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葛金之死
“你感觉怎么样？！”李凌忍着伤痛，轻声问了一句。他不清楚葛金在脏腑在被切碎的情况下到底坚持了多久。
“感觉很不好，也许马上就要死了。这一次，你再也没有办法逃避责任了，李凌。”葛金直白地道，没有丝毫难过的样子。
“你这算是在报复我吗？”李凌忍住伤痛，笑着说道。
“随你怎么想！”葛金也笑了起来。“告诉我，那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是先行者吗？”
李凌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太好了。”葛金灰白色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病态的潮红。“可惜，我的使命就要到此为止了。”
“如果还有什么遗愿，就告诉我吧。”李凌想了想，正色说道。
葛金伸手从胸前的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个金属制的胶囊出来，颤抖着递了出来。
李凌匆忙接住：“这是什么？”
“基因药剂。”葛金喘着气说道。“作为支援者计划领袖的奖励，我猜它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只可惜，我还没来得及使用它，便成了眼前这幅模样。”
“我会好好保管的。”李凌说道。
“这个东西可不是白白送给你的，我们两个是公平的交易。你必须替我完成一件事，这东西才是你的！”
李凌苦笑一声，心想葛金还是和往常一样——丝毫不肯服软。
“你必须带领大家和先行者汇合，过上安稳的生活。然后，这个东西就归你所有了。你可以使用它，煲汤还是炒菜随你的便，别扔掉就行。”
“这可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李凌疑惑地问了一句，又道：“算了，你还是休息吧。”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葛金抱歉地道，然后轻轻地摇头。“什么也不知道……我累了，只想好好地休息……”说着说着，葛金的眼睛慢慢地闭了上去。
“放心地走吧葛金，我答应你了。”李凌在葛金耳边说了一句。
抓着他的大手使劲握了一下，又慢慢松了开来。
……
夜色正浓，铁壁峡谷旁高耸的山崖上，秦小羽和几只蝠人挤在一起，就像是一起露营的远行者。
第一天来到此处的时候，她便想下到悬崖底部和李凌会和。但残翼阻止了她。说是李凌的一年之期就要到了，让她万不能因为一时任性而辜负了奈音的心意。
说到奈音，秦小羽自然乖乖应承下来。因为她欠着这个老布森人大大的恩情。残翼见她平静下来，也不再逗留，留下它的蝠人随从，先行离去了。
“明天，明天就是一年之期了呢！”秦小羽掰着指头，心情激动到难以自持。“也不知那个家伙到底是瘦了还是胖了？到底是想我了……还是想我了呢？”想到这里，秦小羽偷偷地笑了起来，高兴地就像个孩子。
她看了看身后那几只默不作声的蝠人，心想自己居然有一年时间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了。不知道自己等会和李凌见面的时候，还能不能顺畅地交流。毕竟，她可是听说过不少人类独自在深山老林中生活，最后变成野兽的故事呢。
不过好在，无论是奈音、凯斯、还是残翼和他的后代子孙，都对自己不错，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囚犯或者宠物来对待，而像是一个客人那么照顾。尤其是奈音，更是为了救她无辜惨死。
“吁……”每次想到这里，秦小羽就觉得心中有一股压抑和烦闷。她站起身子，朝铁壁峡谷的边缘走去。
山崖上被星光照耀着，虽说不太明亮，但相比黝黑一片的峡谷，还是显得泾渭分明，不用担心会走过头，一个不小心掉下去。
秦小羽来到了峡谷边缘，望着下面发呆。她想大喊一声，告诉李凌自己来了。但她忍住了，只是望着峡谷边缘发呆，猜测山谷边缘如此平整的原因。
一天有两个时间，她能听见峡谷中传来的那种恐怖的风吼声。尤其是黄昏时分，风吼声简直像要把峡谷中的岩石撕裂似的。
“咔嚓，咔嚓！”缓慢而有节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也特别诡异。
像是某人的脚步声，在山顶巨大的山石间回荡，让人听不清具体的方位。但凭感觉，那人离得越来越近了。
“有什么人会在半夜时分出现在山顶上呢？”秦小羽皱了皱眉，快速地思索着。“难道是……李凌！”说出最后两个字时，浓浓的喜色立刻涌上了秦小羽的脸庞。
“难道他的心神感应到了我的到来，特地来看望我了？”秦小羽激动地想着，双手下意识地揉搓着。
脚步声似乎就在她刚才过来的地方，秦小羽胡乱地拢了拢头发，就要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嘎！”一声高分贝的、沙哑的嘶吼声猛地从那个方向传来。就像有人撕碎了厉鬼的喉咙。
秦小羽的脚步猛地停顿了下来。
又是一声尖啸。这一次，秦小羽听懂了，那是蝠人用来提醒同伴遇到危险的叫声。
“不好！”秦小羽急忙朝那里赶了过去。
一阵哗啦啦的大响声传来。紧接着，几只蝠人冲上了天空。但很快，它们又重重地掉落在了地上。
秦小羽看清楚了远处的身影——高大、瘦削、手里握着长剑、一身黑色盔甲几乎完全融入到黑夜之中。要不是一些打磨光滑的亮片反射着暗淡的星光，秦小羽根本发现不了他的身影。
阿尔玛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朝地面猛地刺了下去。
痛苦的尖叫声传来，又一只蝠人遇害了。
秦小羽想要冲上去帮忙，但她知道那是在送死。就在她挣扎的瞬间，阿尔玛转过头来，朝她笑了笑。
“秦小羽，对吗？我们又见面了！”阿尔玛用阴森的口气说道。
“你怎么来到这里的？！”秦小羽边说边后退了两步。
“当然是追着你的脚步而来了。怎么，你还没有考虑好跟我回去吗？我可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阿尔玛摇了摇头。“别说是逃到着高耸的山顶上，就算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一路追踪下去，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