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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娶了敌国质子 第42节

  他看着卫南寻的目光,小声呢喃:“书里都是骗人的,并没有变得软弱无力……”
  “这样不对的。”卫南寻将头垂了下来,唇瓣贴近,轻语:“我教你,可好?”
  说完,他将唇瓣压了上了,压过苏扬舲唇瓣上的寒凉,动作轻巧而细腻,他抽回一只手捧住苏扬舲的脸,去轻启他的贝齿。
  苏扬舲抬着眼,去望卫南寻卷长的眼睫。
  又,细细去品味那雪松的香甜。
  房间里静悄悄的,安静的只能听见苏扬舲自己的心跳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施了魔法,静止下来,每一个感官知觉都变得敏感起来。
  能感觉到腰间那只带着温度的大手贴着衣衫游移,布料的肌理摩擦着细腻的肌肤,苏扬舲觉得那些地方都在发烫。
  因着刚刚沐浴,苏扬舲只挽了简单的发髻,一支翠玉钗斜斜横在发中,卫南寻抬手将发钗摘下,扔到了地上,他的长发滑落下来,将泛着光晕的肩膀稀疏盖上。
  他将他的唇瓣亲温住。
  苏扬舲眼睫抖动,痒意酥酥麻麻传遍全身。
  卫南寻的温从浅入深,探究,摩挲,轻轻吸住,小心翼翼的撕咬。
  有那么一瞬间,苏扬舲忘了该如何呼吸,任他在自己的口中缠绵亲温。
  滚烫的呼吸与烛火的炙热相互交错,让空气变得稀薄起来,苏扬舲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他觉得浑身无力,唇瓣柔弱。
  卫南寻抵着他的额间,声音低沉暗哑,“现下你懂「绛唇渐轻巧」了吗?”
  苏扬舲眼皮带着睫毛都微微颤动,唇瓣被他吮的泛着一层粉红,水光晃动格外诱人。他不敢抬头去看,只能将发烫的脸埋进卫南寻的肩窝里。
  卫南寻嗓音忽而揉了几分失落,道:“可惜我这不争气的眼睛,不能好好看清舲儿的样子。”
  苏扬舲抬头时,目光落在他的喉结上,看着喉结上下滚动,在灯光下格外动人,他将唇凑了上去,用柔软的唇瓣触碰着喉结,舌状似无意轻轻在上面碰了一下。
  卫南寻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浑身的血液都被他这个举动抽了出来,再次捧起苏扬舲的脸庞,狠狠地亲了上去……
  雪松染着冷檀,所有的香甜都融化在他们的口中。
  苏扬舲不经意发出的低低吟吟,就仿佛是暖风一般拂过他的心尖。
  他的手指从卫南寻的手臂向下滑落,抚过突出的手腕尺骨末端,经过光滑的手背,最后停在布满老茧的指腹上。
  卫南寻火热的唇瓣贴在他的耳边低语:“舲儿,我们开始解读吧。”
  苏扬舲的唇角弯了弯,将涨红的脸埋在他的胸怀里。
  话音落下,卫南寻将人抱起放在地板的鹿皮毡子上,苏扬舲轻薄的白色衣衫仿佛如落雪一般铺在地上,好似院子里那棵梨花的花瓣。
  突如其来的微凉让苏扬舲唇角的笑僵住,身体因为紧张而变得僵硬。
  卫南寻的呼吸变得很沉很重,喉结也不受控制的一上一下滚动着,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他。
  “舲儿,别怕。”
  有气息轻轻拂过,两人的鼻息间钻入了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
  卫南寻的亲温又落了下来,昏暗的光线将他们的倒影投在旁边的墙上。
  苏扬舲手指抵在卫南寻的胸膛上,不经意间就按在了那块三角型的伤疤上,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描绘着伤疤的形状,描着描着,眼泪便不由控制的顺着鼻翼滚落下来。
  感受到苏扬舲脸上的丝丝凉意,卫南寻半垂着头,轻轻吻到了他的脸上,吻去他的泪,感受到他的颤抖,才问他:“怎么哭了?”
  苏扬舲手臂张开,勾住他的脖颈,抬起头唇瓣擦过他的耳朵,轻声说:“那个伤,一定很疼吧……”
  卫南寻顿了一下,感受到苏扬舲的手指的微凉,笑着摇摇头,“不疼,以后都不会在疼了。”
  “你骗人。”苏扬舲又将头抬高几分,一口咬住他的下唇,狠狠地,紧紧地,直到有血腥味道充斥口腔之中才肯罢休,他吞咽,才说:“以后保护好自己,只有我能伤害你。”
  “好。”
  烛火都已经熄灭,书房里安静的只能听到窗外的风声。
  卫南寻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指摸索着覆上苏扬舲的脸,轻轻将他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凑近温了温。
  苏扬舲早就累的昏睡过去了。
  多少是有些疼的,他的小眉头又开始揪了起来。
  半睡半醒间,苏扬舲抽了抽鼻息,往卫南寻的怀里循着温暖狠狠钻了进去。
  “舲儿,不能在这里睡,会冷的。”
  可,身畔的人根本叫不醒,只是一味的往他的胸膛里钻,还把冰冷的小手放进了他的衣衫里。
  卫南寻笑着摇了摇头。
  他站了起来,从旁边拿过一个旧披风,盖在苏扬舲的身上,蹲下身子手臂抄进他的腿弯里,将人抱了起来。
  完全黑暗里,他的视力极差,又怕碰到怀里的人儿,卫南寻只能缓慢的一步一步向着记忆的方向探寻,他用右侧手臂蹭着墙面下楼梯,许久,终于将人从楼上抱了下来。
  漆黑深夜,春风依旧微凉。
  作者有话说:
  玉质随月满,艳态逐春舒。
  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
  ——原句出处唐代杜牧《张好好诗》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
  礼部的一团混乱
  似乎这个春天盛京城的雨格外多, 城中百姓纷纷窃窃私语,说春雨太多似乎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苏扬舲没心情想那些,他今日十分忙碌,为了姜帝的千秋宴, 礼部加急从岭南运送了好些新鲜果子, 眼见着果子就要送进盛京了, 运送果子的马车却因为雨大路滑纷纷陷入了京郊山林的泥泞里。
  为了不耽误果子的新鲜程度, 礼部所有人都去京郊山林去帮忙转运了, 就连汪池这个年近知命之年的人都冒雨赶了过去, 苏扬舲自然也赶着去帮忙了。
  但是整整十二车的新鲜果子,只凭着礼部这三十几个人就算是不眠不休也要搬上两天, 这毕竟是要用在皇帝的生辰宴上的, 果子的色泽形状和味道都要有严格的要求, 这样泡在泥水里两天下来, 定是全数都不能用了。
  苏扬舲蹙着眉头, 看着那些平日里卷着袖子执笔的大人们, 费劲的干着这种体力活, 心下不免开始担忧起来。
  他搬了一筐柑橘到车子上后, 拍了拍手上的污渍,望着在旁边焦急的汪池, 快步走了过去, 压低了声音:“汪大人, 这样不行的,且不说我们这些人还有多少力气,单说这效率也太低了。”
  汪池阴着脸, 一动不动, 焦虑的望着搬了两个时辰也还没搬完的第一辆马车, 叹了口气道:“我也知这个办法确实慢了些,可眼下四皇子还有更好的主意吗?”
  “大人为何不找护城军来帮忙?”苏扬舲望了望阴雨中的城门高楼,距离此地最近的驻军就是护城军了,军中将士自然是身强体壮,搬起东西来肯定比礼部这些书生官员强太多。
  “老臣当四皇子有何好的办法呢!”汪池没什么心情与苏扬舲攀谈,不耐烦的向旁边挪了挪,“那护城军只听圣上调度,谁能轻易用得动?再说,那江恒平日里与谁也没半点情谊,怎肯调动兵士来做这等事情?”
  汪池前些时候还对苏扬舲有了几分改观,认为从前对他的评价或许有些偏颇了,至少他来了礼部之后,大大小小的公务也处理的算是得当,并无差错。哪知,今日他便说了这种不过脑子的话,还真是将他的无知暴露无遗。
  “若是兵士无法调度,那我们为何不去商行请些脚夫来,找几个主事看着便好。”苏扬舲没有放弃,又凑了过去继续出主意。
  “脚夫?四皇子说的可是伕役?”汪池猛地转过头,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添了几分光亮,继而又黯淡下去,道:“若是能请来伕役,当然是最好的,可这天气这般糟糕,那些伕役怕是都休息了,哪里寻得到?再说,就算寻到了,搬运的工钱谁来出?礼部可没有这笔银钱预算。”
  苏扬舲皱皱眉,知道汪池这话中之意,老家伙不愿意多出一笔银钱用来搬运,于是便将这体力活摊给了礼部的下属官员。
  他忽而收起了刚才的恭敬,对着几个司祭制的官员大声道:“你们跟我回去,这忙我们司祭制不帮了。”
  苏扬舲说的并没错,虽然千秋宴是交给礼部来筹办的,但是司祭制只管每年的皇家祭祀事宜,其他宫中筵席的事是其他二部所管,确实与司祭制无关。
  汪池在旁边听到苏扬舲这样说,脸都气的变了形,急的顾不上再遮雨,就连胡须落上了雨滴,他急忙走过来,指着苏扬舲呵斥:“这千秋宴本就是礼部所司之事,四皇子既然来我礼部任职,就该听本官调遣,简直是不知所谓!”
  “汪大人是礼部尚书,应该顾全大局,这种天气下让属下官员冒雨搬运货物,且不说其他。
  单说这事他本就不合礼法,若是需要人手,该上报中书省要求首辅大人立即调派人手协助礼部。
  如若事急暂无法从中书省调到人手,也该请伕役来搬运,由我礼部派官员从旁监察,在事后报备中书省记录在案。
  然而现下这种乱糟糟的情况,地湿泥泞若是有人有个闪失,敢问汪大人可能承担的起?”
  苏扬舲一语道出众人心中所想,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礼部并非没有可活动的银钱。
  相反,礼部一向负责皇家的各种大型活动,由户部从国库直接拨款。
  虽然也有款钱不能及时拨付的情况,但总得来说,还是很有钱的部门。
  可是礼部现在却是个大窟窿,入不敷出,而那些款钱到底去了哪里?
  仿佛不言而喻了。
  汪池被他一番话逼得胡子都开始发颤,他指着苏扬舲「你、你」了半天,最后才说了一句「胡言乱语不可理喻」。
  有些官位稍稍高些的,自然早就知道其中的门道,见两人有些龃龉,便过来想劝和,还有一些官阶较低的人,就相互对视,暗自消化这其中的话里有话。
  就在此时,忽而从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眼见着几匹骏马如旋风一般就来到他们面前。
  为首的是一名武将,穿着厚重的铠甲,外面又披了一层蓑衣。
  来人停后下马,来到苏扬舲身边,施礼道:“末将参见四皇子殿下。”
  一开始因着他带着斗笠,苏扬舲并未认出,这声音一出,便也知道来人是谁,他赶紧走上前去,拱手还礼:“秦统领。”
  原来来人正是禁军副统领秦绍。
  苏扬舲仍记得当日在皇宫正阳门外,曾暗暗助他一臂之力,此人只因为当日苏扬舲曾亲自送他的女儿回府,便愿意相信他帮助他,可见也是个豪爽的性情中人。
  “汪大人。”秦绍转过身,毕恭毕敬的对着汪池施礼后,又转过来,探寻的问苏扬舲道:“殿下可是需要帮助?”
  苏扬舲向他身后望了望,看见后面跟着的十几个士兵,便又凑了上前,对秦绍道:“秦统领,可是去执行公务?”
  “正是,圣上交代末将去西山营地办了些事,顺便挑选了几个西山营地的精兵,充盈禁军。”秦绍简单叙述着,他自然知道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能说。
  “秦统领,这十二辆马车上运的是父皇千秋宴所需的瓜果,但是现在这些马车都陷入了泥潭里,你也知咱们盛京的这红土,黏性大,一旦马车陷入其中,便很难再前行。
  所以只好搬运到这几辆车子上,运送至礼部库房暂时储藏,但是,我们这几个官员……”苏扬舲半侧过身子,手指顺势划了划,“我们礼部的官员都是书生,身子单薄,手不能挑肩不能扛,若是依靠我们自己的能力,怕是要折腾个两整天不止,到时候这些果子怕是就要烂在这里了,所以能不能麻烦这几个兵士大哥帮帮我们?”
  秦绍看了看身后的几个兵士,又看看礼部的那些官员,笑道:“殿下说笑了,禁军本就是要护卫皇宫护卫圣上护卫皇室的,四皇子有令,我等怎可不尊?只是,事后还需四皇子上一道折子,告知中书省,末将也会将此事告知兵部,登记在册即可。”
  说完,秦绍便指挥着十几个兵士走到运送果子的马上附近,组成一排人墙,将马车上的水果一个接一个的转运到新的马车之上,一切井然有序,效率也是极高的。
  礼部侍郎兰卿脑子活泛,赶紧点了几个主事官员,从旁协助,将果品一一登记在册。
  看着刚才还凌乱不堪的现场,已然一派清明,兰卿先是瞧了瞧脸色阴沉的汪池,走了过去与之说了几句话,就见汪池脸色缓和了不少,不一会便带着随从撑着伞走上了自己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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