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杀向日本

  普拉绍夫集中营位于波兰总督区第三大城市克拉科夫附近。
  集中营司令阿蒙.高斯党卫军上尉为人高大英俊，全身上下充满浓郁的贵族气质，湛蓝的眼睛、深邃的目光足以迷倒万千少女，是一个典型的日耳曼帅哥。
  高斯住的别墅位于集中营内的一个土坡上，站在面向集中营广场的阳台上，高斯将集中营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高斯漂亮湛蓝的大眼睛中充满冷漠，仿佛在广场上走动的不是人群，而是蝼蚁，而他本人，则是决定这群蝼蚁生死的主宰。
  吐掉嘴里冒着热气的烟头，高斯上尉拎起靠在阳台边的毛瑟98k步枪架在肩头。
  他手中的毛瑟98k步枪是加装了四倍瞄准镜的狙击型，转动枪口，瞄准镜的准心在广场上高矮胖瘦不一的人影上滑过，最终定格在一个高大的身影上。
  和周围那些矮小的身影比起来，这个身高一米八十多的高大身影鹤立鸡群般醒目。
  在周围那些绕着广场疯狂跑圈的人的映衬下，那个紧夹着裤裆，一瘸一拐跑步的高大身影又如群星捧月般耀眼。
  瞄准镜的准心紧跟着那个高大的身影移动，几秒钟后，高斯自认已经十拿九稳，轻轻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清脆的枪响，一颗7.92毫米子弹旋转着飞出枪口，一眨眼的功夫便飞入人群。“夹裆男”身后的一个人影应声倒地，身体痛苦地在地上扭来扭去，和他同在一个队伍中的二十多名跑圈人士惊恐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同伴。随即加快脚步，闷头疯跑，没有一个人敢去帮扶他们的同伴。
  哇靠，偏了，高斯上尉皱着眉头拉动枪栓，将子弹上膛，重新瞄向“夹裆男”。
  片刻后。又一个夹裆男身后的替死鬼倒在血泊中。
  推上第三发子弹，瞄准夹裆男。高斯上尉正要再次开火印证自己的枪法，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阿蒙，你在干什么？”
  高斯上尉头也不回地说道：“军事技能测验又要到了，我在抓紧时间练习枪法。”
  一个西装革履。比高斯上尉高出半头的身影走到他右手边，指着广场的人群问道：“嘿，你又在浪费宝贵的劳动力，倒下的那两个都是青年男人，你开枪之前难道不想想他们会为我们创造多少利润？”
  高斯冷笑着说道：“奥斯卡，你不要忘了，这里是集中营，不是市场，钱在这里不是万能的。至少在这批人身上不管用，收起你那无聊的同情心吧。这批杂种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就算是你。伟大的大慈善家、大富翁，奥斯卡.辛德勒先生也无法拯救他们，上级已经有命令，这些人一个不留，通通......”
  高斯说着抬起左手，在喉咙处比划出一个割喉的动作。
  看到高斯充满杀气的动作和冷酷的眼神。辛德勒原本充满温和笑容的面庞瞬间变得面无表情。
  辛德勒不解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他们？”
  “还记得我和你说起过的那件事吗？我们的总督阁下被一群暴徒打伤住院，无法按时返回华沙。”高斯上尉说道。
  “难道是他们干的？”辛德勒惊讶地问道。
  “正是这群暴徒。里面还有那个在决斗中被人一脚踢碎两个蛋的倒霉蛋。”高斯上尉说道。
  “不要提起那一脚，我在决斗现场看到那一脚，听到那个倒霉的尖叫声时，我感到自己的蛋都要碎了。”
  辛德勒想起决斗现场看到那一幕，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高斯对辛德勒笑着说道：“就是这群家伙破坏了你的好事，我来替你报仇，看我干掉那个没有蛋的家伙。”
  通过复杂的关系网，辛德勒打听到波兰总督阁下要巡视克拉科夫，并且要在克拉科夫召开晚宴款待当地的驻军军官和企业家。
  经过一系列精心的安排，欠下无数人情，辛德勒成功拿到一封晚宴的邀请函。
  就在辛德勒为穿哪套礼服、准备什么样的礼物、用哪些说辞能够引起总督阁下注意时，他忽然接到通知，总督阁下的巡视无限期推迟，晚宴的请柬也跟着作废。
  辛德勒为了这次晚宴耗费无数心血，现在全部的付出付诸东流，他很不甘心地打听事情的内幕，却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总督阁下被暴徒袭击，身受重伤住院，最让他震惊的是，总督阁下受到袭击的地点竟然是柏林，德国的首都，而不是诸如华沙或是巴黎之类潜藏着无数仇德分子的城市。
  随着时间的推移，事件的真相的渐渐浮出水面，辛德勒得知袭击总督阁下，破坏他扩展人脉大计竟然是一群日本人，不由得在心中对日本人留下几分怨念。
  耐心地等待总督阁下出院，办完决斗大赛，辛德勒以为总督阁下很快就会回华沙，谁知另一个噩耗传来，总督阁下要出长差，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而出差的目的地赫然是日本。
  计算过德国到日本的距离，辛德勒得出一个令他心碎的结论，今年是没有机会了，还是等明年再想办法接近总督阁下吧。
  回想起因为日本搅局给他带来的损失，又听到高斯说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辛德勒眼中瞬间多出几分阴霾。
  看高斯兴致勃勃地瞄准广场的人群，辛德勒没有再阻拦，而是屏气凝神，唯恐打扰高斯的瞄准。
  第三声枪响与高斯的咒骂先后响起。
  “又偏了，那个夹裤裆的家伙真是走运。”
  高斯扛着枪。拉着辛德勒离开阳台。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看到那些日本人的下场，你又想大发善心？我告诉你，他们和其他人不同。你千万不要和我谈价格，你无论出多少钱我也不会卖的，免得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知道，对你来说消灭这批日本人是一项政治任务，你必须要完成，而且要完成的尽善尽美，给你的上级和总督阁下留下个干练的好印象。”辛德勒说道。
  “正确。看来你是不会阻拦我。总共二十六个人，我刚干掉三个。还有二十三个等着我去处理。如果连我们的大慈善家辛德勒先生都不能拯救他们，我想，这个世界恐怕没人能救得了他们。”高斯笑着说道。
  正如高斯所说的那样，以慈善闻名的辛德勒都不能或者说不想救助那些日本人。其他人更是无能为力，包括大岛浩在内。
  二十六名肇事的手下被带走之后，犹如人间蒸发般失去踪影，日本大使馆派去探望的人员一概被警察局拒之门外。
  大岛浩找上里宾特洛甫，里宾特洛甫答应帮忙调解，然而很快却带给他一个沮丧的消息。
  法院没有宣判之前，他能做的只有等待，不要想着能够去探望他的部下。
  凭借着和里宾特洛甫多年打交道得出的经验，大岛浩很敏感的察觉里宾特洛甫言不由衷。而他的手下恐怕也将遭受很不友好的对待。
  大岛浩心急见到手下，当然不是因为关心那些肇事部下，他巴不得那些肇事者能够承担全部责任。
  真正令大岛浩急着找到那些部下的原因是来自日本国内的命令。
  就在二十六名肇事人员被逮捕的第二天。日本国内给大岛浩发来命令，责令他亲自监督，惩处幸存的二十六名肇事人员，其中罪魁祸首之一的藤田刚必须剖腹自尽，以洗清战败的耻辱，其余二十五名从犯需要切断左手小指以示惩戒。
  处置过程必须全程摄像。藤田刚的尸体和二十五名从犯切下的小指必须送回国内进行验证。
  可是现在全部肇事人员都被扣押在警察局，不要说执行惩戒命令。就连见面都很困难。
  如果不能尽快给国内一个答复，国内肯定会质疑自己的办事效率和能力，再加上决斗事件带来的恶果，自己这个大使座位上肯定是要换人了。
  可惜，那位善解人意、有大局观的罗森总督已经出发去日本了，否则以他的作风，一定会帮助自己，替自己解决这个难题。
  遥望南方，大岛浩欲哭无泪地想到，为什么你偏偏在这个时候离开？
  地中海东部的苏伊士运河，欧根亲王号在前，俾斯麦号战列舰在后，两艘战舰缓缓驶过，进入波涛汹涌的红海。
  陈道站在舰桥里，遥望红海沿岸的美丽风光，回忆几个月前发生在亚丁湾和印度洋大战。
  再美的风景也有令人审美疲劳的时刻，尤其是在夜幕降临时。
  用过晚饭，陈道和部下闲聊一阵便返回船舱休息。
  送走陈道，在副官长巴赫少校的带领下，洛伦兹少校、诺贝尔上尉和尼采上尉四人钻进属于他们的船舱，各自坐在床铺上，忧心忡忡地讨论此次日本之行。
  巴赫少校一边抽烟一边板着脸说道：“我已经打听过我们的航程，我们会在十一月底到达日本，在那里停留大约一个星期，然后在十二月五日返航。按照前两年的经验，一旦进入十二月，总督阁下的病情就会发作，前两年还好，无论总督阁下的行为多么诡异，也只是影响我们这些人，可是这次不同，我们是在日本人的地盘上，如果总督阁下做出什么诡异的举动，影响的不仅仅是他个人的形象，同时也是德国的形象，我们必须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应对任何突发事件，维护总督阁下的形象，顺利完成这次日本之行。”
  洛伦兹少校嘴里同样叼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
  “按照前两年的经验，阁下的病情是自十二月初开始发作，到圣诞节前后达到顶峰，在一月底恢复正常。
  而且，据我观察，他本人在病情发作的这段时间，情绪及其不稳定，尤其不能受到精神上的刺激，如果受到刺激，他的行为会更加诡异，而且充满破坏力。
  我和你们说过，前年的圣诞节，总督阁下拉着我和巴赫少校在打靶场，从毛瑟手枪到mg34机枪，从20毫米防空炮到88毫米高射炮，打了整整一个圣诞节。
  去年的圣诞节，你们也亲眼目睹什么叫做百鸡斩，所以，我们此次的日本之行，首先要做的就是避免让总督阁下收到刺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诺贝尔上尉和尼采上尉连连点头，那滴血的菜刀、遍地的鸡毛，和遇难母鸡的惨叫，两人对百鸡斩的场景可以说是记忆犹新。
  那是一个令他们永生难忘的圣诞节！
  “我们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只是，按照洛伦兹少校的提供的信息，总督阁下的病情每次发作时做出的行为不会重复，而且我们都不了解日本人的生活习惯，日本人的哪种行为会引起阁下的不满，我们无法预测，更无法做针对性的预防。”尼采上尉说道。
  “而且有很多外交场合，以我们的身份是无法参加的，万一日本人恰好在那个时候触怒总督阁下，我们要怎么办？”诺贝尔上尉说道。
  巴赫少校点头说道：“你们说的没错，单凭我们努力是无法保证总督阁下不受刺激的。我们必须要征求总督阁下本人的配合。
  我们最晚会呆到十二月五日，那个时候，总督阁下的病情还不算很严重，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据我观察，总督阁下在圣诞期间做那些奇怪的举动，似乎是在排解心中那种破坏的**，可见他知道自己的病情，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和他开诚布公地谈一次，争取让他依靠自己的力量控制病情，不要发作。总督阁下是很有大局观的人，为了国家的利益，他肯定能够克制住自己。”
  砰砰砰，巴赫少校话音刚落，一阵敲门声传来。
  进来的是陈道。
  “我们的目标是日本，我认为在到达日本之前有必要让你们多了解我们的日本朋友，这本书你们拿去看看，在到达日本之前一点要看完，然后每人写一篇读后感给我。”
  陈道说完，将手中的四本书发给四人每人一本，然后推门离去。
  《拉贝日记》，巴赫少校轻声读出书的名字。
  四人默不作声地翻看几页之后，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互相对视，心中冒出一个共同的想法。
  糟糕！如果这本书上写得内容是真的，总督阁下一旦登陆日本，病情肯定会发作，即使是上帝也无法阻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