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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风雨前奏

  从信阳茶楼出来时,原本还晴朗的天阴暗了下来,看样子,又一波寒流来袭了。
  似真似假说要拜师的话,毫不意外的是宁青的拒绝声,蓝云面色虽有惋惜,但心里并没在太大的波动,这样的时代里,比起武力,国家和权力才更具有力量。
  也快了,最迟半年,在楚国她应该就可以彻底收网了。
  上了马车,蓝云眉心皱了起来,虽然关于玲珑百心曲的玄机她是解了疑惑了,但是从宁青那里得到的隐藏讯息也让她失望。
  倘若缥缈峰真有神医奇药,当年天乐散人也不会英年早逝了。
  想来缥缈山有世外神医也十有**是传说,不管如何,和宁青友好的来往是必须要保持的,如果缥缈峰真有奇药,待到她离开楚国时,想必到时以她和宁青的交情,就算他不传授她百心曲的心法,只向他求药,他应该不会再拒绝吧?
  不过……蓝云微微眯眼,她总觉得这宁青出现在楚国的时机实在是太过不符合常理,一开始,她还以为他是为她冒充缥缈峰的出身而来,但显然,他不是。
  这楚国有什么事?或者说有什么人,是他的目标?
  她之于缥缈峰知道的还实在是太少,宁青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仅凭这些偶尔jiē触得到的讯息,就看透他,是不可能的。
  但愿,他的计划目标和自己不会有冲突,不然就真的节外生枝了,打扰她铺排好的计划不说,最重要的是使她的归期遥遥延长。
  马车转入皇城大道,四周开始安静了下来,蓝云敛回心思,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天空,今晚怕不是有一场大风雪了。
  马车转入回赏月别院的岔道时突然停了下来。
  “吁……”赶车的马夫勒紧马缰,看着眼前拦住马车去路的人,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拦住国师的去路?”
  蓝云看了一眼法空,法空掀开帘子:“阿弥陀佛,发生什么事了?”
  马夫恭敬的双手合道:“回法空大师,此人拦住我们们马车了。”
  拦住马车的人是个年轻的小厮,只见他并不惊慌,恭恭敬敬的行礼:“小人见过国师,见过大师,小人刚去了国师府,得知国师外出未回,特地在此等候,冲撞惊扰之处,还望国师见谅。”
  “你拦住马车,可是有何要事?”法空淡声道。
  小厮从容镇定的从怀里取出精美的贴子,双手递呈:“回大师,小人是荣小少爷身边的随身侍从,今日是我家少爷生辰,特地从护龙寺请来了几位师父在鲤跃居准备了几桌斋宴,还刻国师赏光。”
  法空看了一眼蓝云,蓝云点头后,他伸出手,接过了贴子。
  小厮退后一步,恭敬的作请的手势:“国师,请!”
  法空微微皱眉:“现在?”
  小厮恭谨笑道:“少爷说,只是随意的斋宴,国师无需准备,而且,小人看这天暗沉的厉害,唯恐要下雨雪……”
  蓝云无声轻笑,她等候了的时机终于来了,也不辜负她一步一步狩猎了,这鸿门宴,就不知道会以何收场了。
  “去鲤跃居。”
  “是。”马夫掉转马头又返回城街去。
  从半个月前开始,鲤跃居就开始安排了今日的宴席,早在昨天就贴出了免客贴示。
  一切都准备就绪,离天黑还早,却因为天色阴暗下来,早早的就掌了灯。
  诺大的大堂中间,摆了八张桌子,坐着不少被邀请的人,都是与京城四霸走的近京城公子。
  其中一张桌子上。
  罗剑看着与他坐着一起的一群人,很好的掩饰去眼底的厌恶,他是真没想到荣定彦在今年的生辰竟然会邀请他和姐姐?
  虽然他很怀疑这其中必有诡计,但是人家正正经经的递贴上门,他要不来,才是大事,虽然他看不惯荣定彦的作风,但他也知道,先不论荣家,单单是荣定彦与之交好的其余三人,就足够让人不会拒他的贴。
  所以,他和姐姐一致认为这宴席很古怪,但却不得不盛装而来。
  看着他落座的这张桌子,他心里就越发的对荣定彦厌恶了,他以为请他来给他安排在这一桌人里,就给他添堵了?
  与他同坐一桌的全都是京城吃喝玩乐酒馕饭袋的纨绔公子。
  罗雅儿因为楚玖儿在场,她自然是坐在楚玖儿左手边,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今天的九公主看起来似乎有些魂不守舍,连她叫她,她都没有反应。
  坐在楚玖儿右手边的她并不意外是专门与她作对的王怡静,依次下去,桌上坐着的除了九公主,其余几人都是与王怡静走的近的人。
  王怡静见罗雅儿唤了好几声公主,都不见公主反应,嘴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淡淡道:“今年在这里看见雅姐姐,真是很意外呢。”
  罗雅儿面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说起来,我也奇怪呢?”她接到贴时也很是意外了,平常人只要请了九公主必然会请她,但除了荣家这几位以及王怡静等人,所以她从未参加过荣小少爷的生辰宴。
  “啊,我想到了。”王怡静端起手边的茶盏,忽然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赵飞飞惯有的轻言细语的和声道:“怡静,你想到什么了?”
  “说不定是雅姐姐,即将要嫁入战王府呢,荣小公子才不得不给个情面呢?”
  罗雅儿面色微沉,却很快就明亮起来,嘴角含笑,并没有恼怒。
  一旁的白依月今天则有些反常的沉默不语,其实自从她姐姐进宫后,怡静就和她有些疏远了,她以为今天她不会被邀请,却没想到还是接到了贴子,但人坐在这里,却怎么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了。
  罗雅儿余光瞥了一眼沉默不语只是喝茶的白依月,微微一笑:“许久没有瞧见依妹妹了,身子骨可有好些?”
  白依月轻轻蹙眉,这罗雅儿竟然利用她来转移怡静的注意力,要是平常,怡静恐怕不会让她如愿,但现在她自己也没把握了。
  王怡静同样瞥了一眼面色忐忑的白依月,眉心不留痕迹的褶了一下,白初月莫名其妙的成为一品贤妃,白家与荣家的交情不复,且成为敌对,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王家与荣家一脉相连,她自然不可能再与依月走近了,不过,就算走不近了,也轮不到罗雅儿来挑拨离间。
  赵飞飞似乎没瞧见突然沉默的气氛,看着罗雅儿微微一笑,温声细语的说道:“对了,我还没有向雅姐姐道喜呢,大家都在羡慕雅姐姐即将嫁入战王府为侧妃呢。”
  王怡静笑了,好似前一刻她也说罗雅儿即将要嫁入战王府的话不是她说的一样,很淡定的道:“飞飞,这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你还当真了?”
  罗雅儿想嫁入战王府?那也要问问荣家肯不肯,而且今天阿彦竟然请了这罗氏姐弟,恐怕一定会闹出个什么事出来。
  “国师到!”
  众人都在谈笑风声,猛不然的听闻这声通禀声,人人都循声望了过去。
  一直魂不守舍的楚玖儿听到国师二字,像是针扎了一样突然站了起来,却又突然坐了下为,一惊一乍让不少人都心生疑惑。
  正从二楼走下来的荣定彦看着楚玖儿那方寸大乱的那没出息样,忍不住暗翻了一记白眼,还嚣张跋扈呢,跋扈个屁,就她这样子,真嫁去了周国,指不定得被人欺负死,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心里这样想,但转眼间,他就笑容满面的迎上前,对走进来的蓝云双手合礼道:“国师肯来,在下三生有幸,国师,请上座。”
  说完后,他亲自将蓝云引请到了主桌位上,正好安排在聂长远身边。
  “法空大师,这边请。”
  “不必了,老衲在国师旁边照顾着即可。”
  荣定彦眸色微动,却并没有强求,笑道:“既然如此,那行,那我也不勉强大师了,大师请便。”看样子长远说的对,这法空大师指不定真是高手,专程为保护这小和尚的,不过,那又如何?今天晚上的计划他可是筹谋了半年之久呢,一切都万无一失。
  留意到刚才九公主刚才的异常举止,再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落座的国师,罗雅儿暗暗眯了眯眼,今晚……不会是太后授意的吧?
  看这阵式,难不成太后已经改变主意,不再心属罗家,而是担心国师要离开,想来个生火煮成熟饭,成全公主对国师的一片痴心?
  天色逐渐完全暗了下来,也飘起了雪,寒风在窗外呼啸而过,可室内却温暖如春,一派繁华热闹。
  荣定彦并没有说太多的场面话,只是笑着站起身,拍手,上菜,开宴。
  一道道斋菜精致的堪比宫里御厨弄出来的菜肴摆上桌,着实让这些吃惯山珍海味的众人惊艳了一把,再一尝,味美的让人舌头都差点吞下去,不少人都开始暗自后悔,
  因为在来之前,考虑到今年吃的是斋宴,在这些人的心里,倒不是怀疑荣定彦的宴度会随随便便,只是普遍的人都对斋宴的认知有主观意识,认为斋菜再好吃,也都是素淡寡味的。
  所以被邀请的人十之**全都在家里吃了七分饱才来赴宴的。
  蓝云倒是对这满桌的斋宴很有好感,再加上肚子也有些饿了,她扶起筷子吃了不少。
  荣定彦看着他如此赏面,暗暗与聂长远交流了一记眼神,荣定彦笑着朝蓝云举杯道:“国师,我敬您!”
  蓝云微微一笑,正要出声时,聂长远抢先笑言,且将水杯递到他的手里:“国师,放心,这杯里的不是酒,是水。”
  蓝云低下头,这几个小子倒也不辜负她的期望呢,竟然连她不喝茶只喝水都弄个一清二楚。
  难得他们如此尽兴尽力,她自然要配合一二,双手合什:“荣小施主,请!”
  楚毅执着酒杯,淡眼看着两人眼底的诡异,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了蓝云身上,看着他饮了那杯水,眉心轻微的拧了拧,等一下,他究竟是冷眼观其事成,还是……还是阻止事情发生?
  如白绢一样圣洁的人,如果染上了墨,虽然想来有些让人兴奋,但是他却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莫名的烦燥!
  他将其归究于不想让楚玖儿得头彩,也许,等一下他先尝个鲜,再将他送去给玖儿?
  对,就这样办!
  斋宴结束时,窗外已经大雪纷飞,撤了斋宴,一众千金小姐们都上了二楼就座,准备了瓜果零嘴茗茶,居高临下地观看着下面的歌舞。
  一楼大堂,将桌子清空后,京城最有名的几家舞伎坊里都争相前来贺荣小公子生辰,那些舞伎们更是使出浑身懈数献艺,以盼能被哪位贵人公子相中,从此脱离苦海,飞上枝头过着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
  那些纨绔公子们更是兴致昂然,都是大家公子,虽不至于粗俗到喝酒划拳,但色眯眯的欣赏着小美人的舞伎也是一件快事,要是看中了,等一下回去的时候完全可以顺手带走的。
  蓝云起身告辞,却被荣定彦、聂长远、王八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堵退了所有的话,只得坐了下来,双手合什,低头垂眸,嘴唇喃喃而动,似乎是在念经。
  坐在二楼的楚玖儿看着蓝云,再看向荣定彦,想着他说今天晚上将蓝云送到她身边,她的心,就怦怦的乱跳起来。
  其实她倒不是真想对他做些什么?她再任性荒唐也是女子,知道名节对于女子的重要,虽然她现在万念俱灰,并不在乎名节败丧。
  可是……她有她的骄傲,她无法接受他不爱她,强迫得到了他,于他是痛苦屈辱,于她也不过是以后苦不堪言的苦果,又何必呢?
  她之所以没有反对,没有出声制止!
  是因为自己想与他静静的相处一晚,就一晚,什么都不做,只是与他同床共枕偎依在他怀里静静的睡一晚,圆自己一个梦,天亮外,她就会开始让自己忘了他!
  仅此而以!
  ------题外话------
  明天继续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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