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电芒
“我刚才听见你的名字叫布伦，对吗？”库尔班彬彬有礼地道。“我有许多问题要请教你，所以麻烦你留下来。”
“请教我？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有疑惑呢。”布伦调侃道，然后压低声音问：“你听命于谁？大块头！”
库尔班愣了一下，嘴唇轻轻开合着，无声说道：“听命于……神灵！”说完，他便哈哈大笑起来。
布伦轻轻哼了一声。除了她的母亲米娅，没有人可以这样说。“这个惹人讨厌的家伙一定是疯了！”布伦想到。
她希望李凌能打败他，然后带着自己离开这里。可李凌跌跌撞撞的模样，似乎根本不是库尔班的对手。
布伦担忧的目光让库尔班更加嫉妒李凌的好运，大言不惭地对布伦说道：“不用替我的副官担心，他总是自以为了不起，所以……我总会让他吃一点小小的苦头。”
说罢，库尔班转过身来，想要亲眼看着李凌在他的面前倒下。
“让你失望了吧，指挥官大人！”李凌一步一步走到库尔班面前，朝他挥了一拳。
人群里响起一片惊呼声。
同时地，李凌的拳头重重地怼在了库尔班惊怒交加的面孔上。
“踏踏踏！”库尔班连连退后了几个大步，才稳住身形。而李凌则在大家的再一次惊呼声中，向后跌倒在地。
“该死的家伙！”库尔班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双手因为羞辱和愤怒而微微颤抖着。“看来，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已经不是你可以抗衡的存在了！”
“说出来吧，库尔班，你到底怎么了？”躺在地上的李凌平静地问了一句，挣扎着站起了身。“你如何学会了这些诡异的法术，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当然是靠我的努力和神灵的眷顾。”库尔班毫不犹豫地说道。
李凌摇了摇头，道：“别忘了我们的使命，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库尔班。你那种诡异的能力根本就不是人类能掌控的。说出来吧，让大家帮你想想办法！”
李凌的话引起了一些人的怀疑，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地交谈。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代价就是让你们这些因为嫉妒而煽风点火的家伙们去死！”库尔班说着，举起的双手开始轻轻颤抖，一些白色的电芒开始在他的右臂上飞舞缠绕。
“不，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有和母亲大人一样强大的能力！”布伦惊讶地看着脸色涨红的库尔班，又看看依然执着地往库尔班走过去的李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曾经见过米娅用这种白色的电芒来惩罚那些大不敬的属下。那些人几乎在眨眼之间死去，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抵抗。
但不到最后关头，布伦绝不会轻易亮出自己的底牌。
李凌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在库尔班手上的电芒变得越来越盛之前，朝他冲了上去。
他使出了所有的力气，相信面前站着的如果不是库尔班，而是一头健壮的野牛，也会被他一拳打倒在地。
库尔班猛地转过身来，嘴角抽动着，露出讥讽的冷笑。然后将自己的右手朝李凌伸了出去。
与之前的惊呼声不同，这一次的人群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猛烈对撞在一起的李凌和库尔班吸引了。
令人震惊的。现场并没有响起撞击声。
就像在看一场无声的电影。在李凌的拳头和库尔班的拳头触碰到一起的时候，被人突然按了暂停键。
两个人在一瞬间静止了，然后又在下一个瞬间分离开来。
除了伸出去的右臂，库尔班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而李凌则猛地倒在了地上。身体像虾米一样极力蜷缩起来。
……
像被无数的钢针刺穿了身体，刺进了五脏六腑，李凌痛地说不出话来。又像被人扔进了大火炉，刺痛变成了烈火焚烧的感觉。
李凌觉得自己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器官、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破裂、融化。就连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
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他浑身沸腾的血液在猛烈跳动的心脏的压迫下，费力地跳动着。
“只要心脏还在跳动，人就不会死去吧！”守着最后一丝清明，李凌在心中默念着。
渐渐地，他的意识就像脱离了肉体一般……那些极端的痛楚依然清晰地传入他的脑海，但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那样，静静地看着自己——颤抖、挣扎。
周围依然安静，但一双双睁的老大的眼睛和张开的嘴巴——同样令人毛骨悚然。
“李副官！李副官！”牛发家再也难以保持平静，从人群里挤出来，朝挣扎不已的李凌走去。
跪在李凌的面前，牛发家再也抑制自己的感情：“对不起，李副官，原谅我的懦弱，我这条命是你帮我捡回来的，我也应该从一开始就和你共同进退的。求求你不要死，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库尔班冷哼一声，攥紧的拳头上面又闪过了两道细小的电芒。要不是周围惊慌失措的人群，他恨不得一掌将牛发家打死。幸好，马强和其他守卫者们绝对忠诚与他，这股力量也是他荡平敌人的基础。
冷哼一声，库尔班抬头朝左右看了看，目光所及的地方，所有人都惶恐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他直视。“人类……”他高喊一声。他相信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担心错过了自己的指示。“就是那些所谓的先行者和我们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生物。贪婪、懦弱、各怀私心。我们只要团结起来，就能横扫一些艰难险阻，建立人类真正伟大的家园！”
没有人敢出声反对，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李凌就是他们的榜样。
“他这是要死了吗！？”晴子轻声呢喃着。她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是多么感激这个男人，感激他将自己从自卑和怯懦中惊醒，甚至在秦小羽失去踪迹以后，自己还一度幻想着能和李凌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