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九章 献媚
起点城的财政部长就是王鹏远,王鹏远同时还兼任着起点城的总后勤。
王越解释道:“银行最大的作用不是挣钱,而是帮助国家发展工商业,起到一个经济杠杆的作用。作为一家货币发行银行,盈利从来都不是主要目的。”
在座的几位都有点坐不住了,一不小心就跟大明皇帝之外,全世界最富有的人坐在一起吃饭,真是给吓着了。其实以他们的理解,皇帝才是最有钱的,这个真心是错误了。大明皇帝从来都是穷瘪三,没几个真有钱的。
这个时候原总督罗本先生突然脑洞大开,觉得眼前这个明国的大臣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为何不尝试一下,让自己可以体面的回到荷兰去呢?有了这个想法,罗本的心思就跟野草似得疯长,咳嗽一声按捺着情绪道:“阁下,作为一个战败者,也是您的俘虏。我有一点小小的要求,不知能否开口?”
王越很干脆地道:“请说!”
“荷兰王国战败了,这一点是事实。我们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但是本人认为,保持两国正常的贸易关系,对两国而言,都是有利之举。”罗本道。
王越的英语用的越来越纯熟了,虽然比较费劲,但是能明白意思。他停顿了一下,慢慢的放下手里的茶杯,眯着眼睛想了一会才道:“这个事情,我不能立刻给你答复,我需要考虑一下。”
实际上王越没有将荷兰人洗劫一空,就是为了让荷兰人继续他们的贸易活动,而这个行为却被看做是王少保大人的宽容举动。
当前欧洲的形势。英荷战争迫在眉睫,适当的强化一下荷兰的战争潜力,其实是很有必要的。让英荷战争打的再激烈一点,甚至让后来卷入战争揩油的法国,遭到的抵抗更强烈一点,那么欧洲人的血流的就越多,王越当然喜闻乐见。
“应该的,应该的。”罗本一看话没有说死,心里一阵狂喜,看来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做富翁的计划,可以取消了。这个大明帝国的少保大人,对欧洲贸易还是有清醒认识的。
大明朝廷的对外贸易态度从来都是犹如施舍一般,欧洲人对闭关锁国的大明是了解的,而王少保大人似乎是一位更加开明的朝廷大臣。
王越站起来道:“感谢罗本先生的早茶,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相关的贸易细节,你们可以与斯豪津先生详谈,他现在是的贸易参赞。”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朱迪也起身道:“阁下,我可以去您的军营参观吗?”
王越愣了一下,这个时代的欧洲女人已经这么奔放了吗,怎么在丽莎身上没有看到这一点?见朱迪紧张的样子,王越这才释然,他甚至看到朱迪的父亲戴维斯眼睛里的鼓励。
“欢迎参观!”王越不认为一个小姑娘的参观,就能使荷兰人翻盘,否则整个天策军都应该彻底反思了。
王越走了,看着两人的背影,罗本和戴维斯交换了个眼神,看来这才是罗本今天请客的目的,尤其是戴维斯有一种钓到金龟婿的意思。
斯豪津把他们的神情都看在眼里,不禁暗暗冷笑,这朱迪的美貌虽然与女儿丽莎各胜擅长,但是他更了解那位少保大人在这件事上的慎重态度。
“先生们,我们还是谈谈关于贸易的事情吧。”斯豪津淡淡地道。
“哦,当然,以后还要请斯豪津先生多多关照了。”斯豪津已经不是原来的东印度公司雇员了,人家已经在两年前就抱上了更粗的大腿,罗本和戴维斯客气地道。
回到广场上的营地,王越就见到了巴达维亚华侨三姓族长,黄、李、林三家的当家人前来拜见。海外华侨以福建人居多,而林姓又是福建第一大姓,占福建三分之一强,所以华侨中林姓也是个大姓。
朱迪遭遇了脸色不善的李雪珠,视线之间电石火光了一下。张子筠跟荷香的地位无可动摇,本来自己老三的位置已经稳固,谁知坤兴公主又横叉一杠子,又要降到老四了。而丽莎与王越认识的早,董小宛也治不了,难道自己还治不了这新来的番鬼女人?
王越对李雪珠道:“带她四处看看吧,我有事情要处理。”
接待三位族长的地方就在广场的军用帐篷内,金龙房车狭小了些,不适宜待客。王越很热情,请他们坐下,吩咐上茶,一番寒暄后,年纪最大的李家族长李永福道:“少保大人,您住在这里可真不合适,草民有陋室一间,大人如果不嫌弃的话,愿意奉上。”
不等王越回答,林族长已经开口:“既然是陋室,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大人,小人有庄园一座,就在城内,景致是蛮好的。愿意献给大人。”
唯一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表态的黄族长,一直笑眯眯的看他们争相献媚的表现。
王越笑着摆手道:“我这个人对住没什么讲究,二位的好意心领了。”他还是觉得住金龙房车挺安逸的,实在不行也可以回登陆舰嘛。
黄族长这时候才笑道:“此番拜访,草民就一个意思,三家联手备下酒宴,请少保大人一聚。我等海外游子,为生活所迫到此,一面受番鬼的压迫,一面受土著挤压。虽然有点身家,但是朝不保夕。如今王师来到,犁庭扫穴,番邦望风而降,我们这些人的腰杆子也就硬了。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才好,一点心意,请少保大人一定要赏脸。”
王越听了点点头道:“好,这事情就这么定了,晚上我一定去。”
三人又说了一番话,这才满意而去。离开军营之后,三人互相交换了眼神,不约而同的点点头,上了一辆车后,黄族长道:“这位少保大人,心思很难琢磨。不过看看大军入城之后的表现,不难看出他不贪财货。只是不知,为何他欢迎荷兰人留下来,还给他们国籍和招收原来那些荷兰雇佣军,真是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