
  赤鷩没有直接回答,转过话锋:「我们一族虽然吸食暴戾之气,但也分品质上中下乘。带着普通情绪的暴戾之气仅能裹腹,就像暉涤郡的兽斗;中等的暴戾之气需要带着强烈的个人情绪,嫉妒、憎恶、愤怒都是增加力量的佐料,虽然不能修补界印,但可以增强我们的力量、加速成长,比如你之前吸食到蒙杺莯的;只有带着爱恨交织到近乎绝望的暴戻之气才是最极品、可遇不可求的存在,就像上次黄鷩收集到她的契主的。可惜那一次也仅能修补四十载前被火曜星君破坏的界印,完全不足以抵挡两载之后的异变——罗侯星君和计都星君已经将炎州和阳州连接起来,而我们将是下一个目标。」
  你这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吗?凤凰君更不懂了。
  「蒙杺莯如要能成长到可以帮我们对抗两大星君的联手,除了你的看顾外,还需要黄鷩的契主助力,」赤鷩这才点题,「而黄鷩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因此她不能分心。」
  「啊!」凤凰君这才明白前因后果。
  「更何况她的契主心邪念恶,一旦由黄鷩承继木曜星君之位……」赤鷩语毕不再说下去。
  「赤鷩,你不是可以看到未来吗?以后会怎么样呢?」凤凰君有些担心地问,他还没有继承木曜星君的神力,即不能通晓过去,也不能预知未来,但他这些日子一直跟着蒙杺莯,通过她的学习也知道了心存恶念的木曜星君对州域将是怎样的灾难。
  木曜一族虽然需要吸食暴戾之气才能活下去,但也大可不必把事情做得太绝,人为的灾难完全可以避免,无论是木曜一族还是凡民、异族,大家都可以在这个州域上共存,唯一的问题是有些人需要被牺牲、献祭,这也是为什么知道真相的人大多会选择收声,毕竟木曜一族才是这个州域不可或缺的守护神,他们不仅要维持州域运转,还要抵挡来自其他星君的不轨之举,因此任何道德层面的指责都显得极其虚偽。
  「星君并不能通晓万事,更无法看到我族的未来,因此才需要提前谋划、推进,尽事听命。」赤鷩道,「你要记住,成为木曜星君不是为了获得更强的力量,而是为了守护,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对于州域各事,木曜星君只能透过唯独他能看到的命运之线掌握事情动向,但线极其繁杂,多达上千万条,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全知全晓,仅能追踪重要的人和事。更何况凤凰君不小心把多余的人拉到幽州后,命运之线出现了断裂和改变,让事情变得更加復杂和纷乱,就连他也需要时间理清。
  「这也是你把异族送进大漠,并让困兽阻止他们离开的原因吗?」凤凰君忍不住又问。
  「星命使对我们始终是个威胁,叁星匯集很可能会坏我族大事。」赤鷩简短地回答。
  尤其是那个奎宿,一旦他见到蒙杺莯……。赤鷩在心里道,却没有告诉凤凰君,以免他更加自责。
  「我明白了。」凤凰君听了赤鷩的话,解惑了不少,他说着望向视线所及的斜前方安放着皇太子的琉璃棺,还是有些疑问,「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保留皇太子的遗体?」
  「皇太子依然非常重要,他是不可或缺的一环,无论对哪一方。」赤鷩再次简短地答道。
  那就是说皇太子真的可以復生?凤凰君虽没太明白,不过感觉赤鷩的意思是他还能活过来,心中暗喜,那杺莯以后是跟珞王,还是皇太子,或是……。他的小脑袋瓜有点转不过来了。
  赤鷩见凤凰君有点晕晕乎乎的样子,微微一笑:
  「你饿了的话,我这里有新的本源球。」
  「啊啊,是暉涤郡斗兽场那个吗?我可以吸一点吗?」虽然黄鷩之前表现出非常嫌弃这食之无味弃着可惜的鸡肋,但他可是被蒙杺莯用猫罐头餵养过的,没她那么挑食,况且他深知赤鷩的不易,不想要求太多。
  「不,是新的。」赤鷩否认,却没有再说下去。
  欸?赤鷩又更换契主了?不对啊,他的这个契主已经八载了,本源一直很稳定地在聚集,没道理换她,还是他找了新的契主?以他的力量可缔结四人了吧?凤凰君见他带着淡淡的微笑似乎信心十足,暗忖着。
  吸食完新的本源之力,凤凰君不仅饱腹感十足,又略微长大了一些,只是远不如蒙杺莯那两次那般明显,他咋咋嘴,有些意犹未尽:
  「虽不如杺莯的,但还算有点滋味,就是有点寡淡。」
  「还需要给他点时间。」赤鷩似乎很有信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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