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蔍城

  “懒人借口多。”苏柒柒笑着轻斥一句。
  族人:“....”族长时不时搞点恶趣味儿,令人防不胜防。
  无聊了就来上一出,可苦了他们....
  苏柒柒笑容不减:“今儿暂且放过你们。”分扣太多等下消极怠工,又要哄,麻烦。
  麻子很争气,一分没被扣,心情比较放松:“族长,烧瓷器没必要挖这么多吧。”
  河边一筐筐粘土垒得高高的,难不成族长欲开展瓷器业?!
  “这才哪到哪,远远不够,粘土用处大着呢,不止烧瓷器,烧砖,制模具,调制水泥皆需要粘土。”苏柒柒耐心解释道。
  光水泥一项,大量粘土必不可少。
  水泥所需的石灰岩海边可寻,倒不必急于一时,先把粘土集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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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三个月一晃而过。
  盛夏阳光猛烈,皎阳如火。
  赫赫炎炎,日日暴晒阳光下,非洲土著苏仍然黑的犹如一块黑木炭。
  黄氏两道眉毛都快揪成一根直线,偏生大女儿总是一副痞赖样,浑不在意,上窜下跳,油盐不进。
  蔍城,一名黑面少年领着一婢一随侍满城瞎溜达,闲逛数日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蔍城占尽地理优势,乃正正形形四方城。
  东,一条大河从东南角斜挂穿过南门,即便潜水出城亦须从东南城中游过去,而那一角河道闸门守卫甚严,一旦败露便成水中之鳖。
  南,同芴城一样,唯一出关口,守卫森严程度自不用赘述。
  北,背依大山,山高𨺗峭,背面犬牙交错,斧削四壁。
  西,亦傍山,同北山连绵交纵,峭壁断岩。
  西山其中一角被圈于城中,可直上,半山腰一座大山寨坐落其中,傈僳族。
  西山名为药山,顾名思义,此山环境气候特殊,山上草药浩繁。
  众多草药中‘白茅花’最是繁茂,犹群集。
  ‘白茅花’为禾本科植物茅的花穗。
  功效,活血止血,消瘀止痛,止血疗伤。
  尤其治疗吐血,衄血,刀伤效果显著,性温和,无副作用。
  行军打仗,刀伤淌血家常便饭,白茅花所具备的功效,在军人眼里,理所当然荣升为灵丹妙药。
  药山曾经独立于蔍城之外。
  后,军中某位将领无意间发现了白茅花的作用,一经上报,重新规划城区便成大势所趋,城墙外扩,‘药山’被圈入蔍城,变成如今的半山半城。
  药山另一半断崖深千尺,天然屏障呈半圆形屹立城外,隔断退路。
  而山寨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独立少数民族,实则已被当地军营接管大半。
  了解透彻蔍城的地理优势,苏柒柒心动不已,非常想占山占城,据为己有,就此当个霸气侧漏的山大王。
  利用地形优势再打造一番,绝逼铜墙铁壁。
  忽略大旱灾不计,蔍城实乃顶呱呱的好地方。
  看着蔍城垂诞三尺半天,最终无奈放弃,怀搂一座坚固城池,缺水之时屁用没有。
  一切生命起源于水,水不可或缺!
  敛下攒动的心思,苏柒柒招呼方得弟和毛峰二人回客栈。
  回去客栈准备上山事宜,药山是唯一的突破口。
  军营接管了大半,既不是全部,证明尚有空隙可钻。
  军营只是垄断了药山所出的草药,威逼利诱收买了山寨中的一部分人,并未派兵驻守。
  “公子,午食在房间吃还是去外楼?”方得弟询问道。
  这间大客栈餐食住宿一体,内住宿,外酒楼。
  “去外间吃,让毛峰去吩咐掌柜的留张窗案,我冲冲澡,逛半天一身汗,黏糊糊难受得紧。”苏柒柒不论前世今生都喜欢临窗而坐,坐飞机汽车火车...专爱捡窗边坐。
  片刻,苏柒柒清清爽爽端坐窗边,慢腾腾地细嚼慢咽可口菜肴。
  她现在的身份可是翩翩公子,要斯文...…
  毛峰和方得弟才不管呢,呼呲呼呲狼吞虎咽。
  “啪!”一筷子打在两人筷子上:“你俩能不能讲究一点,咱们是有钱人,不是饿了八百年的饿鬼,档次凭地被你们拉低。”
  “哦~”方得弟悻悻放慢速度。
  毛峰内心猛吐槽:平常吧你催鬼一样的,说什么吃饭磨磨唧唧像娘们,这会又嫌弃人家吃太快,能不能给个准信,变来变去跟不上你脚步。
  饭桌上三人少言少语,盖因话头子一扯开,就是偷抢拐骗啥的,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极少闲扯,话一多土匪特性一望而知。
  不如沉默。
  方得弟虽然嘴巴闭着,眼睛却到处瞅,瞅着别人身上头上的首饰眼都不带眨的,苏柒柒数次提醒她要矜持,要内敛。
  其实,她自己很多时候也一样,忍不住根据他人所佩戴的首饰去评估别人的家产。
  匪性贼性积重难返!
  苏柒柒艰难地自一名贵人冠上移开目光。
  忽然瞟到窗外不远处两名少女拉拉扯扯,一名少女满脸通红,一名少女则一脸愤慨,旁边一位少年似在劝架。
  拉扯间三人声音越来越大,方得弟皱眉,探起半个身,欲放下撑着窗户的叉竿:“公子,太吵了,我把窗户闭了。”
  苏柒柒按住她手,摇头:“莫关,窗外风景好。”
  争吵的三人身着少数民族服饰,应当是药山山寨之人。
  满脸愤慨的少女拽着对面的女子,凶巴巴地说:“虎扒大哥昏迷不醒,你是他未婚妻,何以下山一直不归,虎扒大哥往日里对你那么好,你却狼心狗肺....”
  少女脸色绯红,跺跺脚:“阿媸,大街上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我才不是他的未婚妻呢,口头婚约作不得数。”
  最后一句话少女音量压的极低,仿佛喃语,仿佛心虚。
  阿媸气笑了,讥讽道:“口头婚约算不得婚约?雀兰我问你,你还是不是傈僳族的女儿,咱们族素来以口头婚约为准,怎么就不作数了??下山和异族厮混几日,母族习俗就抛诸脑后了?”
  一席话,令雀兰面红耳赤:“钰萧哥哥说了,没有交换信物的口头婚约便不作数,我不会认的,也不会回去的,你们走吧,别在纠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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