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我已经长大了

  武超只是一愣白雪菲就将武超拉了起来。
  “走，我带你去。”
  两个人牵着穿过白白的沙滩来到了附近的一所天主教堂。
  古老的教堂里很安静，一位修女正低头擦拭着耶稣神像。
  “姐姐！”
  白雪菲喊了一声。
  白雪琳回过了头，见白雪菲和武超牵着手走了进来。
  白雪琳的动作僵住了，双眼盯着武超过了好久才露出笑容。
  “你回来了啊。”白雪琳微微一笑。
  比起白雪菲白雪琳就要矜持的多了，而且妹妹在她也不好扑上去抱住武超。
  但从她闪烁的眼神武超明白其实她很激动，她只是强忍着。
  从妹妹爱上武超的那一刻白雪琳就知道她输了，她想争取，但她选择了成全，一边是妹妹，一边是心爱的男人，她选择了退出。
  爱情是自私的，可是白雪琳却选择了谦让。
  白雪琳用孔融让梨的故事安慰自己，孔融可以让梨，自己让妹妹又有什么不可以，他们已经定亲了，他们会结婚，会成为让人羡慕的伉俪。
  “嗯，我回来了。”武超也只是笑笑，他明白，他和白雪琳之间恐怕无法走到一起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不能同时拥有几个女人。
  李牧婉为了成全自己不愿意和自己结婚，白雪菲为了成全妹妹选择了谦让，这两个女人武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们。
  天底下为什么还有如此善良理性的女人，她们越是这样武超越是难以释怀。
  “你这一走可是太久了，乐不思蜀啊。”
  “还好吧，你怎么当上修女了？”武超笑道。
  “没有，为了方便打扫我才换修女服的，走吧，回家吧。”
  武超很想上去抱白雪琳，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种念头，以后也会放弃，他不能这样做。
  几个人一起回了家，何芳已经买好了菜，白雪琳看了看觉得还差一些又出去了。
  她了解武超喜欢吃什么，今天她要亲自下厨。
  白雪菲推开了一个小房子的门，道：“去看看我爸爸吧。”
  武超一个人走了进去，白雪菲带上了房门。
  房间很小，正中的桌子上摆放着白松柏的遗像，照片上的白松柏一身戎装英姿飒爽，面带笑容，笑容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亲切。
  武超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白松柏对武超有知遇之恩，他永远都是那么的温和，那么的慈祥，他一次次提点自己，一次次帮助自己，亦师亦友，更是武超最尊敬的长辈，可以说除了陈兰白松柏是武超最敬重的长者。
  据王长庆说白松柏就是被光复社暗杀的，换而言之他就是因为武超而死。
  三年不见，当年的老者已经不在了。
  武超深深弯腰磕头。
  一个，再一个。
  再一个。
  他的额头触到地面，泪水滴到了地板上。
  武超暗暗发誓一定要手刃仇人为白松柏报仇。
  欲报恩，亲已不在。
  武超坐在地上点了四根烟，三根插在了香炉里，一支自己抽上。
  “老爷子我回来了，可是我们没法一起喝酒聊天了，你走了也不吭一声，留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给我，你叫我一个人怎么办，人说坑爹，你这是坑儿子呢……”
  武超自言自语，白雪菲何芳站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武超说话的口吻一会儿像个兄弟，一会儿像个晚辈，两个女人听的感动不已。
  过了许久武超才从小房子里出来。
  白雪琳已经回来了，三个女人一起在厨房里忙活。
  “妈，我要回国。”白雪菲道。
  “孩子，你现在是美国国籍，这就是你的国家。”
  “不是，我要回天阳，我要和武超在一起，我要回去帮他。”白雪菲语气坚定。
  “你真的想好了？武超可不是一般的人，他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好，可是过日子是很漫长的一个过程，会经历诸多的磨难，他或许会冷落你，或许会变心，或许会因为他受到伤害，甚至有生命危险，你真的考虑好了吗？妈是过来人，女人只要能够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就足够了，有些人的确是你最爱的，但不一定是最适合你的，明白吗？”
  何芳不希望白雪菲回中国，她不愿意女儿去冒险。
  “不管以后会遇到什么事情我都要回去，我要跟他在一起，无论有多危险我都不害怕，我已经失去他一次了，我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白雪菲目光笃定，她再也不能忍受分别之苦，只要能在一起，就算是死她也无怨无悔。
  “好吧，既然你想好了就去吧，孩子，去追求你想要想幸福，妈妈祝福你，给你加油。”
  “谢谢妈妈。”
  白雪琳低着头她犹豫了一下，道：“我也想回去。”
  何芳何尝不明白白雪琳的心思，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好啊，就算是姐姐不回去武超也会请你去帮忙，正好。”何芳没想到白雪菲突然答应了。
  白雪琳点了点头端着盘子出去了。
  “雪菲，你真的愿意你姐姐跟你们一起回去？”何芳实在不明白白雪菲怎么会如此的大方，难道她不知道白雪琳跟着回去意味着什么吗？
  “是啊。”
  “可是你姐姐她……”
  “我知道。”白雪菲打断何芳的话，道：“妈，我都知道，我都明白，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如果武超选择她我祝福她，你能关住她的人能关住她的心吗？我知道姐姐是故意让我的，我不能太自私，如果不让姐姐回去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样做无疑是在玩火，可是我不怕，我相信最终赢的一定是我。”
  何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当初的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长大了。
  何芳不由得暗暗感叹，换成是她，她一定不会答应。
  不是说爱情是自私的吗，这两姐妹怎么让来让去？
  要开饭的时候穆天华和穆国民匆匆赶了过来，见到武超两人都非常的高兴，晚餐上桌，六个人却摆了七副碗筷。
  空着的是给白松柏留的，每逢节日家里就会给白松柏摆上碗筷。
  晚餐很丰盛，武超和外公舅舅多喝了两杯，两人表示只要武超愿意他们立刻回天阳帮武超重整旗鼓。
  往事已过，提及难免唏嘘，酒不醉人人自醉，武超喝醉了。
  吃完饭武超一个人坐在海滩边上抽烟，夜晚的坦帕湾比起白天更加的美丽，咸涩的海风袭来武超光着脚在沙滩上放肆的奔跑，然后倒在水里犹如海水冲刷。
  这一夜白雪琳失眠了，她一直都在问自己，不是说了要让妹妹的吗，为什么又要跟着回去？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第二天一大早武超就带着白家姐妹坐飞机飞抵华盛顿，一下机他就见到了陈兰，陈兰边上站着一个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华裔中年人。
  “妈！”
  武超喊了一声快步上前，陈兰抱住了武超。
  “好儿子，你可算是回来了，想死妈了。”
  三年不见陈兰不但没有老反而变的更年轻了，穿着打扮也考究多了，昨天她就收到了穆国民的短信，可离的太远了，当天又没机票了就没过来，为了见武超她还特意打扮了一下。
  “这位是程卫国，是华人街的律师。”
  “你好，程叔叔。”武超很友好的伸出了手。
  “你好啊，小超，你妈妈经常跟我提起你呢。”
  这时候一个小男孩从程卫国的身后冒了出来。
  “奥瑞，快叫哥哥。”
  小男孩儿不敢喊，怯生生的看着武超，看他的样子至多两岁。
  “小超，这是我和你程叔叔的孩子，叫奥瑞。”陈兰满脸幸福的笑容，她现在成家了，夫妻和睦家庭幸福，小日子过的很舒心。
  “陈阿姨。”
  白雪菲跑了过来。
  “小菲，听说你毕业了，恭喜你啊。”
  “谢谢阿姨，阿姨你越来越年轻了，越来越漂亮了，程叔叔真是好福气。”
  陈兰捏了捏白雪菲的小鼻头，嗔道：“你这小丫头嘴巴越来越甜了，真会说话，走，回家去，今天一定要尝尝你们程叔叔的手艺。”
  程卫国是个正派的律师，没有什么背景，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日子过的很舒心，对陈兰也很好，看着陈兰的背影武超非常的开心。
  母亲终于有个归宿了，他由衷的高兴。
  武超本想给陈兰多给些钱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不能打破他们的生活规律。
  程卫国打开武超送他的礼物有些吃惊，那是一块宝蓝色表盘的劳力士手表，标价二十多万美金，他年薪也就十来万，平时想都不敢想。
  “不不不，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武超摁住了程卫国的手，道：“别推辞了，做律师的一定有块像样的手表，这样才能更加凸显你的身份，对我母亲好点这就足够了，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程卫国很喜欢这只表，对律师来说手表就是脸面，是身份的象征，他没有再推辞。
  “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阿兰和孩子的，你的事情呢她也和我说过了，以后如果你的律师团需要人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会的，以后一定有机会需要你帮忙，到时候你少收我一点律师费就行了。”
  “瞧你话说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第二天
  一架从美国来的飞机飞抵了天阳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