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若楠和文染

  少年间的比拼是经常有的，更何况同在一个班级。
  文染和洛玥，她们两个之间的冲突最甚——可都有自觉把冲突限制在最小范围，因为她们上头，还有安云珍这个共同的“敌人”。
  可对于安云珍来说，她们根本就不是敌人。
  毕竟，有时候全面领先，会让人和人之间差了整整一个档次——云珍自以为自己比她们两个高一个等级，但实际上……
  不说也罢！
  ……
  音乐课其实并不长，满打满算也就是四十分钟。
  可音乐课也“很长”，自然有人觉得时间过得慢。
  这自然就是云珍了。
  隔着一面院墙听到敲钟声，这节课算是结束了——从教自己亲妹妹的麻烦事中解脱出来，安云珍觉得什么时候都不会比课间愉快。
  可同时，也有人觉得下课太早了的。
  林若楠收起自己的长笛，有些眷恋——终究是打开了另一本书，下一堂课是常识课。
  她觉得，为什么那么快就下课！
  ……
  “周姐姐，洛姐姐，你们能教下我吗？”
  林若楠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不会因为自己“不会”而逃避学习——看着面前的周文染同洛玥，她的目光带着期盼。
  “刚刚都没学会就下课了！”
  她的话里面多少委屈，让周文染同洛玥两个心底同时一下触动——而后，她们两个的目光齐齐变化了。
  “你想要我们教你？”
  周文染笑了——她想学，自己何尝不想教呢？
  “这个——方便吗？”
  林若楠却把自己的身份放低。
  “怎么不可以！”
  周文染笑了，却扯过洛玥，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两句。
  “文染，你这样做，不地道！”
  虽是骂，却是笑着——然后，苦着一张脸去找那头可怜人了。
  “敏荣，你想不想学一下？”
  拙劣的话惹笑了边上观众！
  ……
  这两对师徒就这样建立了，在之后的整个学期都没怎么改变的。
  音乐课是六门科目中的一科，其他的五门课业和这门课往往有些不同的——大字课，还有国文，一群人不相上下；图画课，则是云珍同洛玥崭露头角。
  一门门课下来，林若楠发现，自己当真是没一门“比别人更强的”课程。
  她的信心总是在不经意间被摧毁的，一次次落寞地还家，在周家的马车上看着路两边的花草退后。
  自己的父亲，林忠雄的病情较之前没什么变化，在周府呆久了，经常惆怅地看着外边。
  有时候府外传来马车声音，他常常从躺椅上跳起，迈着不利索的双脚向院墙走去。
  “这是陛下又出巡，西狩了？”
  他想着，在那兀自笑着，看上去就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
  总让人心疼，可心疼的人也无可奈何——看着他，叹息多，欢乐少。
  “父亲只能这样了吗？”
  林若楠曾经这样问过郎中，一次次都是失望。
  ……
  但这样的失望持续不了多久的，毕竟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总会认清现实。
  认清现实后虽依旧悲伤，却变得好了许多。
  “你爹究其一生都不曾当上举人，你也是读书的，走远点，他应该会很欣慰。”
  耳边的话唤起失落的林若楠，她抬头，却见到周文染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