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宫中无私密, 更何况还是这么大的喜讯?
  时隔数年,爱女再度有孕。这坚强孩子在他额娘给先帝侍疾、举哀与给太后侍疾等诸多辛劳中都安然无恙, 就让胤禛这个当郭罗玛法的很是欣喜。
  唤苏培盛开了私库, 亲自前往挑选。
  什么八百年的老参、当等的血燕,象牙劈丝编的凉席。甭管多珍贵、多稀有。但凡皇上觉得爱女需要、可能会喜欢的。收拾收拾都装箱,打发人送到公主府去!
  同样有孕, 已经快要临盆的大阿哥庶福晋与二阿哥福晋?
  皇上早就忘到九霄云外。
  便被苏培盛提醒了一嘴, 也只微微皱眉:“弘晖家的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福晋,随便找柄如意也就是了。弘昀家的给些个滋补药材、几匹贡缎吧。”
  “弘晖家的规行矩步, 治家有方, 也给几匹贡缎!不患寡, 患不均嘛。总不好让她们觉得朕这个当公爹的, 一碗水端不平。”
  苏培盛:……
  瞧着公主这边涉及衣食住行, 琳琅满目的八个大箱子。再瞧瞧两位阿哥福晋那简简单单几匹布, 些许药材。到底没敢奓着狗胆问:这说好的一碗水,到底平在哪里?
  都说皇帝重长子,百姓爱幺儿。
  偏他们万岁爷不同些, 长子幺儿皆不爱, 只把大长公主疼到了心坎里!
  而有数的上有所好, 下必甚焉。
  公主在康熙朝的时候, 人缘就好到让人叹为观止。如今更是水涨船高, 这才传出来孕信, 送礼的就纷至沓来, 多如过江之鲫。
  以至于过后,公主跟额驸盘点了下收到的礼金,竟有数十万两之巨。让夫妻俩殊为惶恐, 只能将礼金与贵重礼品等一一装点, 悉数运到了宫中。
  拟交国库,以为备灾或者兴修水利之用。结果因此惹龙颜大怒,彻底掀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廉政廉洁活动。勒紧裤腰带,重金送礼的风头至此被刹。连带着背后可能存在的贪腐问题,也被彻查。相关人员瑟瑟发抖,悔不当初。
  再没想到好好的,马屁不但拍到了马蹄子上。还一个窝心脚过来,让他们小命差点休矣。这个故论公主的大腿不好抱,拍马需谨慎啊!
  他们一个个战战兢兢,悔不当初。
  因此受益的百姓们却无不欢欣鼓舞,皆言固伦福襄大长公主刚正不阿,不愧是先帝跟今上最最喜欢的公主。今上仁心仁德,公正严明,是跟先皇一样心有百姓,以百姓福祉为己任的好皇帝。
  口口相传之下,不出数月,新皇雍正的好名声就已经传遍大江南北,皆言不愧是圣祖皇帝亲选的继承人。。
  既做了事,又捞了好名声,胤禛这波赚的不止盆满钵满。
  “只是委屈了你们皇姐!”胤禛皱眉:“为了彻底刹住这股子奢靡浪费与攀比之风,她可得罪了不少官员。”
  虽然,这就是好闺女所求。
  就此耳根清净,只当个自自在在的大长公主。
  但这不妨碍他以此为例,给儿子们上课。好让他们知道,作为长姐,宁楚格到底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他们这些个当弟弟的,以后又都该怎生好好对待他们的长姐。
  弘晖几个打小就被这么教育着,早就倒背如流并深以为然了。
  这不没等他一个个的问到头上,弘晖就先拱手:“皇姐这些年兢兢业业,确实为大清,为咱们阖府付出太多。桩桩件件的,儿子都铭感五内。皇阿玛您就放心,儿子便委屈了自己,也绝不让皇姐委屈分毫。”
  下一个被盯上的弘昀:???
  只困惑挠头:“皇阿玛做什么这么看着儿子?我与姐姐那可是一奶同胞,姐更一点点的调理,让儿子这个从小就被太医摇头说恐养不大的孱弱皇孙变成如今如今这般强健体魄。”
  “儿子亲近、感激还尚且不及,怎么舍得不好生待她?就是就是,弘时、弘昼一并点头,姐最好……”
  “皇阿玛若是不信,不妨给儿子们些假期。好让儿子们能三不五时出宫,去看望皇姐,略表表心意?”
  如此,就不用留在无逸斋,从早到晚地学文习武了!
  还可以这样吗?弘昼愣,三哥果然聪明!反应过来的他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对对,皇姐每天在公主府里养胎,肯定孤单寂寞的紧。若儿子们能三不五时地去看看,皇姐肯定高兴!”
  儿子时不时地也能跟着放个假,同样万分期待呢!
  实在一举两得。
  可惜皇阿玛慈爱,皇兄们却不做人:“你们两个一对淘气,去了又顶什么用?还不如留在无逸斋,好生学文习武呢!”
  “往公主府探望皇姐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两个当兄长的好了!”
  “大哥说的是。”弘昀点头:“勤能补拙是良训,一分辛苦一分才。你们两个一对的在读书上没有天份,就更得加倍努力。”
  “争取早日学得文武艺,好入朝听差,为大清效力,帮皇阿玛分忧!”
  弘时:……
  啊这,大可不必了吧?朝中有你们哥俩,就尽够了呀!连皇阿玛都默许,让小爷当一个富贵闲鱼了,二哥,你就别跟着拖后腿了成吗?
  弘昀才不在乎他当咸鱼还是勤奋鱼,臭小子只别招灾惹祸,起不该起的心思,连累他跟额娘皇姐就好。
  比如妄想落下他们哥俩,自己跟弘昼往皇姐面前献殷勤这个,就坚决不行。
  弘晖弘昀通力合作,不但弄没了臭弟弟们的假期,还说动皇阿玛给他们加了不少功课。
  嘶!
  被转述了事情经过的宁楚格倒抽了一口冷气:“你们两个,这可够狠的呀!明知道那两个虽然差了几岁,也不是同一个额娘所出。却特别的志趣相投,有同样的咸鱼梦想。还这么给他们两个加码,让他们起早贪晚学习……”
  “嘿嘿!”弘昀笑:“这不防备着他们专美于前?”
  争宠的路上都是充满血腥的,看着自家兄弟的份儿上,他们这都已经够温柔温和了!
  弘晖则是干脆利落地转移了话题:“那日听闻皇姐竟然有妊,可把弟弟骇了一跳。皇玛法病重、宾天、举哀。然后又是皇阿玛登基大典,皇玛嬷生病。这桩桩件件地凑到一起,便是个铁人也得掉了一层皮,更何况皇姐这个孕妇?”
  “天幸小外甥皮实诚,这般折腾也安然无恙。”
  “那你看看!”弘昀叉腰,一脸的与有荣焉:“都说外甥像舅舅,这孩子八成是要想我!”
  “你?”弘晖撇嘴:“虽说小外甥是皇帝的外孙,自有皇阿玛指婚,不愁福晋。但欢欢喜喜出门跟如丧考妣般,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你快放过孩子,别坑他了吧。”
  “让他照着永瑆的模样长,任谁看着都是嫡亲的两兄弟不好么?”
  然后小外甥像他哥,他哥像皇阿玛,而自己也继承了皇阿玛几分。这么四舍五入,小哥俩都像他这个大舅舅!
  嗯,就是这样没错。
  被嫌弃了一脸的弘昀:……
  就想问他是不是小小年纪便瞎了?都看不到他这结合皇阿玛跟额娘所有长处的俊脸么!便西北风沙大,让他这脸上少了几分细腻,多了无数沧桑。但底子还在,养养就能加倍美回来好么?
  然而接连失望了两次后,宁楚格都已经学会了不去期盼。
  闻言只是微摇头:“只要乖巧听话,健健康康就是再好不过的孩子。像谁又能如何呢?你们哥俩的关注点偏了!该是以身作则,好生给小家伙们做个榜样。”
  “再严加管教,别让他们小小年纪就染了一身臭毛病。日后骄横无礼,甚至为祸朝堂!”
  “怎么可能?”弘晖、弘时齐齐皱眉:“再没有皇姐这般说自家孩子的!”
  “玥玥聪慧好学,不输男子。永瑆虽比她差了些许,却也是个勤勉的好孩子。得儿女如此,原就是莫大的福分。日后有一双兄姐珠玉在前,小家伙想要长歪都难。”
  “就是,就是!皇姐您啊,肯定是孕中忧郁,才这般胡思乱想。该让姐夫休几天假,好生陪你散散心。”
  “二弟这话说得有理。”弘晖点头:“皇玛法在的时候,就颇为担心皇姐。每次她有妊的时候,就不少给姐夫放长假。唯恐底下奴才们伺候的不周全,让皇姐受委屈。”
  “没道理龙椅上坐着的是自家阿玛了,一应待遇还不如从前了吧?”
  那是当然不能啊!
  翌日,张若淞就收到了皇上老丈人的准假通知。
  其实做梦都想,但着实不敢说的张若淞:……
  就忍不住扭头看了眼窗外,确定了下太阳方位。就,也没从西边出来?那怎么一向勤勉,恨不得精准计算绝不浪费哪怕须臾的老丈人就一反常态了???
  将他这小动作看在眼里的胤禛冷笑:“放心,太阳没打西边出来!是朕这个当阿玛的心疼爱女孕中辛苦,拟让你多歇几日,好生照顾她,教养好孩子们。免得她这辛辛苦苦的,还要担心她们小姐俩!”
  张若淞讪笑:“皇阿玛拳拳一片爱女之心世人皆知,小婿又岂能怀疑?不过惊喜来的太快,有点没反应过来而已!”
  “皇阿玛恕罪,皇阿玛恕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户部可不像翰林院那般清闲,可以由着小婿一待待个数月。要不……”
  张若淞抬头小心翼翼的觑着皇帝老丈人的脸色:“要不小婿还回翰林院或者往理藩院走走?”
  “再,再不济去工部也成呢!”
  “如此,便只要隔三差五去点个卯,余下时间都能好生在府中陪着公主,直到她出了月子。”
  胤禛也不说话,只严肃脸,定定地看着他。像是要从他眼睛里直看到他内心,好判断他所言到底是真是假般。
  张若淞不闪不避,坦坦荡荡地与他对视:“不瞒皇阿玛,自打永瑆出生后,小婿忖着已经儿女双全,余愿已足。便不欲公主再受孕育生产之苦。遂一直有,有意避孕。再想不到这胎还能忽然而来,并在这许多波折之下依然顽强。”
  胤禛点头,这确实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大概是你们命中注定,要有两子一女。”
  “是。”张若淞点头:“公主也这么说,并强调不管怎么样,孩子终究是奔着我们夫妻来了,那就是一段属于我们的父子,母子缘分。做爹娘的,有责任把孩子好生养大。”
  胤禛点头,对爱女的说法表示赞许,然后又听女婿对女儿身体和她腹中胎儿得万般担忧。果断将老九允禟调到了户部,让他这当叔的多帮衬帮衬大侄女,好让她能安心养胎。
  允禟想要反对,可是并没有说不的权利。
  只能再三跟皇兄侄女婿确定,等大侄女生了孩子、出了月子,侄女婿还得好生当差。皇兄呢,也顶好再把他调回内务府管各大作坊去。官职不在大小,主要他特别喜欢经商这方面!
  啪啪啪三击掌,这事就彻底定下来。接着,有了大把时间的额驸就开始美好的翘班时光,各种给爱妻献殷勤。
  惹无数人饮酸,京城醋价都要上扬了。
  越来越多的人嫌弃自家爷粗犷、豪放、大大咧咧。一万个捏起来,都没有额驸半点体贴。
  连近来春风得意,觉得自己立马能上天的弘晖准侧福晋林佳氏都秀眉拧得颇深。琢磨了好一阵子,才往福晋所在的正院:“婢妾心中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弘晖福晋从小就被当成宗妇培养,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只眼睛一扫,就知道她没憋什么好话。当即闲闲地瞥了她一眼:“既不知,格格何不回自己院子,好生想想再说与本福晋听?”
  搓火尚未完成,格格哪舍得退却?
  赶紧讪笑:“福晋说得是,不过这会子婢妾已经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只是,能不能请福晋屏退左右?”
  弘晖福晋眨眼,都不明白这林佳氏是个傻的,还是想拿她当傻子。
  竟然上来就是这等蠢请求。
  让她意兴阑珊,瞬间对接下来的宫斗宅斗没了兴趣。只微微摆手:“这都是陪在本福晋身边多年的股肱之人,尽皆忠心无比,林格格有话但说无妨。”
  一口一个的林格格,听得林佳氏好生不耐烦。
  今上虽然未立太子,但她伺候的大阿哥可是中宫嫡出。当了多年的雍亲王世子,允文允武,颇得皇上信重宠爱。
  自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而他的庶福晋,可不就相当于太子良嫒?若再一举诞下麟儿,必能晋升侧福晋。儿子若再有出息,能再进一步,她以后就是慈宁宫中的圣母皇太后。
  便不能,她将来也可以媲美承乾宫的李贵妃好么?可恨福晋这般拿大,竟然一口一个林格格地唤着,让人好生着恼。可再如何生气,她这人在矮墙下也不得不低头。只能按着福晋的意思,将自己所思所想一一分说了个清楚明白。
  瞬间,弘晖福晋就后悔了:早知道这夯货这般大胆,她就该让人把她关在门外头。
  还真以为自己怀的是个什么千金贵种?
  竟敢剑指皇姐固伦福襄大长公主,那个打从她一入府爷就耳提面命,一定一定要好生尊敬的亲姐+救命恩人啊!
  可真是……
  寿星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福晋就原原本本的,将这事儿学给了弘晖听。并以兹事体大,不敢擅专为由,将烫手山芋塞给了弘晖。
  弘晖:……
  狠狠地罚,狠狠地查。看这傻格格后头可还有别人指使,又到底是哪个在蓄意挑拨他们姐弟之间的关系。
  结果都是那林格格的脑补过度,以为自己跟腹中胎儿未来大有可为。唯恐宁楚格帮着弘昀或者弘时,抢了弘晖的太子位,让她这个伟大的太后目标泡了水。
  拿到供词的时候,弘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是正值先皇孝期,作为皇孙的他自然不好流连后院。遂这勤勉公事之余,他干得最多的就是考校几个孩子们的功课。多往林佳氏的小院去过几次,瞧她跟她腹中的孩子罢了。
  根本没有宠妾灭妻,更不会废嫡立庶。
  而且皇阿玛年富力强着,储君事再有二十年考虑都不迟。他这会子瞎忙什么呢?急着把一手好牌打烂么!
  不过是皇阿玛才初初登基,朝中事物繁忙。他作为嫡长子,肩头上的担子重着,每日里疲累万分。回到府中真的,多一点脑子都不想用。只身边人越简单、越纯粹越好。
  顶好如一盆子凉水,直接能看到底。现在清水就浇到了他头上,直淋得他满心恼火。
  天幸那个林佳氏一朝分娩,生下来个白白胖胖的小格格。
  否则的话,等着她的就不是简简单单的禁足、抄经、孩子抱去与别个养套餐了。都得直接难产,再也挺不过来!
  考虑到皇姐还在孕中,不宜多思。
  弘晖并没有与她说,而是直接往宫中找胤禛承认了错误。
  胤禛只笑:“人心古来贪,要不怎么会有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人间嚷嚷皆为利往的话?如你李额娘那般有自知之明的毕竟少。多半都盼着一步一步,成为你皇玛嬷那样呢!”
  “你这个格格也算是给咱们提了个醒,有些事,是得注意起来。别让朕好好的孩子们就被那些小人挑拨,失了原有的手足亲情。”
  “皇阿玛所言极是!”
  父子俩相视一笑间,相关排查随即展开。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惦着从龙之功的还真不少!随着一个个的黑手被抓获,那些个还在酝酿中的阴谋自然也就消失于无形。
  所有人等都有志一同瞒着宁楚格,她自然就一无所知。
  只待在府中安安心心养胎,等着瓜熟蒂落后,将她跟额驸的二小子生下来。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生孩子这事儿上也是如此。
  六月十六日清早,额驸还在睡梦中,就被自家爱妻推醒:“怕是要生了,快,快送我去产房!”
  一句话,就撵走了张若淞所有的瞌睡虫。急忙忙披了件衣裳,抱起人就走。
  天边还露出第一抹晨曦的时候,产房便传来了婴啼。
  公主府又挂出小弓箭。
  抱着白白嫩嫩二孙子的张夫人笑,信誓旦旦跟儿媳妇保证:“这小子像他爹,真的,跟他爹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眼角眉梢,无一处不像!”
  宁楚格只想呵呵:“前头玥玥、永瑆的时候,您也这么说来着。结果……”
  那都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无关系!
  张夫人脸上一红,很有点小尴尬。
  好一会子才又说,真的,真一模一样,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宁楚格也不跟她争,只等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五官越发清晰。用事实啊,换婆婆一句又双叒叕看错了!
  结果满月、百日、周岁。
  小家伙越长越好看,瑞凤眼,瓷白皮。挺直挺直的鼻梁,红润润的唇。真粉雕玉琢,好似观音座下的童子般。与额驸张若淞站在一起,宁楚格面前就出现了两个第一美人。
  只一个魅力无限中年版,萌动天下幼儿样!
  让颜控如她喜笑颜开,特特苦学了工笔画。就为了能一笔一笔,将两个第一美人的美丽瞬间记下来。
  张若淞出了名的爱妻,自然积极配合从不抗拒。小家伙倒是坐不住,可哪有什么是美食诱惑解决不了的呢?如果有,就多来几样呗!
  然而小家伙好哄,两个大的却造了反。
  得不到额娘美食诱哄,轮不上画像的永玥跟永瑆抗议。强烈要求额娘一碗水端平,要么都不画,要么就都画,一家子怎么也得齐齐整整,落下一半算怎么回事?
  可他们怎么威逼利诱,宁楚格也不肯让步。言说只画美人,对丑的没兴趣。
  气得小姐俩都要去告御状了!
  还是张若淞趁着爱妻往厨房的空档,给一双儿女瞧了她的杰作。
  然后……
  永瑆蒙了,永玥麻了,谁也不再提让额娘给他们也画上了。可快别说什么一家子就要齐齐整整了,阿玛才是家中顶梁柱,关键时刻得能扛起来事儿。
  对对对,有些福,就适合当爹的跟不懂事的弟弟同享,请不要大意把我们姐弟俩拉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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