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准备战斗
半年不见，营地已经大变样了，简陋的栅栏变成了连排的高大圆木，长满杂草的泥土变成了坚实的路面和建筑物，“龙首镇”三个大字被刻在一块矗立在大门旁的巨石上。
李凌触摸着这块巨石，想象着大家是如何齐心协力地把它搬运过来的，为了营造一个家园，大家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与汗水！
“如果不是和蝠人起了冲突，也许这里真的会变成一个繁荣的城镇……”李凌轻声呢喃着，心想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副画面。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李凌抬起头，看见是葛金，只是比他记忆中消瘦了不少。
“李副官！”葛金先是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裂开大嘴笑了起来：“你怎么搞得？半年不见，变的跟娘们儿一样，雪白雪白的！”
“说来话长，你怎么变得跟瘦猴子一样？！”李凌笑着回应道。虽然有些夸张，但葛金的确比他印象中的模样瘦了一大圈。
“客套话就不要再说了，跟我来吧！”
……
宽敞的屋子里，只有葛金和李凌两个人。
“你找到了吗？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危险和阴谋！”葛金迫不及待地开口。
李凌痛苦地摇了摇头。葛金能这样问他，说明他并没有见到小羽。
葛金这才意识到秦小羽没有和李凌一起回来，安慰的拍了拍李凌的肩膀，道：“节哀吧，当我们决定来到苏尔特星的时候，每个人都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我们只是失去了联系，她一定会安然无事的。否则，那些畜生会后悔的！”李凌咬牙道，苍白的脸上仿佛能凝结出冰霜。
“可那些蝠人终究是些没脑子的家伙，我们不能将人手损失这些毫无意义的战斗上面。”葛金摇头道。
“你打算怎么办？”李凌问。
葛金并没有回答，而是愤恨地咬牙道：“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他娘的先行者，他们到底龟缩在什么地方？！”
李凌摇了摇头。他从奈音那里得到了一点讯息，但现在，他不确定奈音的话有几分真假。
“实在不行，我们就只有冒着危险前进了！总比待着这里等死强。你说呢？”
“现在情况如何？”李凌问道。
“遭透了。隔三差五的，那些禽兽就回来偷袭我们。”
“可我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它们。”
“它们喜欢在晚上出动，白天也许会松懈。但仍然需要小心，尤其是许多人一起行动的时候。现在，我们每次狩猎都像是在搏命！”
“今晚，它们会来吗？！”李凌直截了当地问。
“会的！极有可能会的，就算不是倾巢而出，也会派出一只小队来！”
“那我们还等什么？！准备战斗吧。”
“你的意思是？！”
“出发之前，让我们给这些禽兽长点记性！”
……
万里之外，一只蝠人小队在夕阳的余晖中缓缓落下。
秦小羽和奈音从两只格外强壮的蝠人背上跳了下来，站在了一条碎石小径上，小径两边是成排的树木。
“看看这条小路，它便是先行者的杰作。”奈音咕噜着道。
“沿着这条小路，我便能找到他们吗？”秦小羽蹲下身子，摸着用碎石压成的平坦路面，触手冰凉。
“是的，不是他们的主城，但至少会是一些城镇之类的聚集点。人类总是喜欢将居所用这样的纽带连接起来。”
“我们在这里干什么？要和他们打架吗？！”秦小羽问。无论奈音给他灌输何种思想，秦小羽绝不愿与人类为敌，那是她未来的归宿。
“是的！我们不会傻乎乎地冲进城镇，而是要等着他们自投罗网！”随着另外一个声音，一个高瘦的身影从小径旁边的大树后面跳了出来。
“凯斯！”秦小羽认出了这个突然出现的身影。
“嗯，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和奈音。现在，我们只要等在这里就好了。午夜时分，这里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接下来，奈音和凯斯用他们独有的布森人的咕噜声开始交谈。直到一阵大地震颤的轰隆声将它们的交谈打断。
凯斯仰头叫了一声，蹿上了远处的一颗大树。
“快上来！”奈音朝秦小羽喊道，自己跳上了路边一棵一人环抱粗的大树，秦小羽紧跟着爬了上去。
轰隆声越来越响，像是山洪爆发。秦小羽感觉大树开始摇晃，只好用双手紧紧抱着树干，同时伸长脖子，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许多明亮的光点在黑暗中左右晃动着。一些巨大的黑色身影从远处奔跑而来，那些轰鸣声正是它们急速奔跑的脚步声。
那是一群巨兽，有一些看起来像是支援者们猎杀过的长毛巨象，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黑色皮肤、身形同样巨大的野兽。
眨眼间，这些巨兽便从秦小羽藏身的大树下经过。一头独角巨兽有点慌不择路，撞在了附近的一颗大树上。沉闷的撞击声和大树断裂的喀嚓声同时响起。这头巨兽也负了伤，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却再也追不上自己的同伴。
呜呜的长啸声和明亮的光点紧跟着这些巨兽而来。一支像是中世纪骑兵的队伍从远处奔跑而来。这些人大概有二三十个，穿着制作精良的盔甲，手里拿着泛着寒光的长枪。
不同的是，他们身下的坐骑并不是马，而是一些头顶双角的偶蹄动物。那些明亮的光点既非火把，也非灯光，而是盘旋在这群骑兵头顶、身体能够发光的巨大飞蛾。
当其中一人看见那头受伤的巨兽时，立刻大叫起来。尖利的嗓音证明她是一个女人。
所有骑兵都围拢过来，绕着这头巨兽奔跑着，将手里的长枪狠狠地刺向那头掉队的巨兽。
在震耳的嘶吼和骑兵们嚣张的大笑声中，秦小羽听见了一些熟悉的英文音节。上百年过去了，他们的发音并未有多大改变。
秦小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她甚至担心会有某个骑士不经意间朝她藏身的地方扫上一眼，然后将她从树冠上挑落下来。
抬头看看奈音，这只大兔子同样谨慎地贴近树干，红色的眼睛微眯着，盯着下面的场景。
感受到了一丝安慰，秦小羽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她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见证凯斯和它的同伴如何反抗人类中的堕落之徒。
挣扎起身的巨兽终于在一次不甘的怒吼中，重重地摔倒在地，再也不能起身了。骑士们欢呼着再次朝其它巨兽追了上去。
直到周围再次恢复了安静，凯斯才从藏身的树上跳了下来，咕噜叫了一声，朝远处急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