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继续战斗
莱姆激动地环顾左右，大声道：“所以，大家应该将自己心中的疑虑彻底抛弃，和我一样，紧紧地团结在阿尔玛大人身边吧！”
看着性情大变的莱姆，众人心中的疑惑更大了。不少人联想到了那些骑士长和拓荒者首领的受命仪式。他们在向自己的上级宣誓效忠并接受恩赐后，往往会表现出无与伦比的忠诚。“不，这是不一样的，其他首领的忠诚来自于自己的誓言，而莱姆也许是情势所迫吧。”大家在心中想到。
为了保住性命，众人纷纷跪倒在地，表示要誓死追随阿尔玛。
“很好！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我绝不会让弟兄们的血白流的！”阿尔玛提起自己的长剑，指着沼泽深处，大喊道：“出发吧，我的骑士们！”
莱姆带头喊起响亮的口号，催动着胯下的角马。
咧嘴狞笑着，阿尔玛自言自语地道：“看见了没，自诩为反抗者的家伙？如果你们继续缩头缩脑地旁观，这些无辜的生命就会比以往更快的死去，一批接着一批……”
“阿尔玛大人，这些要怎么处理？”路过同伴们破碎的尸体时，有人问了一句。
“不要任何事情都麻烦阿尔玛大人，小子！”莱姆生气地喊道。“难道你不明白，大自然便是一个人最好的归宿吗？画蛇著足只会惊扰到他们的灵魂。”
“是，我明白了！”对方的年纪明显比莱姆大，也比莱姆更加强大，但现在，在拥有强大信念的莱姆面前，他们只能选择服从。
……
“看见了没？那些破碎的尸体？”凯斯问道。
秦小羽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恐怖的场景让她浑身颤抖，尤其是那双瞪大了的年轻人的眼睛。
她忍不住干呕了几次，恨声道：“他们居然不管不顾地从上面踩了过去，难看他们眼瞎了吗？”
“不是眼瞎了，是他们的灵魂堕落了。上百年了，自从人类出现在这个世界以后，每天都在发生大大小小类似的事情，永远看不到尽头。战争、谋杀、决斗……”凯斯道。
奈因接着道：“问题的关键是，这些行为已经蔓延到了布森人和蝠人的身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追求这种疯狂和堕落的力量，甚至不惜自相残杀。”
“为什么？是谁造就了这一切？”秦小羽问。
没有人说话，但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盯着小羽。尤其是那几个和小羽交往不深的布森战士，一贯漠然的目光中少见地充满了指责的意味。
一个可怕的想法渐渐浮上秦小羽的心头——无论眼前的布森人多么和善、多么睿智，它们不是人类。它们是布森人、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无论情况如何变化，它们才是一伙的。它们永远会对自己保持戒心、会误解自己、怨恨自己、甚至会在极端的情绪下，杀掉毫无戒心、无力反抗的自己……
秦小羽委屈到了极点，也害怕道了极点，脚步不住地后退着，大声辩解着：“不，人类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个样子！”
“那你来说说看，人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一个布森战士尖声道。
“别这样粗鲁，伙计！她只是一个小姑娘。”凯斯道。
秦小羽摇着头，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绝对不愿意像现在这样，独自面对恐惧和压力。带着回忆，秦小羽说道：“在我们的世界，我们的星球，他们和我一样，和李凌一样，我们虽然自私，也会起争执，但我们是善良的，绝不会像你们说的那样……”
秦小羽说完了，大家的目光依然聚集在她的身上，似乎想要发现每一个可疑的细节。
“我相信她说的。”奈音叹了一口气，率先开口道。“就像我曾经相信那个小女孩一样。”
“好吧，我承认和你有一样的感觉，奈音！”凯斯摊了摊爪子，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的模样。“小羽身上有那个小女孩的影子，好强、聪明、愿意接受新的事物。我到现在还记得小时候的情景，在所有人对我们充满戒心的时候，她已经和我们一起在草地上打闹翻滚了。”
“呵呵……”奈音摇头苦笑着。“我们两个还因为她打了好几架呢，说出来真的是丢人啊！”
其他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纷纷在猜测两位布森老者口中的小女孩到底是谁？
一些布森老者提到过那段人类和布森人共处的时光。但毫无疑问，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人类，正在他们邪恶领袖的指挥下，不断地发动战争和谋杀。
有几个布森战士甚至想着，如果人类都像凯斯和奈音口中所说的那个小女孩一样，有着聪明的脑子和开明的思想，那它们现在的生活该是多么宁静和美好。
“可惜啊！”凯斯道。“谁也没有料到，那个曾经和我们一起打闹的小女孩，会变成让我们所有人都畏惧的名字——米娅。”
凯斯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秦小羽看见除了奈音之外，所有布森人都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四处打量着，似乎米娅会突然从他们背后跳出来。
“米娅！米娅！”有个布森战士高声叫着，恶狠狠地盯着秦小羽。它并不会说人类的语言，但这个名字的音节大概是一样的。
“那不是我！”秦小羽听到过关于米娅的故事，立刻开口提醒。但她忘了这个布森战士听不懂她的话。
几个布森战士气势汹汹地朝她围拢了过来。
凯斯凌厉地吼叫了几声，它们才乖乖地退了下去，只不过看向秦小羽的目光都充满了怒气。
“真不知道该不该把她带在身边，这是一次危险的赌博，奈音。还有那个叫李凌的小子。”凯斯说道。“而且，我们已经经受不起更多的折磨了，包括我自己。”说话的时候，它轻轻握了握自己的爪子。
“相信我一次吧，就像我曾经坚定的支持你的反抗计划一样。”奈音道。“你的堕落者墓地已经够大了，但堕落者还是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我们还有更多选择吗？就像我的父亲曾经说过的，任何事情都是一个轮回，起于此而终于此。”
“希望如此吧，老朋友！”凯斯从地上捡起一根最长的木棍。“不论结果如何，让我们继续战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