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尖嘴沼泽
马惜玉叹了口气，又道：“之前晴子对你照顾有加，而你又曾经救我一命，我才不得不忍痛割爱，打算把晴子让给你。可没成想，您这边还没撇清，半道上又冒出了一个马队长，我是彻底没戏了！”
“唉声叹气可不是个好办法。要么彻底放手，要么勇敢地去竞争。”李凌劝道。
“竞争？拿什么竞争？在那些神秘的法术力量面前，我屁也不是。”马惜玉摊了摊双手，又道：“得了，我还是改个名字吧，叫马无情好了，既不会徒有虚名，又不失气度。”
牛发家刚好从旁边经过，听见马惜玉的抱怨，凑上来热心地建议道：“想改名啊？我看叫马上溜好了，既朗朗上口，又显得俏皮一点。”
“去去去！你一个小屁孩，瞎凑什么热闹！”马惜玉不耐烦地挥手。
牛发家不知道马惜玉的苦恼，梗着脖子骂了起来：“哎，你这狗东西，免费起名不拜谢就算了，还张口咬人呢！”
“大爷咬得就是你！”马惜玉急了，冲过去就要和牛发家动手。
“哎，求人不如求己，自己的幸福终究还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李凌摇摇头，独自朝远处走去。
“李副官这是话里有话啊。”牛发家看着李凌落寞的背影，拍拍屁股凑了上去。
“老大，你的意思是，要我和马强决斗吗？可我……”马惜玉后半句话是自己的斤两自己清楚，但他没好意思喊出来。
“不，我的意思是我该走了，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幸福？！”马惜玉和牛发家面面相觑。
“你是要去找秦小羽姑娘吗？！”马惜玉问。
“是的，不管她在什么地方。也许不会那么顺利，但我必须马上出发了。这是你刚才教给我的。”
“我？！”马惜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只不过是反面教材罢了。”李凌笑了笑，转身往山梁下走去。“帮我给葛金捎句话吧，我还会回来的！”
“可是……”马惜玉紧追了几步，在李凌身后叫道：“你要抛下我们不管吗？老大。”这段日子以来，被其他守卫者凉在一边的马惜玉，完全把李凌当成了精神支柱。
李凌摆了摆手，道：“队伍里现在不但有葛金、还有库尔班和马强他们。我已经没必要守在这里了。倒是你，我喜欢你能振作起来，勇敢地去争取想要的东西。”
马惜玉知道多说无益，只好点了点头。他似乎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去做。
……
在李凌走后的第三天，当队伍在黄昏时分停下来歇息时，马惜玉终于下定了决心，以晴子为赌注，勇敢地挑战风头正盛的马强。
那一天，风声猎猎，夕阳如血。
就算晴子扭着马惜玉的耳朵大声地斥责他痴心妄想，马惜玉也没有退缩半步。
好在马强并没有为难他，十分痛快地答应了他的决斗邀请。
除了地位超然的库尔班，所有人都围观了这场以爱之名的决斗，就连近来有些消沉的葛金也兴致勃勃地围观了这场战斗。
“拳脚无眼，生死不论！”这样的说法有些夸张，也有些伤感情。但为了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马惜玉还是将它早早挑明。
换来的则是围观人群的一阵阵嘘声和鄙夷的眼神。
在一声令人窒息的嚎叫中，马惜玉率先冲了上去，身形未到，右拳已经像闪电般击出，直指马强的面门。
马惜玉回忆起了自己在部队里训练的峥嵘岁月，那些有胆量和自己较量的兄弟们，最后无不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微笑。
“砰！”他的拳头几乎要砸烂马强的脑袋时，一只大手挡在了他的面前，轻轻一抓，便让马惜玉的拳头生生定在了空中。
“好强大的力量！”马惜玉不可置信地抽了抽自己的拳头，纹丝不动！
好像是对他的回应，马强同样咧嘴笑了笑。
人群变得骚动起来，指指点点地议论着马惜玉即将到来的失败。
深深的挫败感让马惜玉的神情变得狰狞起来。他还有另外一只拳头，还有双脚、脑袋和嘴巴，他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脑海里传来“轰！”地一声，就像一柄大铁锤重重地砸在脑袋上，马惜痛苦地跌倒在地，身体忍不住地颤抖着。
痛苦挣扎中，他看到马强走了过来，向他伸出一只手，似乎要将他搀扶起来。
马惜玉再也经受不住那一波波冰凉和刺痛的感觉，果断昏迷了过去。
……
秦小羽坐在蝠人的背上，眼看着下方大地的颜色渐渐变深。
他们降落在一片沼泽地带。种类繁多的鸟类一会儿呼啦啦地群飞而起，一会儿又落在附近。鼓噪的蛙鸣声充斥着沼泽地的每个角落。
“这是什么地方？！”秦小羽问身边的奈音。
“这里是布森平原东部的尖嘴沼泽，布森人几乎全部被人类赶到了这里！”
“我们要去见你的族人吗？”
“不，我已经很久没和它们联系了，除非它们找到曾经纯真的本性。我们是来找那些黑甲骑士的。就像上次一样，杀掉他们邪恶的头领！”
“哦！”秦小羽点了点头，仔细打量起周围的景致。
除过那些聒噪的鸣叫声，景色优美，水草丰茂，食物应该也不少。但她没有看见任何一只长得像奈音的大兔子。
“你的同伴呢？他们喜欢这个地方吗？”
“北边二十里外有布森人的聚集点。说实话，尖嘴沼泽很不错，但不适合我们布森人生存，无论是它的吵闹还是潮湿。”奈音说着，抬了抬脚，踢掉了上面沾着的泥巴。
秦小羽会意地笑了笑，心想布森人的这一点和自己相同，都喜欢干爽和清净。
“走吧，前面有一小块干燥又隐秘的空地，凯斯正在那里等着我们！”奈音说到。
从半人高的蒿草中穿过，小羽发现了许多身高接近两米，有着细长双腿和尖嘴巴的鸟类，她猜想尖嘴沼泽的名字也许正是源于这些大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