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夺娇(双重生) 第132节
他伸手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摩挲着其上佩戴的平安锁。
墨眸微眯,神色变得耐人寻味。
“小姐这副平安锁看起来与平日里似有不同。”
明斟雪头脑昏沉,轻启着樱唇正虚虚浮于云.巅之上,骤然问得耳畔传来的这一句话,惊得心底一凉,身子倏的收紧。
独孤凛闷哼一声伏在石壁上粗歂着气,眸底涌起戾色。
“小姐好手段,”他忍着气低喃道,“简直能要了孤的命。”
这一遭反倒转移了独孤凛的注意力,他不在分神于琢磨平安锁,转而专心于大开大合动作。
明斟雪垂着脑袋伏在岸边,唇间呜呜咽咽呻呤着。
独孤凛手臂上隆起了青筋,他握住掌中腰肢,将她转了个身正面相对。
肌肤浸了水分外湿.滑,明斟雪瞅准时机迅疾抽身而出,游至对面。
“我不陪陛下玩了。”她踩着石阶上岸,水眸含笑望着独孤凛:“可怜了我那一身被扯坏的衣裳,陛下自己想办法消磨掉裕望罢,我走了。”
说罢,当真毫不留情一走了之。
独孤凛登时怔住了。
“小姐好狠的心。”他盯着明斟雪的背影,利齿紧咬。
“哪里比得上您半分呢,您摸着自己的良心算算糟蹋了我多少件衣裳。”
明斟雪头也不回怼了句,扶着腰挪到门前,缓了缓气息,问道:
“陛下明晚不会还要翻墙潜入我的闺阁罢?”
独孤凛半身浸在汤池中,声音压着愠怒,冷冷道:“不。”
明斟雪松了一口气,叹道:“真是太好了。”
“小姐急什么,孤的话还未说完。”独孤凛眸色阴鸷。
“孤现下便正大光明自小姐的房内走出,去拜见你的父母。”
“什么?!”明斟雪转过身背靠着门扉,满目惊惧:“陛下疯了吗?”
“孤早就疯了。”独孤凛掬起一捧沾有她香泽的温水浇上腰腹,“孤生生被小姐给逼疯了。”
“你……”明斟雪眉头紧锁,“不带这么报复人的。”
“不算报复,”独孤凛两手搭在岸边,“孤早有此意。”
“立后的圣旨千秋节翌日便已降至相府,小姐,你如今已是孤名义上的妻子了。”
“孤去拜见岳丈岳母,有何不妥?”
“陛下打算这副模样去见我阿爹阿娘?”明斟雪盯着他湿透了的玄袍,满目的不可思议。
“不成不成,太荒唐了,简直太荒唐了。”她摇着头,“堂堂一国之君偷偷摸摸潜入闺阁,而后坦坦荡荡自内而出去见岳丈。”
“单在脑中想想,我都担心我阿爹会被吓到。”
“陛下择日再来罢,我阿爹若是看见陛下从我的房间出来,只怕也会发疯。”
明斟雪摆了摆手:“你们要是都疯了,只怕我也离发疯不远了。”
独孤凛勾了勾唇,忽然问了句:
“小姐这算是同意了?”
“同意什么?我不同意,不同意陛下现在出去吓我阿爹。”明斟雪堵住门,坚持不肯放他离开。
独孤凛自水中走出,朝那个娇小的身影步步逼近。
明斟雪缩了缩肩,莫名心里发怵。
“你别想让我让开路,我是不会放你出去吓唬人的……”她小声嘟囔着。
“孤不是在说这个。”独孤凛俯身笼下一重阴影。
他注视着明斟雪,神情认真:
“小姐一口一个岳丈岳母,叫得比孤还要熟练。”
“有吗?”明斟雪眉尖一蹙,抬眸望他,心脏蓦地漏了半拍。
年轻的帝王眼神炽热,目光相撞间,明斟雪慌忙垂下眼睫,掩饰内心的不安。
“重点在于,小姐方才默许了孤的行为,对吗?”
他轻抚着明斟雪的面颊,一字一顿道:“孤已经降下了旨意,要立小姐为后。”
“小姐没有拒绝。”
“嗯。”明斟雪闷闷回应道,“没有拒绝。”
独孤凛喉结微滚,仰面深吸一口气。
压在心上数载的一块重石终于落了地。
他揽过明斟雪的肩,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拥入怀里,用了十足的力气,恨不能揉入骨血里。
“孤在做梦。”独孤凛哽咽了下,声音喑哑。
“不是梦。”明斟雪摇了摇头,“是真的。”
“我要嫁你。”
她一双清亮的眸子透出执拗与认真,重复说道:“我要嫁你。”
赶在下月神魂消散之前。
第100章 第 100 章 ◇
◎(重写自1/3处开始)求娶◎
心惊胆战防了一宿, 卯时后相府千金闺阁的门扉自内敞开。
“结束了?”
“也该结束了。”
“委实不容易。”
蹲守屋檐之上的一行影卫拔了塞在耳朵里的棉花团,捧着一身镶金玄袍落地奉上。
明斟雪穿戴完毕,开了窗取来玄袍, 步入盥室将折叠整齐的服饰往架子上一抛, 撂下一句:“你动作快些。”后, 转身立即开溜, 将独孤凛那怨毒的眼神远远抛在身后,不管不顾。
独孤凛紧盯着她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身,泄愤似的加重力道,掌中软缎又被狠狠搓捻几回。
一众侍女被明斟雪寻借口支了出去, 收拾床榻这事儿她不好意思让自己的侍女经手,唯恐惊动了明相夫妇, 越描越黑……
虽然本来就不甚清白。
明斟雪朝罪魁祸首所在的盥室方向也投去怨毒的目光。
可惜了,又糟丨蹋了她一件衣裳。
挑三拣四的,能给一件衣裳就不错了, 非要指定她贴身穿着的那件合欢粉心字罗衣。
明斟雪收回目光,抬手撩开鲛绡帐。没了馥郁熏香的遮掩, 帐子内满是令人脸红心跳的缠丨绵味儿。
阁内缺少香料,明斟雪拿帕子掩着面,想出去吩咐人取些来, 方一挪步, 窗边便奉上一盘码的整整齐齐的御用熏香,飘起袅袅香雾往室内钻。
明斟雪望了一眼窗后乌压压的一行影卫, 垂下泛出羞色的面颊, 局促地笑了笑:“多谢。”
“姑娘无需道谢, 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这些熏香是陛下提早吩咐备下的。”藏风道。
“有备而来啊, ”明斟雪咬了咬牙,“想的挺周到。”
“陛下考虑得的确面面俱到。”藏风紧接着自窗后奉上堆叠整齐的紫茭席、芙蓉锦边珍珠褥、如意云纹蜀绣被、瑟丨瑟枕……
明斟雪:“……”
“姑娘尽可安心。”藏风面容肃穆,尽职尽责。
明斟雪回之以更加僵硬的微笑。
独孤凛备下的物件,面料花色同她榻上那堆乱成一团的别无二致,换上后便是打理她闺阁的嬷嬷来了也察觉不出异常。
明斟雪回到榻前,掀起衾被一打量,满榻尽是深深浅浅的褶皱。
一片狼藉。
她没眼看。
明斟雪弯不下腰,顺势倚着榻坐下,正愁该怎么收拾这堆乱糟糟的东西,手中拽着的衾被倏然自掌心溜走。
独孤凛俯身一把扯过被褥,三两下叠的整整齐齐抛出窗外让影卫接住带走,又掀起洇得深浅不一的绸衾扔出去,扯过崭新的一床衾褥铺平理匀。
明斟雪琢磨着这榻上的荒唐也有她一份,缓慢抬起手想要帮忙。
独孤凛拦住她的手:“不必,犯不着斟儿亲自动手。”
他抬眸望了她一眼,意味深长:“若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下回待孤认真些,别再弃之不理。”
明斟雪看着他为自己收拾床铺,不以为然:“一码归一码,陛下撕坏了我的裙裳在先,功不抵过。”
“孤侍候小姐一宿,还抵不上一件衣裳的债么?”独孤凛眸色深沉。
“难说,我那套寝衣贵重得很,苏州城最有名的绣娘一年只绣两件,有价无市,被陛下随手糟丨蹋掉了一件。”
一提起这个,明斟雪又来了脾气,揉了揉腰间软肉,透过薄纱隐约可以窥见被雪白肌肤上被掐的泛红的痕迹。
“小姐很喜欢?”独孤凛低笑了声,手下动作不停,“一年只绣两件,不是还有一件么,两日之内,派人快马加鞭送至小姐手中。”
他停了手,凑至明斟雪面前,语气温柔:“小姐气可消了?”
明斟雪推开那张俊颜:“我再想想。”
“好。”独孤凛微微颔首。
他动作熟练得很,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将床榻收拾得焕然一新。
“陛下收拾内务这般娴熟?”明斟雪手托香腮看他,感觉甚是惊奇,便是嬷嬷来了,活儿干的也没他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