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中

  两兄弟提着晚上要煮的菜朝家中缓缓而行，巳阎正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学校与社团的事，掛着购物袋的两手随着他的言语比划着。武辰则是意兴阑珊地听着小弟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应和。
  「三哥跟大哥你们……跟二哥最近的感情变很好啊。」忽地话题转到柳唯身上，巳阎语带不满地嘟着嘴抱怨。
  对于巳阎偶尔会展现出来对柳唯的独占欲，以往总是会不以为意的武辰，竟露出带着优越感的笑，「有吗？」
  「而且二哥笑的次数变多了啊，发生了什么好事吗？你和二哥发生什么事？」
  「大哥跟二哥感情也很好啊，只是他最近刚好出差，所以二哥比较常找我讲话吧？」
  「是吗？」巳阎狐疑地睨着武辰，显然对他的话半信半疑，接着又换了个话题。
  至于武辰完全没听见巳阎说了什么，他满脑子只想着等等去柳唯的房间找他亲热。
  第一次和柳唯发生关係后，因为纵慾过度，加上武辰的疏忽，柳唯隔天又是腹泻又是发烧，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这个污点让武辰耿耿于怀，还好后来再次向柳唯求欢时，温柔的二哥依然答应了。
  食髓知味的武辰越来越放纵，几乎只要和柳唯独处时，就会急切地渴求着他的体温。
  就像热恋期的情人一样。这个想法让武辰感到浑身飘飘然。
  难怪巳阎会察觉异状，他最近做得真是太过了。
  但是接下来巳阎又要因学校社团的比赛到外地去，而大哥正在国外，又是美好的两人世界。
  要不要带二哥去哪玩呢……还是在家里度过？
  不管怎样，必定又是激情而充满肉慾的快乐时光吧……令人期待。
  武辰甚至不自觉地哼起歌，完全没察觉巳阎盯着他的视线中带着强烈的妒意。
  柳唯的房门被敲响，想回应访客的柳唯却只能发出呜咽声，他慌张地摀住嘴。
  「二哥，你睡了吗？」
  「嗯、嗯……正要休息……」听见外头巳阎的声音，在柳唯体内的侵袭更加猛烈，柳唯一手抓着从后方环抱自己腰部的手臂，指尖陷入肉里，神情显得焦急。
  武辰坐在桌前的椅子，柳唯则坐在他的脚上，两脚被武辰的手抬高掛在扶手，敞开的大腿可以清楚看到在柳唯后穴进出的坚挺。
  这时柳唯暗暗庆幸武辰方才进来时顺手锁上门，不然巳阎常常打完招呼就会开门进来。
  「二哥，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去比赛了喔，你要保重身体。」巳阎的声音听起来依依不捨，似是万分不愿意。
  「嗯……我……我知道……」胸前的敏感被武辰猛然攫住揉捻，柳唯发出粗重的抽气声。
  「你怎么了吗？」
  「没、没事！我没事……」
  「二哥……你可以叫大声点啊……」武辰恶意地把柳唯的臀部抬起悬空，腰部往上顶的动作变得更剧烈也更深入，柳唯的身子不稳地晃动，脑袋一片空白，只能含糊地应着巳阎的话。
  「二哥－－」外头的巳阎一反常态地没打算进来房间，说话也是语带保留，「你要帮我加油喔。」
  性器被控制玩弄的柳唯恍惚地说道：「嗯、巳阎……请你……加油……」
  「那，二哥，晚安了。」巳阎拖着脚离开门前，似乎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武辰把柳唯的上半身压在桌上，抬起他的一脚，大力地衝撞着柳唯火热的内部，「呵……二哥，那我也要好好『加油』……」
  「不……」虚软的脚撑不住身体，柳唯全凭武辰支撑，身体自然也只能受他摆布。
  「好热啊……你里面越来越热……二哥，爽吗？呵……」
  「武……武辰……啊啊！」柳唯霍地缩起身子，早已熟悉他身体的武辰知道这是他即将高潮的模样，更加蛮横放肆地顶着敏感处，满足地享受被瞬间揪紧颤抖的肉壁包覆的快感，也跟着达到迷眩的高潮。
  抽出戴着保险套的性器，武辰扯下套子，随手扔进垃圾桶－－他可不想再让柳唯病懨懨地躺在床铺上整天。
  「呼、呼……嗯……」裸着下半身的柳唯从桌边滑落，武辰连忙抱住他，「二哥，要洗个澡吗？」
  「嗯……我自己来……就好……」
  武辰抓起桌上从盒子中散落而出、未拆封的保险套，附在柳唯耳边轻笑道：「二哥……一起洗吧？」
  柳唯的脑袋浑浑噩噩，像团浆糊，几乎没什么思考能力，他胡乱点着头，主动转身揽住武辰的脖子，无助地仰头。
  武辰立刻低头吻他，沉醉在唇舌湿热的热烈交缠中。
  两人都没注意到方才门外的脚步声去了又悄悄折返，就这样静静地停在门口许久。
  柳唯就像在初春的结冰湖面嬉戏玩乐的无知小孩一样，看上去周围都是平静无波的湖面，却无法察觉湖面下的暗流，更不知道下头的幽暗深渊。
  当他在一个角落不慎留下裂痕时，耽于快乐的他，也无法察觉接下来的危险。
  随着冰上的龟裂越来越大，碎冰无法负荷他的重量，他最终面临掉进湖里、被湖水吞噬的结局。
  这个结果是他从未想过－－不，或许就是知道冰下有什么东西，才会故意在上头徘徊不去；就是想落入那潭碧水中，才会急切地敲破不堪一击的冰层。
  或许……被那冰冷、来自四面八方的黑暗包围才是他所期盼的结果。
  这样，我就能成为你们的一员了吧？
  巳阎离开之后，武辰向柳唯提出的邻近城市玩个两天一夜的简单旅游，但柳唯却想留在家里准备接下来暑修的课程。至于武辰也顺水推舟地以读书的名义赖在柳唯身边，不时对他做点骚扰，最后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就像现在本来应该是在客厅读书的平静下午，却变成肌肤相亲的状况。
  柳唯跨坐在武辰腿上面对着他，居家服的釦子全部被解开，武辰痴迷地舔着裸露的身躯，上头还有尚未消退的痕跡，自是武辰的杰作，「嗯……武……武辰……」
  「怎么了？二哥？」武辰的右手探入宽松的长裤里，隔着内裤抚弄柳唯的慾望，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因而轻颤着。
  「这样……会赶不上进度……暑修……」这几天花多少时间在激情放荡的性事上？柳唯一片空白的脑袋已经记不清了。
  「没关係，我会教你……二哥，你学东西很快啊。」武辰的声音听起来很含糊，他正忙着品嚐柳唯胸前的敏感，「你已经知道怎么动腰了呢……」
  「嗯、不要咬……这样……啊……」
  手指抚着的性器已经开始膨胀变硬，武辰要柳唯抬高臀部，想褪去他的裤子。
  倏地，沉重的大门打开，背着行李的巳阎大步走进来，在沙发上衣衫不整的两人模样全让他看得一清二楚。
  「巳、巳阎……」柳唯惶恐地想从武辰身上下来，却被武辰扣住头颅强吻，「嗯！唔……不要……」
  巳阎看着在武辰吻中逐渐屈服的柳唯，把背包扔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所以你们两个真的背着我跟大哥在搞这种事。」
  「巳阎……」柳唯脑袋一片空白，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解释起，毕竟方才武辰的举动加上两人的模样，想做什么一目了然。
  武辰像是炫耀一样扯开柳唯上衣，让他的肩膀露出一边，放肆地吻着已经有很多印记的肌肤，「你回来得可真早，不是明天才回来？」
  「比赛输了，所以我提早回来。」巳阎的表情像是对面前惊世骇俗的画面毫无所觉。
  「哈？输了？你故意的吧？」那些人完全不是巳阎社团的对手，更别提还有巳阎这个王牌在，「想来个突袭检查？还满意这成果吗？」
  武辰怎会不知这位任性的小弟在想什么？
  巳阎盯着在柳唯裤子里鑽动的手，从武辰的表情就能看出他根本不介意巳阎撞见这件事。目光移到柳唯身上，见他满脸充斥着激情的红，看起来……
  非常诱人。
  暑假开始没多久他就察觉三位哥哥关係產生微妙的变化，一开始是大哥和二哥的互动变得比以往亲密些，但也就仅此而已。
  至于武辰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他最近常常用胜利者的眼神看着大哥与自己。
  难道他对二哥做了什么事？
  巳阎还天真地想着武辰或许不会这么大胆，直到在他出发前一晚，隔着门板听见从柳唯房内传出的些许呻吟。
  武辰虽然碰到柳唯相关的事时会格外衝动，但他向来很谨慎，心思也十分细腻，。
  所以他敢这样堂而皇之地进入柳唯房间，甚至在巳阎跟柳唯说话时做这种踰矩的行为－－想必在这之前，类似的举动就做过很多次了吧？
  现在回想起来，有许多偶然撞见的状况都让他觉得不对劲，只是当时没对柳唯或武辰随意敷衍的话產生质疑。
  二哥同意与三哥发生关係。这个事实令他诧异，也十分愤怒。
  但不是因自己的两位哥哥居然乱伦这件事而动摇，反是强烈的妒意。
  怎么能让大哥、三哥专美于前？
  他的二哥－－温柔靦腆的二哥－－怎么能让三哥独佔那美好的身体？
  感觉到武辰的手指已经进入自己的后穴，柳唯慌张地摇头，「不、不行……停下来……嗯！」一直闪躲着小弟视线的他，忽然用因快感而泪水盈眶、泫然欲泣的双眼睨着巳阎。
  看到这种几近勾引的目光，巳阎脑袋一热，大步一跨，站到两人身前，死盯着柳唯翘起的臀部，抬手扯下碍眼又碍事的长裤，连同内裤一起褪到大腿。
  「巳阎！」柳唯惊恐地挣扎着，「你想干什么－－」武辰把他的上半身按进自己怀中，不让他转身。
  「哼……你也想做吗？」武辰故意用在外头的两指拨开穴口，让巳阎看见手指在肉穴进出的模样。
  巳阎不满地抗议，「别乱碰二哥！」
  「我可是经过二哥允许的啊，对吧，二哥？」武辰舔上柳唯的耳垂，把他的腿拉得更开，「如果你不想让巳阎碰……就跟他说。」
  柳唯轻喘着，偏头看向巳阎，看到小弟露出委屈的模样。
  巳阎一脸挫败可怜的模样，彷彿被两位哥哥联手欺负，「二哥……我不行吗？」
  他的小弟……对他也抱持这种感情吗？为什么？三位兄弟为何都这样渴求着自己？
  见柳唯沉默，巳阎以为他想拒绝自己，口气更沮丧了，「二哥……你最疼我……但是我不行吗？不能碰你吗？」他垮下脸，因鬱闷而显得没什么精神的神色让人倍感心疼，「如果你说不要……我会听的……你真的不喜欢我碰你吗？」
  柳唯想开口，体内的手指忽然剧烈地抽送，「啊……等等……嗯……哈啊……」
  「二哥，别担心会不够舒服啊……你有我就够了。」武辰恶意地压下柳唯的腰，让他臀部间私密毫无遮蔽地展露出来。
  「二哥，你只要三哥就够了吗？」
  两位弟弟轮流喊着柳唯，弄得他越来越混乱。
  巳阎不行吗？
  他都已经和一个弟弟发生关係了……再多一个……
  又何妨？
  怎能让巳阎感觉到自己和其他兄弟不同呢？自己当初也曾经歷过那种事，他不愿让小弟也嚐到被兄弟排挤的痛苦。
  「没有……我没有……」柳唯摇头喘道：「巳阎……也可以……嗯……」
  「真的吗？我好高兴……二哥。」得到柳唯的同意，巳阎破涕为笑，不忘瞪了武辰一眼，硬是上前把食指跟着武辰的手指挤入，另一手抚上光裸的大腿与臀部，口中发出如愿以偿的轻叹。
  「不……嗯！」
  「哈，你真猴急啊？二哥又不会跑……」
  武辰对柳唯的同意不置可否－－无论柳唯的决定是什么，就算他有所不满也不会干涉－－表情像是在他预料中，而且神色更加兴奋。
  「来啊……别说我不照顾弟弟……让我教你怎么样让二哥爽……感觉到里面有多紧了吗？」武辰带着巳阎的手指伸入，「像这样弄……」他用指腹按着某个地方，得意地听到柳唯激烈的喘息，「你看，二哥很舒服。」
  「啊、啊嗯……那……那里……轻点……」两根手指在体内搅动抽送，柳唯本能性地摆动腰肢，彷彿想要更多。
  「然后……」
  巳阎抢在武辰之前握住柳唯腿间的硬挺，徐徐套弄着，「吵死了，我知道怎么做！」他用指尖在顶端刮搔，「二哥，会不舒服吗？」
  柳唯无力摇着头，「再……嗯、巳阎……啊……」
  「大力一点啊，巳阎。还是你累了想早点去休息也没关係，反正二哥有我。」
  「我体力好得很，不需要你操心，三哥。」
  在两位弟弟前后夹攻下，被快感侵蚀大脑的柳唯手足无措地紧抱着武辰的身体喘息呻吟，「不……不行了……我……嗯……」
  「二哥……你……」没体验过性事的巳阎试探地看向武辰，后者对他露出一个挑衅的嘲笑。
  别以为他不懂！巳阎恼怒地掏出自己的欲望，扣住柳唯的腰，「二哥……我要进去了。」
  「等……唔！呜嗯……」柳唯的惊呼全数被武辰的嘴封住，武辰用两手捧住柳唯的脸不让他离开，只能用身体感觉小弟性器的进入。
  柳唯的脚在沙发上蹬着，不知道是想把臀部翘得更高让巳阎方便进入，还是想挣开两人。他心里很慌，担心自己是否能承受接下来的事，两人的慾望都太过强烈，强烈到让他无法招架。
  「二哥，放轻松……」巳阎才进去一半，就焦急地律动起来。
  「哈……呜……嗯、嗯……」
  「别不小心射在里面，二哥会不舒服。」武辰好心地提醒，不是为了巳阎而是为了柳唯，「哈哈，你应该没这么快射吧？」
  「闭嘴……吵死了！三哥！」二哥的体内比他想像来得更加炽热，但血气方刚的他可没这么不济事。巳阎舒服地瞇起眼，倾身在柳唯耳边细语，「二哥……我想要你的吻……」
  「嗯、巳阎……」柳唯仰起头，用被武辰吻得红肿的唇覆上小弟微张的嘴，「呼……唔……」
  不甘被晾在一边的武辰把玩着柳唯的硬挺与下方的球体，放肆舔着在眼前轻晃的身躯，牙齿咬上柳唯胸前敏感突起时，听见一声浪荡的呻吟。
  和刚中带点体贴温柔的武辰比起来，巳阎的抽送显得蛮横许多，总是用想把柳唯拆散的力道顶入内部，但带来的快感也十分强劲。柳唯任由两位弟弟在他身上又咬又捏，臀部、背脊、大腿……全身尽是两人不甘对彼此示弱的痕跡。
  「不……真的……不行了……巳阎－－啊！」柳唯咬牙闷哼，在武辰手上解放，浓液沾着他的指头。
  在紧缩颤抖的肉壁夹攻下，巳阎差点缴械投降，所幸他硬是忍了下来，在享受完柳唯带来的刺激后，他退出柳唯的身体。
  「哼……射了？那就换我……」
  「才没有！」他才不愿意让武辰有消遣自己的机会。
  巳阎把虚软的柳唯自武辰身上拉开，让他转个方向，靠着椅背半躺在沙发上，扯开无力的修长双腿又再次进入。
  刚刚没看清二哥高潮的表情，这次绝对不能放过。怀抱着这种心情，巳阎按住柳唯的头，「二哥，别躲开……」他一次又一次地撞着柔软火热的内部，每一次都令柳唯发出压抑不住的啜泣低吟。
  武辰跪在沙发上，把自己的性器凑到柳唯脸边，「二哥……别冷落我。」他轻声说道：「既然你对口交不是很熟，那就拿我多练习啊。」
  柳唯生涩地握住眼前的硬挺，手指传来的热度让他迟疑了一瞬，但随即便伸舌轻舔顶端与绷着血管的侧面。
  「居然要二哥替你做这种事，」巳阎更想说的是『居然连这种事你也让二哥做了』，「你到底带坏二哥多少？」
  「哈……你是不爽看二哥帮我舔嘛。想知道我跟二哥玩了多少花样就直接问，少在那里拐弯抹角。」
  「哼！」
  武辰愉悦地感受唇舌在慾望上游走的酥麻感，满足地讚叹，「啊……二哥……你技术越来越好了……呵……」
  「呼嗯……」满脑子只想让弟弟们更加舒服的柳唯张口含着硬挺的前端，吃力地一吋一吋放入口中，随着巳阎侵入的律动摆动头部。
  即使不是自己的慾望被柳唯舔弄含住，但看到柳唯忘情地吮着性器的淫乱模样，巳阎的慾火烧得更加旺盛，大力地摆动着臀，重重捣送着。
  「嗯！呜呜！」
  「别咬伤我啊……二哥，等等还要用这个让你舒服……」
  「哈哈，你要等很久……」
  武辰眉毛一挑，看着巳阎满头大汗的模样哼道：「你看起来快不行了。」
  「你才是被二哥含得快出来咧。」
  两人平常就会有的斗嘴竟在此时上演，哭笑不得的柳唯只能专注在口舌的动作与下身不停传来的快感当中，放纵地沉沦。
  忽然柳唯有种『这样才像兄弟』的错觉，明明他们三人现在做的事情完全不是正常兄弟该做的。
  所以……是不是做这种事，他就能被其他三位兄弟给接纳？
  彷彿在黑暗长廊中徘徊许久，终于发现前方摇曳的灯火一样，狂喜席捲柳唯的心。
  啊啊……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只要和他们继续维持这种关係下去，他们就永远都是兄弟了吧？
  这样就不会整天担心恐惧他会回到当初那个被排挤、被无视的时光。
  因为兄弟们是这样地渴望自己。
  身体也好，心也好，他都乐于为兄弟们奉献出来，只要是他们要的－－
  他都会给，所以别再丢下他了。
  ※※
  玖朔往外头的碧蓝天空看去，没有高楼大厦遮蔽视线，毫无阻碍地将到达地平线那端的天幕尽收眼底，比自己住的城市来得明亮许多的蓝十分照眼，使看者心旷神怡。
  但他的心思仍飘到处在地球另一端的家人，算一算自己出国也半个月了，不知道他们过得如何？
  想必那两位沉不住气的三弟与小弟－－已经跟柳唯上床了吧？
  思及此，玖朔的唇角勾起一个微笑。
  「溜出来看着天空傻笑什么呢？」旁边的一位女同事讨好地将手搭上他的肩膀，「在想情人？」
  玖朔像是这时才想起自己从漫长又沉闷的研讨会中开小差，「不，是在家里的那三位兄弟。」他不着痕跡地躲开女同事的碰触，「有点想念他们呢。」
  「啊，现在那里应该是晚上吧……差不多该就寝了？要不要试着打电话给他们看看？」
  「也对，打过去看看吧。」玖朔从西装外套的口袋中拿出紫黑色的手机，按了热键直接拨出。
  在进入语音信箱的前一刻，对方才接起来，『喂……喂？大哥吗……』柳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喘。
  「柳唯，你还没睡？在忙吗？」
  『要……要睡了……』电话那头传来带着沙哑的回应，彷彿刚刚放纵地大叫过。
  「我这里还要一阵子才能回去，你们要注意身体。你的声音有点鼻音呢，感冒了？」
  『啊、嗯……我……我没事。』柳唯含糊地敷衍着。
  「你有按时吃东西吗？还有别熬夜。」
  听见来自大哥的关心，柳唯的语调提高了些，『嗯……我知道了。』
  玖朔转身走了几步，听到亲爱的二弟声音让他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呵……」装作在研究室内装潢边远离观察自己的女同事，细声道：「想我吗？」
  『欸？嗯……』柳唯嚅囁了一会儿才说：『想……』
  「我也很想你啊，很想抱着你，想吻你……」
  玖朔的话让柳唯慌张起来，『大、大哥……嗯、我……这个……』
  「怎么了？害羞了？」
  『嗯……不是……我跟武辰他们……嗯……巳阎……』柳唯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敢把内心隐藏的话说出口，『都希望你……早点回来。』
  「哈哈，他们两个大概不希望我太快回去吧。」玖朔回去后他们可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柳唯做什么，「囉唆的大哥当然在外面待越久越好，那你希望我早点回去吗？」
  『嗯。』
  「真开心……柳唯，我会儘快的。啊，时间不早了，你快点睡吧，晚安。」
  『晚安……大哥。』
  结束了通话后，玖朔看着手机上的联络人照片微笑。
  那张是他擅自从武辰藏着的档案中调出的一张照片，是带着靦腆笑容的柳唯。
  对于做这种事他一点罪恶感都没有。柳唯是他的，收藏他的照片合情合理。
  武辰似乎喜欢另一张柳唯开怀笑着的相片，但玖朔最中意的是这张。
  柳唯带着有些放不开、些许困窘的笑……多么可爱，这才是他的柳唯。
  女同事又凑了上来，玖朔立刻将手机收入口袋中。
  「弟弟们都还好吧？」
  「很好啊，他们三人看起来都过得不错……他们之间的『相处』比我想像得好。」
  从柳唯的声音听来，儼然就是刚结束激情发洩的嗓音。
  不知道柳唯在性爱中的模样是如何？是不是也会露出困惑、害羞的神情呢？
  越来越期待轮到自己褪去柳唯身上衣衫的那一刻。
  「真是不容易啊……你们家四位兄弟的感情一直都很融洽。」在学校里看到他们兄弟都是十分和乐，是因为失去父母的关係吧？女同事忽然生起对玖朔的同情。
  对于带着怜悯投向自己的视线，玖朔按捺住表露不屑的衝动，「当然……因为－－」总是鲜少展露笑顏的玖朔竟带着浅笑，说的话也有些匪夷所思，让女同事不禁认为他说的话是在开玩笑，「我可是深爱着弟弟的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