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点石成金
直到此时，“八字须”的表情才凝重起来，心情极为复杂地看向华枫。
华枫仍是不动声色，满脸的云淡风清，示意继续。
“八字须”盘算了约数十息功夫，这才小心翼翼地下刀。神色之间，再无之前的轻松写意。
他先在外围抛光打磨许久，这才一层层的慢慢下刀，如同抽丝剥茧。
……
一个时辰之后，如成人拳头大小的一团翡翠，终于完整呈现在众人眼前。翡翠苍翠欲滴，颜色极为正统。
极品翡翠！
翡翠只有色正了，才会显示出它之灵气。
而华枫这团翡翠，已是具备了一些灵气。
此时，围观者虽众，但却哑然无声。
片刻之后，阵阵吸气声接连而起。
紧接着是一片大哗！
见翡翠如此珍贵，再也无人敢轻易叫价。
……
华枫仍是那样的云淡风清，仍是那样的波澜不惊，活脱脱一付讨打模样，好似这块极品翡翠与其无关一般。
不动声色地将翡翠收入储物袋后，示意“八字须”继续切割其它的原料石。
“八字须”一面心不在焉的选取原料石，一面心头直犯嘀咕。
特么的，就刚才那块极品翡翠，已远远超过这傻小子所购原料石的总价了。如果再切出几块好玉来，咱家今日岂非亏大发了？
说好的冤大头呢？
究竟谁特么才是冤大头？还讲不讲理了？
但当前围观者甚众，如若再也切不出好玉来，岂不是大大降低了他们的采购欲望？
一时之间，竟怔在当场，不由得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
见“八字须”呆立不动，华枫早探知其内心想法，不禁冷笑不已。
这才哪跟哪？好戏还在后头呢，慢慢发呆吧。
嘿嘿，今日不弄出一群呆呆的木鸡出来，誓不罢休！
不是每个人都如华枫这般心性沉稳，见“八字须”迟迟不动手解石，一些性急之人不由大叫起来。
“胡掌柜的，抓紧解石啊！发什么呆呢？真是急死我了。”
“就是啊，赶快解石吧，发呆也木有用了！没看人家小哥已经收归囊中了吗？”
“你们说，还会有奇迹发生吗？”
……
在众人的吵闹声中，“八字须”如梦初醒，暗中骂道：“吵什么吵？特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随即收敛心神，瞄准纹路，狠狠地一刀切下。
其咬牙切齿之状，满脸峥嵘之色，仿佛与这块原料石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绿了！又见绿了！”
“神啊，救救我吧！”
“哇，看这水头，恐怕又是一块好玉啊！”
“什么情况？偶眼花了吗？怎么随便一刀就能见绿？”
“嗯，莫非翡翠突然变得不值价了？竟然随切随有！”
“这小哥神了，简直是点石成金啊！”
……
然而，众人的震憾，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随着一块块原料石切开，掉在地上的眼球越来越多，砸得“啪啪”直响。
正如华枫所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人众，变身木鸡者，也是越来越多。
现场人数虽众，但惊诧声、喧哗声却越来越少。
……直到彻底静寂！
只有切割机的“嚓嚓”声，不断固执地响起。
负责解石的“八字须”已经麻木，只知道一刀复一刀的机械动作，心里头却是一句草泥玛汹涌澎湃的飘过。
解完最后一块原料石之后，“八字须”已然满头大汗。
也不知是因为太累，而冒出的热汗？
还是因为惧怕受主子责罚，而生出的冷汗？
抑或两者兼而有之？
……
数十块原料石，竟无一废料，全部切出了翡翠，而且品质俱都不低。
转眼就富可敌国了啊！
大开眼界！
闻所未闻！
后面有无来者，尚且不得而知。
但至少，已是前无古人！
开创了赌行界之先河啊！
妖孽！
大师！
鬼才！
神眼！
一顶顶高高在上的帽子，不要钱似的，毫不客气地扣在华枫头上。
说好的傻子呢？
说好的菜鸟呢？
说好的败家仔呢？
说好的冤大头呢？
说好的财神爷呢？
……
“八字须”胡掌柜，完成解石任务后，趁众人发呆之际，鸿飞冥冥，不知去向。
既没有向华枫表示祝贺，更是对众多赌行玩家不管不顾。
是无颜见人？
是不堪承受此重大打击？
还是在暗中舔舐伤口？
……
很快就有了答案。
在“八字须”引导着一大帮人到来之时，围观众人仍处于石化之中，鲜有头脑清醒者。
直到被无尽的杀气惊醒，才忙不迭的一哄而散。
开玩笑呢，看热闹倒是无可厚非。但会丢掉性命的热闹，还是少看为妙！
“八字须”气势汹汹的一指华枫，非常委屈地道：“报告两位掌柜大人，就是这小子！简直见鬼中邪，所选原料石竟然全部见绿，而且还都是极品！”
……
苟不理面无表情，决定先礼后兵，以目示意蒋不清出面处置此事。
蒋不清微一点头，转向华枫，面色和善地道：“恭喜这位朋友！如此精准赌石，赌行界前所未有啊！请问小哥，你打算怎么处置这批翡翠呢？”
华枫内心暗笑，表面故作惊诧地道：“怎么处置？当然是带回去自己加工制作，然后大卖啊？这个还用问么？”
蒋不清闻之面色一冷：“就没打算回卖给我们赌场？”
华枫一本正经地连连摇头：“目前还木有这个打算！”
蒋不清略一沉吟，面色转为平静：“对了，你怎么厉害，莫非有什么秘诀不成？能否说来听听？”
华枫淡淡一笑：“无他，运气耳！”
蒋不清哈哈一笑：“运气？哪有从未落空、一直眷顾的运气？说来谁信呐！小伙子很淡定啊？”
华枫面无表情：“在下运气向来不错！”
见华枫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号称“话唠”的蒋不清，再也忍耐不住，脸色陡然一变。
“运气这东西难说得很呐！只有时好时坏，才会称之为运气。天底下哪有一直眷顾不离的运气？朋友，你的好运气恐怕到此为止了！”
说完桀桀一阵怪笑，嘴角讥讽之色愈加明显。
明眼可见，这话已是赤果果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