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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穿书] 第99节

  明野不再看远处的章三川了,低下眼,看着面前离得很近的容见,他的睫毛如蝴蝶鳞翅一般剧烈颤抖着,眼尾处泛着绯红。
  没有人能打断这个吻。
  章三川绝没有想过明野会和长公主这么亲密,他在两年前的猜测没有错,长公主和还是侍卫的明野之间的关系就非同寻常了。
  而这件事仿佛是那句“没有君臣之分”的验证。不是因为大将军权倾朝野,功高盖主,长公主有求于他,所以才会用那样的话安抚,而是他们之间确实存在利益无法比拟的感情。
  他撞破这样的秘密,虽然只看到些许背影,却还是吓了一跳,脚步慢了下来,神色也有些惊讶。夏德文在一边瞧见了,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也想要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却被章三川仓促地按住了肩膀。
  这可不能再被别人看见了。
  章三川是极懂得交际的,岔开话题忽悠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手下除了内奸,校尉清洗了冤屈,又在殿下面前得了脸。天色尚早,我听闻川崖城的板鸭是一绝,不如叫人斩些鸭子,配上好酒,咱哥俩喝几杯。”
  夏德文这些日子确实心情郁闷,何况他是武将,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劳烦同知了。”
  章三川揽着他的肩膀,拉着他往外走,笑着道:“自古患难见真情,以后你我可就是患难兄弟……”
  容见本来闭着眼,回应着这个吻,忽然听到讲话的声音,不由地慌乱起来。
  章三川的嗓门真的有点大。
  明野伸出手,从容见的鬓角一路往下,冷的指尖滑过很烫的耳垂,捧住了容见的脸。
  容见本能地想要逃开。
  明野微微用力,掐住了容见的下巴,不许他躲,强迫他将头抬得更高,吻得也更深。
  人声渐远,但吻得时间太久,直至明野松开的时候,容见整个人几乎都软了下来,任由明野揽住了他的腰。
  过了好一会儿,容见才缓过来,接一百次吻还是害羞,他的手抵着明野的胸口,没为刚才的事生气,但还是说:“下次在外面不要那么用力。”
  在房间里可以,不会站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很厉害的见见依旧被自己老公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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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番外(史书工笔)
  “亲爱的同学们, 大家好,今天我们就来和大家讲讲传奇帝王明熹帝容见的一生。”
  “据传,明熹帝出生之时, 漫天云霞, 天降祥瑞。当然,这个我们认为是牵强附会, 用上天的预兆来彰显出帝王的不凡。但是和一般的帝王不同的是, 明熹帝是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出生的, 而且在人生的前十九年里, 都是作为公主生活在长乐殿中的。”
  “对此正史中没有记载, 可能是确实不好说明。那有当时的学者给出的解释是,明熹帝的母亲梦中有感,怀着的孩子是紫微星降世, 是来拯救分崩离析的乱世,但是魔星想要杀死紫微星,不想结束乱世。所以为了混淆魔星,保护年幼的容见, 就让他假扮成女子的身份活到成年, 也就是二十岁。当然这肯定是封建迷信。后来也有史学家猜测, 是不是当时容宁就察觉到了丈夫费金亦的狼子野心, 所以让儿子假扮成女儿, 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今天我们就来和大家讲讲传奇帝王明熹帝容见的一生。”
  “据传,明熹帝出生之时,漫天云霞,天降祥瑞。当然,这个我们认为是牵强附会,用上天的预兆来彰显出帝王的不凡。但是和一般的帝王不同的是,明熹帝是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出生的,而且在人生的前十九年里,都是作为公主生活在长乐殿中的。”
  “对此正史中没有记载,可能是确实不好说明。那有当时的学者给出的解释是,明熹帝的母亲梦中有感,怀着的孩子是紫微星降世,是来拯救分崩离析的乱世,但是魔星想要杀死紫微星,不想结束乱世。所以为了混淆魔星,保护年幼的容见,就让他假扮成女子的身份活到成年,也就是二十岁。当然这肯定是封建迷信。后来也有史学家猜测,是不是当时容宁就察觉到了丈夫费金亦的狼子野心,所以让儿子假扮成女儿,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了。”
  ——“在上一期的预告中,有同学在评论区提问,说那这个明熹帝男扮女装,真的能骗过这么多人吗?”
  “男扮女装之事,自古有之。古代就有男子唱花旦,现在小绿树,噼哩噼哩,旧浪上也有很多男孩子化妆成女孩子,都非常逼真。而古人已经有很完善的化妆工具和化妆技术,而且公主常年处于深闺之中,不常见人,所以这件事从理论上来讲是可信的。”
  “在正史中记载,说是明熹帝自小端庄秀美,形貌昳丽,容则秀雅,稚朱颜只。同学们想他能男扮女装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怀疑,肯定确实是长得很漂亮,而且是雌雄莫辨、超越性别的漂亮。”
  “长公主容见的人生转折点就在十九岁。”
  “在此之前,他基本都是作为一个深宫内眷,很少在史书中出现,只有只言片语。而容见十九岁的时候,北疆入侵,攻下了寒山城,传消息说是要将城中的数十万人屠戮殆尽。但是如果长公主愿意和亲,他们就可以放过寒山城中的人。其实从现在推测,北疆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凭他们的实力,无法攻下当时的大胤,但是想让大胤的朝堂陷入动乱。虽然当时长公主已经开始接触政务,但其实立国根本就是要以长公主的孩子为皇嗣,继承皇位。首辅崔桂就已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为由,激烈地反对长公主和亲。这是很正常的,因为长公主的身份太重要了。”
  “我们不知道以崔桂为首的一种文官是否知道明熹帝的真实性别。但是根据当时的时文记载,崔桂一直阻止长公主过早成婚,而是希望他能以公主的身份登上皇位。这也能从侧面论证,明熹帝从小就很出色,各方面都很有能力,否则崔桂不可能作出这么冒险的决定。”
  “总之,作为长公主的明熹帝最终决定和亲。这就要讲到历史上一个非常有名的场景,以及讲到明熹帝,就不能忽略的人物——仰光王。仰光王是在边疆的大将军,率兵攻下了寒山城,解除了危机后,彻夜不休,赶到和亲车队前,停住了长公主的马车。”
  “以前上课的时候,每次讲到这里,班上的同学们啊都起哄,说很浪漫啊,像小说里的故事一样。而且不管哪一届哪个班都起哄,我自己讲了这么多年都条件反射了,说到这也想笑,英雄救美人,这大家都乐意看这个。”
  “由此也衍生出了无数的戏文,暂且不提,同学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网上搜索。”
  ………………
  “我们之所以说明熹帝的传奇,传奇在他思维上的超前,对于制度上的建设影响深远。直至今天,很多制度,我们依旧在沿用。所以明熹帝的一生是专注改革。但是改革,就肯定要动原来世家贵族的利益,这时候仰光王就会站出来,他有着超高的政治手腕,可以调解这些矛盾。可以说,如果没有仰光王的辅佐,那明熹帝的很多政策制度,是不可能推行得下去的。所以在治国上,明熹帝和仰光王是不可分离的一个整体。”
  …………
  “上期的反响很热烈啊,那么我们继续来讲讲大家对于明熹帝最感兴趣的话题,就是他和仰光王明野之间的爱情故事。”
  “提到明熹帝,就不可能不提仰光王。明熹帝作为男子,却嫁给了仰光王,那场婚礼是记载在了正史中,说明是具有合法性的婚姻关系。仰光王是明熹帝的丈夫,是大胤最具有权势的臣子,更掌握了边疆的几十万兵马,可以说是权倾朝野。”
  “仰光王,姓明名野。明野的出生不好,史料中记载,他出生在三教九流的场所,母亲是一个歌伎,后来将他丢弃,被一个姓孙的老头捡到,正好老头家里有个世袭的宫廷内卫的职位,将让他进宫了。野史中也有别的说法,就是说明野其实是当时南愚的一个少数民族的血脉,说这个少数民族叫天神遗族,擅长占卜和巫蛊之术,上能与神明沟通,下能与魂魄交谈。我们认为这种说法是没有事实依据的,可能是因为他的战功过于卓著,当时的人神话了他。”
  “实际上仰光王不仅是在明熹帝还未登基时,就在军事上给与支持。明熹帝登基后,他在政治上的地位成为半帝也不为过。并且明熹帝非常信任他,两个人终其一生,都没有留下明面上的意见分歧。我们研究史料的时候,有比较幽默的教授就开玩笑说可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夫之间隐秘的事,就没有记载下来,这不利于我们后来人的研究。当然,这是我们开玩笑时候说的,同学们笑一笑就算了,不要当真啊。”
  “正史中第一次记载仰光王是在北疆的朝贺事件中。当时北疆的羴然族的十四王子达木雅在游园途中要求比武,用一把大斧子打败数名侍卫,对长公主举止非常轻慢。然后还是侍卫的明野就站出来,以一己之力,打败了羴然人。虽然没有更详细的记载,但是由此可以推断出仰光王的确少年时期就非常英武,长公主也将自己的花钿作为彩头送给了明野。”
  “虽然正史中仰光王第一次出现是在北疆朝贺事件中,但野史或者民间都有很多猜测,说明熹帝当公主的时候,已经和仰光王私相授受,就是有暧昧关系了。但是明熹帝的忠实拥护者,著名的地理学专家,陈玉门是在写给朋友的书信中坚决驳斥了这一点,说明熹帝品行高洁,亲近时如有兰桂之香,礼数周全,此等小人污言秽语,不可相信……当然更多的野史杂谈里表露出,明熹帝确实是在此之前,就和仰光王有所交集,甚至是交集很深。比如有个宫女回忆录曾写过,当时明熹帝十七岁时和还是侍卫的仰光王很喜欢在一个湖心亭围炉而坐,共度深冬时光,那我们认为这个是比较可信的……”
  “其中还有一些比较有趣的小事。就是说明熹帝喜欢吃栗子,剥栗子比较麻烦,一般都是让宫女或者太监来。但是有一次,有一个大臣去上奏的时候,就看到仰光王在给明熹帝剥栗子,你说这不是折腾人吗?大臣就惴惴难安,请求自己给皇帝剥,被仰光王拒绝了,说你剥的殿下不吃。”
  “可能有同学就比较疑惑,当时明熹帝已经登基,为什么仰光王还是称呼他为殿下。实际上正史中没有记载,但是野史,或者诗文中多次提到,仰光王私底下会称呼明熹帝为殿下,阴谋家就推测说这是不是仰光王很不满明熹帝,所以言语上的威胁,不把他当做皇帝一样尊敬啊?其实不是,就像古代嫔妃也会称呼皇帝为郎君一样,我们认为是一种表达亲密的称呼。”
  “还有件有趣的小事,就是说有个地方官,小官,升职了,到了中央,就有资格给皇帝上请安折子了。然后过年他给明熹帝写贺表,结果回他的是仰光王,他就很害怕,怕出了什么差错,就问他的同窗。同窗说递给明熹帝的请安折子大多是仰光王代为回复的,所以大家都以能得到明熹帝的亲笔回复为珍。后来就发现,给仰光王上请安折子,反而是明熹帝代为回复,这样大家都给仰光王上折子了。后来仰光王就说,自己不再接受请安折子了,每年过年只接最先递的十张帖子,就是觉得明熹帝给自己回帖子太麻烦。大家才消停了。不过后来成为了一种流行风尚,就是如果夫妻恩爱,就会代为回复对方的帖子。”
  “其实在古代,虽然有很多爱情被人吟诵至今,但那些古代的爱恋与现代的婚恋观不太一样。就是夫妻很相爱,帝后很相爱,但是男子会有妾室,皇帝会有嫔妃。因为古代人没有忠贞观念。但是明熹帝和仰光王之间却做到了终其一生,只有一人。”
  “古往今来,有几对夫妻能相拥到到白头,且没有一个外人插足?实际上数不出几对,皇家中就更少。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除了很明显是后人杜撰猜测的那种,都没有记载。并且明熹帝和仰光王至死都没有亲生的子嗣,从侧面论证了这个事实。那我们后世的研究者就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他们之间的爱情是非常难得,一种有坚贞品质和生活趣味的爱情。”
  ——狐宝有话要说——
  第77章 永恒
  寒山城之站的结果, 早已八百里加急地送回了上京城中。
  皇帝、世族、文臣武将,甚至连各个商会,都有各自的消息来源, 费金亦想要隐瞒, 是不可能瞒得住的。
  长公主已经启程回京,在等待他回来的时间里, 朝堂上的气氛愈发压抑。
  世族本想趁着长公主去寒山城和亲, 撕毁赈灾时签下的约定, 崔桂却将这件事看做重中之重, 主持大局, 硬是将赈灾的事平稳安排了下去。
  而现在长公主将要回来,世族也不敢再有异动,老老实实地照着办了, 很有些讨好新君的意思。
  九月的最后一日,早朝也一如既往地早早结束,费金亦近日对外称作头痛疲惫,于政务上力不从心, 将一干政事都交给了大臣。
  一下了朝, 费金亦就回了御书房, 桌案上的折子堆积如山, 他却没有翻看任何一本。
  袁白是在驿站中起事, 明野和容见也没打算将结果遮掩下去, 驿站便快马加鞭,将消息传到了费金亦这里,这是还未在朝堂上传开。
  自此以后, 费金亦的脾气就越发阴晴不定, 喜怒无常。
  他又让人连夜快马加鞭, 将自己的命令传到几个心腹手中,一旦长公主途经此地,立刻派兵直接围杀,交上容见和明野人头者,赐万金,一等世袭公爵。
  费金亦以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自己还是皇帝,就可以掌握局势。没料到他的命令还在路上,又有新的消息传来,说是长公主舍改头换面,不知何时从驿站离开,车马嫁妆,都留在了驿站中,连护卫都兵分几路,去往不同的方向。
  回京之路,经过的何止一城一府。容见舍弃了公主的仪驾,就如同泥牛入海,再也寻不着踪迹了。
  费金亦毛发悚然,又不由后悔自己还是太过心软,没在容见出上京城的时候就杀了他,才酿成现在的苦果。
  门很轻地被人推开,费金亦一抬头,张得水走了过来,袖子里藏了几张密报。
  费金亦接过密报,只略瞥了一眼,就气急败坏地将东西摔在地上:“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这么多人,竟然连个人都找不到。”
  “说什么明野尤善隐匿行踪,无能之辈,只会苟且偷生。”
  朝堂上的局势也很差,世族虽不愿容见登基,但是当一切不可逆转之时,他们只会转而投奔讨好容见,此时又有了两边押宝的念头。
  费金亦咒骂道:“都是见风使舵,没有半点用的废物。”
  张得水在一旁看着,只得硬着头皮道:“这几个逆贼即使到了上京,也不过任由陛下摆布……”
  之前的数十年里,费金亦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失控,他似乎永远运筹帷幄,将戏演得很好,但容见与明野正一步一步把他逼到绝境。
  而此时费金亦一听到张得水的声音,猛地抬起头,阴沉沉地注视着他。
  一提起明野,费金亦就想起当时张得水为明野说的那些好话,便随手拿起砚台,朝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张得水是不敢躲的,任由砚台将自己砸的头破血流,也不敢发出声响。
  御书房里沉默到近乎死寂,外头的门却忽然响了一下。
  小太监不报而能来内室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费仕春。
  张得水像是得了救命稻草,慌慌张张地将费仕春请了进来。
  费仕春朝费金亦行了一礼,称呼他为父皇,脸上毫无血色,精神不振。
  自从听闻了寒山城的消息,得知明野也从边疆赶回来了,费仕春就惶惶不得终日,每晚都夜不能寐,做梦都是长公主回到上京城,查出了他与费金亦之间的关系,叫人一刀结果了自己。
  那样的梦太真,加上按照脚程计算,长公主回来的时日逐渐逼近,他想来和费金亦商量个对策。
  没料到一进屋就是这么个场景,费金亦坐在位置上,似乎是发了一同大火,御前总管张得水头破血流,堂前的地面飘着几张白纸。
  费金亦没出声,费仕春就低下身,从地上拾起密报,上面是地方心腹报上来的机密情报,说是找不到长公主的踪迹,怕是不能阻止了。
  费仕春越看越心惊肉跳,他的胆子本来就不大,两年多前敢对容见下手,只是仗势欺人罢了。现在费金亦眼看着要倒台了,什么心思都收了,战战兢兢地叫了句:“父亲。”
  良久,费金亦站起身:“春儿,怎么了?”
  费仕春上前走了几步,御书房的门窗紧闭,几乎见不到外头的光亮,一派阴沉死寂的景象。费金亦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的耳边传来费仕春惊恐的声音:“父皇,父亲,她会杀了我们吗?她一定会知道那些……然后杀了我们的。”
  他已经吓得神志不清了。
  费金亦斥责道:“你在胡说什么?”
  费仕春哀求道:“趁他没有回来,我们赶紧逃走吧。逃离这里,逃出大胤,没有人会知道,日后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费金亦终于无法忍耐,三两步走到费仕春面前,将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也一脚踹倒。
  他神情偏执,厉声道:“容见不知道,也没有证据。这是一场战争,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她没有赢,我也还没输。”
  费仕春躺在地上,捂着胸腹,哀哀地恳求着。他没有父亲那样的自信,在皇权之战中,没有中间选项,不是赢就是死,费金亦熬死了容士淮,杀死了容宁,现在却没有能力结果容见,就只会因对方而死。
  费金亦强自镇定道:“她要以公主的身份登上皇位,在道德上就更不能有瑕疵,不可能背负弑父的名头。还有时间,就有转圜的余地。”
  费金亦抬头,看着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布置。
  前朝的名家大作,各种珍稀孤本,数十年才能烧成一个瓷器,这些只是权力的很小一部分的附庸。
  费金亦绝不可能离开这里,为了这个位置,他付出了自己的一生,怎么可能就这样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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