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着遗产怀念亡夫 第28节
“再敢捣乱,还这么治你!”
郁朵登时明白了傅司年刚才脸色为什么不好。
敢情他以为这苦咖啡是自己故意送来的?
这锅她背得好冤枉。
可郁朵心里清楚,自己怎么解释傅司年都不会相信她,毕竟她可是有‘前科’的。
“我再去给你倒杯咖啡。”
“不用了,”傅司年将她抱在膝头,从抽屉里拿出一管药膏,捉住郁朵的手腕,“手摊开。”
郁朵紧握成拳的手心缓缓摊开,手心那一块通红起了水泡。
傅司年责备看了她一眼,“烫伤了不会找连姨要烫伤药?”
边说,边将烫伤膏药扭开,挤出一点白色膏药在指腹,动作轻柔擦在郁朵手心被烫伤的地方。
手心那块本来就娇嫩,被热水杯那么一烫,火辣辣的疼,触觉更为敏感,傅司年略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擦拭而过,酥酥|麻麻,让人心底痒,带着清清凉凉的膏药,还有些许火辣辣的疼。
其实也不是很疼,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嘶——”郁朵低呼一声,“疼。”
傅司年手一滞,“娇气。”
郁朵暗自白了他一眼,“我自己来。”
傅司年握着她手腕的手如铁钳般,挣脱不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膏起了作用,再涂上去,就只有一些凉凉的感觉,不疼,很舒服。
“好了,下次注意点,再端热水,烫到的可是你自己。”
郁朵总觉得他这话里有话,忙不迭从他膝上下去,“那……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出去了。”
“等等,”傅司年叫住转身就走的郁朵,将烫伤膏的盖合上,递给她,“疼了就涂一点。”
“哦。”
郁朵接过,那管药膏在手心,似乎还留有傅司年手心的温度,灼得手心疼。
***
傅司年刚回来,就在书房待了整整一天,忙于公事,郁朵也乐得清闲。
晚上十点,郁朵悄悄推开书房的门,房间里视线昏暗,只留有书桌上的一盏台灯亮着。
书桌上文件杂乱无章,傅司年手捂着额头,靠坐在椅子上,眉心紧锁,闭目养神。
郁朵的动静惊醒了傅司年,睁开眼一看,“怎么了?”
“十点了,你什么时候休息?”
“十点……”傅司年揉着眉心,眉眼间尽是疲惫神色,语气也不如白天嚣张跋扈,“你先去睡吧。”
“那你早点休息。”
夜深人静,郁朵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半睡半醒间,一道人影似乎走到她面前,片刻后,又离开了床边。
郁朵恍惚睁开眼,迷迷糊糊看了眼时间。
十二点半。
衣帽间的灯亮着,应该是傅司年。
下床来到衣帽间门口。
衣帽间里,傅司年正脱下外套,一颗一颗解着衬衫纽扣。
傅司年说他昏迷三个月,可在郁朵看来,这人身材没什么变化,肌肉依然健硕有力。
“司……”
看着将衬衫脱下的傅司年,郁朵的话凝滞在嘴边。
因为她看见傅司年后背伤疤沟壑纵横,大小伤口不一,密密麻麻,从腰间到肩胛,甚至还有一道没愈合的伤疤,被纱布包裹着,白色纱布外隐约透着些许猩红的印记。
傅司年正面目表情背对着镜子将纱布扯下,那是一道约莫有两手掌长的伤痕,血肉外翻,伤得很深。
看着就疼。
傅司年回头,转头见着站在衣帽间门口的郁朵,愣了片刻,随即将衬衫穿上,转身系着纽扣,若无其事道:“怎么还没睡?”
可是她去巴黎旅游的时候,填写的是自己的电话号码,酒店的人怎么会联系傅司年?
郁朵看了眼傅司年放下的手机。
傅司年在诈她!绝对是在诈她!
这么一想,郁朵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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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在诈她吗?
幸好她聪明伶俐机智过人捋顺了,否则还真被傅司年给给唬住了。
太坏了!
这傅司年简直坏透了!
“我没有……没有撒谎,”郁朵眼泪不要命地往外涌,立马改口,啜泣道:“刚才是真的不小心把戒指冲下去了,至于你说的酒店,什么酒店?我不清楚。”
傅司年一怔,顺着郁朵的目光望去,放在自己手机上,突然明白了郁朵的有恃无恐。
“我真的是不小心戒指才掉下去的,”郁朵噙着一眶热泪矢口否认,猛一看上去,还以为她被谁欺负了,“我没有撒谎,司年,对不起,我以后会小心的,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酒店……你再给他们打过去,我问问他们。”
哪有什么电话,傅司年不过诈她而已,对当初她在巴黎将戒指取下的事至今还耿耿于怀,但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认错,语气诚恳,就这么一件小事总抓着不放,倒显得他心胸狭隘。
不过,真打电话过去也没关系,那枚戒指,正好好的躺在巴黎丽兹酒店房间的床底下,工作人员一搜,就能搜出来。
郁朵抓着他的衣袖,楚楚可怜的像只被吓坏了的小动物,“司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没有撒谎,你相信我。”
算了。
这没心肝的女人应该到现在还不知道戒指在哪,改天让酒店的人寄回来就是。
连姨送完工人回来,一见郁朵失声哽咽,忙问道:“太太,怎么了这是?”一看傅司年脸色,又明白了些,不由得劝道:“先生,您这刚回来,太太一时激动,不小心把戒指弄丢了也是情有可原,您又何必这样责怪太太?找不到戒指,明天我再找几个工人过来,一定能把戒指给太太找回来,您就别怪太太了。”
“……连姨,饭好了吗?”
“好了好了,”连姨忙对郁朵使眼色,“我这就去把饭菜端出来。太太,您过来看看,您特意交代让我做的先生最爱吃的那道糖醋排骨好了没。”
郁朵知道傅司年不再提这事,已经是对这事翻篇了,忙起身,跟着连姨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郁朵抬手擦了擦眼眶。
连姨心疼地拿纸巾给她,看她眼眶哭得通红,不由得埋怨起傅司年来,“先生也真是的,不过就是个戒指而已,这么大动干戈不依不饶的,您又不是故意的。太太,您别哭了,先生他今天应该是心情不好,您别放心上。”
郁朵勉强笑笑,“嗯,连姨您放心,我知道的。”
“那行,那我先把饭菜端出去了。”
在连姨离开厨房的瞬间,郁朵脸上愁苦的情绪一扫而空,长长松舒了口气。
傅司年这王八蛋,差点吓死她了。
但是她还是不明白,傅司年是怎么知道巴黎酒店的事?
不过不重要,这事总算是过去了。
郁朵拿纸巾擦了擦,眼睛酸痛,只怕红肿到不行,想想还是觉得生气,傅司年竟然骗她诈她!
看来傅司年这生性多疑的性子又升级了不少。
郁朵一口恶气蒙在心里,目光放在热气腾腾的糖醋排骨上面,想了想,磨牙,回头看了一眼连姨,手脚飞快地将盐巴拿出来,将细密的盐倒在其中一块糖醋排骨上,又将糖醋排骨里的酱汁淋在上面,把盐融化,看不出来后,这才将糖醋排骨端了出去。
饭桌上基本都是傅司年爱吃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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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也快三个月没吃我做的饭菜了,今天可得多吃点。”
“辛苦连姨了。”傅司年提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鱼肉,嘴里一尝,果然是熟悉的味道。
郁朵若无其事将那块浸满了盐的排骨殷勤夹到傅司年碗里,“老公,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多吃点。”
傅司年看了她一眼,待在她身边那么久,现如今还真有些笑里藏刀后遗症。
“怎么了老公,是连姨做的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糖醋排骨入口,嚼了两口。
傅司年瞬间眉心紧皱,像是吃到了极其难吃的东西,怒视着郁朵,将嘴里的糖醋排骨吐在碗里。
可舌头上还残留着些细密没有融化的盐,一颗一颗黏在舌尖口腔里,咸苦的味道冲击着他的味蕾,连吐了好几口,还是咸得很。
连姨不知所措,“怎么了这是?”
“咸。”
“咸?怎么会呢?您等等,我去给您倒杯水。”
郁朵忙道:“连姨,我去倒。”
她忙起身,从餐厅到客厅,然后在傅司年的水杯里倒了一杯滚烫的开水。
不小心触碰到杯沿的手尖被烫得一惊。
“嘶——”
好烫。
郁朵只托住杯子底部,将杯柄亮出来,脚步轻快往餐厅走去。
“水!”
傅司年握住杯柄端了过去,凑到嘴边,毫无预备之下喝了一大口。
就在傅司年喝水的瞬间,郁朵把握时机,惊呼:“小心烫!”
“噗——”
那口滚烫的热水被傅司年猛地吐了出来,吐在大理石地板上的水还在滋滋冒着热气。