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小姑娘短短一句话出口,还不待话音自空气中散去,皇帝便猛地转过身,眼睛一眨不眨,目光精亮的看着她。
  这句话太主动,也太亲昵,几乎令他疑心是自己的耳朵坏掉,以至于产生了幻听。
  “怎的,”青漓被他看的有些窘,却不曾有所动摇,轻咳一声,她问道:“不想要么?”
  皇帝微微笑了一下,手指抬起她下巴,俯身缓缓亲了一下,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咬一下她下唇。
  青漓听他道:“要。”
  短短一个字入耳,却似有千钧重,她竟觉心尖儿微颤,手指轻抖,不欲叫他发觉,只含蓄的侧过脸去,掩饰心头那一点儿羞。
  皇帝此刻满心的躁动,倒是不曾观察的那般细致,看一眼小姑娘掩在被子底下的身子,他无意识的舔舔嘴唇,低声问:“——叫朕进去?”
  “你想的倒是美,”青漓没好气的斜他一眼:“在外头呆着!”
  “算了,不进去便不进去,不稀罕,”皇帝慢条斯理的摸摸她发丝,别有深意道:“等着吧——等大婚那日,朕非在里头待个够。”
  青漓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他,含羞啐道:“浑说什么。”
  “怎么,抢被子抢上瘾了?”皇帝一挑眉,道:“冬月那样冷,连被窝也不许朕进?”
  “……”青漓被他硬生生噎了一句,明知他不是那个意思,却也不敢说出来叫他得意,只气道:“冷死你算了!”
  “可不行,”皇帝被她凶了一句,也不以为意,只含笑瞧着她,:“朕若是冷死了,妙妙岂不是要独守空房?”
  他舔舔嘴唇,道:“只怕没几日,便得寂寞死……不过也无妨,他日到了地下,朕照旧疼你。”
  他满口的浪荡,青漓听不下去,只扑过去堵住他嘴,却被他捉住胳膊,猛地带到了怀里。
  “不许朕说话也成,”轻轻在她小鸽子上头揉一下,他靠近小姑娘发红的耳垂,道:“——有本事,拿它堵啊,嗯?”
  青漓本以为自己面皮已足够厚,今日闻听皇帝此言,才知自己道行还差的远呢,短短几句话说下去,便叫她连羞也不能,只埋头在他怀里,话也不敢再说。
  “小妙妙,你生嫩着呢,”皇帝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在小姑娘锁骨上轻轻亲一下,随即笑道:“便是由着你折腾,也逃不出朕手掌心儿。”
  灯光暧昧,烛影摇红,帷幔内只他们二人在,明明是极为轻柔的呼吸声,竟也似被放大了无数倍,落入彼此耳畔。
  青漓羞极了,半句话也说不出,侧过脸去时,却正好对上了皇帝望过来的目光,既有情/欲腾腾,却也不乏温情缱绻。
  他目光其实是很锋利的,但面对她时,却总是覆了棉花一般的温柔,使不上半分力。
  瞳孔浓黑,专注望着自己的时候,总叫青漓觉得……这个男人,是深爱自己的,不掺半分假。
  也不知怎的,只定定对视一会儿,她心头便觉软了,忽的想永远靠在他怀里,还想去亲亲他,更想……同这个男人更亲近些。
  刚刚收到封后圣旨的时候,青漓心中不是不担忧的。
  嫁给一个从没见过的、大她十几岁的男人,即使是皇后之尊,也没办法叫她安心。
  对于这桩婚姻,也从不乏被她强行压在心底的恐惧,以及难以言说的愁绪。
  可是到了现在,她是如此庆幸,自己能觅得如此良人。
  他会霸道,会强硬,可是,他也会无赖,会温柔。
  更重要的是,他会尊重她的心意。
  在竹楼那夜,她说不想,他便当真不曾做。
  嘴上虽不说,可在心底,青漓不是不感动的。
  说到底,虽说这坏人也没少在自己身上占便宜,可那都是在自己半推半就之下占的,并不曾真的硬来,也不曾强迫。
  像是方才,她说不许,他便真的没有继续。
  在这样的时代,在他这般的身份之下,何其难得。
  从没有退让过的男人,却愿意为她低头,这样的情意,即便青漓是石头心,也该被捂热了。
  更何况,她本就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青漓大大方方的睁着眼睛,第一次毫无躲闪的仔细瞧他那处。
  嗯,生的不好看,且……还有些吓人。
  她眉头不自觉的蹙起一点,皇帝见了,也只是伸手去抚她眉头,一言不发。
  青漓看了一会儿,竟觉有些心痒,看一眼皇帝,却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这样坦诚相待的场合之下,委实是有些叫人脸红。
  忙不迭的转过脸去,另一头,却也将自己手掌伸过去,轻轻握住了那物。
  她手心微凉,肌肤平滑,他那处滚烫,硬的厉害,微微一触,便能感觉到上头鼓起的血管,以及那里头有力的脉动。
  不知是不是被她手掌的凉刺激到了,青漓竟觉被自己握住的那物又涨大几分,硬挺挺的在她手掌中轻颤,使得小姑娘都有点怕了。
  男子那物的尺寸或多或少与身高有关,皇帝身材高大挺拔,较之青漓高上许多,二人站在一起时,也能算是最萌身高差。
  只是,即使是萌的能上天入地,对于他们那方面,却也没什么大的帮助啊。
  青漓握住那物,细细感知它尺寸,便愈觉担心——1.0的芯儿要塞到0.5的笔筒里头去,想想就觉得叫人害怕。
  皇帝看她神色,或多或少的也猜出几分她的想法,揉揉她头发,道:“杞人忧天。”
  “疼的又不是你,”青漓鼓着嘴,有点委屈的道:“你自然能说风凉话。”
  “傻妙妙,”皇帝摇头失笑,笑完了之后,他又低声道:“哪个同你说,非要干巴巴的来?”
  在小姑娘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他向前靠了一点,轻声道:“方才,不就湿的厉害么……”
  青漓有些羞,却还是问了一句:“不骗我?”
  皇帝大笑起来,笑完了,道:“骗人是小狗。”
  青漓想起方才皇帝的厚脸皮,便伸手推他:“讨厌!”
  “再不动手,”皇帝忍得久了,也有些克制不住,那那处顶一顶她手心儿:“便真要坏了。”
  青漓莞尔,将身子往下挪一点,手掌用力,握紧了那物,倒是真的打算帮帮他了。
  皇帝心知他的小姑娘有多爱羞,初见时连说几句话都脸红,此刻却能为他做这个,当真是是不易。
  不过,也并非不能理解。
  相爱的人,总愿意为对方打破自己的原则,无论是他,还是她,皆是一般心思。
  他看着青漓,目光专注,鬼使神差的,青漓也看向了他,毫无躲闪。
  四目相对间,他明白她的情意,她也心知他的隐忍。
  青漓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宁静的对视后,她轻轻唤道:“衍郎。”
  皇帝应道:“怎么?”
  青漓极认真的道:“我想亲亲你。”
  皇帝目光微动,其中有暖意上涌,他含笑道:“哪个不许你亲了。”
  青漓莞尔,不曾多言,唇便主动送了上去——带着不似寻常时候的热烈与情潮。
  皇帝虽不知小姑娘究竟是触动了哪一片情肠,却也不愿辜负如此良夜,正欲开口叫她为自己纾解,身体却猛地一颤,喘息也加剧了许多。
  再看她时,目光便幽深许多。
  青漓活了两辈子,像是此刻这般同一个男子亲近痴缠却也是头一遭,别说是动手为他纾解,便是男人的那件东西,也是只见过他一个人的。
  说到底,她嘴上虽说要帮帮他,实际上,却也不知道具体应该如何去做。
  坦诚相见之后,青漓的胆子便大了许多,此刻满心灼热,想着皇帝那会儿使坏,便想着讨回一局,拿自己指尖,在他那顶端上轻轻刮了一下,却不料他反应竟这般激烈。
  皇帝原本强自抑制的火升腾了起来,将小姑娘搂住,气喘吁吁道:“小妙儿,乖,用点力……”
  青漓倒是不觉脸红,只是有心无力:“我不会啊……”
  “这还算不会?方才不是做的不错么,”皇帝喘着气笑了一声:“——天赋异禀?”
  青漓被他调戏一句,也不瞪他了,只拿手指在那上头又刮一下,果不其然,那物马上便颤了颤。
  “活该,”她眉梢一动,不无得意:“叫你笑话我!”
  “好,好得很,”皇帝涨得额上青筋老高,瞧一眼她,只咬着牙道:“——你给朕记住。”
  青漓才不怕他,正要说句什么,却觉他伸手下去,捏住自己手掌,一挺腰,猛地上下动作起来。
  伴着那动作,她一颗心似也上下震动起来。
  他不再说话,青漓也不语,只气息微急,伴着他动作轻颤,长久的静默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青漓正觉手掌被磨的有些疼了,却听他闷哼一声,猛地舒一口气,她心口微松,知是要结束了。
  还不待青漓面上露一个解脱神色,皇帝便笑一声,捏紧了她小手,极亲昵的往那上头蹭了蹭,顶端轻颤。
  青漓有过一次经验,立即便知他要做什么,当即便要抽手,可惜力气不如皇帝,处处都受压制,急的眼泪不由自主往外冒,却还是被他按得死死的。
  还不待出言说什么,青漓便觉有东西热热的溅到上头,黏湿湿的要往下流,她连羞也来不及,便气咻咻叫道:“快拿帕子来!”
  皇帝纾解一番,自是神清气爽,在她唇上重重的亲一下,才往四下里看,只是眼睛转了一圈儿,却也没找到小姑娘想要的帕子。
  ——二人都去洗浴过,身上皆是寝衣,哪里会带什么帕子。
  “这般麻烦做什么,”痛快了一回,皇帝也不在意那些有的没的,只环住小姑娘,要抱她起身:“朕吩咐他们备水便是。”
  “大晚上的叫什么水,”青漓拿那只闲着的手拍他,道:“唯恐别人不知我们做了什么!”
  “嗯,妙妙说得对,做了坏事怎么能叫别人知道。”
  皇帝这会儿心情好的不行,看小姑娘就更是爱的厉害,她说是什么便是什么,闻言便附和道:“不叫不叫。”说着,便自一侧扯了衣衫为她擦手。
  反正这都是皇帝害的,青漓使唤起他来也是心安理得,便气咻咻的伸着手叫他擦,连着擦了许久,才肯叫他停下。
  等到擦完了,她才隐隐的察觉出哪里不太多——床上哪儿来的衣衫?
  再一瞧,青漓便觉没脸见人了,哪里是什么衣衫,分明是她那会儿信手放在一侧的单裤!
  弄到那上头去,还不如一开始就叫水呢!
  青漓急了,抬腿就要踢他:“坏人!”
  “裤子都没穿,你就敢踢人?”小姑娘的腿还没抬起来,皇帝便凉凉的笑一声:“倒不妨猜一猜,你抬腿的时候,朕能看见什么?”
  他这话一说,青漓立即将腿收回去,合的严严实实的,只用目光瞪着他,气鼓鼓的,倒也可爱。
  “小冤家,”皇帝最爱她这幅模样,低头瞧着她,温声道:“乖。”
  青漓今晚被欺负怕了,也不敢张扬,只自己揉着自己那只手——许是心理作用,明明擦得干干净净,她却仍觉得痒。
  嗯,还有些……烫。
  皇帝瞧出小姑娘别扭来了,禁不住笑了一声,毫无芥蒂的在她小手上亲亲,他道:“——真的不叫水?”
  青漓闷闷道:“不叫。”
  皇帝轻轻笑了一声,却将小姑娘的恼意给招惹上来了,故意将手掌在他身上蹭蹭,她道:“——总觉得怪怪的。”
  “过来,”皇帝张开手臂,一副鸡妈妈张开翅膀呼唤小鸡仔的神情:“叫朕抱抱就好啦。”
  “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还这样胡闹,”青漓哼一声,拿指甲在他肩上掐一下,人却乖乖的伏到他怀里头去了:“明日还要上朝,也不知早些睡。”
  皇帝想了想自己与小姑娘的年龄差,也禁不住笑了:“是年纪不小了。”
  青漓还不答话,他便低声道:“若是成婚早,你这样大的小小姑娘都生出来了。”
  “是啊,”青漓去拨弄他稍稍长出来的胡渣,笑嘻嘻道:“左右你年纪比我阿爹小,不若,我叫你一声小爹?”
  小姑娘的声音温软,因着方才的一通折腾,又裹挟这若有若无的春情,简直叫人骨头都酥了。
  青漓有意使坏,贴到皇帝耳边去,声音娇的能拧出水儿来:“小爹,我年比你小这般多,你万万要疼我才是。”
  皇帝半合着眼,也不答话。
  青漓使完坏,便回到他怀里趴好:“怎么啦,好端端的,便不说话了。”
  “你这样不乖,”皇帝睁开眼,懒洋洋道:“朕在同你小叔商量,应该如何教训一番才好。”
  二人身子贴在一起,青漓觉他那处半硬起来,连忙告饶:“困了困了,咱们睡吧。”
  皇帝早知她色厉内荏,嗤笑一声,左右今夜过得心满意足,眼见小姑娘态度软化,便过去搂住她身子。
  什么亲密事都做过了,青漓自不矫情,温顺的缩进他怀里,二人同寝一处,共枕而眠。
  圆月高悬,星子生辉,殿外微风轻缓,隐隐送来明渠内的荷花香气,雾气一般消弭在夜色中,静谧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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