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破晓的黎明 第七十二章 黑曜再临
到底发生什么事能让面对死亡都面不改色的尼奥露出这种眼神呢？
眼前镜像使用的招式根本不是自己所熟知的，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更重要的是…自己失去了对镜像的控制和感知，感觉就像被谁夺走了系统控制主导权限。
面无表情的镜像嘴边勾起一道诡异弧度，接着一阵拉扯力从贯穿腹部的剑刃传来，似乎想硬生生血腥的剖开他的身体。
察觉到这点的尼奥以最快的速度汇聚魔力，如果真的被剖开的话，就算拥有再强大的高速再生治疗能力也绝对吃不消。
「来吧！风之精灵！雷之精灵！缠绕着雷电吹拂起凶猛的南洋之岚！——『雷之暴风』！！」
大量的魔力和元素精灵瞬间汇聚到他的身边，虽然与上次是同样的『雷之暴风』，但由于吟唱咒文的简化使得魔法威力上大打折扣，不过相对来说释放速度则是大为提升，属于高效型近身战斗魔法。
镜像当机立断舍弃手中的剑远离他，同时间完成咒文吟唱的尼奥对准镜像撤退的方向释放魔法。
耀眼的金色雷电在尼奥右手闪耀，强烈的风压席卷至身边，一道伴随南洋之岚的金黄色光芒犹如被释放的猛兽冲镜像吞噬过去。
仓促间，无法完全回避的镜像左手臂被金黄色毁灭光芒擦身而过，直冲远处地面撞去。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宛如世界末日的巨鸣声瞬间响遍整个管理局上下，被击中的地方三公里之内连同附近的几条街道也一起遭受牵连，狂暴的岚风撕裂着四周的所有之物。
通过直播观看的观众无不对魔法造成的破坏报以惊叹，尤其是一些负责前线冲锋的战斗人员更是清楚，要在这种极短的零距离释放出这种强大的魔法他们自认做不到，先不说敌人给不给他们机会，单是准备工作就已经足以被敌人杀死几十次，可见两个时代的魔法水平差异有多大。
因为失去魔力支持，遗留在尼奥腹部的水之剑刃融化成一滩水，同时受到重创的伤口涌流出大量鲜血。
「咳、咳咳咳、咳咳……」腹部传来的剧痛反应了一件事，刚才的攻击肯定牵连到内脏器官，不正常的出血量迅速染红他纯白的教导官制服。
但危迫的局势不容得他有任何喘息的时间，双手聚集魔力使用冰系魔法，左手捂住颈部右手捂住腹部，超低温瞬间将颈部和腹部的外层鲜血冻结成血红色冰晶，不仅冻结了受伤的细胞组织，还减缓了受伤部位的血液循环流动，最大程度减低接下来因为剧烈动作而崩裂的出血量。
简单处理完伤势后的他重新凝聚出一把水之剑刃，双眼紧紧锁定前方烟雾迷蒙的方向。
‘到底发生什么事？是谁夺走了投影魔法的控制权？’
内心不停反问自己，可无论怎样想都找不到答案，眼前的状况完全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根据古洛迪斯时代和近代两者完全不同的魔法理论和系统体系，根本无法凑在一起相提并论，基本上能够排除大部分可疑人物，但真正夺走魔法主导权的又是谁呢？
烟雾散去，镜像站在碎片堆高处如王者般的俯望尼奥，被『雷之暴风』严重擦伤的左手臂覆盖上一层黑色雾状不明之物，本应毫无感情波动的脸上流露出诡异的笑容。
面对被夺走主导权的镜像，尼奥慎重严谨地问道：「你是谁？」
黑色雾状慢慢散去，露出回复完整的左臂，沉默的镜像以行动回答他的问题，两手伸开两把水之剑刃同时在手中凝聚。
眼看没有任何商量交涉余地的尼奥作好战斗准备，因为他知道能夺取自己魔法主导权的肯定是比自己强大的人。
镜像提起手中两把水之剑刃，漫步向他走去。
慢慢地…一步…一步…
无法形容…强烈的压迫感压抑在尼奥心头，每一道脚步声如同丧钟的催命符，可是他并没有慌忙失措，如果心理失陷的话，就等于全面败北，身为战士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心理的重要性。
下一刻，漫步接近的镜像失去了踪影，毫无征兆的零距离出现在尼奥面前，并举起右手的水之剑刃砍下去。
「怎么可能！？」
惊愕地看着即将挥下来的剑刃，他的内心尽是说不出的震惊，镜像的移动不仅没有牵动附近的气流，还逃过了自己的元素感知，简直就像凭空出现似的。
震惊归震惊，最起码的警觉不能丢失，面对即将到来的攻势尼奥举起手中的剑格挡。
“铮”没有预料中巨大的轰鸣声，两剑相碰发出清脆的交鸣声。
令人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挡下攻击的尼奥胸前无故飞溅出暗红色鲜血，这一幕让所有看到的人感到深深地疑惑和惊险。
而作为直接承受伤害的尼奥内心更是有着说不出的震撼，刚才挡下镜像剑刃的瞬间，他看到了…看到一道无形的剑气跨越物理限制直接攻击在自己身上。
这一下攻击可不轻，伤痕从肩膀处倾斜到腰部，绽放的深红色鲜花飞溅在大地之上。
看到这种诡异的战斗模式，察觉到自己劣处的尼奥迅速后退，与镜像保持距离。
可是镜像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如幽灵般如影随形的贴近他面前，手中两把水之剑刃同时舞动，对他发动猛烈攻势。
面对镜像的全方位攻势，尼奥显得有心无力，虽然明知道无法防御，可他并没有逃避，也无法逃避，身为守护骑士所不允许的退却，因为那时站在他后方的有可能就是自己所要守护的人，他咬紧牙关正视面露诡异微笑的镜像。
这次交锋没有之前的夸张轰动，尽管速度很快，但远远未能到达神速，那是连普通人肉眼也能勉强追上的极速。
片刻后，尼奥依然在苦苦支撑着攻势，洁净的大地上遍布狰狞的暗红色鲜血，身体被划开不下于十多道伤痕，纯白的制服被深红所浸染，变得狰狞恐怖。
镜像的剑术根本毫无任何规律可言，他的剑术风格简直可以说是如野兽般毫无章法的狂野桀骜，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尼奥的无限演算无法预测他的下一步攻击，他的攻击每次都超出自己的演算范围之内。
「该结束了……」
镜像舍弃手中的双剑，一记重脚踢向他之前受重创的腹部。
一阵剧烈的痛楚在侵蚀他的神经，身体受到强大的冲击力，整个人被踢向天空。
镜像跟随尼奥被踢飞的身体一起飞上天空，一连拳脚猛攻，全部尽往他身体的伤口处招呼过去，直到最后一记重击将他打向后方一座废弃大厦。
然而攻势并没有结束，一股黑暗的雾状体迅速汇聚到镜像周围，化为十多把有着诧异纹理的黑色长枪。
通过屏幕观战的众人双眼一花，十多道黑色光芒一闪而过，冲向尼奥的所在之处。
由于大厦外层建筑十分坚固，尼奥只是撞击在表层，不过处于重伤状态的他也够受了。
正当他准备反攻时，看到眼前黑芒一闪，接着身体各个部位传来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十多把黑色长枪分别钉在他的手臂、手肘、腹部、腿部……尽管避开了致命位置，可是被黑色长枪钉中的部位都是足以引发出最大程度痛楚的位置，更多鲜血顺着墙边滴落下来。
此刻的尼奥犹如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异端分子，接受最血腥残酷的刑罚。
「咳咳、咳…黑死之枪！？…难道……」
吐了几口鲜血，仔细端详钉在自己身上的黑色长枪，尼奥终于认出来历了，『黑死之枪』——由纯粹的黑暗凝聚而成的兵器，与水之剑刃不同的是后者更具有杀伤力和破魔力，可惜的是使用这招不仅花费的时间多，连魔力消耗也不少，就算在全盛期的尼奥也没能力一口气使用出十多把的数量。
从镜像如此简单凝聚出十多把黑死之枪，尼奥已经隐约猜到了夺走自己投影魔法主导权的幕后者身份。
可惜没有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镜像欺近他的面前，零距离的接触，从镜像的眼神中，尼奥可以看出疯狂、嘲讽、不屑…但更多的是妒嫉。
‘为什么？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眼神？’
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因为他不明白这道眼神所表达的含义。
异变再生，镜像大口一张，咬向他的右边肩膀处。
血腥的一幕出现在大家面前，镜像居然在啃食尼奥…没错，就是啃食，活生生的人吃人，撕裂、咬碎、啃食…如野兽般原始的进食方式。
残酷…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此刻的场面，粗重的喘息、飞溅的鲜血、淋漓的碎肉……
谁都料想不到，事态竟然会演变成这种局面，被视为近乎无敌的尼奥落得惨败的下场，不仅如此，现在还被……
通过观测仪器直播现场情况的食堂内，承受能力差的人顿时当场呕吐，毕竟这种血淋淋的画面实在是太刺激了。
刚吃饱的维斯看到这道画面时，马上捂住嘴冲向洗手间。
艾里奥看到这幕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接着捂住嘴，拼命阻止因看到不该看的一幕而想呕吐的恶心感，他只能焦虑地想：‘尼奥哥哥…希望不会出事！’
凯洛看到这种血腥且惊人的一幕后，便抵受不住刺激晕倒了，幸好身后的迪娅扶住她。
小琳看到后，脸色马上铁青，午餐的食欲完全消失，用恐惧的语调问出所有人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这是甚么状况？为何尼奥委会…会被他自己啃食？」
「呕呕呕呕呕～～～～」一边消灭食物一边专注战斗局势的昴没想到会突然出现预料外的情况，没见识过残酷场面的她当场把刚吃的食物全吐出来：「太…太残忍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奈叶看到这幕惊人的情景后，脸色马上铁青，立即对菲特、疾风说：「菲特、疾风，快点到那里阻止事件继续！」接着她的心焦急地想：‘到底发生甚么事？！尼奥竟然会…’
同样因此事而脸青的菲特听到她的说话，便马上附和：「对！现在去还赶得及！新人们千万不能跟来！」
差点呕吐的疾风听到两位好友的话后，马上停止自己战栗下去，下令道：「大家快回工作岗位！希格诺、维塔和扎斐拉，你们负责看管新人好安抚其他人！夏玛露，你立即准备紧急医疗设备！我和两位队长赶去现场！」
想到现场的凶险情况，维塔和希格诺立即抗议：「不行！疾风（疾风主人）！太危险了，请让我们一起陪同过去！」
疾风严厉拒绝：「维塔、希格诺，这是命令！你们必须在这里维持秩序，而且尼奥那边我也必须亲自过去，放心，我有奈叶和菲特陪伴，不会有事的！」
简单交代完事情后，奈叶三人启动各自的魔导器全速向临海第二机场近邻废弃市区飞行，争取以最短时间到达现场解救他。
同一时间，正在啃食尼奥的镜像忽然停了下来，缓缓地把头退回与他的眼神正视，沾染在嘴边的鲜血仿佛从没出现过般的洁净。
一道散发着黑色光芒的黑曜战纹浮现在镜像额头上，这一刻，随着战纹的出现所有谜团也迎刃而解，无论是夺取投影魔法主导权还是导致镜像失控的问题全部都明朗化。
因为额头上散发出黑芒的战纹就是最好的身份代表，眼前的镜像…不，应该说是黑灭之曜，露出诧异的笑容。
「我们又见面了，尼奥……」
忍受非人的剧痛，仅剩一口气的尼奥奄奄一息道：「果然…是你…为什么…」
「因为看不惯！」
居高临下的黑灭之曜俯望着眼下的手下败将，眼神中的不屑之情不加掩饰的表露出来。
以冰冷无情的语调对他发出质问：「居然像只狗似的接受人类廉价的怜悯，曾经高傲无情的你到底去了哪里？曾经在战场上视人命为草芥的你到底去了哪里？」
虚弱的尼奥反驳道：「人类并…没有你…想的那样…而且…那个…不是我……」
听到回话的黑灭之曜顿时震怒起来，周围的魔力波动也跟随着一起动荡，将冰冷的语调转换为愤怒：「为什么还要如此的执迷不悟？仅仅是因为这段时间内施舍给你廉价的亲情和友情吗？」
看着震怒的他，尼奥的心境莫名的平静下来：「不是…这样的…」
「经历过战争和时代洗礼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名为“人”之物的东西，所谓的“人”只不过是丑陋的贪婪和无尽的yu望的混合物，为了利益和权势而发动无止境的战争和悲剧，如此卑贱之物到底有什么值得眷恋？」
对于他的指责，尼奥只是报以弱弱一笑：「我相信…奈叶…菲特…疾风…美由希…小琳…还有大家……」
短暂的一句话，可是却承载了他所有的寄托和希望，不管世界和其他人怎样改变，只要眼前的人依旧不变就足够了。
「你别忘了这里是人类的世界，是贪婪和yu望的聚集之地，说不定哪天时空管理局的高层会对你最重要的人下手。」
「…我会在此之前把那些人全杀光！」
两人并不知道，他们从一开始的对话全部都被很清晰的转播到整个管理局上上下下，尤其是尼奥最后一句很响亮的传入所有观看直播的人耳边。
敢大胆说出这种足以被判刑的话，可想而知是下了多大决心。
但黑灭之曜可不喜欢，尤其是在听到这句话后，更是握紧拳头狠狠地打向他的脸，打完一拳后不但没停下，反而继续打下去，整个人像失控似的一边以极端暴力的形式殴打他一边大声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只不过是区区人类而已！为什么要为她们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为了她们你可以抛下过去你对人类的憎恨？」
恐怖的拳压透过尼奥的身体撼动着整栋摇摇欲坠的废弃大厦，强大的力量牵扯到身上被黑死之枪贯穿的伤口，原本缓慢下来的鲜血再次加速流失。
似乎发泄完了，那双染满鲜血的拳头终于停下，看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尼奥，黑灭之曜连一点惭愧的表情也没有。
他伸出左手，四周的黑暗向左手疯狂聚集，形成一团拳头大小的黑色球体。
看似普通的黑色球体其实并不简单，那是由人类的憎恨、yu望、自私、贪婪、悲哀…所有的负面人性所汇聚而成最纯粹的黑暗，即使通过屏幕观察黑色球体的人也能感觉到那股不祥和恐怖。
「那是！？」尼奥露出惊恐的眼神，很明显认出了黑色球体的来历。
「没错！正如你所想的一样，这是汇聚了所有人性最丑陋、最纯粹的黑暗，这是…我送给你准备的礼物，喜欢吗？」
黑灭之曜一脸兴奋，似乎在期待什么似的。
「为了生存…吃了它吧！你将成为最纯粹的黑暗，让我再次目睹，过去在“灭世之战”中使用最纯粹闇之魔法毁灭万物众生的你吧！」
在过去的战争中，尼奥使用的战斗魔法系统主要以闇之魔法为主，而闇之魔法的动力之源是怨恨，源自人类的黑暗面，所以使用这种魔法的无一不是对世界绝望的人，是最悲哀、无奈的力量，尽管有多哀伤、多绝望，可是它为使用者带来的是超乎寻常的破坏力。
黑灭之曜想通过手中的黑色球体强制与他同化，从而引发出深埋在内心深处的黑暗，让他迷失于杀戮与毁灭之中。
这一刻，尼奥终于明白…一切从开始就是设好的局，自己只不过是等待进入陷阱的猎物。
黑灭之曜右手大力抵住他的脖子，左手的黑色球体往胸膛按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道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划破寂静的废弃都市。
在同化的过程中所遭受的痛苦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他们所要面对的是渗透灵魂的黑暗，同化过程中如果遭到抗拒的话，则会承受更剧烈的侵蚀，那是足以撕裂灵魂的可怕痛楚。
同时承受“同化”和“抗拒”两种痛苦，他只能通过呐喊来舒缓源自灵魂的痛苦。
‘不能输！！’
这个念头一直徘徊在尼奥的心头上，若一旦被同化的话，代表的不仅是丧失自我，更会犯下无法弥补的杀戮。
「该死！乖乖给我吃下去！」
连黑灭之曜也没料想到，会遭遇到如此强烈的抗拒，恼怒之下汇聚更深沉的黑暗在左手，加大侵蚀力度。
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下来，他的抗拒让黑灭之曜的同化无法进行。
忽然，黑灭之曜原因不明的停手，散开左手密集的黑暗力量，玩味的眼神向后方望去，似乎发现什么有趣的事物。
「高町奈叶…菲特·泰斯特罗莎·哈拉温…八神疾风吗？我记得好像是你在乎的人。」
这句话让尼奥微弱的心跳漏了一拍，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显得惊慌失措的尼奥向他叫道：「你想干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奈叶她们无关，想动手就冲着我来！」
死亡对他而言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无法守护重要的人，他害怕、畏惧那种无法守护的痛苦，而奈叶她们则是他唯一的牵挂，也是他唯一的弱点。
黑灭之曜很明显察觉到这点才收手，他回过头用玩味的眼神望着尼奥，说着无相关的话：「人啊…其实是很脆弱的生命，一旦稍微受到伤害便有可能死亡。」
威胁…绝对的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尼奥不是笨蛋，因此能听懂他的威胁，无法想象如果奈叶她们如果对上他的话会被如何折磨。
「求求你…只有她们…唯独有…她们…不要伤害……」
他哀求了…
从来都未曾向人哀求过的他，此刻终于苦苦哀求出声，只求能不让最重要的亲人受到牵连。
黑灭之曜仿佛没听到刚才的话，继续刺激：「如果我稍微给她们一点伤害的话…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呢？」
看来哀求根本没用，尼奥改换以充满杀气的威胁警告：「警告你！如果你敢碰她们一根毫发的话，我就杀了你！」
可惜配合他现在的惨样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你的牵挂…就由我来斩断！」
留下最后这句话，黑灭之曜转身向奈叶等人的所在之处飞去。
「给我回来！不许你碰她们！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极端的愤怒扭曲了美丽的容颜，变得狰狞可怕，深受重创的尼奥顾不得虚弱的身体，向他离开的方向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嘶哑的语调中尽是森寒冷凛的杀气。
在绝对力量之下的惨败！在赤裸威胁之下的愤怒！面对强势的黑曜，无力的尼奥和未知情的奈叶等人会怎样面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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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太棒了！實在太棒了！！那綻放的鮮血盛宴是多麼的美麗啊，大家盡情地想像一下人類被啃食的進食圖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