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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真好

  八皇子猛地抬头:“汗阿玛知道我们下午没去上书房?”
  “太子二哥说的?”十一接着问。
  王以诚笑道:“皇上发现的。太子爷只说各位爷去了四爷府。”
  “算太子二哥还有点良心。”胤祯啃着香喷喷热腾腾的地蛋饼, 眼角的余光瞧见胤祥端着碟子, 碟子里面的地蛋饼都切成小块, 啧一声:“十三哥, 你够了啊。”
  胤祥白他一眼:“我喜欢这样吃。八哥, 给你一双筷子。”
  “十三爷, 皇上请您过去。”王以诚不得不再说一遍。
  胤祥颔首:“听见了。汗阿玛这个点叫我们过去, 不是骂我们就是罚我们,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十三爷,醋溜地蛋丝做好了。”膳房人出来说。
  胤祯抬抬手:“端过来。九哥, 叫奴才收拾,赶紧洗洗手。待会儿还有地蛋炖小鸡。”
  “皇上还没用晚膳。”王以诚见一众小祖宗真打算吃饱了再过去,格外想念对他极为冷淡的太子, 起码太子不会晾着他, 也不会叫他干等。
  八皇子擦擦手:“正好。你回去一趟,吩咐膳房给汗阿玛加两个菜, 醋溜地蛋丝和地蛋炖小鸡。”
  “八哥, 不成, 鸡肉炖烂才好吃。”胤祯道, “时间来不及, 换成地蛋饼。王以诚,如果怕汗阿玛罚你, 就在日精门门外等我们。”
  “嗻!”王以诚迈开步子跑到御膳房,见果真有地蛋, 便交代膳房总管, 加上地蛋饼和醋溜地蛋丝。随后又跑到日精门门外。但王以诚没老老实实地守在门外,而是站在墙角,小声喊,“孙河,孙河。”
  吱呀一声,门打开,“谁呀?”孙河往四周看了看。
  王以诚腾一下跑过去:“是我。”
  “大晚上的你不在皇上跟前听差,找我干啥?”孙河不解。
  王以诚把他到南三所的事说一遍,叹气道:“皇上使我喊阿哥们,我没把人喊来哪敢进去啊。门关上,陪我说说话。”
  “我也不能陪你太久,我们宫里开饭了。”孙河道,“晋江正在东院用饭,待会儿就轮到我。”
  王以诚一喜:“也是做地蛋么?”
  孙河摇头:“没听福晋说,可能吧。不如你帮我看一会儿,我去看看?”
  “行啊。”王以诚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孙河瞥他一眼,笑了笑。再回来手里端着两个碗,每个碗上有个大馒头。王以诚没看清楚,天色太暗,但他闻到了香味,“什么东西?”
  “猪肉炖地蛋。”孙河道,“一人一碗,但没有汤。”
  王以诚眼中一喜:“谢了。”
  “客气。”孙河倚在门,“王公公,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啊。按理说你在乾清宫当值,吃得应该不错,怎么每次来我们这里都跟没吃过饭一样?”
  王以诚咬着暖糯的地蛋,喟叹:“你们东宫的膳房被太子妃整顿一顿,后来又换了几个人,没人敢把剩下的东西昧下。
  “皇上的膳房里有几十个人,无论剩下什么都能被他们祸害的一干二净,根本轮不到我们。哪像你们,太子和太子妃吃什么,你们就吃什么。”
  “太子妃没来的时候我们也吃不上。”孙河道,“我们也知道殿下一个人一天最多吃三斤猪肉,内务府送来几十斤,剩下都被孙嬷嬷那帮人祸害了。”
  “我说的就是如今。”王以诚夹快肉塞到嘴里,愣了愣,“红烧肉?”
  孙河只顾得吃菜,没看到王以诚不敢置信的样子,便说:“二阿哥想吃红烧肉,内务府送来的肉一直在冰里放着,阿筝见还有不少,就叫膳房把所有带皮的猪肉都做成五花肉。给主子的送过去,膳房就把剩下的五花肉倒锅里,切一堆地蛋搁一块炖。大家没意见,晚上便这么吃了。”
  “无需向太子妃禀告么?”王以诚很惊讶。
  孙河:“每次做饭前膳房都会询问阿筝,阿筝把主子要吃的挑出来,剩下的随便膳房做。膳房如果不嫌麻烦,做的和主子一样也成。不过,我们宫里百十口人吃饭,膳房那些懒货宁愿不吃也不做。”
  “太子妃人真好。”王以诚羡慕。
  孙河:“我们主子的确仁厚。不过,听十一爷说,也是我们主子有钱,宰相肚里能撑船,才会这么由着我们。”
  “说我什么呢?”
  王以诚一哆嗦,连忙起身:“禀报十一爷,奴才和孙河说太子妃人好,正说着十一爷也说过太子妃人好。”
  “你这奴才有眼光。”十一见他端着碗,勾头一看,碗底黑乎乎两块,“什么玩意?”
  孙河:“禀报十一爷,红烧肉。”
  “啧,东宫吃的真好。”慢一步的十四正好听到,“难怪你这奴才喜欢往东宫来。”
  王以诚笑道:“十四爷都喜欢来东宫,奴才也不敢不喜欢啊。”
  十四噎住,抬脚就要踢他。
  八皇子拦住:“汗阿玛该等急了。”听说王以诚碗里还有东西,“你吃吧,我们自个过去。”
  “谢谢八爷。”
  “八哥,你说汗阿玛会怎么罚咱们?”西暖阁越来越近,胤祯不由自主地紧张了。
  八皇子:“进去别多嘴,听我说。”
  康熙已经打算好怎么惩罚逃课的儿子们。然而,八皇子一句一亩地能产五千斤地蛋,把康熙亟待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康熙很关心百姓生活,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说过什么东西一亩地能见五千斤,哪还顾得追究儿子们逃课。
  随即便吩咐宫人搬来绣墩,让儿子们坐下回话。
  八皇子把下午所见所闻和盘托出,康熙当即就要宣懂农事的官员。
  梁九功不得不提醒:“皇上,您还没用晚膳。奴才听说太子妃着人送来几十斤地蛋,晚膳可能就吃八爷口中的地蛋。”
  “这个地蛋就是你们下午从庆德那里带回来的?”康熙问。
  八皇子:“儿子本来跟庆德说带两袋就可以。庆德太客气了,给儿子收拾了八/九百斤。”
  “你们这么多人过去,庆德好意思给两百斤么?”康熙看他们一眼,突然想到他为什么把他们找来,“太子跟朕说小八,小九和小十不在上书房,十一,十二,小十三,小十四,你们四个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拜托二哥跟汗阿玛请假了。”胤祯想也没想,张口就说:“大概二哥忙忘了,忘了跟汗阿玛说。”
  康熙毫不意外胤祯这么说:“哦,这么说是太子的错了?”
  “不是。”胤祥拉住胤祯的胳膊,“儿子听说黄河下游每年七八月都会发大水,东南各地时有大风,就想着如果地蛋真像石家说的那般每亩地能见几千斤,遇到洪涝时,拉地蛋和番薯气赈灾——”
  “怎么又有番薯?”康熙正想听胤祥会怎么编,“番薯每亩也能见这么多?”
  胤祥起身道:“儿子不知,今儿听庆德说得先把地蛋收上来再收番薯。这次种的番薯又称春番薯,秋天还能再收一次。汗阿玛,八哥还说,如果贫苦百姓都种上一亩番薯,今年冬天就不会再有人饿死了。”
  康熙若有所思道:“十三,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每亩地只能见一千斤地蛋,朕不在乎你们口中的地蛋,朕会怎么罚你们?”
  “汗阿玛,儿子相信二嫂。”八皇子也站起来,“二嫂没有必要骗儿子。”
  康熙坐直:“合着你们就觉得只要跟朕说地蛋亩产高,朕一定不会罚你们?”
  八皇子头皮发麻,暗叫一声,完了!硬着头皮道:“汗阿玛,儿子也是想为汗阿玛分忧。”
  “番薯和地蛋见得多,太子不会告诉朕?”康熙瞥把儿子一眼,“用得着你这个还在上书房的阿哥?行了。念在你们还记得百姓生活清苦,每人写一百篇大字。明儿这个时辰交给朕。”
  “汗阿玛……”胤祯苦着小脸。
  康熙道:“嫌少?那就——”
  “不少,不少,刚刚好。”胤祥开口,“儿子遵命。”
  胤祯连忙说:“儿子不打扰汗阿玛用膳,儿子告退。”到门口就大叫,“要死啊,一百篇大字。”
  “小点声。”胤祥捂住他的嘴巴,“八哥,九哥和十哥向汗阿玛请假了也得写,他们还没说什么呢。”
  胤祯瘪瘪嘴:“太子二哥也真是的,干么不给咱们请假啊。”
  “太子爷不知道十四爷今天下午也出去了。”站在廊檐下的王以诚小声提醒,“赶明儿见着几位爷,太子爷很有可能会问几位爷今天下午出去为什么不告诉他。”
  胤祯呼吸一窒:“十三哥,记得提醒我碰见太子二哥绕道走。”
  “怂货!”十皇子白他一眼,“太子二哥最多不拿正眼看你,至于么。”
  胤祯摇头:“我才不怕太子二哥,我是怕他跟四哥说。四哥那张嘴啊,能唠叨死我。真好奇太子二哥怎么受得了他。”
  “福晋,大嫂怀孕了,你知道么?”太子跟着石舜华进卧房就问。
  石舜华脚步一顿:“爷听谁说的?”
  “大哥告诉孤。”太子说着,一顿,“其实也不是他告诉孤。今儿下午,我从乾清宫出来,正好碰到胤禔往外走。孤见他一脸喜色,看到孤还给孤行了礼,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侍卫见我愣住,便问孤怎么了。孤也没多想,就说大哥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侍卫说昨儿见大哥请太医,太医回来的时候也挺高兴,可能是大福晋又有了。”
  “爷的意思大嫂这胎是阿哥?”石舜华道,“弘晏和弘曜出生前,妾身都不敢断定他俩是阿哥。”
  太子:“你怀的是双胎,扁鹊在世也不敢肯定是男是女。太医院有几个御医能诊出男女。大哥这么高兴一准是阿哥。”
  “改天妾身去皇祖母那里坐坐。”石舜华道,“顺便探探惠母妃的口风。”
  太子:“惠母妃想抱孙子都快魔怔了,你可别招惹她了。”
  “我又不会对大嫂做什么。”石舜华道,“更不会说大嫂这胎是格格这么白痴的话,我只是去恭喜她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太子无语:“你这么说比直接说大嫂怀的是丫头还膈应人。”
  “不然妾身做什么?真跟她话家常啊。”石舜华道,“大哥总喜欢针对你,妾身想跟惠母妃交好也不可能。对了,刘不语牵扯出了几个人官员,汗阿玛还叫顺天府继续查?”
  “督察院也参与进来了。”太子道,“就是小八他们拉着地蛋回来的时候。”
  石舜华不禁叹了一口气:“妾身又给你树敌了。”
  “你早几天还跟孤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道,“就算你现在不得罪他们,将来孤也会清理掉那些人。再说了,孤是不是太子不是他们说了算,汗阿玛一句话的事。别说他们了,早点歇息,省得汗阿玛一看到孤眼底乌青就没好脸。”
  睡到自然醒的太子眼底没有乌青,很关心太子身体的康熙没摆脸色。反倒是一向爱去东宫打秋风的小皇子们碰见太子冷哼一声。
  太子下意识回想:“孤没得罪他们吧?”
  “皇上昨儿晚上罚几位阿哥呢。”张起麟道,“奴才今儿早上起来,看到晋江和王以诚站在门口聊天,走过去听见他俩说一人一百篇大字,还不能耽误功课。”
  “活该!”太子道,“孤昨儿好心给他们请假,还被汗阿玛数落一顿。对了,你使个人去找索额图,叫他饭后来见孤。”
  太子有几个月没有私下见过索额图,以致于索额图闲下来就开始琢磨太子到底怎么了?太子妃是个厉害的,但并不美,没道理把太子的魂勾走啊。
  难不成是傅达理和庆德跟太子说了什么?太子选择亲近妻族,疏远母族。
  以往整日里琢磨康熙心思的索额图这几个月盯上太子,然而,什么都没看出来,反而还亲眼见到太子昏过去。
  索额图活了一把年纪,跟着康熙擒鳌拜,平三藩的时候也没怯过谁,反倒差点被太子吓尿。
  这些天索额图一直想见太子,可每次下朝,太子不是被康熙留下来就是一眨眼就跑个没影。索额图怕惹太子厌恶,便没有像以往一样去东宫找太子。
  毕竟,论亲疏远近,索额图是太子的叔公,而且太子还不止一个叔公。更别说太子的舅舅还在。他日太子登基,想找个人替代他这一脉在赫舍里一族的地位,轻而易举。
  乍一听太子找他,索额图放下喝了一半的粥就去东宫。
  太子见着索额图就请他先坐下。
  有了危机感的索额图可不敢像以前那般以太子的长辈自居:“下官刚吃了早饭,站着正好消消食。”
  太子瞥他一眼,笑道:“孤先前筹备粮草时听说兵部尚书索诺和有很大问题,当时汗阿玛还没回来,孤怕兵部出现变故,就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如今虽然大军还未回来,但汗阿玛在宫里,这天下就乱不了。孤想问问叔公对那个兵部尚书了解多少。”
  索额图脸色骤变:“殿下要查索诺和?”
  “孤不但要查他。”太子走到索额图身边,笑着说:“国之蠹虫孤要一个个拔去。”
  索额图心中一凛:“殿下如今是储君,日后就是君,应该的,应该的。”
  “还是叔公最懂孤。”太子扯了扯嘴角,转身走到案几后坐下,“那叔公就跟孤说说兵部的事吧。”
  “兵部有不少纳兰明珠的人。”索额图说着,一顿,“其实也是大皇子的人。纳兰明珠不但在兵部安排人,下官还听说纳兰明珠下一步是翰林院。”
  “翰林院那些人都是汗阿玛亲自选的,纳兰明珠能插的进去?”太子挑了挑眉。
  索额图往外面看了看,见张起麟守在门口,坐下小声说:“会试查的严,但想塞几个人进去对明珠来说轻而易举。名次极有可能二甲靠后,不是状元也不太差,塞进翰林院,翰林院那些老学究也不好说什么。”
  “看来大哥最近是太闲了。”太子蹲守后悔拦着石舜华找惠妃聊天,“你怎么肯定名次靠后?”
  索额图:“明年张英第二个儿子会下场。好像叫张廷玉,年龄不小了,原本打算上一次就参见,但张英是主考官,为了避嫌,就拖到明年。
  “据说张廷玉有状元之才。京城都在传明年状元非张家二郎不可。好些江南学子去年已来到京城,其中有个叫沈竹的人也挺有才,还有他的好友戴铎。已有人私下设局,一甲非他仨莫属。”
  “叔公,沈竹和戴铎这俩人孤不知道,就不做评价了。”太子道,“张廷玉绝不可能进一甲。”
  “为什么?”索额图脱口就问。
  太子道:“因为他父亲是比泥鳅还滑溜的老狐狸张英。张英整日里装鹌鹑,怎么允许他儿子锋芒毕露。别忘了,张英的长子在詹事府,张英又是汗阿玛极为倚重的老臣。”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确不是张英的为官之道。”索额图仔细想了想,张英一向谨小慎微,为了避嫌愣是把二儿子拖到二十六七,“下官老了啊。”
  太子:“叔公不老。孤就没想过会试的事,叔公却注意到了。叔公,继续。”
  “除了下官刚才说的三人,还有几人极为出彩。”索额图道,“会试开始前皇上有派人去查学子品行的习惯,明珠弄假也不敢弄得太明显。前面的名次被他们这几位分掉,之后是二甲往后。”
  “原来如此。”太子道,“叔公,这事你不用管,也别跟明珠学。回头把名字给孤,孤找机会把他们还给明珠。”
  “殿下心里有数下官就放心了。”
  太子:“叔公费心了。那咱们就继续说说兵部吧。兵部哪几个人是叔公的?”
  索额图眼皮猛一跳:“殿下真要查兵部?”
  “孤要查,但并不是立刻向汗阿玛禀报。”太子道,“费扬古大将军还在前线,孤不能让将士们寒心。汗阿玛已经决定明年把四妹送去蒙古,虽然和汉朝的和亲意义不同,但孤也不能让爱新觉罗家的女人被人看轻。”
  索额图眨了眨眼睛,心中纳闷,太子从没关心过远嫁的公主,今儿怎么突然提起?
  康熙不在京城时,太子忙得脚不沾地,自然没精力关心明年嫁人的四公主。但是为了应付索额图,只能拉出四公主,“难不成兵部尚书是叔公的人?”
  “不是!”索额图否决的太快。
  太子往后一仰,“叔公,孤一直很敬重你。”
  “兵部侍郎是下官安排的。”索额图道,“索诺和干的事,许多都是他的主意。”
  太子:“可惜全是馊主意。”
  “意见有用的话,兵部侍郎永远都是兵部侍郎。”
  太子撩起眼皮:“叔公,兵部就拜托你了。”
  “殿下……”
  “汗阿玛叫孤少操心,多歇息,孤也是没办法。”太子说着,一顿,“你看,太子妃又着人过来提醒孤该歇息了。”
  索额图回头一看,阿笙站在门口:“太子妃她……”
  “汗阿玛令太子妃看着孤。”太子道,“孤这几日喝药膳都快喝吐了。”
  索额图一听“药膳”二字,顿时想到太子的身体虚的厉害。太子有个万一,兵部全是他的人也没什么用:“下官告辞,兵部的事交给下官,太子尽管放心。”
  “交给叔公,孤自然放心。”太子送索额图到门口就回后院,“福晋找孤?”
  “妾身找人打听过了,大嫂这胎是阿哥的可能性很大。”石舜华道,“大哥可能得好一阵嘚瑟,爷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一个,孤两个,有什么好嘚瑟。”太子说着,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不禁笑道,“明儿下朝孤拉着大哥往这边来,你带着双胞胎去前院,叫大哥看看咱们的儿子。”
  “大哥得气得三天吃不下饭。”石舜华笑道,“汗阿玛若是知道了,也得数落你。”
  太子无所谓道:“他不在孤面前嘚瑟什么事都没有。他敢膈应孤,孤膈应死他。不过,说真的,上次听你说大嫂的身体并不如你好,就算这胎是阿哥,也没咱家那俩鬼见愁壮实,孤就让他嘚瑟又何妨。”
  “爷怎么又说他俩是鬼见愁?”石舜华无语。
  太子:“孤也不想。可他俩的脾气太臭。长大了估计比十四弟还烦人。”
  “主子,四福晋来了。”阿笙出现在门口。
  石舜华蹙眉:“四弟妹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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