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撤退
对至尊大阵，云洪了解较多，因为无论是兵涯神帝留下的情报，或是九炼帝君所留情报，都有详细提及。
这两位超级存在都曾见过，甚至九炼帝君曾创过这一层次的阵法！
可至尊傀儡？
云洪所知，也只是兵涯神帝的猜想，而非真实，在无涯域诸多轮回纪元历史上，并非有人炼制出这等至宝。
所以，至尊傀儡的作用，云洪难知全貌。
“至尊傀儡再强，按理，终有源头和极限，楚源族，现在应该只剩下南帝这一位圣皇。”云洪默默思索：“却能爆发出如此威能，都能直接扛下至尊层次攻击，不合理。”
“应该有弱点的。”
如白星大阵，仅数十位道君汇聚，无需太多外力，便可爆发逆天威能，可一旦被突破一点，阵法便会迅速崩溃。
而像道君级战争堡垒，相比白星大阵完善得多，弱点要少得多，可代价也要大得多，仅一尊道君级战争堡垒，实际价值便在先天至宝之上。
若眼下这座至尊大阵，是由至尊傀儡、十余位圣人、上千道君联手布下，有如此威能，云洪不奇怪。
可明明，楚源族先锋军团，只剩南帝和所剩不多的一些道君。
怎么能布下如此逆天阵法?
“只能尽力尝试。”云洪暗叹，他的声音在无涯域诸圣耳畔响起：“诸位，对这座至尊大阵，我们一无所知，由眼下来看，只能确认它的攻击威能并不强，可防御逆天。”
“一次攻击失败，不能说明什么，万不可气馁。”云洪低沉道。
“嗯，洪主说的没错。”
“这阵法，在不断吞噬混沌气流，或许是之前积累的能量够强，才没露出破绽。”
“再攻，一次无法撼动，那就千次、万次！”
“合击，又不损耗太多法力，可长久维持。”无涯域诸圣一一开口，纷纷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虽震撼于至尊大阵威能，但仅一次合击失败，并不能让他们丧失战意。
神念交流，何等迅速。
第一次合击后仅两息。
“大军听令，第七合击，虚空坐标为……攻！”云洪再度下达进攻命令。
刹那间，无尽光华再起，紧跟着就在无尽虚空中汇聚形成了一道威能滔天的紫色神华。
第一道合击神华，只是无涯域大军第一次合击，有诸多不足，因此，第二道合击的威压气息比上一道更为可怕。
“轰！”
紫色神华湮灭层层虚空，简直无可匹敌，将冲击欲要阻拦的九道金色光华瞬间撕裂开。
再度冲击降临至阵法表层。
“定要撼动。”云洪、凰祖、竹天圣人他们都死死盯着，心中都有些一丝期待。
“挡住！”
南帝的意志，已彻底同大阵融合一体，竭力调动着大阵威能，抵挡攻击。
“轰隆隆~”巍峨似宇宙的大阵微微颤动，跟着便再度恢复平静下来。
威能更强，依旧无法撼动！
“还是不行？”云洪心愈沉，他不害怕伤亡大，只要拥有胜利希望，再多付出都是值得的。
但眼前一幕，简直是毫无希望！
“还是撼动不了？”
“这阵法，到底是什么？”无涯域诸圣面面相觑，而许多能窥见战争全貌的道君，内心更不由滋生出一丝绝望。
……“哈哈，我就知道！”
大阵深处的南帝，终于放下了最后一丝担忧，放肆笑了起来：“非至尊，撼动不了最强形态的‘九源星空阵’！”
他的声音，回荡在至尊傀儡的中央神殿内。
“若是大阵刚布置时，吸收的混沌气流尚未令‘九源星空’大成，这等媲美至尊的合击，还有望攻破。”南帝感应着楚源族浩浩荡荡奔袭来的大军。
这等大军力量，放眼无尽混沌，都超越九成九以上的宇宙域力量。
即使以楚源族之强大，都不能无视。
“现在，九源星空虽距圆满形态还差少许，可已然大成，非至尊不可破。”南帝心中充满信心。
对庭主的话，他原本还有些怀疑，可现在坚信不疑。
按楚源庭主所言。
九源星空阵，以至尊傀儡为核心，一旦大成，九源如九座真正的小宇宙，循环合一，简直无懈可击。
破灭难度，将近乎祖源宇宙！
即使强如至尊，单纯调动的能量，也不及祖源宇宙万一，因此，他们能毁掉祖源宇宙，靠的并非纯粹攻击，而是己道。
至尊，以自身近乎永恒的道，无视宇宙外部防御，直击宇宙本源。
一旦宇宙本源被毁掉，宇宙自身所吸纳的海量能量，自然会消散。
“正常的九源星空阵，本源不够强大，有可能受外部冲击崩溃！”南帝暗道：“可现在，是以至尊傀儡为核心。”
怎能毁掉？
忽然。
“嗯？”南帝露出一丝冷笑：“还来？”
在他感应中，又一道合击形成的紫色神华轰击而来，威能无尽，换做南帝真身，自然是不敢硬扛。
但现在？
南帝都懒得再调动九源星空阵的九大旋涡反击，直接选择以阵法硬扛！
余波散去。
庞大的九源星空大阵，依旧无恙。
“哈哈，云洪，你天纵奇才，恐怕这下也傻眼了吧。”南帝彻底安心：“恐怕，你们还不明白九源星空阵为何会逆天。”
“对，一切强大皆有缘由。”
“这座九源星空阵，同样有弱点，同样有代价。”
“不过，都并不重要。”南帝呢喃自语。
九源星空阵极擅长防御，攻击威能很弱，作为至尊阵法，此刻面对无涯域大军进攻都只能被动挨打。
阵法更无法移动。
无论是至尊傀儡，还是南帝自身，都将不能用于进攻，这，便是代价和缺点。
也注定。
将来两大宇宙域若再进行决战，楚源族一方战力会遭到极大削弱。
而如此巨大付出，只为守住这条时空裂缝通道。
“一切付出和牺牲，都值得。”南帝并不后悔自身决定。
“我将来若能跨入至尊境，同样能脱困。”
……
“合击，起！”第十次大军合击，再度轰击向庞大的九源星空阵。
随后。
第一百次合击……一千合击……随合击次数越来越多，无涯域大军合击愈发熟练，紫色神华的攻击威能也变得愈强。
但是，依旧无法撼动至尊大阵。
长达数十日，进行超过十万次合击后，即使意志最为坚韧的几位圣皇，都对攻破大阵彻底绝望。
漫长时间的进攻，即使只施展最简单的法术，仅仅维持战争堡垒的运转，也使无数道君、金仙界神为之疲惫。
“诸圣听令，各自收起麾下战争堡垒，撤退！”云洪终于下达撤退命令。
如潮水般。
浩浩荡荡的无涯域大军，开始向后撤去。
“无涯域众生听着，这一场宇宙域战争，你们必败无疑，现在愿投降者，尚能活命！”
“一旦我楚源族主力杀来，你们，将被彻底横扫。”南帝的雄浑声音响彻无尽时空。
没有任何回应。
无涯域诸圣收拢大军，跟随云洪，迅速消失在南帝的时空感应中。
南帝已和大阵融为一体，因此，他并不清楚无涯域大军到底撤向哪里。
可他并不着急。
他的任务，就是守住时空裂缝通道，守到楚源族域军到来。
……
距时空裂海极遥远的一片虚空，悬浮的巍峨神殿内，无涯域诸圣汇聚一堂。
未来参战的长生圣人、烽皇等都化身降临了。
他们已知晓战况。
一片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整个神殿。
无涯域诸圣谁都没想到，百万年准备，整体战力更胜过去，尽起大军的一战，竟是这般结局。
这一战。
无涯域大军毫发无伤，可对士气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罪责在我。”
“未曾及时探查到这座至尊阵法。”云洪缓缓开口：“以致酿成大祸，令其成长到这般地步。”
任何一位圣人都能看出，九源星空阵是不断吞噬混沌气流成长的，能有现在这般逆天防御，绝非一朝一夕的功夫。
“洪主，现在绝非赏罚的时候。”青屠圣人声音低沉：“更何况，真要论过错，你何错之有？”
“未曾及时探查？”
“混沌外海浩瀚无尽，短短百万年，你就寻到楚源族的这座阵法，已够及时。”青屠圣人摇头道：“若没有你，恐怕，等到楚源族主力大军杀来，我们都未必能知晓这座阵法的存在。”
“青屠圣人说得多。”
“现在，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时候。”好些圣人接连开口，无人怪罪云洪。
数百万年下来。
云洪的贡献之大，诸圣有目共睹，连混沌古神帝君他们都挑不出刺来。
“洪主，时间紧迫。”
“说说你对这座阵法，对浩劫之战，接下来的想法。”混沌古神帝君缓缓开口。
“我的意见，破开这座大阵很重要，但这阵法本身，我们无需太担心。”云洪直接道。
“什么意思？”凰祖有些疑惑。
诸圣都望向云洪。
“世间，从无凭空的强大。”云洪轻声道：“这座至尊大阵，防御威能逆天，我想，除至尊外，寻常大军合击，根本破不开。”
“但凭什么？”
“楚源族残余力量，应该只剩一位圣皇，即使有至尊傀儡，也不该形成如此可怕的阵法。”
“所以，我怀疑，这座阵法的弱点，就是无法移动！甚至，它就是一座本源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