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告状
金山的妻子许氏,当初李璋也曾经见过,虽然他对许家的印象十分恶劣,不过对这个许氏的印象还不错,当初金山预感到家中要出事,于是就提前就让许氏回到了许家躲着。
只不过从金山出事后,许氏就再也没有出过面,虽然金山没提过,但其实大家心中都有所猜想,毕竟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利益上的联姻,两人更是连儿女都没有。
但是直到今天李璋才知道许氏的遭遇,原来许氏回到娘家后,立刻被她父亲和兄长软禁了起来,严禁她出门与金家联系,等到金山被流放后,他们甚至还想将许氏再嫁出去,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许氏在这个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本来以金山的体型,想要让妻子怀孕是十分困难的,但是多亏了李璋的帮忙,一边帮他减肥,一边送了后世的药给他吃,结果许氏竟然真的怀孕了,只可惜金山还没来得及知道这个好消息,就已经流放庆州了。
本来像怀孕这么大的事,许家无论如何也应该通知一下金夫人母女,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许家为了彻底和金家斩断关系,竟然要求许氏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本来许氏不愿意,但却被她父兄硬逼着把打胎药灌了下去。
只是让谁也没想到的是,胎儿虽然被打下来了,但许氏也因为大出血而一命呜呼,本来许家还想封锁消息,可是许氏身边的一个丫鬟却是从金家带去的,趁人不注意逃了出来,然后找到金夫人,这才让她们知道许氏的事。
“我和他们拼了!”金小妹听到自己的嫂子和未出世的小侄子竟然全都死在许家之手,当下怒吼一声,提起自己的棍子就要去许家拼命,毕竟这可是他们金家的两条人命,其中一个还是他们金家好不容易才有了一条血脉,这让她如何不怒。
“别冲动!”李璋看到金小妹杀气腾腾的样子也急忙扑上前想要拦住他,可惜却被金小妹一个甩手挣脱了,幸好野狗也在,当即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无论金小妹怎么挣扎都没用。
“小妹不要胡闹!”金夫人这时虽然两眼通红,但却还能保持理智,这时也开口阻止金小妹道,只是话一出口,她也再次忍不住老泪横流,前段时间因为金山的事,她已经是心力交瘁,金山流放后她又思念儿子,整个人也老了许多,现在又受到这么沉重的打击,更让她像是一下子没有了精气神眼神也变得有些空洞。
“许家杀我了们金家两口人,难道就这么算了?”金小妹咬着牙想要挣脱野狗,但对方的手臂却像是铁铸的一般,根本纹丝不动,这让她再次怒火万丈的大叫道。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逼人打胎致死可是重罪,咱们这就去开封府告状去!”李璋这时这时却再次上前开口道,他在资善堂也不是白学的,现在对于大宋的一些律法也有了不少了解,而据他所知,大宋律法对逼人堕胎的刑罚很重,更何况现在还是一尸两命,完全可以走正规的渠道把许家干掉。
“告状?这……这是不是不太好?”金夫人这时却还有些迟疑的道,因为在她看来,这是他们金家的家丑,禀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所以她对把事情闹到官府还是有些担心。
“娘,嫂子可是一尸两命啊,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许家好过!”金小妹对母亲的态度却十分不满的叫道,说完她就对李璋再次道,“你让野狗放开我,咱们现在就去开封府!”
李璋听到这里也冲野狗点了点头,对方也立刻松手,而这时金夫人也叹了口气道:“好!,反正我们金家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了给我那可怜的媳妇和孙儿讨个公道,老身就不要这张脸了!”
看到金夫人同意,李璋也立刻找到李用和身边的那个书吏老仇,他在官场上混了多年,对状纸之类的东西再熟悉不过了,于是李璋就请他帮金夫人家了份状纸。
第二天一早,李璋就亲自带着金夫人和金小妹去告状,同行的除了家里人外,还有一个小丫鬟,这个丫鬟就是许氏身边逃出来报信的那个丫鬟,她是人证,自然也要带上。
现在的开封府门前还没有让告状之人用于报案的鸣冤鼓,要等到日后包拯做了开封府尹后,才会专门设立这种鼓,后来各级衙门才都设立了这种鸣冤鼓,而在没有这种鼓之前,一般人想要报案,有时候就要接受守门衙役的勒索,否则可能连门都进不去。
李璋现在是有官身的人,自然也没有人敢勒索他,当下带着金氏母女进到府衙,然后将状纸递上,因为这是人命案,所以状纸很快就被递交到开封府的一个判官手中。
说起来古代告状可不像后世电视里演的那样,其实开封府尹一般不直接审理案件,真正管案子的其实是开封府判官,没错,就是和吕武官职一样的判官,只是双方的权力范围不同,开封府判官主要是审理一些不太重要的案子,如果有些案子有争议,或是关系重大,那就要向上递交,最后就有可能落到吕武手中。
判官接了金家的状纸后,又询问了一下金夫人事情的经过,并且还由那个丫鬟做了人证,至于物证也很好办,只要找到许氏的尸体一查即知,所以这件案子人证、物证俱全,判官问清楚后,很快就签发了对许氏父子的抓捕令,不过像这种人命案,肯定不可能当天宣判,所以判官就让金夫人他们回去等消息,只要判决下来,官府就会通知她们。
李璋也觉得这个案子没什么意外,而且金夫人的情况也不太好,所以就劝她们先回去休息,估计三五天就会有结果。
只是让李璋万万没想到的是,许家父子虽然被抓了,但是判决的结果却是迟迟出不来,这让他不由得担心起来,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变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