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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养夫郎 第85节

  软糯的话被陆一鸣尽数吞进口中, 只剩下喉间压抑的“哼哼吱吱”的暧昧声响。
  陆一鸣抵着对方的额头,黑暗狭窄的空间中小星星急促的喘息声格外清晰, 他缓了一口气才挪开遮在小玉米眼睛上的手, 安慰道:“放心, 我刚才盖住了他的眼睛,他看不到。”
  被如此对待的小家伙没有生气,或许是困意袭来, 他看了一眼陆一鸣后重新闭上眼,安安静静躺在两人中间, 毫无烦恼地睡过去。
  折腾了半宿,陆一鸣也有些累了,他伸手拉近三人之间的距离, 扯过滑落的被褥覆盖一家三口,闭着眼紧了紧裴星的身体,陷入梦乡。
  官道周围不是山就是树,他们基本都是过城而不入, 专心赶路。
  这几日他暗中戒备,不过除了第一天的动静,直到他们离开江州府城地界也没有再遇到过袭击,这并不意味着可以放松警惕,陆一鸣总觉得城守尉不会吃了闷亏还愿意善罢甘休。
  “夫君,你快看小玉米,他能支起头了!”
  夫郎惊喜的声音让陆一鸣的思绪抽离,他转头朝着地毯上的小婴儿看过去,正好对上小玉米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只对视了一秒,小家伙离开地面三四寸的脑袋支撑不住,重新低下,整个身体趴在地摊上扭来扭曲,想要翻身又无能为力。
  今日距离小玉米出生正好满三个月,恰好是开始好动的月份,陆一鸣没将他束缚在襁褓之中,而是任由对方舞动小手小脚,尝试着替他翻身。
  陆一鸣看着他奋力扭动的画面,突然有些遗憾没有相机可以记录下来。
  等日后大了,还能用这个来调侃儿子一番。
  “穿得多反而手脚更加不灵活了。”
  看着臃肿的小玉米,陆一鸣伸出食指戳了戳对方鼓起的小肚皮,后者手脚快速团在一起,整个人像是个球:“怕痒这一点倒是和夫郎相似。”
  好不容易脱离了魔抓,小玉米的手指头刚伸进嘴里,就被裴星拔了出来,一本正经教育尚未懂事的小家伙:“不可以吃手指,脏,下次再吃就要打手手,若是饿了,阿爹把你抱给奶娘。”
  刚三个月的婴儿哪里听得懂这些话,见到手指被抽离,他愣了一下,继而有技巧地将手偷溜出裴星的掌心,重新塞回嘴里。
  甚至还发出吸|吮手指的水声。
  裴星无奈地替人擦去口水,尽可能通过互动转移他的注意力。
  看着这一幕,陆一鸣大手一捞将他从小玉米身边带到他的怀里,将人圈紧后在对方耳边厮磨,半开玩笑道:“夫郎如今眼中只有小玉米。”
  裴星身子一僵,仔细回忆近段时间的举动,好像确实没有以前那般时刻想粘着夫君。
  小玉米长得快,以前的那些做了没穿多久只能换掉,最近天气又冷,许多衣物他都是赶着做,怕小玉米着凉发烧,如今他们赶往京城,若是一不小心发烧感冒了,倒是有的折腾。
  他一门心思在小玉米身上,最近确实鲜少与夫君亲热。
  经陆一鸣一提醒,裴星低头看了一眼玩得不亦乐乎的小玉米,飞快转身在陆一鸣的唇角印下烙印,这速度之快,后者都没反应过来。
  陆一鸣捏了捏对方像是做贼心虚的耳朵,入手果然滚烫无比,他哑着嗓子说道:“今晚把小玉米送到爹娘那去。”
  明白陆一鸣的暗示,裴星诧异地回头看向他,这摆头的幅度差点撞上陆一鸣的鼻梁,他微微后仰,避开这一谋害亲夫的行为。
  “可是……”
  这是马车里啊!
  外面这么多人!
  听到裴星未说完的婉拒,陆·末世大佬·一鸣垂下眼,圈着人的手臂松了松,看似放弃又有一丝可怜的说道:“若是夫郎不愿意,那便算了吧。”
  裴星张了张嘴,羞耻和内疚同时涌上心头,一时半会儿不知该拒绝还是接受。
  等晚饭后,陆一鸣回到车内,发现原本小玉米躺的位置已经空无一物,他笑意盈盈的眼中划过一抹得逞的精光,冲后脚上车的人勾起一抹笑。
  ……
  与车队轻松的气氛不同,丞相府上阴霾密布,一书房的人沉默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丞相忧心忡忡:“大皇子为了皇位丧心病狂,倒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竟下了猛药,圣上的病虽然被吊着,暂时压制,但若是再中一次,必熬不过去。”
  “如今圣上昏迷不醒,大皇子暂代朝政,我们这边的不少人被莫名安罪下狱,若是再没有对策,局面将彻底一边倒。”
  三皇子总算出声:“父皇突然昏迷未曾下诏书,他此次代理名不正言不顺,大将军那边已经对他克扣饷粮的行为不悦,倒是可以趁此机会拉拢过来。”
  “他如今虽有头衔和权力,但政务上的独断独行惹得朝堂之上不少人对他的心生不满,其他皇子也蠢蠢欲动,我们只要搅浑里头的水,隔墙观花,做一只黄雀即可。”
  “皇宫那头,我已做了部署,若是他敢逼宫,我定会让人有去无回,至于父皇那我安插了不少我们的人,大哥暂时没有动静。”
  不知想到什么,三皇子朝着应离拱手:“还多亏了应大人的帮忙,若不是有神医赠予的解毒丸,父皇必毒发身亡。”
  原本应该支持六皇子的应离三人都在丞相府,他知道六皇子支持三皇子上位时,气得差点告老还乡,不过与三皇子近段时间接触下来,不能不承认对方在治理朝政方面的能力,比六皇子强。
  想起那个待在南方种田种的皇位都不要的人,他心里有些复杂。
  “三皇子说笑了,能够尽些绵薄之力,是做臣子的本分。”
  虽然他们不待见昏庸无道的皇帝,但在万事还未准备周全的档口,他们并不喜欢有这种意外发生。
  对于应离有些客套的话,三皇子并未多言,不过对于神医的事情他再次确认:“先生当真寻不到神医的踪迹?”
  “神医向来神踪不定,我也无法主动联系到对方。”
  三皇子沉默半晌,对他的这番说辞不置可否,显然半信半疑,不过他没有追究,拧着眉说起另一件事:“监视的探子回报,他近日与江州府书信频繁,信中提及陆一鸣此人,不知应大人是否认识?”
  “陆一鸣?”
  从三皇子口中听到徒弟的名字,应离忍不住皱起眉头,自家徒弟怎么舞到大皇子面前了。
  对于应离突然拔高的音量,三皇子暗中留意,能让江州府的城守尉和巡抚大人都另眼相看的人,看来这个人确实值得关注。
  “他是……我的学生。”
  应离没有隐瞒,这件事去江州府上层一打听就能知晓,算不得秘密。
  “原来如此,那大人知道您的学生近日即将入京吗?”
  这事他还真不知道,陆一鸣这小子没有报名此次的省试,在家陪夫郎呢,照理来说不该出现在这才对。
  一看应离疑惑的表情,三皇子便知对方不知道此事,他将摘星酒列为贡品的事情说与对方听。
  “所以一鸣不日即将抵达?”
  应离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把这臭小子骂了千百遍,上京也不来信一封,他还从别人口中知道对方的踪迹,这小子只知道抠自己的葡萄酒,完全没把他这师父放在眼里!
  “是,应大人可留意一番。”
  这一头丞相府算得上和谐,国舅府一点儿都不太平。
  啪——
  一声脆响,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大皇子怒气冲冲地朝着地上的暗卫发泄:“第三次失败了!暗营培养了你们几十年都是吃屎的吗?不过是一个酒商,你们都斗不过,本皇子要你们何用!”
  说着泄愤一般在对方的胸膛上踹了一脚,一旁的皇帝母舅看着这一幕皱起眉:“殿下,稳重。”
  对于国舅,大皇子还是不敢冒犯的,若不是有对方相助,他不可能走到如今的位置,大皇子重新坐下,但剧烈起伏的胸膛还是昭示对方愤怒的情绪。
  “刺杀不了就无须花这么多心思,你要明白自己的主场在哪里,他此次必定要入京,你找个机会把人拦下不就行了?”
  大皇子冷静下来,自己代理朝政,虽不是摄政王,但若要对一个无权无势的人下手还不是轻而易举?
  “我冲动了,”他朝着国舅反思后,对着下面跪在地上的人说道,“陆一鸣之事暂时不用加派人手,等人到了京城随便按个理由把人抓来。”
  “属下遵命。”
  ……
  从江州出发的第二十七天,陆一鸣一行人顺利抵达京城。
  陆父和陆安按照原计划与他们分道扬镳,前往边城,而陆一鸣他们跟随江州府的队伍进京。
  入城前的队伍检查排起长队,他们来的算早,没过多久便排到了他们。
  原本的检查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拿着路引匆忙走到城卫头领处,描述着什么。
  “他就是大人要的人……”
  远处的话一字不漏传入陆一鸣的耳朵,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城卫头领走近,一双鹰眼看着他上下打量:“江州府居水镇人士,陆一鸣?”
  “正是。”
  城卫拿着他的路引,从怀中掏出一纸画像,反复确认后,眼神变得越发冷淡。
  他冲边上的几人喊到:“来人,把他带走。”
  周围一圈骚动不安,陆一鸣沉下心,想起一路的追杀,还有此前的安宁,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在这里等他呢。
  他跳过一排排马车看向走在前头的郝永世,朝着这名城卫大声问道:“敢问大人,在下犯了何罪?”
  “你自己通敌还问我何罪?来人,赶紧带下去好好审问!”
  一片窃窃私语中,裴星红着眼与城卫头领对视,认真说道:“我夫君不可能是通敌卖国!”
  城卫官的脸色不好,上前一步打算将裴星拉车开,却被陆一鸣挡住了手臂。
  “通敌卖国?我戍边五年,差点死于大莱人手里,这虚无的罪名我可不当!”
  撕拉——
  一阵衣衫沉闷的扯动声被一片哗然掩盖,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看到了陆一鸣车开的前襟。
  他们倒吸一口冷气。
  与边上平滑的肌肤不同,陆一鸣的肩胛骨处明显有一道丑陋的伤疤,像是蜈蚣一样从肩膀到胸前,从伤痕就可知曾经受了多重的伤,如今活着才是个奇迹。
  陆一鸣目光直视城卫头领,脖子处青筋凸起,隔着马车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这,就是证据!说我通敌叛国?原来我戍边五年保家卫国就是个笑话?怎么,卸甲归田当百姓了,我们就是贱命一条,随意按个头衔就能抓人?”
  “我不知自己得罪了哪位大人,居然有权力让人在此处将我揽下,戍边数年竟抵不过大人的一句话!着实让我等心寒!”
  “我远在江州府就听闻天子脚下律法严规,无一冤魂,心生向往,时常想来此地瞻仰天子的荣威,如今看来这京城怕是吃人的鬼城,随随便便就可以按个名头冤枉百姓,怎么,大荆国急着赶着逼良民投敌吗?”
  “那我这一身荣耀的伤呢?看不起我等戍边战士不成?!”
  被陆一鸣振聋发聩的声音感染,不少人替他委屈不平,面对着高耸的城墙,再无此前的惊艳之色,反而惶恐不安,生怕自己也不经意惹了某位大人物而死的不明不白。
  想到这,周围不少人打了个哆嗦。
  陆一鸣看着周围的反应,重新将衣物合上,官最怕什么?不是怕一个人闹事,而是怕一群人闹事!
  近年来大荆国大大小小的战役不少,这个队伍中不少人曾经也是戍边将士,如今听了这话,想起近几年朝廷对待他们的所作所为,深有同感,他们冰冷的目光投射在城卫头领身上,宛如实质。
  早就看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人不爽,刚过城门的人大声喝道:“兄弟我们挺你!若是今日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对不起万众死去的将士!”
  “我曾经和他一个军营,我可以作证!”
  “俺们虽脱离军籍,但若是集体恳请大将军前来主持公道,他必不会拒绝!俺就是见不得一个曾经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兄弟受冤屈!”
  “太令人心寒了!求大人们还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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