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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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挪威后,我便住在了奥斯陆父亲置办的一处房产中,是一座很大的别墅。
  他给我配了司机,还有保姆,以及打扫的菲佣,园丁。
  我在奥斯陆国际高中就读高二。
  这里的学生很开放,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信仰不同的宗教,不同的种族与肤色。
  我刚来这里,他们看不起亚洲人,一直用挪威语骂我。
  我一开始听不懂,不过我外公给我请了私教教学,我学的很快,三个月,我学会了他们的文字,以及他们的语言。
  并且用他们的语言回怼他们,说他们种族歧视,这是最低贱的行为,只有宠物才看重血统,我说他们比宠物狗还要不如。
  他们觉得非常羞辱,想动手打我,我大声用好几个国家的语言说道:“谁教训这几个人,我会支付他们每个人一万美金。”
  为首的男生恶狠狠地看着我,见有不少人围过来,似乎真的要被我用钱指使,吓得跑掉了。
  我大声用他们的语言骂他们孬种。
  我先学的,就是挪威的脏话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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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被学校的老师知道了,她问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觉得很好笑,于是我反问她:“我被种族歧视,怎么不见你们出来管呢?我被他们恶作剧,怎么没有老师把他们叫过去问话呢?还是说老师你也种族歧视?”
  国外很重视种族歧视,她害怕自己被扣上种族歧视的帽子,挥挥手让我走了。
  在这里上学,我一直一个人。
  这里也有国人,不过我并不想跟他们多做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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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四月的天气,挪威依然冷,甚至还在下雪。
  我独自一人上下学,有同学邀请我参加派对,说是有好东西,可以让我开心。
  我并不好奇,我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心中就算再厌恶,我也不会说出来。
  “不好意思,我家里有事。”如此拒绝,日子久了,他们说我孤僻,不好接近。
  我懒得理会。
  回到别墅,管家告诉我可以用餐了。
  我没有胃口,让她们自己吃,不用管我。
  来这里后,我发现我开始厌食,吃多少吐多少。
  有一个月,我身体暴瘦的厉害。
  我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
  管家请了私人医生来,为我输了液。
  我开始强制自己吃一些东西,迫使自己不吐出来,哪怕只有一点点。
  要活下去。
  活下去,才能见到纪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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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讨厌这里,太冷了。
  哪怕房子里开着充足的暖气,有地暖,甚至壁炉里还在烧着火。
  透过我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后面密密麻麻的树林,被大雪覆盖,整个天地融为一体。
  我很是厌烦地将窗帘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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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请了一个月病假,在家中有私教教学,我不用出门,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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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挪威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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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国前,都没有机会告诉纪荔我要离开。
  她会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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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讨厌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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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念纪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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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说,大学让我考到英国。
  我这次没有反抗。
  填了剑桥大学的申请表,我以优异的成绩,以及外公的推荐信,考进了剑桥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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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大学生涯,除了学习,便是跟几个认识的,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我们合伙开了一家游戏公司。
  不过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只出钱,不出力。
  但是他们还挺厉害的,游戏在大四的时候,就已经小有规模了,一年收益能上亿。
  我占股高,拿的钱也多。
  他们有意见,我便将股高价卖了出去。
  从这家游戏公司里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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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就不缺钱,挣的这些钱,还没我存在银行的利息多。
  而且,我的本质就是商人,学的也是经济学专业。
  我从小就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在钱面前,没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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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完硕士就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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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祖国八年,现在,我该回去了。
  飞机飞上云端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快。
  不过,八年时间。
  纪荔应该已经忘记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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