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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总会发生点奇怪的事情(h)

  闻溯的记忆里,蓝星的雨的气味是泥土的涩,刚到这个世界时的雨是重工业污染的酸,在捡到希尔后变成了浓烈的栀子香。
  现在,清浅而强硬的白茶香即将为她的记忆添上一抹重重的冷调。
  肆无忌惮地释放这种香味的人正在细细密密地蹭她的脸颊,指尖颇有深意地揉上她的下唇,偶尔几次滑了进去刮过她的舌头,在闻溯被他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时还在听上去很是绅士地问可不可以吻她。
  闻溯当然说不行,不止如此,她一边斩钉截铁地说,一边忍耐不了唇上传来的一阵一阵的痒,下意识地咬了上去,因为没有控制力度的意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立刻浮现出一圈深深的齿痕,骨头硌得她的牙疼。
  “闻小姐喜欢这样吗?”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然后闻溯就看到面前这个琢磨不透的alpha冲着她低下头去,白皙的脖颈上如火燎过般的绯红腺体就这样暴露在她面前,一瞬间,空气中的白茶味又重了几分。
  “这里也可以咬,只要闻小姐愿意。”
  低垂着头颅的人笑吟吟地邀请。
  如果可以,闻溯更愿意给这个疯得有些过头的alpha上生理课,告诉他beta是不能标记任何人的,那块承载着对于ao来说意义重大的腺体的肌肤,在beta眼里和带着香气的鸡肉鸭肉猪肉没有任何区别。
  但在这种情况下,闻溯还没有傻到听不懂谢景昭直白粗暴的意味,她更没傻到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接受。
  这个能够以beta身份进入政府系统并且工作多年的alpha,在这个雨天以前都是平平无奇毫不起眼的样子。她对他的了解甚至仅限于他或许更偏好哪类速食,他就突然在她面前把隐瞒性别这种大秘密抖落得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真的一穷二白且无任何社会地位,闻溯会悲观地觉得这个雨夜就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夜。
  “谢先生,我已经有伴侣了,我们很相爱,”闻溯决定先用道德唤醒这个即将走入歧途的公职人员,痛心疾首地说,“我的家乡有句老话,强扭的瓜不甜。”
  滚烫的吐息缠在她的耳朵上,喑哑的声音诱惑般地低低响起:“闻小姐,多伴侣也是最近的风潮。”
  她对这种歪风邪气的斥责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发情的alpha已经按着她的脸吻了上来,报复似的先咬她的下唇,在她疼得张开嘴时柔软灵活的舌头就径直闯了进来。
  谢景昭细细地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寸,装得像个礼貌的访客,但是在闻溯挣扎时他把她躲闪的舌头揪出来不依不饶地缠上去,在她用力想推开自己时重重一咬,铁锈般的血腥味在他们的口腔中弥漫开,和白茶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苦得发涩。
  在他终于放开闻溯时,她的身体一软,径直倒在他的肩上,大口喘息着,被翻来覆去蹂躏过的嘴唇又痒又麻,甚至嘴角留下一道亮晶晶的银丝,前所未有的狼狈。
  希尔的吻是小孩子般的玩耍,只要闻溯皱眉或拍拍他,他就会乖乖停下来等她的指示,而这个闻溯无法操控的吻就像核武器一样对她本就贫乏的接吻经验无情地进行了降维打击。
  始作俑者温柔地顺着她的背脊抚上她的后脑勺,拨开黏在后颈的湿发,指尖在天然缺失腺体的那一块肌肤上轻轻打转。
  “甜吗?”谢景昭笑着问她。
  闻溯根本控制不了她被折磨得失去知觉般的舌齿说话,只能颤抖着嘴唇无声地吐出个简单易说的“滚”。
  发觉到他根本听不到时,她更痛苦地攥紧他肩头的衬衫,把它揉得不成样子。
  感受到怀中人满满溢出的恨意和愤怒,谢景昭先是闷闷地笑,然后目光幽邃地盯着那块毫无动静的皮肤。
  beta是没有信息素的,他们不会被标记,不会强制发情,甚至生殖腔都埋得很深,如果不是因为omega受孕率过低,beta的人数也不会占大头。
  在很多ao的眼中,beta是无趣的代名词,他们永远也不会体会到水乳交融的那种极致快感。
  但此时此刻,当谢景昭用自己因为她早已滚烫沸腾的手去触摸那块依旧冰冷的肌肤时,铺天盖地的不安和痛苦几乎要将他溺毙。
  是发情的问题,是信息素的影响,谢景昭冷静地告诉自己,这样的情愫都是镜花水月,反常的自己也不过是被生理反应控制的人偶罢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抱紧她,神经兮兮地去嗅她身上淡得几乎没有的柠檬香,紧紧箍住的双臂控制不住地想要把她嵌入身体。
  然后他把自己发热的后颈凑到她的唇边,谢景昭听见自己在卑微地乞求道:“咬我吧,闻溯。”
  闻溯根本听不清他因为高热而扭曲模糊的呢喃,她只是不明所以地撑起上半身,直觉不妙地想拉开这暧昧的距离,离他稍远一些。
  这个动作深深刺激到了本就没有安全感的alpha,明明她没有用力推,那高大颀长的身体却轰然倒下,跌坐在落满雨水和灰尘的地上。
  听起来就很痛的一声让被吓到的闻溯想跳下去拉他,在空中扑腾的腿却被忽然握住。
  她眼睁睁地看着白衣黑裤的男人一手解开他的腰带,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刺她浑身一激灵,男人握着她小腿的大手滑落到她裸露的脚踝,带茧的手像是有皮肤饥渴症一样不断地摩挲着,娇嫩的肌肤上很快就浮出一圈微微的红。
  “你在做什——”
  闻溯的话戛然而止,被掐断的尾音在空荡的环境里泛起涟漪。
  alpha的性器,原来真的会比omega要恐怖很多。
  这是她呆若木鸡的脑袋里唯一能冒出来的苍白无力的感想。
  青筋盘虬的阴茎在他纤细修长的手的映衬下分外庞大,充血胀大的前端淌下的水在柱体和他的指间流下,他的眼眸透过垂落的额发从始至终都注视着她,深邃阴暗得快要和窗外的雨夜融为一体。
  脚踝间的摩挲越来越快,擦起的热度烫得让闻溯都觉得自己快要被蒸发,往回收腿的力度抵不过他紧紧握着的手。
  在被她俯视着时,饱含欲色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套弄着阴茎的动作也越来越快,男人忽然仓皇地弯腰弓起身体,随着一声重重的呻吟,肿胀的性器射出一道粘稠乳白的液体,星星点点地洒在他的裤腿和地上,甚至飞溅到他的脸上。
  一瞬间收紧的力度像要握碎闻溯的脚踝一样,在他终于松开手时,发麻的感觉从被他握着的地方渐渐涌上来。
  目睹一切的闻溯在他垂下眼开始若无其事地整理自己时,后知后觉地闭上了张大得能塞下一整个鸡蛋的嘴。
  白茶的味道浓郁得快要让人窒息,其间还夹杂着一丝丝熟悉的石楠花味,呛得闻溯顾不得自己麻麻的腿,从柜台上翻过身一跃而下,飞快地跑到了直线距离够远的地方,左顾右盼地想寻找点什么能让自己有安全感的物件傍身。
  等她一手水果刀一手调好终端报警界面地蹲在角落里武装自己屏气凝神时,柜台后已经站着一个挺拔的人影。
  谢景昭大开的衬衫扣好了,凌乱的头发也理顺了,脸上晦暗的神色一扫而空,又恢复了那种笑盈盈的样子,手肘撑在台面上悠然自得地看着她把自己团成没有存在感的样子。
  “害怕了吗?”他居然还有脸笑着问。
  闻溯瞪他:“谢谢你,恐a症加深了不少。”
  谢景昭被她逗得前仰后合,然后用手擦去眼角笑出的眼泪,用玩笑般的轻佻语气说:“那就好,闻小姐以后一定要离alpha这种烂得没救了的生物远一点。”
  “看出来很烂了。”她嘲讽地说。
  “是呀,闻小姐。”谢景昭的语气轻飘飘的,他倒映着闻溯的眼眸像蒙尘的星子。
  “毕竟我就是其中无药可救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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