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四章 又见红叶长老
“梦梦杂货铺？好幼稚的名字...”
站在一间商铺门前，侧头看了看牌子上写着的名号，艾伦感叹并纳闷着。
前阵子这杂货铺，不是叫海螺杂货铺的吗？
尽管因为与地精鲍尔的合作而忙碌不已，但艾伦还是在与水塔长老约定好了的时间到了之后如约而至，然而到达这里后，他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他记得没错的话，最开始这杂货铺的名字应该叫做希尔杂货铺，然后改的名叫海螺杂货铺，好像也没多久吧？
这怎么又变了？
“一帮性格古怪的法师。”
摇了摇头，他决定不再去想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艾伦踏步迈入杂货铺当中。
杂货铺内情况依旧，那琳琅货架占据了这里大部分空间，一眼望去，全是满满的东西。
“欢迎光临梦梦杂货铺！”
一道清脆甜美的声音随着他踏步进入而出现在了耳边，有点突然，吓了他一跳。
艾伦抬眼看去，一位梳着单马尾的矮个子小女孩正笑眯眯的冲他抬了抬手。
说是小女孩，其实也不算小了，看外表估摸着也得十五六岁，只是看起来身材娇小。
“像个小学生。”艾伦暗暗吐槽。
如水般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圆圆的脸颊有点婴儿肥，从外表看去，这位女孩看起来可爱极了，艾伦觉得叫她一声小女孩应该没差，但他显然忘记了自己如今还不到十八。
“我找红叶长老。”
尽管惊讶于这件杂货铺莫名其妙的换了个女店员，但艾伦也没磨叽什么，如实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红叶长老在二楼，客人需要带路嘛？”女孩笑眯眯的样子显得很可爱，然而艾伦总觉得她的眼睛有点奇怪，水灵水灵的，好像随时都要化掉一般，看得他颇为不自在。
于是他谢绝道：“不用了，谢谢。”
“好吧，客人上楼注意脚下，刚刚拖的地哦~”
这种嗲嗲的声音仿佛很久没有遇到过了，如今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一位，但艾伦首先想到的却不是怀念，而是——
“你丫的有点神经哦。”
他暗暗吐槽，表面上却显得非常诚恳的表示感谢，然后在女店员笑眯眯的注视下，脚步匆匆上楼而去。
“橙子味的小可爱，真想咬一口呢...”
身后隐约出现的一句嘀咕声让他好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
“怎么啦客人？需要搀扶吗？”楼下传来明显抬高嗓门的问候，语气中似乎充满了笑意。
“不不用，谢谢，只是地面有点滑....”
艾伦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我有说过地面很滑哦，客人你太不小心了....”
这话艾伦没有听到，因为他已经离开了楼梯口。
杂货铺二楼有很多房间，因为是白天，所以很多房间房门没关紧，从门外明显能看到法师很多低头看书，或者抬手比划什么的身影，看起来勤奋极了，然而艾伦明显能感觉到他们的心不在焉。
起码他路过的时候大多数法师都会转头瞧一眼，要是真专注的话，感官可能这么敏感吗？
“这是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的装模作样？”
继之前那位“小女孩”带给他的惊吓后，艾伦又被这些法师的古怪行径给“震撼”到了。
于是他怀着复杂的心情，敲了敲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门。
“嘎吱——”
和上次发生的情景一样，房门无风自动，露出一间简陋无比的房间；
房间石质墙壁，通体灰黑，圆木房梁不加遮掩的暴露在外，房间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张桧木桌子，几把椅子，以及一张铺着被褥的木板床。
阳光从细小的窗户口照射而入，一束漂浮着雾气的光线照耀在房间中央，落在一位黑袍法师的脚边。
法师身着黑袍，腰部佝偻，披着灰斗篷就那么站在那里，目光如炬，拄着一根镶嵌蓝水晶的法杖，法杖歪歪扭扭的，呈棕色，被法师握在左手中，手部露在外面的皮肤颜色，似乎比上次更加深邃了一些。
“老人家，好久不见。”
回头看了看房门，发现已经自动关紧了，于是艾伦转过来打了个招呼。
老法师并没有回应，而是紧紧注视着艾伦，眼中蓝光闪烁，似乎在用什么奇特方法观察艾伦。
就这么看着，没有其他动作和语言，艾伦初时还能保持镇定，但渐渐的，他却被看的有点发毛。
半晌，在艾伦愈发疑惑的表情下，老法师慢吞吞的说道：“可以讲述一下，你在地底遭遇到了什么吗？”
没有丝毫寒暄与客套，老法师直入主题。
艾伦现在其实有点忐忑，因为老法师的视线实在太古怪了，那浑浊的蓝色双眼似乎能穿透艾伦的身体外在，看到他的内心最深处一般。
所以在她张口说话后，艾伦也没怎么犹豫，解脱似的把自己的遭遇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同样是阉割版，但与拉斐尔不同，这次艾伦说的更加详细了一些，比如呼吸带光出来后复又消失不见这种事情，比如那危险的平原和逃脱时的围剿。
然而老法师似乎并不满意他的回答，脚步挪到艾伦身边，来来回回在他身前转悠了几圈，时不时伸手触及艾伦，神色若有所思。
“体内还残留着暗能？但却逐渐消退....没见有治疗过的痕迹，你这体质很有趣啊”
“也没有被腐蚀，这很好，不然我又要难做了。”
“只是有点可惜…..”
看她的样子，似乎在用某种神奇的手段探查艾伦体内情况，然而艾伦此时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感受，就只看到老法师神经兮兮的叨叨咕咕，时而伸个手，这让他有点担惊受怕。
“您，您这是在干什么？”
“你的魔力似乎减少了.....我竟然有点看不清？是魂镜的封印开始松动了吗？”
老法师没有搭理他，仍旧神神叨叨的嘟囔着，口中的问题仿佛也没期望艾伦能够回答。
过了好一会，她诡异的目光才有所收敛，转而露出一抹好奇神色。
“你身上的气息很古怪，明明以前看起来只是个鸟粑粑。”
鸟粑粑是群星以前还有乡镇时的方言，不过那是很久以前了，现在很少有人用，换做旁人估计都听不懂老法师话中的意思。
不过艾伦倒是能听得懂，因为在礁石的时候闲得无聊，他有了解过群星之前的历史以及习俗。
鸟粑粑这个词的含义，和菜鸟一样，表达的都是你很垃圾很弱的意思，
可听起来还不如菜鸟呢。
艾伦觉得自己有点无言以对。因为相对于老法师来说，学徒级别的法师的确是个鸟粑粑。
...
所以费舍尔其实误会老法师了，她也是有正常人的好奇心的，但又不只是好奇。
艾伦能够清楚察觉到老法师好奇目光下的审视，这不奇怪，他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上那莫名其妙的气息了，很古怪，也闻所未闻。
这气息最开始显得非常邪恶，映衬着艾伦好似大坏蛋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气质总会变来变去，这会邪恶，那会就很清新；今天早上他一醒来后就照了照镜子，那缥缈而又显得无比虚幻的身影看起来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居民一样。
艾伦搞不懂自己身上到底发生的情况，只猜测这可能是那个黑色馈赠所造成的，卡拉杰尔的气息，这名字显而易见，和气息有关。
但这自然无法和老法师说。
于是他岔开话题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法师通知拉斐尔叫他过来，自然不可能是没事闲的，上次他被叫过来就是因为那所谓的转世人身份，这次呢？
那处地底世界？
显然，他的猜测正确无比，老法师被问及这个，也就暂时无视了刚刚的疑问，缓缓说道：“你能活着回来很让我欣慰，不过我有些搞不懂，摩米恩那个老家伙明显在你身上做了些手脚，可是你看起来竟然摆脱了他的力量，难道魂镜的封印真的松动了？”
显然，老法师是知道些什么艾伦所不知道的事情，于是艾伦忙追问。
可惜老法师却不想要回答他这些问题。
“那可是要说好久的。”她说：“你只需要知道，你看起来很健康就是了，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艾伦不甘的问道：“那您总该和我说一下，那地底世界到底是什么东西吧？毕竟那地方在我的城堡下面，神神秘秘的根本让人忽视不了啊...”
“嗯……有道理。”老法师点了点头，想了想，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和艾伦说，然而她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话。
“那是我们无数年来不断忍受骑士排挤，也要留在群星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