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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善人欺天不欺

  徐婧一边服侍着李徽更衣一边绞尽脑汁想着话题,一月三十天,不考虑外出,他二十天睡书房,起码五天歇在她屋里,其余日子则在姬妾处歇息。
  每次李徽来,两人都行人伦,按理她该高兴,可是她更想李徽来找她是为了见见她和她说说话而不是为了办事。这让她觉得自己和后院那些姬妾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多了一个夫人的头衔,所以次数更多一些。
  她暗暗打听过,谢氏在世时,李徽大半日子都歇在正院里,就是谢氏怀孕时都不分房。心中难以自抑的冒出酸水,有对比才有差距,哪怕李徽面上多敬重她,都只是敬重。
  只是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不放弃,总有一天会走进李徽心里。
  说着说着,徐婧便提到了苏夫人来访之事,斟酌了一番才觑着李徽神色道,“六娘翻过年就十一,该相看人家了。她的性子我们自然觉得千好万好,外人看着说不得要说一声太厉害,到底不美。”徐婧是诚心诚意的为李昭考虑,太厉害的媳妇没几家敢娶,和李氏门当户对家中又有合适儿郎的就那么几家,她瞧着没一家会喜欢这样的媳妇。
  李徽淡淡道,“阿昭心中有数,为了这种原因嫌弃阿昭的,可见也不是她的良配,错过了不可惜。”他妹妹李倢厉害吧,不照样嫁得好过得好,他的女儿凭什么要去迎合别人的喜好。
  徐婧咬着嘴唇垂下眼,“是我见识短了。”
  “我知你也是为了她好,这几年辛苦你了。”
  闻言,徐婧面露喜色,轻轻的握住了李徽的手,羞涩的低下头,露出一段细腻曲线优美的脖颈。
  李徽的表情一言难尽。
  当晚,破天荒的,夫妻俩盖着棉被纯睡觉,徐婧想和李徽聊天,却闻另一头呼吸绵延起来,想着他公务繁忙便一会儿失落一会儿欢喜的睡着了。
  第二天.李徽把罪魁祸首提溜到书房,问,“你把人扣在牢里了,打算怎么处置?”
  李昭简明扼要,“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少琢磨这些不切实际,多看点经史子集,别老折腾那些奇技淫巧。”李徽嫌弃女儿没文化,“一些事你吩咐下去即可,何必亲力亲为,捡了芝麻丢西瓜。”
  李昭郁卒,不满,“哼,奇技淫巧怎么了,别看不起奇技淫巧。等弄出炸药来,就这么一小撮分分钟就能炸的那些写经史子集的死去活来十八回。”
  李徽,“……”突然觉得有点儿牙疼。
  摸了摸腮帮子,李徽开始给女儿普及历史知识,这女儿老是冒出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实在让人头疼。“卫鞅是史上主张平民与贵族平等适用刑法第一人,但是你可知,他是如何处理太子犯法的?”
  李昭有不祥的预感。
  “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
  李昭,“……”枉我一直以为你是法律先驱,平民之友,你特么的欺骗了我这么多年的感情,赔!
  看着一脸恍惚的女儿,李徽继续落井下石,“按《周律》你可知苏启明当如何处置?”
  李昭挠了挠头,底气不足,“我只看到第二卷。”言下之意是不知道了。
  “杖二十,徒一年。按规矩,他这种情况用二百金可赎徒一年。”
  “也就是他只要杖二十。”李昭激动的站了起来,“他把人孩子糟蹋成那样,竟然只要杖二十,还有没有天理!”
  李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李昭立马没出息的坐了回去,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小学生。李徽常年身居高位,令行禁止,一身威势毫不遮掩的放出来,哪是李昭能扛得住的。
  “这么点小事就让你一惊一乍成何体统!”李徽斥道
  李昭咽了口唾沫,乖乖道,“再也不敢了。”
  李徽悠闲的靠回太师椅上,顿时,书房内气氛回暖,李昭暗暗松了一口气,“若受害者是个小娘子,按律欺奸未成者,情况严重可处以绞刑。”
  可受害者是个小郎君,这个罪名就不成立。
  李昭不甘心的咬着唇低下头,不可自抑的,她想到了前世一些见闻,她愤怒,她心寒,她失望,然并卵。
  可是现在的她有能力,要是她不做点什么,她良心难安。忽的,李昭目光闪了闪,抬起头来对李徽道,“苏启明这样的人,我不信他只干了这一件伤天害理的事,阿爹,我想将他绳之以法,可以吗?”这是一个人治的时代,她怕为了某些利益人情纠葛,以至于只能眼睁睁看着人渣逍遥法外。
  李徽眼底闪过满意之色,“有何不可!”
  李昭笑逐颜开,谄媚道,“阿爹你真好!”
  李徽无奈的摇摇头,语调平缓而凝重,“这件事我不会出面,你自去安排,结果如何看你自己的能耐。”
  李昭顿了顿,“好的。”她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然经验不就是这么积累的吗,李徽用意,她明白。
  临走的时候,李徽给女儿写了满满一页的书目,要求她半年内看完,看完一本写一篇心得。
  李昭回去之后就一头扎进了《周律》,她想弄死苏启明,最简单省事的就是让他在牢房里暴病而亡,可她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身败名裂,千夫所指,伏法而死才是他应有的结局。
  没有外力介入,颇受瞩目的苏启明案很快就宣判,果不其然,长泰伯府交了200金抵罪,苏启明脱了裤子挨了二十杖,杖刑之怖,实在此处,百姓围观,嘘声四起。羞的苏启明恨不得死过去。
  长泰伯端地好涵养,岿然不动,行刑结束亲自在人前向苦主一家赔礼道歉,倒是平息了不少怒气。
  百姓习惯了跪在地上仰望权贵,所以一旦权贵向他们低下高贵的头颅,百姓便受宠若惊,变得格外宽容。
  杖刑是一个技巧活,有的打得皮开肉绽,而骨肉不伤;亦有下死的打,但见皮肤红肿,内里却受伤甚重,端看掌刑人的手。苏启明的情况是皮开肉绽外加内伤甚重,这倒不是李昭的手笔,是展青天干的好事。
  李昭闻讯,觉得看书的疲乏都一扫而空,蓝条瞬间加满。
  长泰伯府就没那么开心了,见着脸色惨白的孙子和儿子,老夫人和尤氏差点没哭的背过气去。尤氏的长女吴梅也哭的像个泪人儿,还有苏家一众庶女,个个哭得如丧考批。
  苏夫人心道,还好绾绾在坐月子不用过来,抹了抹眼角也掉了两滴眼泪。
  长泰伯有点不安的看看泪流满面的尤氏和矜持的苏夫人,苦于无法制止尤氏,这几年,尤氏越来越不知收敛了。
  一番肝啊肉啊的痛哭之后,大戏散场。
  苏夫人和长泰伯回正院,长泰伯神情复杂的定定看着苏夫人,半响都没见苏夫人问他,兀自在那净脸,涂面脂。
  长泰伯没法装高深了,轻咳两声之后开口,“马上就是小七郎满月,到时候怕是有不少亲戚要过去。明儿马上就要十七了,我在他这个年纪都和夫人成亲了,可他连个人都还没有,我也知他身份尴尬又出了这事,婚事上怕是犯难,劳烦夫人那日瞅一瞅,是否有合适的?”
  苏夫人对着铜镜笑了笑,“好。”
  长泰伯神情一窒,不由埋怨苏夫人不懂人情世故,难道还听不出他是想借机和她谈苏启明‘身份’的问题。定了定神,他打算开门见山。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好人选。”苏夫人转过头来,神神秘秘道,“你也见过的?”
  “谁?”长泰伯有点紧张。
  苏夫人笑盈盈看着长泰伯,不紧不慢道,“阿梅如何?”
  你们一家人整天恶心我,今天我也恶心恶心你。
  长泰伯脸皮隐隐一抽,断然拒绝,“不成!”
  苏夫人似乎没看出他的激动,一脸的纳闷不解,“哪里不成了,阿梅花容月貌,两人年龄等对,又是打小一块长大的,只是门第上差了点。何况,现下大郎名声……也难寻其他高门贵女。”
  “就是因为明儿出了这事,我们更要给她寻一个得力的岳家扶持。”长泰伯老脸一红,窘迫的搓了搓手,“为夫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夫人将明儿记做嫡子,如此,他身份也就没那么尴尬,到时候再请夫人替她挑一个合适的妻子,这府里就交给他们小两口,我们就等着含孙弄怡吧。”这样一来,她总不必担心晚年生活了。
  苏夫人唇角微挑,“我已经派人给父亲送信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答复。”
  长泰伯双眼光芒更胜,深情款款的看着苏夫人,起身重重一揖,“夫人大恩我没齿难忘。”
  苏夫人捂着嘴角轻笑,撕破脸皮的时候还没到。
  转眼就到了苏绾三儿子的满月宴,长泰伯府一大家子都去了,只留下卧伤在床的苏启明和突然头疼的吴梅。
  苏启明时不时的瞅一眼门口,望眼欲穿。片刻后屋外终于传来了动静,苏启明喜形于色,“你可算来了。”
  来人俏生生立在他床前,可不正是原该头疼休息的吴梅。此时她穿了一件梅红色广袖孺裙,衬得肤如凝脂。
  看得苏启明心头火热,伸手一拉,把人扯到床上,却忘了自己带伤在身,顿时一阵惨嚎,捂着臀部直抽气。
  趴在床上的吴梅傻眼了,过了会儿才紧张的要去看他的伤。伤在那里,苏启明本就是一丝|不挂,只是盖了床被子。
  吴梅羞答答的掀起被子一瞧,顿时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下淌。
  苏启明一边欣赏着美人垂泪,一边把手伸进美人衣服里。他原是不喜欢吴梅这等丰腴美艳的少女,只是受一书院好友影响,他这好友与他表妹颠凤倒鸾,保持了整整三年的关系,然后两人各自嫁娶的都不错。
  他回府之后,见吴梅美艳动人,又察觉出她对自己有意,便动了心思。趁着带吴梅吴松姐弟俩打猎之际,他在林子里要了吴梅,偷情的刺激让他食髓知味,可偏偏再也没找到亲热的机会。出事后,他身边美貌如花的童男童女都被父亲卖了,养伤的这大半个月只能看着吴梅解馋,偶尔偷香窃玉一番却不能尽兴,美色当前却吃不着,可不是弄得他欲|火焚身。
  好不容易伤口结痂可以动作,长辈又不在,摸着她细腻柔嫩的肌肤,苏启明哪里忍得住,急吼吼去脱她衣服。他半个月前就等着这一天了。
  吴梅一惊,怕他没轻没重撕坏了衣裳,一边喊着,“不要!不要!”一边假躲闪真勾引的解着衣裳,不止苏启明想她,她也想苏启明。
  不一会儿吴梅便玉体横陈,羊脂白玉般的胴体勾的苏启明血脉贲张,只觉得两只手一双眼都不够用了,很快,女子的娇吟,男子的低喘混合在一起,
  事毕,苏启明不忘从床头的柜子里摸出一枚药丸,塞进吴梅嘴里。
  吴梅垂下眼,喉咙微微一动。
  见此,苏启明奖赏似的香了她一口。
  眼含春水的吴梅轻轻捶了捶他的胸口,斜眼嗔看他,刚被狠狠疼爱过的少女正是艳色淋漓。
  看的苏启明心头火热,忍不住又动起来。吴梅一只手按在苏启明的头顶,另一只手将吐出来的药丸扔进床底,苏启明是她最好的归宿,只要有了孩子,她相信依着老夫人对她的疼爱,长泰伯府少夫人的位置非她莫属。
  躺在床上的吴梅双眸流光溢彩。
  屋内小鸳鸯如胶似漆,欲|仙|欲|死。
  屋外苏夫人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快意森然的笑容。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龙生龙凤生凤,奸夫淫|妇生的种也是下三滥。她早就从眼线处知道两人勾搭成奸,苦于无实证。为了能够捉奸在床,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安排,幸好两人没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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